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偉這突然的一句把所有人問的一頭霧水,李志豪剛才毛毛躁躁的就想要敲人家的玻璃,現在見車上的大佬突然搖下車窗把他嚇了一跳,都不敢去看周國偉,結果等了好久發現人家壓根沒理自己,不由好奇,抬起頭卻發現大佬正在一動不動的盯著周牧言。
不接電話?
啥玩意兒?
不管是李志豪,還是秦夢瑤都是楞了一下,秦夢瑤這女孩膽子比李志豪大一點,直勾勾的看了一眼車上的周國偉,又看了一眼周牧言,感覺兩人長得有點像,又看了看車子的牌照,的確是蘇a,然后一長串的同樣數字。
秦夢瑤看向周牧言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此時后面還有學生下課往宿舍趕,路過這里,但是也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就比如說剛開完班會的趙娜,和另一個女生心理委員,收拾好東西經過這里,卻見周牧言他們面前停著一輛新車。
趙娜便小聲的對旁邊的女孩說:「奔馳s啊,這車最起碼五六十萬吧?」
旁邊的心理委員林小娟道:「你只看車子,沒看見那個車牌。」
「車牌?」經林小娟這么一提醒,趙娜才回過頭又看了一眼,車牌數字倒是蠻順的,但是趙娜對體制不怎么懂,而林小娟倒是懂一點,說這種車子基本上都是官方給配的車子,在上面的人都非富即貴。
「周牧言他們怎么認識這么厲害的人物?」趙娜好奇。
「不知道,可能是問路的,我們學校的行政級別也蠻高的,」林小娟說。
周國偉就這么盯著周牧言不說話,所有人都順著周國偉的目光看向周牧言,而周牧言只是歪了歪脖子,又瞧了瞧自家的奔馳s,然后隨意的說了一句:「這里是停車的地方么?老周,你這不是又公權私用了?我得給你拍照傳到網上去。」
說著,周牧言就拿出手機要拍照,他這個動作差點把周國偉氣死,沉聲道:「說的什么混賬話,我才來一會兒!」
發現周牧言真的拿著手機在那邊比劃,周國偉忍不住問:「你真拍?」
周牧言嗤笑一聲:「沒,開個玩笑。」
這幾句話把周國偉搞得臉上陰晴不定,半天才沉聲說:「你先上車。」
老爹都已經堵到門口了,周牧言也的確沒有推辭的理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在李志豪震驚的目光中打開了車門:「我出去有點事,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說完,就鉆進了車子里,再然后周國偉讓司機發車,全程周國偉都沒有和李志豪他們說過一句話,關于這一點,上車以后的周牧言感覺很不好,說,老周同志,你這樣很不禮貌,我要批評你。
「就你還批評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批評我?」周國偉冷笑一聲,不屑的說。
「嘿?我自身難保,有你在,我能自身難保?」周牧言對自我的認知還是比較清楚了。
面對兒子的肯定,周國偉也比較欣慰,也不再這么端著,長長呼出一口氣:「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我聽說你這開學還沒一個月,連自己的班助都敢泡了?」
「?」這話把周牧言問懵了:「啥玩意兒?」
周國偉見兒子還和自己裝,也不廢話,把自己截胡的文章拿給周牧言看。
周牧言就這么看起了大二學長曹哲給他寫的文章。
車子行駛的很慢,到路頭的時候拐了個彎,然后平穩的朝著大門駛去。
李志豪呆愣在原地,一直到車子消失都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秦夢瑤在那邊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看什么看,還想在這等周牧言回來不成。」
「臥槽!瑤瑤你剛才看到了嗎!」李志豪有些激動,他剛才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舍友被一
個大佬接走了!
臥槽!這氣場!這配置!
這大佬得是什么級別啊!
