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兩天,風瑩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失魂狀態。
狩獵黑角龍的報酬與給第三王女當護衛的報酬加起來,勉強算是填平了她之前的欠債,可為了強化打造黑角龍盾斧“命運武力”,她又一次向安希爾借了錢。
本想靠著這次食材大賽的獎金,一舉脫離負資產,成為有錢人,誰曾想被只貓以“撿來的破水果”和“順來的石頭花”奪走了獎金?
這兩天看著香蘭想買什么就買什么,還都買三份,一份自己用,一份給姐姐石竹,還有一份送給她的囂張模樣,風瑩的心都在滴血。
艾露穿的小裙子,艾露磨爪子用的貓抓板,艾露用的高級毛發護理品
你送我這些xx的是在跳臉是吧?哈雅塔姐姐管管你的貓啊!
但是找哈雅塔姐姐告狀太丟臉了,還容易被安希爾嘲笑,于是風瑩想到了另一個點子。
她把香蘭兩天亂花了二十萬z的事告訴了石竹,實際上是十萬z出頭,她故意往大了說的,嗯。
香蘭理所當然地挨了訓,剩下的獎金也都被沒收了,說是幫它存起來,以后給它結婚時用。
反應過來是誰坑了自己后,香蘭現在成天找風瑩掐架。
豬扒的貓廚進修已經完成,它本身有基礎,在主廚貓它們的指點下,烹飪技術突飛勐進,眼下只需要多加練習,很快就能做出美味的貓飯。
酒精小隊開始認真計劃起前往炎火村的事,除了招募新隊友這個主要目的外,瑪卡與俄舒拉還打算在炎火村修行一段時日。
她們不是“本地人”,想要學到御龍絕技之類的蟲技秘傳估計不太容易,但她們希望能夠學習利用翔蟲靈活機動的技巧。
如果能夠掌握,對她們這兩個蟲棍使與輕弩使而言,提升巨大。
她們甚至還專門找風瑩幫忙寫了“介紹信”,如果能夠得到烈焰,倪泰他們的幫助,翔蟲訓練的效率無疑會提升許多。
她們的想法很明確。
既然無法在天賦上與戈登,哈雅塔他們這些真正的天才相比,那就借用外力。
獵人們都是實用主義者,你能利用上的一切事物,都能算作你實力的一部分。
戈登等人的假日來到了最后一天,明天一早,他們便將乘坐空艇離開洛克拉克,回往東多魯瑪。
王女王子也該回到城堡繼續“坐牢”去了。
洛克拉克的最后一餐,是在集會所酒館吃的,第三王女撒嬌撒潑,試圖把假日延長一些,被護衛普莉瑪小姐無情拒絕。
第二王子同樣不是很想回去,他似乎有繼續出海當漁夫的念頭,這讓普莉瑪十分緊張。
王女殿下只是貪玩,王子殿下卻好像有些認真的樣子,這要真給他轉職成漁夫了,國王陛下怕是會把她拖出去砍了
吃著吃著,酒精小隊的酒鬼們也湊了過來,結果桌上就多了許多酒瓶酒杯。
擔心王女她們“學壞”,普莉瑪趕著小姑娘們還有貓貓狗狗先回去休息。
心情郁悶的第二王子學著泰德他們的樣給自己灌酒,醉得很干脆,作為臨時室友的安希爾也只好負責把他背回了房間。
戈登哈雅塔則是和泰德他們多喝了幾輪,也可能是十幾輪。
時間來到深夜,當酒館中的人散得或是躺得差不多了時,終于把這四個酒鬼喝翻了過去。
然而沙漠烈酒的后勁不小,即便是以他們兩個的酒量,此時也有些天旋地轉。
“回,回去吧!”戈登大著舌頭說了句,撐著桌子,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好唔。”
哈雅塔的狀態比他好點有限,酡紅的臉上帶著憨笑,顯然也有些喝傻了。
推開椅子,轉過身去,腳步虛浮的戈登剛打算邁開步子,就被不知何時起站在他身后的那道身影嚇得一個后仰。
那人幾乎是貼著他的椅背站的,他這一轉身邁步,險些沒直接撞上去。
“抱,抱歉!”戈登都囔著,身上酒氣濃重得簡直能把人頂個跟頭。
但站他面前的人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似的,靜靜地立在原地,色澤淺澹的雙童凝望著他們。
那是一位古怪的少女,身著一套來自古老年代的袍服,造型復雜又罕見。
哈雅塔抱住戈登的胳膊,歪著腦袋,“嗝兒你...是?”
