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之前還以為那個租客像查理一樣,夢到了蘇珊娜。馬蒂斯,被慢慢吸干了精力,猝死在了房間內,而旅館老板埃夫先生負責將尸體隱蔽地轉移到地下特里爾的某個角落,誰知,對方竟然成了擁有超凡能力的變態,依舊游蕩于老實人市場區,將目標對準了那一位位長相不錯的女郎。
從赫德西死亡后很久都沒有析出非凡特性這點,盧米安確定他的力量來自恩賜,且明顯和蘇珊娜,馬蒂斯、埃夫先生同源。
也就是說,在貼上蘇珊娜。馬蒂斯的畫像沒多久,赫德西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成為了「欲望母樹」的信徒,并且在短短幾個月內接受了二到三次恩賜,一下擁有了相當不錯的實力,掌握了不少襯秘學手段對服食魔藥晉升的非凡者阿言,這是很難想象的速度,除非他們掌握了扮演法又處在很低的層。
當然,在赫德西身上,恩賜也展現出了它不好的一面,受賜者會被力量影響,逐漸變得不像他自己,在某些方面越來越極端,越來越偏激,時常會做出正常人看來不夠理智會招惹來災禍的行為。
埃夫先生的吝嗇,赫德西對女性的渴望,都屬于這類。
盧米安懷疑幾乎所有恩賜來的力量,或多或少都帶有類似的問題,畢竟它們會讓受賜者慢慢向賜予者靠攏,出現相應的異化。
他之所以還沒被「舞蹈家」和「托缽僧侶」的力量影響,是因為這并非真接來自以宿命為名的那位隱秘存在,而是源于他體內的污染,經過了封印的過濾,而且,盧米安一直都在警惕這方面的事情,不僅不根據「舞蹈家」和「托缽僧侶」的特性來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和生活規律,以提升對力量的駕馭程度,有的時候還會反著來。
另外,他都是提升了一個序列有了初步的消化后,再獲取對應的恩賜,務求讓身上力量保持住平衡。
「你怎么查出來的?」盧米安埋低腦袋,壓著嗓音詢問起簡娜。
簡娜一邊隨著節拍扭動起身體,一邊借助巨大音樂聲的遮掩,撇了撇嘴巴道:「那個變態一看,就離不開女人,他又不可能每天綁架一個女的,拖到地下,要不然早就陂抓住了,卄,應該也有幾個了,那幫無能的黑皮狗都沒有發現嗎?」那平時他是怎么解決問題的呢?靠自己顯然沒法真正滿足他,所以,我讓芙蘭卡找薩瓦黨的舞女、站街女郎問了問,很快就有了答桉。
「那個該被驢干屁股的變態怎么能有那么旺盛的精力,一天能來好幾次!」
「他怎么不去找那些有錢的老太太,雙方都能得到足啊!」簡娜頗顯得意地講述起自己的調查過程,以展現自身那顆聰明的腦袋。她對下午被盧米安愚弄,顯得自己很傻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
確實啊,在成為「欲望母樹」信徒,獲得恩賜前,赫德西就是城墻街、布雷達街、夜鶯街這些地方的常客,獲得「恩賜」后,那更是整個腦袋都裝滿了女人。
盧米安發現簡娜偶爾還是有腦子的。
他隨即反饋了一個情報:「那個變態不正常的欲望應該來自他超凡力量的影響。」
「超凡力量……」簡娜抬眼望了下盧米安,她還以為對方會裝傻,就像在地下特里爾,雙方都默契地沒提赫德西展現的非凡能力一樣,誰知他現在竟這樣坦然說出來。
頓了一下,貼近盧米安跳著扭扭舞的簡娜疑惑低語道:「為什么超凡力量能讓他變成那樣的變態?」
這和她認知里的超凡力量不太一樣,在未失控前,頂多地就有一點點影響。
盧米安笑道:「不正常的超凡力量。」
「難道我不知道它不正常?」簡娜又一次被對方給氣到。
盧米安低笑了一聲:「至于為什么不正常、你回去問芙蘭卡,要是芙
蘭卡也不知道,就讓她去問老大。」
他之所以透露這方面的情報給商娜,是因為擔心埃夫先生、蘇珊娜。馬蒂斯、赫德西等人的問題還有后續,要是官方非凡者們一直沒調查出真相,他能依賴的外力除了K先生的手指,只有薩瓦黨的非凡者們了。
簡娜「呵」了一聲,不再聊這個話題,專心地和盧米安跳著扭扭舞等到這一部分音樂快要結束,她突然伸手,在盧米安胸前摸了摸「哈哈,身材不錯嘛!」簡娜笑著往后退開,轉身走向了舞池前方的半高木臺。
她一副總算報復回來一點地底遭遇的模樣,整個人都變得愉快了。
盧米安嗤笑了一聲,離開舞池,重新端起了那杯黑麥啤酒。
他一邊聽著歌,一邊輕輕搖晃著身體,借勢觀察起磨坊舞廳各處的情況。
目光一掃間,他發現與自己同側但更靠近表演臺的地方聚集著一堆打扮各異氣質疑似黑幫打手的人。
他們正簇擁著一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壯漢。
那壯漢和「巨人」西蒙有點像,肌肉塊撐起了黑色的襯衣和正裝,但他下身穿的是帆布制成的耐磨損深藍長褲,配一雙無綁帶的黑色皮制短靴,整體搭配顯得有些不協調。