此時李志豪毫無他京城人的氣質,反倒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帽,瞧著李志豪這個樣子,秦夢瑤有些嫌棄:「你怎們跟剛進城的農民工一樣,你在家見得少了?」
「不是,這不一樣啊!這次不一樣!老周是我兄弟啊!」李志豪臉上十分驕傲的說,那肯定不一樣的,在京城車水馬龍,跑馬路上站半天估計都能遇到十幾個比周國偉級別高的,這也是京城人的傲氣所在,聊到那些當官的,那些有錢的,還有當兵的,切司空見慣了好吧,對于那些人的級別職稱,老百京是如數家珍,問題是,他們跑馬路口,逮著一輛汽車便開始津津樂道,除了吃一肚子的尾氣,還能吃到什么。
一聊天就是,喲,您是什么級別呀,您這個級別呀,在咱四九城隨便婁一把子,都能婁到八九個,可是問題是,京城的大人物是多,但是那些大人物會理這些小市民么,一些大人物的日常可能是這些小市民閑話家常的談資,但是大人物究竟是什么樣的,其實沒多少人看過。
這個可不一樣,這個可是真的是出現在眼前的,而且還是舍友啊!兄弟!
「我就說老周這氣質,這脾性和我多么合呢!原來和咱們是一類人啊,瑤瑤!」李志豪沾沾自喜。
秦夢瑤對于李志豪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很鄙視,吐出一句無聊,便拉著唐婉的胳膊說要先回宿舍。
而李志豪卻是跟在后面:「噯,瑤瑤,別忙走啊,我還沒和你說呢,你說那個車牌能牌第幾啊?咱們現在可不在京城,和老周打好關系,咱們以后在金陵不就是可以橫著走了?」
周牧言花了幾分鐘,把這篇文章看完,對于曹哲學長的文筆,周牧言是給與肯定態度的,運用春秋手法,側面烘托出自己的桀驁不馴。
「嗯,老周,這是個人才,你看你辦公室還缺秘書不,可以把他招進去。」周牧言老氣橫秋的和父親說。
「你少在我面前貧嘴,老周是你叫的?」周國偉瞪了一眼兒子。
周牧言笑了笑,閑話少敘,開始好奇的問,這文章怎么跑到你手里了?
周國偉也沒有瞞著,說我來這里看我以前讀書的一個師弟。
「現在是你們校務處的主任,晚上的約了一起吃飯,他比我小兩歲,你一會兒見了,叫陳叔叔就好。」
「嗯。」周牧言一邊反復的看著手里的文章,一邊敷衍的應付了一句。
「你態度認真一點,你陳叔叔在你們學校是校務處主任,還兼管著學生會,你現在是南大的學生,就等于是他的學生,你跟著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周國偉怕周牧言不上心,畢竟他也是長期不在兒子身邊,兒子什么性格他是不知道的,他就怕兒子在正式場合也是玩世不恭,這樣會給人留下很差的印象。
「我知道,你自己的種自己不放心嗎,待人接物這方面我心里有數。」周牧言說,轉而晃了晃手里的文章:「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周國偉就繼續說,來看望以前讀書的一個師弟,然后剛好遇到學生會要登在報刊上的文章。
「學生會的副會長肖揚是不是和你有矛盾?」周國偉反問。
「他啊?」說到這里周牧言算明白過來,笑著把情況給說了一遍,想追我們班班助,然后我英雄救美,把我們班班助救了。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你不是看你班助長得漂亮?起了色心?」周國偉冷笑。
「喲!老周,要不怎么說是你的種呢,簡直跟你一模一樣!」周牧言一拍老爸大腿,像是相見恨晚一樣。
前面開車的司機都有些忍俊不禁的輕微發出聲音,周國偉不滿的抬頭看了一眼,卻見前面的司機壓抑著自己笑聲,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你別亂說話!我和你媽是離婚不離家,是工作需要,我心里只有你媽一個人。」周國偉說。
周牧言這個時候也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玩味的笑了笑:「我懂,我都懂,關于這一點,我還是很崇拜你的。」
