“神仙哥哥,現在怎么辦?”
見陸正源氣沖沖的病房,菜餃子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也完全搞不懂他好好的,為什么突然生氣。
“別管他,你進去于振濤找出來,然后帶過來。”宋詞道。
“可是,我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呀。”菜餃子道。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是詭,都帶出來就行了,另外于振濤和我們剛才見的邱世貴年紀差不多。”
“是老爺爺?”
“不……”
宋詞本想說,還算不上爺爺,但是看到菜餃子的小模樣,叫爺爺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改口道:“算是吧,快去吧,不要在這里說這么多。”
宋詞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小家伙雙手捂著頭,有些不滿地跑進病房。
見小家伙進去,宋詞轉頭看向身后,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窗戶,可以看向醫院外的馬路。
此時雖然是下午三點多鐘,但是外面的馬路上,依舊熙熙攘攘,全是來醫院看病的家屬和車輛。
“讓讓,麻煩讓讓……”
就在此時,一位護工推著病床,一位護工舉著吊瓶,兩位家屬跟在后面,滿臉緊張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宋詞往病床上看了一眼,是一位中年女人,此時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已經失去知覺。
病房門猛地被他們推開,原本安靜的病房瞬間變得吵雜起來。
幾位護士急忙引上來,有引導家屬辦理手續的,有安排房間的,顯得井井有條。
看著眼前一幕,宋詞很是感慨。
心中想著這次春節,利用罐子為父母家人做些什么,不說讓他們長命百歲,但是讓他們健健康康,百病不生應該是沒問題的。
宋詞沒等到菜餃子出來,倒是先等到陸正源跑了出來。
此時他情緒發泄完,整個人又冷靜下來。
“抱歉,不好意思。”他一上來就向宋詞道歉。
看他如此作態,宋詞就知道,他一定有事求他。
但是他并未一上來就乞求宋詞幫忙,而是委婉詢問,宋詞來此,是尋人,還是尋詭。
宋詞也不戳穿他,而是直接道:“我是來找一位叫于振濤的中年人,你有沒有見過他?”
陸正源聞言,立刻表示自己知道,見過對方,然后轉身就準備再次進入病房,幫他把人給找出來。
可就在這時,菜餃子拽著一位中年人走了出來,臉上更是一副快來夸我吧的小模樣。
中年男人白白胖胖的,看起來一副和善的模樣,這人就是于振濤,職業是一名廚師。
“于振濤?”見到他人,宋詞直接詢問。
“對,我是,您是……?”
于振濤看向宋詞,神色有些忐忑。
一個能看見詭的人。
他死了已經五年,從開始變成詭的驚訝和恐慌,到后來慢慢已經習慣,在這期間,他見過很多人,甚至去過很多寺廟,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發現他的存在。
而眼前之人,是目前唯一能看見他的人,不得不讓他慎重,誰知道對方是道家高人,還是降魔大師,一個不小心,把他給降妖伏魔了,那可真的是有怨無處申了。
他詢問宋詞的同時,目光又悄悄看向旁邊的陸正源。
他與陸正源見過幾次面,但是并未有過多的交流。
不過見陸正源恭敬站在一旁,神色并沒有什么異常,心里也就稍安了一些。
“我姓宋,伱可以稱呼我為宋先生,為桃源村的主人。”宋詞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
然后不等于振濤詢問,繼續道:“我找你,是想詢問一下你是否知道殺死你的兇手是誰,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關于二十多年前,在晉城礦上的事情……”
“您問這些是?”于振濤聞言有些疑惑。
桃源村是什么地方,在他見到菜餃子之時,就大致已經明白。
所以他才疑惑,宋詞為什么要詢問這些事情。
“如果你想要抓住兇手,如實告訴我就行了。”宋詞神色平淡地道。
宋詞平靜的面容,加上他的身份,給了于振濤很大的壓力,作為詭的他,竟然感到一種心悸窒息感。
所以他不假思索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宋詞。
這一次,宋詞從于振濤的口中,終于得到了兇手長相的信息。
除此之外,二十年前的事,于振濤也比邱世貴知道的信息更多一些。
據說,當年六個人中,其實有一個人,因為覺得自己良心過不去,最后還是去了兩位受害人家中。
這人叫袁久長,而在礦難中死掉的兩個人,一個叫葛長勝,一個叫常有財。
葛長勝是江州市樂豐縣葛家鎮人。
常有財是江州市東臨縣常家莊人。
他們最近一次,大概是十六年前,袁久長帶兒子來江州市辦事,正好在于振濤的飯店吃飯,于是兩人吃了頓飯。
吃過飯之后,也就分道揚鑣,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你也是為了抓住兇手以后,才回歸靈魂之海嗎?”宋詞問道。
于振濤聞言愣了一下,然后問道:“您的意思是,那個兇手殺的不只我一個?”
