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次一級的代理商來說,魏子衿做的這些小動作無關痛癢,相反他們倒是有些感謝魏子衿,可以直接統籌幾個大學里面的快遞物流,他們只管運輸就可以,主要是深通總部那些人,本來是例行公務的跑這邊轉一圈,結果發現這幾個大學,一個深通的影子都沒有,相反從來沒有聽過的速達快遞,倒是在學校里大行其道。
這讓總部過來的人很是奇怪,問地區總代理道:“這個速達快遞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什么在大學城如此火爆?”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好家伙,這個快遞竟然用的是自家的物流路線,來打造自己的品牌,這讓深通如何能忍得住,趕緊制定了一系列的辦法,一定要把速達快遞逼死,就算逼不死也肯定要詔安的。
于是他增加了寄件的單價,壓縮了魏子衿的利益,甚至設立了另一個快遞站來分擔魏子衿的流量,這魏子衿肯定不服氣,合同上寫的明明白白的,不管是寄件單價還是說地區代理都寫的清楚,你們這不是違約么?
“那你這用速達的名字又算什么?”來人是深通的一個高管,四十多歲的一個女人,這個年齡做事業的女人,其實美貌的沒幾個,多半都是老巫婆類型的,而且還特別尖酸刻薄,對于魏子衿這種砸自家飯碗的學生自然沒有什么好臉色。
相反,女人甚至覺得魏子衿有點忘恩負義,明明是自己扶持了這些學生,給這些學生資源,而這些學生倒是好,直接假公肥私。
魏子衿被女人這么問心里肯定是有些虛的,但是她轉而說道:“合同里并沒有說不許使用自己的品牌,我的一切做法也都是合理合規的。”
“那合同里也寫過,可以根據市場變化而適當的調整寄件價格,我們的物流成本增高了,調高寄件價格也是理所當然的,至于說區域性的代理也很簡單,我們并沒有去你們學校里設立快遞點,只不過是讓學生們來學校外面取件罷了,有什么問題么”都是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被魏子衿這種沒出大學的小女孩拿捏了,更何況這件事說到這里終歸是魏子衿先不道德的。
你想鉆合約的漏洞,難道我們就不能嗎?
“而且合同里雖然沒有寫不許以其他公司名稱運營,但是第十三條卻規定:乙方有義務維護甲方公司權益,那么同學,我想問你們有做到這一點么?這是我公司的法務,光憑這一點,我們就有理由起訴你,不僅可以要回你這幾個月的所得收入,還可以索要賠償。”
說到這里的時候,魏子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因為對方是直接來快遞站和魏子衿談判的,所以在魏子衿旁邊肯定有別人。
比如說來幫忙的劉悅和徐珊珊,再比如說一直是快遞站中堅力量的王強,王強聽了這話心里暗道不好,要回這幾個月所得收入?那豈不是說這幾個月自己都白干了嗎?肯定不能這樣啊,當時就和魏子衿說過不要瞎搞,可是偏偏這魏子衿不聽,這下好了吧?
王強意識到事情不對,趕緊咧著嘴迎了上去:“欸,張姐,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雖然用了別的品牌,但是說到底我們也都是深通手下的大頭兵罷了,你和我們置氣做什么,實在不行我們把名字再換回來不就好了?”
“換回來?你想換回來就換回來?現在有三家學院都用著你速達的名字,而且不少學校還有樣學樣的用了自己的名字,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對于我們的公司管理造成很大的困擾,這是混回來能解決的么?這就是你簽合同上面說的維護甲方利益嗎?這其中造成的損失,你們知道有多少嗎?”張姐直接瞪著王強問道。
王強本來是想來打圓場的,卻沒想到對方這么兇,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張姐先是把這群大學生們震懾住,然后再說道:“現在就只有一個方法了,你們的速達快遞已經注冊了,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速達這個名稱賣給我們,成為我們深通旗下的一家子公司,這樣你們還可以用速達這個名稱,我們公司也不會再追究。”
說著,張姐掏出了放在公文包里的文件,上面寫的很清楚,就是把速達快遞完全賣給深通,出賣價格在三萬塊錢。
王強是先接過文件的,隨便的瞟了一眼,心中一樂:“張姐!這怎么還有錢拿?”
“公司不是不講理,你們注冊公司加上宣傳什么的,應該花了不少錢,這三萬塊錢是你們應得的,我也理解你們這群大學生想要創業的想法,年輕人有野心是對的,但是不要想那些歪門邪道,不是你們成就了平臺,而是平臺成就了你們,你們覺得,離開我們的運輸線,你們真的能做起來物流公司嗎?一個沒有運輸線的物流公司算是物流公司嗎?”
張姐扯高氣揚的教育道。
“是是是,張姐說的是。”王強趕緊點頭,本來以為這件事完蛋了,卻沒想到還有轉機,最主要的是有三萬塊錢可以拿。
這讓王強不由對魏子衿倒是有些刮目相看,沒想到自己搞個公司真能賺到錢,早知道自己當時也投一點。
王強把合同拿到了魏子衿手里,說:“子衿,張姐都這么給面子了,趕緊簽了吧?”