兒子聰明是聰明,但是周國偉明顯感覺到自家兒子對自己有意見,但是現在有外人,周國偉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說別的事情,就比如校報文章這件事,周國偉已經把情況了解清楚,也給處理完了。
周國偉沒有告訴曹哲自己的身份,只是說自己是周牧言的父親,但是曹哲也不是傻子,陳棠之一口一個師兄叫著,再加上周國偉氣質在那里,曹哲本來就不愿意寫這一篇顛倒黑白的文章,是肖揚逼著曹哲寫的,曹哲一看對方的老爹跑過來質問,二話不說趕緊把事情經過全部說了出來。
「叔叔,這事兒我真不清楚,都是肖揚讓我寫的!」曹哲二話不說就把肖揚賣了,學生會會長都不叫了,本來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游戲,誰還真把會長,部長當真啊。
「曹哲,你這是什么話?」肖揚聽了這話,眼皮一跳,他本來想著來了個大領導,這個周牧言要倒霉了,卻沒想到倒霉的竟然是自己,肖揚心下一慌,腦袋飛速運轉,想著找什么理由把這件事情給揭過去。
而周國偉肯定不可能親自過問這件事的,他只是心平氣和的讓兩人不要太緊張,自己就是作為父親詢問一下周牧言的情況。
「但是我覺得吧,如果這篇文章有失公允的話,還是不要發表的好,你說呢,曹哲同學?」周國偉問。
曹哲低著頭不說話,感覺他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心里想著的只是自己倒霉了。
而見曹哲這個樣子,周國偉也沒有再說什么,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對陳棠之說:「這小子應該要下課了,那棠之,我就先去接他了,這事情,你看該怎么處理。」
「去吧,師兄。」陳棠之站了起來,笑吟吟的說。
「那一會兒再聯系。」
「嗯,再聯系。」
等周國偉走了以后,肖揚和曹哲就這么站在那邊低著頭不說話,陳棠之拿起自己的保溫杯,每每的喝上了一口枸杞水。
接著便開始低頭處理工作,仿佛兩人不存在一樣。
直到周牧言和周國偉都出了學校,肖揚和曹哲還是站在辦公室。
轉眼間都下午五點了,從陳棠之的辦公室里,可以看到遠方落下的夕陽,然后了一大片彩云。
五點半的時候,陳棠之才把工作忙完,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再抬頭,像是才發現:「你們還在這啊?」
「陳主任...」肖揚欲言又止,也就在剛才靜默的一個半小時,肖揚已經想過各種可能,他鼓起勇氣,想坦白從寬。
憋了半天,才道:「這事怪我...」
「說說,」陳棠之又喝了一口水,問。
肖揚說我不該仗著自己是學生會副會長的身份顛倒黑白,周牧言學弟明明是才華橫溢,我們應該對這樣的學生大加贊揚,可是我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差點毀了這么優秀的學生。
「陳主任!我羞愧!」肖揚說到后面甚至直接哭了出來,抹了抹自己的眼淚。
陳棠之就是這樣慢慢的聽著,一邊聽著,一邊喝著自己的枸杞水。
直到肖揚不說話,陳棠之才問:「還有嗎?」
「我...」肖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是什么了,低著頭不說話。
陳棠之嘆了一口氣:「肖揚啊,你到現在都沒意識到你的
錯在哪,」
「?」肖揚一愣,不明白。
陳棠之道:「你唯一的錯誤,是想利用學生會的身份來假公肥私,用學生會宣傳這件事,來達到你追女孩的目的,這才是讓我最失望的地方!」
陳棠之說到這里,聲音加重了幾分。
「我,」肖揚如遭雷擊,如果不是陳棠之說,肖揚甚至都忘了這件事,現在聽陳棠之這么一說才想起來。
「你這件事情,性質十分惡劣,往輕的說叫假公肥私,往重的說,你這叫利用職務之便來玩弄女性!」
「老師我沒有那個意思!」肖揚一下子就慌了,想要解釋點什么。
可是陳棠之卻是搖了搖頭:「算了,還好,這件事情也沒造成什么惡劣的后果,你這樣,回去寫兩千字檢討給我,然后這篇文章,肯定是不能登上校報的,這個王哲同學是吧?」
