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興沖沖地上了車,可沒一會兒工夫,就突然生起氣來,抱臂胸前,撅著小嘴,一副不要惹我,我不好惹的小模樣,并且還重重地哼了一聲,以引起正在開車的宋詞注意。
宋詞從后視鏡看了眼,不免有些好奇,剛剛還興沖沖的,怎么突然就生起氣來了呢?
于是開口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我要給他點顏料看看。”暖暖怒氣沖沖地道。
“你是想說顏色吧?你要給誰點顏色看看?”宋詞憋著笑問道。
覺得這小家伙好逗,話都說不全,還要給人顏色看。
“當然是舅舅,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暖暖說罷,揮舞著小拳頭,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為什么,你舅舅他怎么惹你生氣了?”宋詞有些詫異問道。
“他騙我說食堂不好吃。”暖暖很是生氣地道。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呢。”
“他騙人,你上次明明和我說,食堂很好吃,很不錯的。”
“有嗎?”宋詞自己都不記得了。
“當然有,我相信爸爸,不相信舅舅,他一定是在騙我。”暖暖信誓旦旦地道。
這話說的,他還有幾分感動呢。
“也許只是因為舅舅天天吃,吃膩了,所以才覺得不好吃,就比如伱天天吃奶奶燒的菜,時間長了,你是不是就覺得奶奶燒的菜不好吃了?”
“沒有啊,我覺得奶奶燒的菜菜好好吃的呢。”暖暖道。
“呃……是嗎?”這咋一點也不配合呢。
“你覺得奶奶燒的菜不好吃嗎?”暖暖忽然問道。
“對,就如同我剛才跟你說的……”宋詞趁機想要跟她解釋,為什么會覺得不好吃。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就聽暖暖道:“我要告訴奶奶。”
宋詞:(⊙o⊙)…
“我跟你說哦,要不是你讓我來,我是不想來的。”
暖暖超認真地對宋詞說。
“知道了好吧,謝謝你給我面子。”
“不客氣。”
宋詞:……
這天聊不下去了,宋詞把目光看向小麻圓,她嘴里叼著小水壺的吸管,眼神卻看向車窗外,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他和暖暖的對話。
“小麻圓,你在看什么?”于是宋詞出言詢問道。
暖暖聽見爸爸問話,立刻一扭小屁屁,把小臉貼在了小麻圓的小臉上,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向窗外。
猛然被靠近,小麻圓被嚇了一大跳,然后把自己的小臉,擠了兩下暖暖肉肉的臉頰,口中發出不滿的嗚嗚聲,如同發怒的小貓咪一樣。
可是暖暖卻不在意這些,反而有些奇怪地道:“你在看什么呀?”
在暖暖看來,車外無非就是房子,車子,還有樹,這些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可是在小麻圓的眼中,這些卻充滿了神奇。
造型各異,高聳而立的大樓,樹葉凋零的樹木,寬廣的道路,長長的護欄,一切的一切,在她腦海中,組成一個完美的3D模型。
就如同玩游戲開荒地圖,車子往前不停的行駛,就會勘破迷霧,出現新的場景。
這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玩游戲,熱衷于跑地圖開荒,總是能見到不一樣的美景。
對小麻圓來說,整個世界處處充滿了驚喜,處處等待著她去探尋,因為對未知的渴望,所以她喜歡這個世界。
宋詞把車子開到刑警大隊門口,云萬里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不只是有他,他談的對象周雨彤也在。
很顯然,他們不可能是為了迎接宋詞的,而是為了迎接暖暖而來。
不過從他們如此毫不避諱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在局里宣布了戀情,沒再藏著掖著了。
本身一個郎未娶,一個卿未嫁,兩人相戀,也是合情合理,完全沒有偷偷摸摸的必要。
“暖暖,想舅舅了沒有?”
宋詞剛把車停穩,云萬里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然后伸手就把暖暖從后座給抱了下來。
可是暖暖卻哼了一聲,掙扎著不讓他抱,反而向旁邊的周雨彤張開手臂。
“舅媽,抱抱。”
周雨彤自然滿臉欣喜地把她給抱了起來。
暖暖本身就長得肉嘟嘟的,招人喜愛,而且逢人先笑,除非特別討厭孩子的,不然誰見到她,都先喜三分。
更何況還是云萬里的外甥女,愛屋及烏,自然更是歡喜。
所以哪里會拒絕她,直接把她一把抱起,還在她肉嘟嘟的小臉頰上輕吻了一口。
“暖暖她怎么了?”
