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喜歡唐婉的男生很多,早戀的學生也不少,但是真正和唐婉表白的男生,周牧言可能是第一個。
而且這個表白有些太突然,一時間唐婉竟然有些沒反應過來,而旁邊的夏小小卻是整個人都楞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著周牧言,開什么國際玩笑?
面對周牧言的表白,唐婉勉強的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
時值四月清晨,梧桐樹郁郁蔥蔥,穿著白校服的學生們都有說有笑的往教學樓走去,只有周牧言三人,干巴巴的站在那邊。
“前面幾個干嘛的?還不快回教室?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看風景!?”遠處傳來教導主任的呵斥,打斷了短暫的尷尬。
“我,我還有點事情!先回教室了!”唐婉小臉通紅,低著頭就往教學樓方向跑去。
夏小小也反應過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周牧言:“周牧言!這事沒完!你給我等著!給我等著!”
說完,緊隨唐婉而去。
周牧言和唐婉她們并不是一個班,高三總共二十個班,唐婉她們在六班,周牧言在七班,別看只是一個班的差距,但是她們卻在教學樓二樓的最東邊,而周牧言卻在三樓的最西邊。
周牧言來到教室的時候剛好是七點二十,是早讀課開始的時候,教室里嗡嗡嗡的已經全是背書的聲音。
又是熟悉的場景,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寫著醒目的標語: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
前排的黑板則用好幾種顏色的粉筆圈下:距離高考還有68天!
除了教室后排幾個學生躲在書堆后面玩手機,其它人基本上都在玩命的背書。
周牧言這個班級沒有同桌可說,都是單人單座,周牧言的座位在教室的第三排,若是往常的周牧言,此時早已經一言不發的坐在座位上開始嗡嗡嗡的背書了。
而今天的周牧言卻只是書包隨意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往椅子上一趟,望著窗外,主干道上已經沒有什么學生了,再給教導主任抓到,早讀課也不用上了,墻腳直接站一排。
周牧言摘下了自己的近視眼鏡,再次往窗外看去,天是藍的,梧桐樹依然郁郁蔥蔥,似乎沒有什么影響。
其實周牧言壓根不近視,是因為高一的時候,個子突然長高了,然后按照身高排次,周牧言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再然后周牧言說自己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于是母親便帶著周牧言去眼鏡店看了一下,當時也沒說要配眼鏡,但是眼鏡店的店員卻是巧舌如簧,把眼鏡說的天花亂墜,說什么現在小孩子近視一定要重視,因為現在都是假性近視,配個眼鏡改善一下還可以改善過來,但是如果不重視的話,就可能真正的近視,而且近視度數還會越來越深!
母親愛子心切,二話不說便花了688給周牧言配了一副造型極其難看的近視眼鏡,甚至一年一換!
到最后周牧言憑著成績都坐到了教室前面了,周牧言問母親,眼睛還要戴不?
周母想了想:“錢都花了,還是帶著吧,人家眼鏡店不是說了么,帶這個眼鏡對眼鏡好,防藍光的,你平時又玩電腦,還能防輻射呢!”
于是周牧言就這么苦哈哈的帶著這個難看的眼鏡三年之久,其實男孩子只要個子不矮,五官無缺陷都算得上長得帥,而周牧言最好看的地方在于,他有一雙清澈的眼睛,而且還是雙眼皮,前世和姐姐談戀愛的時候,姐姐就特別喜歡周牧言的眼睛。
還說如果周牧言高中不戴眼鏡,絕對有一群小女孩追著給周牧言當女朋友。
當時周牧言只是嗤笑一聲,心想怎么可能?
現在看著手里的眼鏡,周牧言想了想,心道,還真有可能。
“噠、噠、噠、”
英語老師踩著高跟鞋走進來,急匆匆道:“安靜一下,安靜一下,班長課代表把卷子發了,這節早讀課是英語早讀,第一節課是我的課,我們利用這點時間做一張試卷,來課代表幫忙把卷子發了。”
“啊?”
“又做試卷?”
雖然說對于高三來說,這是常態,但是同學們還是很郁悶。
“有什么好抱怨的,又不是第一次,來課代表,把試卷發了?課代表?”
英語老師沖著周牧言叫了好幾聲,結果發現周牧言正望著窗外發呆,有些惱怒:“周牧言你看什么呢?外面有美女嗎?”
“噗哈哈!”
學生們一陣哄笑,這個時候周牧言才反應過來,自己高中的時候竟然還是英語課代表?無語,都忘了。
于是周牧言老老實實的站起來發試卷。
重新回到位置上,望著空白的英語試卷,題目周牧言大概都會,雖然說已經過去七八年了,但是周牧言高中的時候畢竟是超一流的優等生,就算說高中的知識點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那也就是掉一個檔次,從超一流掉到了一流,更何況周牧言大學學習的是計算機語音,英語早就過六級了,工作以后也一直在使用英語,所以眼前的英語試卷對周牧言來說真是小兒科。
只是周牧言真的沒心思去做試卷。
窗外的天格外的藍,麻雀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不管是任何事情,都要比做試卷有趣的多,總之高中的最后兩個月,周牧言是不可能浪費在學習上了,周牧言前世是雙一流大學,這一世對于周牧言來說,讀哪個大學對周牧言來說都無所謂。
不過周牧言高考不會考的太差的,最次估計也是二本,就算說前世的知識點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高考幾個重點題目周牧言肯定是記得的。
像是語文和英語的作文題目,還有數學最后兩大題的簡答題,這種前世絞盡腦汁才做出來的題目,就算數值忘了,考點周牧言也是記憶猶新的。
所以此時周牧言壓根不虛考試,也沒心思去考試,比起這密密麻麻的英語試卷,周牧言情不自禁,又想起了那個笑起來十分有感染力的女孩——唐婉。
也是周牧言高中時期唯一記得的女孩,因為整個高中,周牧言都在認真學習,甚至在有一段時間內考了年級第二,可是不管周牧言如何的認真,他就是考不過唐婉。
有時候周牧言真想知道,唐婉的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為什么每次都能如此穩定的發揮。
記得前世的時候有一次,周牧言放學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唐婉,當時夏小小不在,唐婉也沒有騎自行車。
唐婉就這么背著書包走在前面。
周牧言跟在后面。
當時周牧言真想上去問她到底是怎么學習的,可是因為當時兩人并不在一個班,甚至根本沒有過什么交集,所以周牧言想了良久,總覺得自己過去問話未免太過唐突。
萬一她覺得自己喜歡她怎么辦?
自己可不喜歡她!
當時周牧言就是這么想的,當時還在想,萬一被別人遇上自己和她走在一起,沒準還以為自己和唐婉談戀愛呢!
總之就是一路上猶豫了半天,也沒有上去和唐婉搭話,后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上前。
這個時候,唐婉的面前停下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然后唐婉就這么被父母接走。
總之就是整個高中,周牧言都在追著唐婉的腳步,他想在學習上超過唐婉,可是每次都望其項背。
高考以后,周牧言取得了優異的成績,他第一想法就是,唐婉考了多少分?
她去了哪所大學?
于是周牧言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自己的青梅竹馬夏小小。
“你說唐婉啊?”
“她考砸了,復讀了。”
“?”周牧言直接愣住了。
“好像是身體不舒服,反正就沒考好!你這么關心她干嘛?伱不會喜歡她吧?”夏小小狐疑的問。
“神經病,我怎么可能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