「曹哲...」曹哲弱弱的說。
「嗯,你回去再寫一篇文章吧,這篇文章務必要真實!曹哲同學,我們都是做學問的,你又是新聞系的學生,你們上大學的第一課是什么,你們老師教的又是什么,你忘了嗎?」
曹哲心想,老師,我是文學系的。
只是此時,曹哲只是低著頭,一臉愧疚。
「算了,你們都回去吧,把檢討書和文章重新寫,就這樣吧。」
肖揚本以為這件事很大,甚至肖揚以為自己會被學生會開除,連利用職務之便玩弄女性都出來了,肖揚剛才甚至都想直接跪下來抱著陳棠之的大腿哭起來說老師我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
卻沒想到陳棠之高舉輕放,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肖揚和曹哲都有些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互相忘了一眼。
五點半了,該下班了。
陳棠之摘下眼鏡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眼鏡的時候發現肖揚和曹哲還站在這里,有些奇怪:「你們怎么還站在這做什么?」
「老師,我們,我們可以走了?」肖揚不確定的問。
「難不成還要去老師家吃飯?」陳棠之不滿的說。
「沒沒沒!謝謝老師!謝謝老師!」肖揚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和陳棠之道謝,如蒙大赦的和曹哲離開。
瞧著這兩個學生離開,陳棠之也覺得好笑,這群學生們,終歸是有些稚嫩的,在肖揚和曹哲的眼里,感覺得罪了大人物,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事實上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事,總不能因為對方寫了一篇詆毀周牧言的文章,那就都開除吧?那只會給周牧言甚至周國偉帶來麻煩,孩子們自己的事情,孩子們自己解決。
但凡肖揚懂事點,那雙方就相安無事了,如果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繼續挑釁周牧言,也不需要有陳棠之出手,陳棠之做的就是敲打一下,讓他知道問題的存在,然后還能讓他們感恩戴德。
肖揚和曹哲剛離開,陳棠之的電話就響了:「欸,師兄,我這剛下班,行的,我很快就過去。」
周國偉在酒店訂了一個包間,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周國偉對司機說讓司機先回去,自己和兒子之后搭別人的車。
司機表示明白,開著車離開。
「怎么?一會兒咱倆直接去青姐那?老周?」周牧言問。
周國偉斜睨了周牧言一眼,道:「一會兒客人來了,規矩一點。」
「那肯定啊,老周,」周牧言輕笑著說。
這次周國偉不僅請了陳棠之,還請了在南大任職的一些朋友,主要就是介紹給周牧言認識,讓周牧言過去敬酒。
陳棠之也在酒桌上說了一下事情的處理結果,并且隨意的說了一句:「小孩子之間的矛盾說開了就好了。」
周國偉微微點頭,感覺陳棠之這樣處理挺好的,并且叮囑周牧言道:「你在學校,要記著不要過分張揚,滿招損,謙受益,這六個字,你要一直牢記。」
酒桌上有別人在,周牧言倒是沒駁父親面子,滿頭答應,然后就是敬酒,給老父親倒酒,給陳棠之倒酒,還有給其它人倒酒。
「來,陳叔叔,這件事還是要謝謝你。」該敬的酒,周牧言也會敬。
陳棠之欸了一聲,越看周牧言越滿意,和周牧言喝完酒以后,由衷的夸贊道:「師兄,你的確生了一個好兒子。」
周牧言身高馬大,在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該倒酒倒酒,該催菜,催菜,最后甚至還貼心的讓服務員準備熱毛巾,如果不是知道周牧言是周國偉的兒子,其它人甚至覺得周牧言是周國偉剛找的貼身秘書,基本上是周國偉抬抬手,周牧言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真的是辦公室秘書的一把好手。
