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本來就沒睡好,結果聽到唐婉她們的交談以后,今晚更是睡不好了。
溫瀾感覺自己有點傻,她竟然會天真的以為周牧言年紀還小,如果因為這件事陷入進去,那自己就罪孽深重了。
結果現在看來,陷進去的是自己才對。
這一晚,溫瀾明明很困,但是就是睡不著,抱著自己的雙腿靠在床頭柜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想著在自己傷心難過的時候,一墻之隔的周牧言應該正在開心吧。
剛開始的時候,溫瀾還想裝死的躲過去。
但是溫瀾不開口,周牧言卻是說什么也不進行最后一步,并且笑著說,瀾姐,既然我們在做實驗,那么肯定是希望一個實驗的最佳狀態。
只有這樣,你才能感受到那種超出靈魂之外的感覺不是么。
你這樣咬著嘴不說話,我如何知道你現在的感受呢?
“你想要么?瀾姐?”
周牧言最后問了一句,溫瀾就這么閉著眼睛裝死。
聽著周牧言那頗具誘惑的話語,最終溫瀾還是咬了咬嘴唇,從鼻子里發出‘嗯’的一聲。
聽著這句細不可聞的聲音,周牧言不由暗自好笑,趴下身子道:“瀾姐,你說什么呢,我沒聽清。”
溫瀾不說話了。
周牧言見溫瀾實在是不愿意繼續說這種話,也不再強求。
兩人十指相扣。
那種感覺,估計溫瀾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但是轉念又一想,天,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已經和周牧言犯了一次錯誤,難道要繼續犯下去么,一定不可以這樣。
溫瀾不再去想這些,強迫自己一定要睡覺,那天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真的當做沒發生過才可以!
他都沒有過來找自己,自己憑什么記著他!
這是溫瀾最后的想法,可能溫瀾也沒注意到自己最后的那種想法竟然有些小女兒態。
事實上周牧言這邊很和諧的,畢竟是老夫老妻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看著懷里熟睡的兩個女孩,周牧言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不應該在溫瀾的事情上太糾結,自己有自己的家庭,有些美好,注定只是一瞬。
想明白這些周牧言不再強求,甚至連喬萱和魏子衿的事情也想明白了,既然自己不能永久的擁有溫瀾,那么如何要擁有喬萱和魏子衿呢。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
周牧言不再把心思放在感情上面,而是認真的開始搞起事業,魏子衿那邊已經把滴滴打車的前期工作做的差不多,周牧言這邊只要直接加入,就可以通過試運營,前期最難招募的其實是司機,因為不可能像是后期一樣,隨便一個有車的人就可以注冊成為司機,只能選擇自己信任的人。
所以周牧言和魏子衿培訓了一批專車司機,只在金陵地區進行試運營。
至于溫瀾那個工作室,周牧言覺得,自己都和溫瀾發生了這種事情,溫瀾估計也不會想見到自己。
于是便在上課的時候順便和同班的張安浩說了一聲。
張安浩此時心情也不爽,溫瀾直接告訴他周牧言的身份以后,張安浩不僅沒有嫉妒周牧言,反而對周牧言產生了一種無力感。
他的爸爸是工程的投資方。
單單這一句,已經不是張安浩靠努力就能超越的了。
可能晚上的時候,張安浩也會偷偷的抹淚,想著為什么自己的家庭這么困難,而周牧言可以這么輕松。
但是天亮以后,卻還是要擦干眼淚的繼續生活。
張安浩已經擺正了心態,他雖然比不過周牧言,但是再怎么說他也加入了溫瀾的工作室,只要認真完成工作室的設計,依然可以在自己的履歷上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然而就在張安浩想著該如何的和周牧言交流設計的時候。
卻聽周牧言淡淡的說:“你去工作室的時候告訴一聲瀾姐,我不去了。”
“?”張安浩一愣,有些不解:“是今天不舒服么?”