宋詞點了點頭,然后道:“邱世貴也被人殺了,作案手法都是一樣,應該是和殺你的兇手是一個人。”
于振濤聞言有些恍然,這才明白,宋詞為什么要問二十多年前的事。
既然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宋詞也不愿意在此逗留,招呼菜餃子準備離開。
現在他富裕了,對那一二十點的愿力值,有點看不上了。
幫助人完成心愿,也看值不值得,值得才幫,不值得直接丟一邊。
不像之前,即使不值得,他也會因為愿力值,斟酌考慮,幫助對方完成心愿。
“等一下。”就在這時,于振濤忽然叫住了宋詞。
“怎么了?”宋詞回頭問道。
卻見旁邊陸正源也一副想要挽留他的模樣。
見于振濤先出聲,他趕忙訕笑道:“你先說,你先說。”
于振濤也沒再管他,而是向宋詞道:“宋先生,我覺得那個人,有可能是袁久長的兒子。”
“你是說兇手?”宋詞有些詫異地問道。
于振濤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會這樣認為?”宋詞有些驚訝。
“之前我沒想起來,但是你剛才提起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才恍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兇手的眼睛總給我一種熟悉感,因為十六年前,我就與他見過一面,他就是跟在袁久長身后的那個小孩。”
宋詞想起之前于振濤對兇手的描述。
面容清秀,眼睛細長,招風耳,左眉角有個疤痕……
“他的眼睛細長,眼神跟個狼崽子一樣,總是給人一種瞇著眼睛盯著獵物的感覺,不過錯的,就是他,肯定是他……”
于振濤越說,越覺得自己猜測沒錯。
“好的,我知道了,你提供的線索很重要,兇手應該很快就抓到。”宋詞道。
于振濤聞言,長嘆一聲,并沒有露出多少開心的神色。
“抓到又如何?已經回不去了。”
宋詞聞言沒有出聲安慰,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而且看他在這里,應該有家里人在住院。
想了想,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家什么人在這住院?”
“我媽。”于振濤聞言笑了。
“我爸死得早,我媽把我拉扯大,一輩子沒過幾天好日子,我去世后,對她打擊很大,大病一場,自此身體差了很多,這次舊病復發,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春節……”
于振濤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笑,看起來非常開心。
“你媽要死了,你還這么開心?”陸正源在旁邊忍不住嘀咕道。
“她現在活著,也是在受罪,她要是熬不過了,正好可以和我一起上路,她帶我來到這個世上,我帶她一起離開,已經沒什么遺憾了。”
剛剛笑容滿面的于振濤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睛也不由濕潤。
“抱歉……”陸正源有些尷尬地道。
“沒關系的,不過,宋先生,謝謝您幫我抓住兇手。”畢竟是成年人,于振濤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然后向宋詞道謝。
“等真抓到兇手再謝吧。”
宋詞說完,再次準備和菜餃子一起離開。
“等等,等一下……”陸正源趕忙把他叫住。
宋詞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道:“說吧。”
于振濤雖然已經是詭,但是好奇心不減,此時也不走,站在一旁看熱鬧。
“能請您幫個忙嗎?”陸正源道。
“說吧。”
“我的死,可能并非意外。”陸正源道。
“我都還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呢。”宋詞道。
“車禍,我被一輛車給撞死的,雖然司機因為過失被判了刑,但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那時候我正搜集我老婆的出軌證據,準備和她離婚,就在這時,我突然出了車禍,這也太巧了。”
“所以我死后,一直在調查我的死因,我從司機家人的口中得知,在我車禍之前,司機收了一大筆錢……”
“誰給的錢,你知道嗎?”