周國偉也沒想到兒子能給他這么大的驚喜,應該說前妻給了他這么大的驚喜,教育出了這么好的兒子。
飯桌上基本上是周國偉和其它人喝酒,周牧言給自己的定位就是老爹的附屬,從來不喧賓奪主,眼力勁要好,看到有人杯子里沒酒了,就去倒酒,然后給老父親貼心準備好一個熱水杯。
陳棠之一直觀察著周牧言,由衷的表示對周國偉的羨慕。
而周國偉卻是裝了起來,看了看周牧言道:「他要學的還有很多。在學校,還要麻煩棠之多教教他。」
「這個是沒問題的。」陳棠之笑了笑,隨即問:「牧言有沒有興趣來團委工作?」
周牧言受寵若驚的啊了一聲,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當然想多鍛煉一下,就怕這樣做不合適吧」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你軍訓的時候自編自唱的一首歌曲,連我也是有所耳聞的,像是你這么優秀的學生,能吸納進我們團委,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情。」陳棠之說。
周牧言笑了笑,卻是沒回話,心想你倒是真的耳聰目明。
周國偉見兒子沒有表態,有些不滿,咳嗽兩聲道:「還不謝謝陳叔叔?」
周牧言無奈,只能起身:「那謝謝陳叔叔,」
說著要敬陳棠之一杯酒,陳棠之笑呵呵的答應一聲,周國偉的意思是,周牧言在學校里,就是陳棠之的學生,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你陳叔叔在你心里,應該和我一樣的位置。」周國偉拍著兒子的肩膀,當著陳棠之的面說。
周牧言心想你在我心里也不咋地,但是表面卻是明白的點頭,又要去敬陳棠之酒。
六點鐘開始的酒局,八點鐘就結束了,他們這些人吃飯是沒有第二場的,搞得周牧言白期待了,心想,老周我這難得來一次,你也不帶兒子領略一下二十四橋明月夜,何處玉人教吹簫?
酒足飯飽,周國偉帶著周牧言把陳棠之幾個人送走,陳棠之問師兄,你一會兒如何走?
周國偉說:「一會兒司機來接我。」
「那師兄我先走了?」
「嗯。」
于是客人紛紛離開,周國偉喝了不少的酒,挺著大肚子,鼻子有些紅,對跟著自己的兒子說:「走,換個地方坐一坐。」
「真去啊?」周牧言笑著問。
「啊?」周國偉沒聽懂。
「沒,去哪。」周牧言其實也是開個玩笑,轉而問道。
周國偉感覺兒子笑的不單純,但是也沒有去追問。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周國偉看了一下,道:「你青姐來了。」
接電話以后,周國偉說了自己的方位,很快一輛深藍色的敞篷Z4閃著大燈出現在兩
父子的面前。
「嗨」
寶馬z4是兩座轎跑,車身很長,流水線的車身,在九月的夏夜,開這輛車打開敞篷就覺得特別的愜意。
三十歲的溫青也算是活出自我了,別的女孩的三十歲都已經結婚生孩子了,溫青現在還跟個少女一樣,穿著上還是穿著一字肩包臀裙,從車上下來,下身穿著的是黑色短襪,裹住半截小腿。
「言言,來金陵都不知道找我玩!」可能是換車的原因,溫青顯得很開心,大大方方的和周牧言打招呼。
周牧言瞧著這輛寶馬z4,輕笑了一聲:「青姐最近是在哪發財了,車子都換了。」
溫青甜蜜的盯了周國偉一眼,嘻嘻一笑,伸在自己的車前蓋上:「怎么樣,帥吧?給你開幾天?」
「那我不客氣了啊,我拿駕照以后都沒開過車。」周牧言二話不說,直接大大咧咧的要車鑰匙。
「啊?」溫青一愣。
「我就知道青姐你最好了,」周牧言給這女的戴了一個高帽,開玩笑,自己老爹的車,不拿過來開,給別人開,周牧言又不傻。
溫青得意忘形,聽周牧言真的要開,一時間有些猶豫,周牧言一看她這個樣子,便說:「哎,還是算了吧,其實我就是想開一次看看,看青不疼我,現在還是算了,表面姐弟。」
「我不是那個意思。」溫青聽了這話有些不適應,想了想說:「就是你第一次問我要東西,我有點不適應。」