“不是不舒服,我退出工作室了,有些事情不好說,這是設計稿的初稿,你們按照這個稿件繼續做下去就好,”
周牧言也懶得和溫瀾解釋,工作室的設計方案還是按照周牧言的設計稿,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是老爹出錢給自己鍍金的。
看著周牧言遞過來的u盤,張安浩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
最終張安浩接過了u盤:“我知道了。”
張安浩覺得自己應該開心,周牧言走了,也就是說這個工作室的實習生就只有他一個了,大家的關注也會集中在他的身上。
“你說他不來了?”溫瀾聽到這個消息以后,忍不住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張安浩微微點頭:“具體原因他沒有告訴我,但是溫老師,我覺得,周牧言這樣的性格,的確不適合在工作室工作。”
“你又知道什么呢!?”溫瀾難得失態,只是聽見張安浩這么說,實在是有些生氣。
張安浩此時卻是不卑不亢,他現在也算是知道周牧言身份了,但是那又如何,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溫瀾瞧著張安浩那面無表情的樣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再怎么也不應該對自己的學生發火。
“你先去忙吧。”溫瀾說。
張安浩微微點頭。
轉身退了下去。
溫瀾望著放在自己桌子上的u盤,一時間水霧在眼中開始打轉,在來工作室的路上,溫瀾一直在想,要以什么樣的情緒來面對周牧言。
很明顯,周牧言并不在乎自己,如果他在乎自己,不可能這么多天連找都不找自己一下,那他既然不在乎自己,自己何必去在乎他?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當做是沒發生過。
一定要當做沒發生過。
而且溫瀾下定決心,再見到周牧言的時候,一定要給周牧言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她要告訴周牧言,自己比他還要絕情。
然而沒想到的是,周牧言這邊直接退出了。
他甚至連面都不愿意見自己!
他憑什么!
這一刻,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溫瀾再也受不了這種被周牧言忽視的委屈,他要給周牧言打電話問一下,自己到底算什么?
所以說,從進工作室開始,就是他們富家公子的游戲么。
為的就是睡自己這個老女人?
嘗一嘗自己是什么味道?
現在嘗過了,知道自己年老色衰了,就不要自己了么?
溫瀾再也受不了了,憋著一股怨氣,打通了周牧言的電話。
周牧言此時卻是正在和魏子衿參觀之前買的寫字樓。
周牧言做快遞站的時候,在紫金創業園買了一水的寫字樓,之后雖然說把快遞站賣了,但是寫字樓卻是以周牧言自己的名義買的。
要知道,錢是周牧言真金白銀自己付出去的。
寫字樓肯定也是周牧言自己的。
現在要搞滴滴打車,肯定也需要一個總部大樓,還需要一個司機培訓的地方,這里就很適合。
有了父親的支持,魏子衿對于爭寵之路是信心倍增,和周牧言在一起也感覺越發的甜蜜。
看著周牧言在那邊發號施令的告訴別人該如何裝修。
魏子衿只覺得自己的男人好帥。
這邊裝修的工頭剛走,魏子衿就忍不住主動的膩味了過來。
周牧言說:“別鬧,身上全是灰。”
“沒事,我不嫌棄。”魏子衿雙手勾勒著周牧言的脖子,目光炯炯的說。
周牧言瞧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他已經決定和兩姐妹攤牌了,就是說,不管是魏子衿還是喬萱,自己都沒有結婚的打算,自己承認自己和她們之間是一場錯誤,現在錯誤解開了。
只不過話是這么說,畢竟三家父母都知道,周牧言不知道該找什么樣的機會去說。
此時魏子衿又是一臉愛慕的看著自己。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周牧言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竟然是溫瀾。
周牧言說:“我接個電話。”
“不給你接!”魏子衿難得的調皮,在周牧言拿電話的時候,卻是突然奪過了電話。