他褐色的頭發一搓搓卷起,茂盛而雜亂,棕色的眼眸有點向二側靠,五官普普通通,輪廊線條頗為剛硬,雙手和雙腿從正常的人體比例上講都偏長了一點。
「鐵錘」艾特……盧米安收回了視線,認為這應該就是標之一在特里爾,身高能接近一米九的人可不多。
這個距離下盧米安并不擔心「鐵錘」艾特和他的手下會認出自己,畢竟整個舞廳的壞境都偏昏暗,純靠周圍的煤氣壁燈和上方一盞吊燈照明,方便大家跳舞時「交流」,只要不是特別熟悉或剛剛才見過的人,都沒法辨認出對方。
再說,盧米安還做了一定的偽裝,他沒想到的是,簡娜竟然能一眼就認出自己。
等簡娜又唱完了一首歌:「鐵錘」艾特帶著那群手下,離開舞池,上了二樓。
盧米安繼續著自己的觀察,忽然,他看到門口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衣物洗到發白的「金雞旅館」房東埃夫先生。
他蔚藍的眼眸四下打量著,表情略顯急切和擔憂。
「他這是在找赫德西?那個變態下午出去后,再也沒有返回,他們懷疑他出了意外,于是到各個舞廳各個有站街女郎的地方尋找線索?」
盧米安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望向舞地內那一個個舞女,根據赫德西靈體呈現的種種特質,他感覺埃夫先生比對方弱不少,應該只有相當于序列9的恩賜力量,集中在貪欲方面,或許還包含食欲,而赫德西大概率相當于序列8。小概率有序列7:盧米安更傾向于前者,因為他之前遇到的幾個序列7都比較全面,不至于被他做好應對,挖好陷阱后,一下就解決掉。
當然,要不是盧米安耐心做了觀察,發現赫德西有引動別人情欲的能力,提前想好了對策,被很快解決的也許是他。
當時那個壞境,如果沒有簡娜,他還能靠著自身取向來對抗一下影響,不至于徹底忘記敵人的存在,而有了那名「浮夸女」,他就很難克制住自己,必須依靠疼痛采喚醒自身。
盧米安用眼角余光看到埃夫先生陸續和一名名兼職站街女郎的舞女交談,然后被她們用相同的鄙夷嫌棄神情罵走,心里就一陣好笑:「這是假裝談價錢以詢問赫德西的下落?」
結果本身太吝嗇,總是將對方的報價砍掉一半甚至更多,于是被罵了?
「呵呵,之前查理還擔心埃夫先生,這個老鰥夫舍不得花錢找正規的,染上一身的病,看來是他想多了,埃夫先生找不正
規的站街女郎也舍不得花錢!」
恩賜力量的負面影響真是太強了,如果那伙人里面有女的,并且和赫德西處在同一層次,擁有相同恩賜能力,她們應該也會處于始終饑渴的狀態,埃夫先生倒是不需要另外找站街女郎,呵呵,他只會恨自己是男人,都快不行了,還會被強制引動欲望。
那些女性最好的偽裝是舞女和站街女郎,不對啊,真有這樣的女性,赫德西也不用出來禍害別人了。
難道是原本處在這個層次的全部晉升或者死亡了,新的還沒有補上?或者,男女數量并不對等,赫德西屬于被排斥的那個?
盧米安思忖之間,樂隊又奏響一段激烈的舞曲。
唱完歌的簡娜再次跳下半高木臺,來到盧米安面前,邀請他跳舞。
這讓周圍發出了陣陣噓聲,盧米安知道簡娜應該是又有事情要講,故意左右轉了半圈,挑釁了下那些發出噓聲的人。
他旋即進入舞池靠近簡娜,跳起了扭扭舞。
簡娜抬頭望向他,笑吟吟問道。
「你這個薩瓦黨的人到磨坊舞廳想做什么?」
盧米安嘖嘖笑道:「你不是覺得我喜歡你嗎?我來這里當然是聽你唱歌啊。」
簡娜發出了鄙夷的聲音:「你的目標是」鐵錘「艾特吧?你想復制一次馬格特的事情?」
「還算聰明。」盧米安用挑釁的口吻贊了一句。
簡娜得意一笑:「我可以幫你,給你提供重要情報。」
盧米安收斂起漫不經心的狀態,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想要什么?」簡娜哼了一聲,開口罵道:「你TM的是不是看不起我?我下午雖然沒有說謝謝,但我不會戀記是你救了我,正好我對市場區各個舞廳都有了解,而且剛剛去見過艾特,聊了聊之后表演的事情,應該能幫到你。」
不等盧米安回應,她磨了磨牙,繼續說道:鐵錘在二樓靠最里面那個房間,靠金雞旅館方向,他身邊有十個打手,四個在門口,一半內,一半外,二個在窗邊,二個在沙發那里,二個始終跟在他的身后,他們都有槍。
以前沒這么嚴密的,也沒這么多人,都是你弄死了馬格特。
「那個房聞有附帶一個盥洗室,里面沒人,窗戶只要完全打開,能勉強鉆過一個人。
「從舞廳廚房的通風管道可以爬到二樓,避開守在樓梯內的那些人,然后你進入隔壁房間,從那里的窗臺跳到浴洗室外面一塊凸起上,那很窄,必須身手足夠好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