「所以我在嘗試著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青姐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沒,」溫青想了想,還是把鑰匙給了周牧言,不過給的時候很不舍,她拿著車鑰匙,依依不舍的說:「我也是剛拿到車子,還沒有...上牌呢,購置稅都沒交...」
「哦,這不正好,直接上我牌,購置稅我都幫你交了。」周牧言說。
聽這話溫青更加難受,還想說什么,周牧言就笑著說:「我和你開玩笑呢,看把你給嚇得,怎么青姐現在對我這么吝嗇?」
「我不是...」溫青的確沒有適應周牧言張嘴就來的習慣。
這個時候,周國偉在旁邊開口道:「給他開幾天吧,你這車技也不適合開新車。」
一句話,頓時把溫青給搞不開心了,有些幽怨的瞪了周國偉一眼,周國偉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一會兒先讓他開一圈,開幾天就算了,言言你現在還是學生,不適合。」
「我本來就想開一圈溜溜啊,我怎么可能和青姐搶東西?我媽都搶不過她。」周牧言道。
一句話把身邊的兩個人都給干沉默了,溫青趕緊把車鑰匙給了周牧言。
這輛寶馬z4應該剛落地沒有一個月,周牧言試車的時候,溫青就坐在副駕駛,小心翼翼的讓周牧言慢點開,還說言言,不是青姐舍不得,是這車是貸款買的,這貸款都沒還完呢?
周國偉站在路邊吹風,周牧言帶著溫青試了一圈的車,老爸聽不到的時候,周牧言才笑著問:「老頭子沒幫你把尾款付了?」
「他哪里舍得。」溫青小聲嘀咕。
周牧言笑了,溫青小臉一紅:「我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姐,別解釋,都懂。」周牧言輕笑,不得不說,這敞篷車和家用車,差別還是很大的,z4雖然只是入門級的轎跑,但是也屬于普通人享受不了的東西了,高額的保養費和油費讓不少人望而卻步,周牧言握著方向盤猛踩油門,這感覺真的很爽,倒是把副駕上的溫青嚇得有些心驚肉跳,趕緊讓周牧言慢一點開。
周牧言輕笑:「姐,敞篷這么開,才有意思!」
繞了一圈回來,溫青剛做的頭發都被風吹亂了,小
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不由埋怨周牧言開車太野了。
「老周,言言開車太危險了,你也不管管你兒子!」溫青嗔怪的對周國偉說。
周國偉一直很淡定的站在路旁,淡淡道:「他的車技我還是放心的,」
現在才八點多,周國偉問溫青:「你那個姐姐下班了?」
「嗯,下班了!」溫青點頭,然后對周牧言道:「你爸為了你的事情,可是一個月前就讓我約我姐了。」
「你姐?」周牧言不解。
而周國偉道:「找個茶室坐一坐吧?」
寶馬z4是兩座敞篷,所以只能在附近找個茶室,為了這事,周國偉又是忍不住對溫青一番抱怨,當初就不想讓溫青買這破車,結果溫青一定要買。
其中緣由周牧言多少能猜到一點,周牧言訛著老父親給老母親在老家買了一套房,肯定不能厚此薄彼的,就算是周國偉想要裝傻,估計溫青也不愿意。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算是周牧言以后送禮物,也不可能只送唐婉不送夏小小,顯然是不對的。
面對周國偉的抱怨,溫青撅著小嘴表示:「我樂意!」
周國偉也不說話。
在附近商業街找了一個茶室,環境很不錯,二樓只有一個包間,是玻璃墻面,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
雖然說在溫青身上花了不少錢,但是溫青也的確把周國偉照顧的周到,到茶室以后,周國偉只要去二樓找了個位置一坐,其它什么都不要管了。
而溫青則是忙前忙后的去點餐。
柜臺的老板娘和溫青差不多年紀,瞧著周國偉那眼高于頂的樣子,周牧言也是什么都不管的跟老爹去坐著,柜臺老板娘憤憤不平,道:「姑娘!這樣的老公嫁不得!你瞧你公公那樣,嫁到這種家庭,你就等著受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