陸正源搖了搖頭。
“這事只有司機自己知道,我監視我老婆,還有那個……還有那個男人,但是并未獲得什么線索。”陸正源有些咬牙切齒地道。
“那現在住院的是誰?”宋詞問道。
“我老……那個賤人,宮頸癌,這是她的報應,死后我才知道,她玩得真花啊,這不,報應不就來了嗎?”陸正源笑得好生得意。
“那你也算報仇了。”
陸正源聞言,笑意收斂,有些無奈地道:“她發現得早,屬于早期,通過手術,是可以治愈的,無非就是切除唄,對這女人來說,根本不是事。”
宋詞伸手想要拍拍他,給予一些安慰,想想還是算了。
“這事我知道了,我會讓警方幫忙調查,如果真的有問題,我想一個都跑不掉。”宋詞道。
這起案件不難,警方之所以沒有查,是以為只是一場單純的車禍,這才沒有深究。
有司機這條線,那么兇手就跑不了。
這種買兇殺人,除非是專業的,否則總會留下一些痕跡。
宋詞和菜餃子離開醫院,回到桃源村,宋詞也沒再尋找其他幾位受害人。
有了這些線索,警方應該很快就能抓到兇手。
于是宋詞直接從桃源村出來,回到自己的車上,開車回到了家里。
在路上,宋詞把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全都告訴了云萬里,接下來的工作,由他來做就行。
他只是屬于警局的編外人員,而且屬于文職顧問,這些事情可不需要他親自來,畢竟警方那么多警力,也不是吃干飯的。
“爸爸。”
見到宋詞回來,精神奕奕的暖暖立刻沖了上來,張開手臂就要抱抱。
中午的時候,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也不知道睡午覺了沒有。
宋詞問孔玉梅,孔玉梅笑著道:“最終還是沒堅持住,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怪不得精神這么好。”
宋詞在暖暖肉嘟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然后把她從懷里放了下來。
“去和哥哥姐姐玩吧。”
此時家里,不只是有小麻圓,馬智勇夫妻倆帶著馬新強姐妹也過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給暖暖找畫畫老師的事情,有著落了。”孔玉梅笑著道。
“這么快,是誰啊?”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孔玉梅賣關子道。
宋詞聞言,首先想到孔玉梅自己,但是很快想到之前,她就說過自己水平不行,教不了暖暖。
于是他把目光立刻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蘇婉婷,這里就她最符合條件。
至于馬智勇,他是數學天才,對藝術一竅不通。
果然就見蘇婉婷也正笑吟吟地看著宋詞。
見宋詞看過來,她立刻道:“我從小就學畫畫的,除此之外,舞蹈和鋼琴,我也都可以教,雖然趕不上那些專業的,但是教教小朋友,完全沒問題的。”
這不難理解,蘇婉婷的父母不缺錢,所以從小對她學習的要求并不高,加上又是女孩子,所以就更加傾向于藝術類的學習,主要是用來培養她的氣質。
“老婆,你真謙虛,你就是專業的,無論畫畫、跳舞還是鋼琴,你都有專業證書的。”馬智勇拉著老婆的手,滿目柔情。
而蘇婉婷看著他,眼神中同樣滿是溫柔。
真惡心。
狗糧硬塞。
“那就麻煩你了。”宋詞直接打斷兩人那柔情氣氛。
“沒什么麻煩的,正好我也找點事做,順帶也教教其他幾個。”蘇婉婷道。
這樣說來,倒真是兩全其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