云萬里伸手把坐在最里面的小麻圓抱下,然后詢問她緣由。
小麻圓停頓了幾秒后道:“她生氣了。”
云萬里:……
這話說得和沒說一樣,他當然知道暖暖是在生氣。
“那她為什么生氣?”云萬里繼續問道。
小麻圓又頓了幾秒,這才道:“你是大騙子。”
好吧,云萬里不想問她了,跟她說話,耐性不好的,會被急死。
之前暖暖就好多次被急得抓狂,都快抑郁了。
不過漸漸地就習慣了,每次和小麻圓說話,都會耐心地等待,這也是宋詞想要的結果。
等云萬里搞清楚暖暖為什么生氣以后,大喊冤枉,他真心覺得食堂的飯菜不怎么樣。
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暖暖表示原諒了他。
可等來到食堂,那超大的空間,一排排琳瑯滿目的食物,空氣中彌漫的香氣。
有她喜歡吃的烤鴨、肉丸子、排骨,還有她喜歡吃的烤肉、烤腸、香煎牛肉……
暖暖忽然覺得,原諒得太早了。
舅舅是個大騙子。
吃飯的時候,兩個小家伙由周雨彤照顧,宋詞正好與云萬里探討起來案情。
“你絕對想不到。”云萬里沒有立刻說案情,反而賣起了關子。
“是嗎?兇手名字叫什么?”宋詞神色平淡地問道。
云萬里雖然不解,但還是道:“常存義。”
“所以,他把袁久長也殺了?”宋詞反問道。
云萬里聞言瞪大眼睛。
坐在旁邊一桌的暖暖看到了,也學著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然后瞪著餐盤里的菜肴,好似想要看看,這樣看美食是不是看得更清楚一些。
坐她對面的周雨彤差點笑噴,這小家伙太逗了。
又看了眼旁邊的不徐不疾的小麻圓,兩人形成強烈的反差,就更加覺得逗趣。
而另外一邊,云萬里滿臉震驚地道:“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你能掐會算。”
說完,還認真地盯著宋詞,似乎真的在期待宋詞能掐會算。
可宋詞卻笑著搖了搖頭,然后道:“這事并不難猜。”
“當年袁久長去過葛常兩家,說是要給他們送回一些補償,這本是一件極好的事,我不愿把他往壞處想,但是很多時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有可能的,所以我還特地向于振濤詢問了一下他的外貌特征,身材矮胖,皮膚白皙,禿頂微有絡腮……”
“而袁久長之如此大方,無非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他真的是心善之人,第二個原因就是他不缺錢,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推理嗎?給兇手造成傷害的人,經濟條件應該不會太差。”
“唯一說不通的就是,如果袁久長的經濟條件不差,為什么會去礦上打工,這是自相矛盾的。”
“是因為他身上有案子在身。”云萬里接過了話茬。
“甚至袁久長這個名字都是假的,他原名方鴻順,因為在舞廳里和人發生了爭執,失手殺了人,這才化名袁久長。”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宋詞聞言有些恍然。
“明白了什么?”云萬里面帶微笑,充滿期待地看向宋詞。m.81ZW.ćőm
“明白袁久長為什么要大發善心,要把錢送回葛常兩家,原來他是有家不能回,而他說是看望兩家家屬,實際上是想雀占鳩巢。”宋詞說出自己的推測。
“你真是聰明。”云萬里忍不住發出驚嘆。
原來十六年前,于振濤遇見的袁久長父子倆,那男孩根本不是袁久長的兒子,而是在礦難中死去的常有財的兒子。
所以他的樣貌特征,才和袁久長完全不同,因為兩人根本不是父子。
“那袁久長去了常有財的家里,見他們孤兒寡母,于是就強占了常存義的母親,那常有財的妻子也是懦弱,竟然默認了此事,不過沒想到那袁久長葷素不忌,不但占了人家妻子不說,連兒子都不放過,更是過分的是,袁久長對他們母子二人并不好,動輒打罵……”
“那常存義小小年紀,長期受到摧殘,加上母親更是受他羞辱打罵,早就懷恨在心,但是因為年紀太小,反抗不了,不過等他十五歲那年,他終于忍耐不住,直接用刀從背后捅死了袁久長,然后把他切成數百塊,拋至他們老家附近的河水中,基本上尸骨無存……”
“這小子也狠人,不過也算是報了仇,可惜……”宋詞暗嘆一聲。
“他從袁久長的口中,得知了當年之事,認為就是因為他們拿走了父親的賠償款,才會導致他們家窮困潦倒,母親為了他,不得不委身于袁久長,所以自然不會放過他們,可這么多年過去,大家早已不再聯系,想要找到當年那幾人,非常不容易……”
“而袁久長無意中遇見于振濤,完全就是巧合,這卻給了常存義希望,在殺死袁久長之后,他第一個就殺死了于振濤,而且他這么多年受到袁久長的摧殘,早已心理扭曲,所以用同樣的手段,摧殘殺人,這才有了這一樁樁的奇特案件……”
“如此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不過另外三人怎么回事?他們只是無辜的路人而已,難道真的只是長相問題?”