周牧言說:“別鬧,是瀾姐的電話,估計是設計的問題。”
周牧言和魏子衿說過自己在溫瀾的工作室學習,也說過自己不去了,現在見溫瀾打電話過來,應該是設計出了問題。
于是周牧言拿過手機,接通電話:“喂?瀾姐。”
“我聽說你以后都不來工作室了?”剛接通電話,溫瀾就劈頭蓋臉的問道。
周牧言聽出溫瀾話里有怨氣。
撓了撓臉頰,周牧言避開魏子衿接電話:“嗯,具體的設計方案我已經改好了交給張安浩了,你們去落實就好了,我也沒有見你的必要了。”
周牧言其實還有后半句,那就是說,我想你也不想再看到我。
結果周牧言還沒說完,溫瀾就有些惱怒的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這是睡了我,就不想再見我了是么?”溫瀾很委屈的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牧言聽了這話頓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個時候,負責裝修的工頭再次過來。
魏子衿覺得溫瀾和周牧言聊天沒必要避著自己,相反,周牧言這種刻意走遠,讓魏子衿心里挺不舒服的。
于是趁著工頭過來,魏子衿便直接走過來道:“牧言,王師傅來找你。”
周牧言見工頭過來,就對溫瀾說:“那個瀾姐,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就先這樣了,行,那我先掛了。”
周牧言說完這話,直接掛了電話。
這幾句話差點把溫瀾氣死,她感覺周牧言和自己通電話的時候好像在避著人。
自己就這么見不得人?
那你既然這么見不得自己,當時干嘛睡自己?
這個時候,溫瀾終于生氣了,她不會輕易放過周牧言的!
你把自己當成什么人了,睡完就想不負責?
溫瀾也顧不得尊嚴了,又給周牧言打了兩個電話,結果周牧言因為忙沒有接。
于是沒辦法,溫瀾便大晚上在電梯口堵著周牧言。
也幸虧溫瀾來的時機對。
因為這天晚上的時候,周牧言剛好指揮工人搬家。
周牧言在金陵的房子不止這一套,因為和溫瀾發生這種事,周牧言估計自己住這,溫瀾也膈應,那干脆搬走好了。
其他東西留著無所謂,但是一些用習慣的東西要收拾一下搬進別墅。
五點多的時候來的是幾個工人,溫瀾正在那邊自己生悶氣的等著周牧言,就見幾個工人看著門牌號拿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溫瀾愣住了:“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工人回答:“哦,我們是聽業主的過來搬家具,”
“搬家具?搬家具做什么?”
“這個我們不知道,反正就是讓我們搬到瑪斯蘭德小區去,估計著是業主準備搬家吧?”
“搬家?他為什么搬家?”溫瀾皺起了眉頭,后面那句明顯是帶著不悅,把兩個工人聽著都楞了一下。
“這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是拿錢辦事。”說完這話,兩個工人匆匆離開。
這個時候電梯又開了,周牧言從電梯里走進來,就見溫瀾站在自己家門口。
看著穿著一件黑色包臀裙的溫瀾,周牧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卻見溫瀾眼神幽怨的看著自己。
周牧言只能尷尬的笑了笑:“瀾姐,真巧啊?”
“一點都不巧,我一直在等你,”溫瀾幽幽的盯著周牧言哼哼的說。
周牧言知道溫瀾找自己是因為工作室的事情,周牧言說:“這邊不是說話的地方,不然瀾姐,進屋說吧。”
‘“有什么不是說話的地方,周牧言,你那天口口聲聲說對我負責,你現在想不認賬么?”溫瀾此時是脾氣上頭了,周牧言這都要搬家逃走了,自己再不說這些,那周牧言就真當自己好欺負了,所以溫瀾直接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在屋子里搬家的工人,里面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顯然是聽見了。
周牧言是徹底呆住了,直接跑過去拉住了溫瀾的手:“不是瀾姐,有什么話先去你屋子里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