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的等待轉瞬即逝,高考成績還沒有出來,周牧言的家里就已經提前開始炸起了鞭炮,周牧言的父親特地從金陵趕回來,滿面紅光的接受著朋友和同事的恭喜,周牧言的母親含辛茹苦把周牧言撫養長大,在這一刻終于可以揚眉吐氣,所有人都說周母是苦盡甘來了,而周牧言的父親笑著過來想和周母再續前緣,結果卻被周母一盆水潑了出去。
周母還是不給前夫一點好臉色,直接說孩子考了狀元關你什么事?!都我教出來的,你有本事就去和小女人生一個去!
沒辦法,周牧言考了高考狀元,但是父親母親卻是分開擺了兩桌,母親這邊跟朋友擺了幾桌,父親則是在另一個酒店大擺特擺。
周牧言先是在母親這邊吃了一頓,又跑父親那邊吃了一頓,母親這邊勒令周牧言少喝酒,而到父親那邊,父親跟著幾個酒友喝的都很開心,周牧言剛過去,父親就赤紅著臉讓周牧言跟著喝兩杯,還說從今天起,你就是男人了,喝幾杯酒沒事。
如今還沒有開始填報高考志愿,但是國內幾家著名的高校的招生辦已經給周牧言家里打電話,有全額獎學金的,也有學費減免的,總而言之以周牧言這個成績,不管去哪里都不需要花錢。
周牧言的父母在這件事上,意見卻是出奇的一致,都希望周牧言去金陵讀書,因為金陵離家近,也方便照顧,周父的意思是讓周牧言去學法學專業,因為他本人就是政法學院畢業的,現在那里面的領導院長基本上都是周父的同學校友,如果周牧言去了政法學院,那就是名副其實的二代子弟,會受到很多的照顧,甚至還沒有畢業就可以先安排進體制實習,這比離家千里之外的清北大學還要實惠。
原本周母是希望周牧言可以上清北的,畢竟在上一代眼里,上清北就是光宗耀祖,但是經過父親的苦苦哀求,周母也明白,比起清北,似乎真的,家門口的政法學院更適合周牧言,略微猶豫了一下,周母最終和周父站在了統一戰線——就是讀東南大學政法學院好了!
“你們怎么不早說?”在父母達成統一的時候,找到周牧言商量這件事,而周牧言卻十分詫異的問。
周父周母互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看向周牧言。
周牧言訕訕一笑:“我已經報了南大建筑系。”
???
“周牧言!你長本事了!你現在敢自己拿主意是吧!”
“就是!伱再怎么也跟我們商量一下!”
“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養大!你就這么報答我!”這一刻,周母真的被氣到了,憤怒的瞪著周牧言,她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這是周牧言對她的冒犯,從小到大,兒子對自己一直是言聽計從,可是這么大的事情,周牧言竟然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越想越氣!
“就是!看把你媽氣的!你對得起你媽對你的養育之恩嗎!”周父也很生氣,然后輕撫著周母的胸口,說:“消消氣,消消氣,氣大傷身!”
“你滾!把你的狗爪子拿開!”周母生氣的直接把周父推開,生氣的瞪著周國偉這一對夫妻,半天才罵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老子終于!兒子也這樣!哎喲~我這輩子怎么就這么命苦!栽在你們這兩個男人身上!”
一邊如此說著,一邊哭喪著離開了房間,她要找她的老姐妹們好好抱怨一下,自己怎么就這么倒霉啊,老子老子不省心,兒子兒子也不省心。
“說孩子的事,怎么又扯到我了!”周國偉也很委屈,說道。
周牧言在那邊哈哈的大笑,已經很久沒看到父母這么的同仇敵愾了,而周國偉見兒子笑,狠狠的瞪了兒子一樣:“還笑!瞧把你媽氣的!回來我再收拾你!”
說完這話,周國偉也跟著周母出去,勸解道:“孩子出去也好,多歷練歷練!”
其實周牧言要讀建筑系這一點,對周母造成的傷害比周父大,周父本來就是撒手掌柜,對周牧言不管不顧的,現在見周牧言出人頭地了,便出來蹭蹭喜氣,能上政法學院最好,去不了也無所謂,南大建筑系也是一個很好的專業,自己年輕時候還想著去學建筑呢,現在聽兒子一聲不響的要讀建筑,周父不但沒有不開心,想的倒是不愧是我兒子啊。
與周父不同,周母這次真的是傷透了心,不是說周牧言讀了建筑系,而是說他沒有和自己商量就報了別的專業,這是對自己的‘背叛’,也意味著周牧言再也不是那個聽媽媽話的小孩子?
周母從這件事上意識到,周牧言在逐漸的脫離自己的掌控,心里難免會堵得慌,沒辦法只好找自己的老姐妹抱怨:而老姐妹們聽了這句話,只感覺心里更加堵得慌:“我說娟妹,你說你難受?”
“嗯啊。”
“你兒子考上南大,你和我說你難受?”
“嗯。”
“你還說你一點不想讓你兒子上南大?隨便在省內上個985,211就可以了?”
“是啊!姐,你聽...喂?喂?”
對面直接掛了電話,這讓周母更加郁悶了,什么人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掛了電話?周父在那邊傻笑,挨著周母坐下:“你呀,還是別找人抱怨了,你以為別人家的孩子都和我們家的一樣優秀啊?”
周母瞪了周父一眼,沒說話。
周父嘆了一口氣,他道:“麗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該放手了,建筑就建筑吧,孩子喜歡就好,你也別生氣了。”
周父說著,手很自然的放在周母的腿上拍了拍。
周母心里本來就氣哼哼的,但是現在米已成炊,她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只是一晃眼,她突然奇怪,身邊煙草味怎么這么重?再一轉眼,卻發現前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挨得很近,而且豬蹄子還直接放在自己腿上。
“誰讓你進我家的!?誰給你放門的?滾!有多遠滾多遠!滾!”
周母說著就拿起搟面杖,周父這硬生生的被趕出了門:“不是,娟,我酒店都給退了,你讓我在家住一天吧!?”
“不是,麗娟...”
“砰!”
大門緊閉,周父吃了一鼻子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