宋詞蹙眉很是疑惑,收上筷子,下意識地挑起飯粒。
云萬里端起旁邊的湯喝了一口,長舒了一口氣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所以我才說這件案子,才破了一半,你可要好好努力呀。”
他這話語中,不無幸災樂禍的成分。
雖然案子歸他們管,但現在這可是宋詞的試卷,雖然希望他能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但是能難住他,也是喜聞樂見。
“死在礦上的另外一位,葛長勝家,你們有調查嗎?”宋詞問道。
“查了,當年袁久長的確去過他們家一次,留下幾千塊錢后就離開了,后來也并未有其他交集。”
“他這么好的嗎?”
“可能是因為葛長勝的兄弟叔伯比較多,袁久長要是敢欺辱孤兒寡母,估計早就被這些叔伯兄弟給弄死了。”云萬里猜測道。
宋詞聽聞,一時間也搞不明白,另外一個兇手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對常存義一定很熟悉,要不然也不會這么熟悉他的作案手法。
要知道因為案件性質比較惡劣,從一開始,警方就沒對外公布作案細節。
“有調查過常存義的人際關系嗎?”宋詞又問道。
云萬里點了點頭,宋詞能想得到的,他們警方也能想得到。
“調查過了,他的人際關系比較簡單,很容易查清楚,也沒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
宋詞聞言,捏了捏眉角,難道再去找剩下的三位受害人亡魂去問問?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人間。
“吃飯吧,飯菜都涼了。”云萬里提醒道。
宋詞聞言點了點頭,也只能先吃飯。
不過吃飯的時候,他又詢問了一下陸正源的案子。
“他的死,還真不一定是車禍,司機進監獄后,他們家的生活條件不但沒變差,反而比以前好了,這有點不太正常,我們還要安排人手仔細查查。”
司機應該收的是現金,所以才沒有轉賬記錄,不過消費水平的提升,依舊能查出異常。
任何金錢,都有來源和去處,不可能憑空出現。
“爸爸,我吃不下了,剩下的給你吃。”
就在這時,暖暖端餐盤過來,里面還剩不少,不過如同被小豬拱過,亂糟糟的。
小家伙太高估自己,以為一頭牛都能吃得下,見到好吃的就想買一份,這才造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你呀”
宋詞無奈地把餐盤接過,總不能浪費吧。
是自己女兒,他不嫌臟。
宋詞下意識地看向小麻圓,卻見小麻圓還在吃,雖然餐盤里還有食物,但是卻給人一種很干凈的感覺,因為她總是順著邊,一點點的吃,這樣吃完,整個餐盤都顯得非常整潔。
暖暖見宋詞接過餐盤,又跑回去在小麻圓身邊坐下。
云萬里笑道:“她們兩個關系真好,如同親姐妹一樣。”
宋詞聞言腦子靈光一閃,趕忙追問道:“常存義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沒有,他們家就他一個。”云萬里明白宋詞是什么意思。
但是宋詞并未在意,而是繼續追問道:“那袁久長呢?”
“咦?”云萬里也反應過來。
“可是——我記得檔案里記錄,他并未結婚。”云萬里遲疑道。
“不結婚,不代表沒有孩子。”宋詞道。
云萬里想想覺得還真有可能,以袁久長當年的風流性子,還真有可能有孩子流落在外。
“你可以問問常存義,他應該知道一些。”宋詞想了想道。
當然,這是宋詞的猜測,如果袁久長兒子也是兇手之一,那說明他是知道常存義的存在,并且對他很了解,那么常存義也有可能知道他的存在。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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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