魏子衿面無表情的看著張姐,在張姐口里,這三萬塊錢肯定就是看你們大學生創業可憐,不能讓你們吃虧,但是事實上這三萬塊錢,深通快遞賺大了。
首先就是兩間教室是學校作為大學生創業基地批給魏子衿的,這要是在外面租個快遞站,先不說距離遠,就是房租,一個月少說要兩千塊錢,而且如今魏子衿已經和其它三家學院達成了協議,都有這種創業教室,那就是一共四處,如果真讓深通得逞了,深通真的是白撿了一個子品牌不說,而且這個品牌還穿著學生創業的黃馬褂,好處不知道有多少呢。
只是眼下勢比人強,深通上來就劈頭蓋臉的說魏子衿侵害了深通的利益,讓深通不知道如何反駁。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三萬塊錢已經是我們能給的最大限額了,你這個速達快遞除了一個牌子,其它的應該也沒有付出什么吧?”張姐問。
魏子衿還是不說話,張姐說,如果你們還是不愿意的話,那我們就只能法庭上見了。
“用不著,張姐,真的用不著,”王強趕緊居中調解的說道,并且有些焦急的看向魏子衿。
魏子衿重新看了一遍合同說:“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因為速達快遞不屬于我一個人的,”
“還有另一個,股東?”說到股東這個詞,張姐有些古怪的看著魏子衿,那意思就是你們大學生,手里雖然沒啥錢,但是彎彎繞繞倒是挺多的。
“對,是股東,而且還是大股東!”魏子衿說。
“那你把他也叫過來吧,今天必須簽合同,不然我們只能在法庭上見了。”張姐雙手抱著胸說道。
在魏子衿看來,這個合同是一點要簽了,說實在的,其實魏子衿不想找周牧言過來,因為把周牧言叫過來,不就是代表著讓周牧言看到自己最狼狽的樣子么,之前說要開公司的時候雄姿英發,現在倒好,人家找上門來就已經讓自己灰溜溜的簽字了,當時拉著周牧言明明是要帶著周牧言賺錢的,現在倒好?
所以越是想到周牧言一會兒過來是簽這種合約的,魏子衿就越發的有些不情愿,張姐還在那邊催促,王強看到魏子衿這個樣子。
“怎么?來不了嗎?”張姐挑眉問道。
“來得了,張姐您稍等,我來打電話。”王強趕緊說道,說完便給周牧言打了一個電話。
王強基本上不給周牧言打電話,所以這難得打電話過來,估摸著也是有事,周牧言也沒想多,就接通了電話,問他什么事。
“喂,老周,你在哪呢?你能不能來學校一趟,哎呀,出事了!”王強趕緊說道。
周牧言聽了這話好奇,心想這王強能有什么事?
結果聽王強說是快遞站的事情,周牧言稍微沉思了一下:“魏子衿也在呢?”
“哎,我們都在快遞站呢。”王強嘆了一口氣說。
“我馬上過去。”
這個時候周牧言還和夏小小在酒店的床上呢,接到這電話以后,周牧言就坐了起來,夏小小好奇的問:“什么事?”
“之前和幾個同學不是搞了一個快遞站么,然后現在出了點事,讓我過去一下。”周牧言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
“哦,”夏小小聽明白過來,身上蓋著毯子問道:“那你一會兒還回來么?”
“不一定,你和我一起去好了,直接把房退了。”周牧言說。
“我和你一起去?”
“嗯,順便中午一起吃飯啊。”
“我們,合適么?”夏小小總覺得有些怪,因為在明面上,周牧言的女朋友應該是唐婉才是。
周牧言壓根不在乎這些,好笑的說:“這有什么不合適的啊,快點穿衣服吧。”
于是兩人穿戴整齊,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便匆匆的趕往學校的快遞站,此時是早上,過來取快遞的人并不多,快遞站位于以前的老教學樓,如今來這邊上課的班級已經越來越少了,尤其是上午的時候,除了幾個過來取快遞的,基本上沒什么人了。
張姐幾個深通的工作人員在第二間的教室等著,王強還是很會來事兒的,還自豪的去倒點礦泉水給他們,帶著笑說道:“來,張姐喝水。”
張姐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接過礦泉水,從鼻子里發音的嗯了一聲,稍微抿了一口水,她看了一眼王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強。”王強趕緊說道。
張姐點頭,比起魏子衿那從頭到尾的擺著一張臭臉的學生,明顯王強這樣的學生更會來事兒,公司應該多培養一些這樣的年輕人才是。
正想著,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的汽車轟鳴聲:“來了,來了!”
王強趕緊說著就走到外面去迎周牧言,其它快遞站的工作人員在聽到周牧言來了以后,也跟著迎了出去。
張姐站起身往窗外看清,她倒是有些好奇,怎么這學生還開著車進來,不是說不允許汽車進入嗎?
等她跟著王強這群學生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外面聽著一輛霸氣十足的黑色奔馳大g,然后就見車子旁邊站著一個男生,副駕駛還坐著一個女孩在那邊玩手機。
此時王強和魏子衿他們已經和周牧言說上話,主要還是魏子衿在說話,魏子衿感覺有些對不起周牧言,好好的一個公司讓自己給搞砸了,現在還要三萬塊錢賤賣出去,感覺周牧言的投入都不止三萬塊。
想到這里,魏子衿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周牧言聽完她的敘述以后,不由輕笑一聲說:“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說著,拍了拍魏子衿的胳膊,然后看了一眼已經出來的張姐他們。
張姐被周牧言身后的奔馳大g給震住了,她也算是見多識廣了,自然認識周牧言后面的那輛奔馳車,所以明白周牧言來者不善,最起碼家里是非富即貴,但是那又能如何呢,家里再有錢,大學生終究是大學生,什么都不懂。
周牧言和張姐對視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合同,走了過去。
張姐率先發難的問道:“你就是速達快遞的老板是嗎?”
“對,可以這么說,你們是打算三萬塊來買我的公司?”周牧言輕笑的問。
張姐聽了這話笑了一聲說:“嚴格來說你們并不能算是公司,因為你們沒有任何資產,你也應該知道,所謂的速達快遞,只不過是借著我們公司的皮狐假虎威。”
“你話不能這樣說,最起碼我知道,如果沒有我們,你們是無法在學校里租到快遞點的,更不要說,在學生群體中做義務勞動,這些都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