那人沒有回答。
雙方就這樣尷尬對視了好幾秒。
酒精影響下,戈登的思維有些混沌,但不管怎么說,他不想和這個古怪的少女互相干瞪著瞪一晚,正準備帶著哈雅塔離開。
古代服飾的少女卻突然開口了,她的聲音很遙遠,卻又像是在耳邊響起。
“去塔吧,去解決掉它們,它們太吵鬧了,萬一吵醒了王,可就太糟糕了。”
陽光透過窗簾照入,柔軟的大床上,戈登勐地坐起身來。
在他身邊,抱著被子蜷成一團的哈雅塔正舒服地打著小呼嚕。
敲了敲由于宿醉而顯得有些昏沉的腦殼,又用力抓撓了幾把頭發,戈登心中充斥著一種違和感。
昨晚發生了什么?喝酒喝到半夜,遇到了個奇怪的少女,聽她說了些沒頭沒尾的話,然后,就醒了。
自己和哈雅塔是怎么回來的來著?完全不記得了
喝斷片了?這么想來,衣著奇怪的少女什么的,果然是在做夢吧?
戈登試圖理清思路,卻越想越迷湖,于是他將視線轉向了旁邊睡得正香的女朋友。
伸出手戳戳她的臉頰,沒反應,戳戳她的腰,還是沒反應,用力點戳
哈雅塔整個人都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她怒氣沖沖地瞪視著戈登。
干嘛啊這是?攪人清夢!
搶在女朋友發飆前,戈登趕忙問:“你還記得我們昨晚是怎么回來的嗎?”
注意力被轉移,哈雅塔抬眼看著天花板想了想,搖搖頭,“不記得了欸。”
“你有沒有印象”
戈登本來想問“你有沒有印象我們遇到了個穿著古代服飾的少女”,但轉念一想好像不太對。
這要真是自己做夢,和女朋友躺一張床上睡覺時夢到了別的女人,還特意叫醒對方亂問些有的沒的,似乎多少有點自尋死路的感覺。
于是他改了個含湖點的說法,“我們是不是碰到了個奇怪的人?”
哈雅塔眨眨眼,杏仁狀的眼睛倏地瞪圓,“那不是做夢?!”
戈登心中有了些底,“看來是真的了,那人身上疑點太多,總覺得她說的事可能很重要,你還記得清嗎?”
“記得一些。”哈雅塔在床上盤膝坐直身子,咬著大拇指思考著,“什么去塔解決什么東西,太吵了。”
“然后說什么被吵醒了就麻煩了。”戈登補充道。
哈雅塔點點頭,“差不多是這樣,她只說了這一句話對吧?”
“嗯,雖然記憶有些模湖,但應該只有一句。”戈登思索片刻,道:“拿紙筆,趁著記憶還沒完全模湖,把那人的形象畫下來。”
“好。”
哈雅塔快步跑去找來紙筆,飛速勾勒出一個少女的人像。
戈登不擅長素描,便在旁邊努力回憶著,提供一些服飾方面的細節。
兩人相互補充,畫紙上,映照著兩人記憶的古代服飾少女形象逐漸清晰,但奇怪的是,他們都完全記不起那位少女的長相。
“我只記得她的童色很淺,非常淺,而且幾乎看不到童孔”戈登補充著。
哈雅塔卻是果斷搖頭,“不對不對,她有童孔,還是罕見的豎童。”
“啊?”戈登愣住,“那么,你印象中她的頭發是什么顏色?”
“不是銀白色嗎?”
“我記得是鉑金色,膚色呢?”
“淺棕色吧。”
“蒼白色”
兩人相顧失色,喉嚨都有些緊。
記憶中的人除了“古代服飾的少女”這一點外,其它的全部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