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坂時臣,出生于貴族世家的正統魔術師,高傲自負,對身為魔術師有著相當大的自豪感,以達到“根源”為目標。
雖然作為魔術師他的資質很平庸,沒什么過人的天賦,之所以能夠成為現在這般優秀而受人尊敬的魔術師,完全就在于他自身的努力以及鋼鐵般的意志。
從容,優雅,自信,強大,冷靜,幾乎所有魔術師身上能夠找到的優點,在他身上都能夠有所發現,作為一個魔術師,可以說他已經做得非常優秀,但是……
“天真的魔術師”與遠坂時臣這個人第一次正面接觸,面對這個將來不出意外應該會成為自己岳父的男人,林洛并沒有帶上面對遠坂葵時那樣的尊敬,無視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而是從更高的地方俯視著他。
“……”遠坂時臣皺眉,眼前這個少年進入這個房間來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無法適應,天真自己可是以“根源”為目標,會堅定不移走下去的正統魔術師,那種東西怎么可能在自己身上出現
端坐在位子上,看著對面同樣正坐著以充滿挑釁的目光與自己對視的少年,遠坂時臣下意識的就想用氣勢將之壓倒,但結果卻讓他相當失望。
事情的經過和結果他都已經知道了,在半個小時前,當看到遠坂葵將櫻抱在懷里帶回來的時候,說實話,有那么一瞬間,遠坂時臣產生了不知所措的感覺。事后,從妻子和女兒的口中,遠坂時臣了解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少年。
“你到底想怎么樣”良久,遠坂時臣終于開口,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知道,在氣勢上自己已經輸了。
“如你所見,我只是把櫻重新帶回遠坂家而已。”林洛淡然一笑,遠坂時臣想用氣勢壓倒自己,那根本就是一個笑話。不可否認,遠坂時臣很強,作為一個魔術師,作為一個上位者,他仿佛帶著一股天生的威嚴,讓人不自覺的低頭。
但是,他再強敢有亞雷斯塔強嗎敢有席格強嗎就算是后方之水,蘿拉這些人,都不是區區一個遠坂時臣能夠比得上的,與那種高等級的家伙所接觸過,再面對遠坂時臣,林洛怎么可能會被他的氣勢所壓倒
“櫻,必須送到間桐家”冷靜而堅定的語氣,遠坂時臣如此說道。
林洛一愣,隨即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哦,難道凜剛才沒有跟你說嗎,間桐家已經不存在了哦。”
“你說什么”遠坂時臣一下子從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的臉上不復以往的冷靜從容,而是充滿了不安,“間桐家不存在了,這是什么意思”
“就如字面上的意思。”
“是你干的”
林洛聳聳肩,反問道:“不是我難道是你嗎”
“你……”遠坂時臣咬牙,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什么已經說不出話來,心中一瞬間涌起一股殺意,不過很快他就將之壓制了下來。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雖然比自己年輕得多,但是既然能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滅掉整個間桐家,那么他的實力絕對不會與他的年齡成正比……他冷靜的分析著林洛的戰斗力。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遠坂家是冬木市的管理者,你竟然作出那樣的事,難道打算與遠坂家為敵,甚至與魔術協會為敵嗎”
“你的話有點說過頭了哦。”林洛淡淡一笑,“間桐家被滅族,能短時間內在冬木市引起一次轟動這應該不假,不過就憑他們一個沒落的魔術世家,想要讓魔術協會出手,份量顯然是不夠的,我雖然不是魔術師,不過你也別把我拿三歲小孩嚇唬。”
遠坂時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確實,間桐家已經沒落了太多年,在魔術界根本就沒什么地位,想要讓魔術協會為他們出手,份量實在是太輕了,不過,“如果是我遠坂時臣,如果是我遠坂家呢”
“喂喂,怎么說我也是你女兒的救命恩人吧,你不感謝我倒罷了,竟然還打算恩將仇報”林洛故作夸張的說道,
這種輕浮做作的態度讓遠坂時臣尤其不爽,冷哼了一聲,“你知道些什么”
“我當然知道。”仿佛變了一張臉,林落shen色嚴肅,“之前我對間桐臟硯說過,如果見了你,一定要狠狠的打你兩耳光,讓你學會怎樣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不過正因為我知道原因,所以那兩個耳光才沒有給你,而那個原因就是……魔術的詛咒。對吧”
“……”剎那間,遠坂時臣仿佛停止了呼吸,狠狠的瞪視著眼前的人,那是一種被他人捅到痛處的痛恨
魔性會同樣招來“魔性”,遠離條理之外的突出之人必然會招引來同樣異常的經歷。這不是其本人意志所能控制的,應對這種命運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有意識地走出條理。
對于凜和櫻來說,她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她們一個是全元素,五重復合屬性,另一個是架空元素,虛數屬性。這姐妹二人都擁有著等同于奇跡的稀有資質,這已經超出了所謂天賦才能的范圍,幾乎等同于咒語。這是她們的幸運,同時也是她們的不幸。
遠坂時臣的兩個女兒,她們除了自己去理解魔道并進行修煉之外,沒有別的辦法處理蘊藏在她們血液中的魔性,但是……
遠坂家的加護只能給予其中一人,沒有成為繼承者的另一人會因為自身的血而陷入各種各樣的怪異事件中,并且會引火上身。如果魔術協會發現了這種“普通人”,那幫家伙一定會高興地以保護之名將她泡在福爾馬林中作為標本。
這一事實不知煎熬了遠坂時臣多長時間。
正因為如此,間桐家希望得到櫻當養女這件事,無異于上天的恩賜。得到了使兩個愛女都能夠繼承一流的魔道,不受血緣因果的束縛,開拓各自人生的方法。這時的遠坂時臣,可以說終于從身為人父的重荷中解放了出來。
但是林洛卻將間桐家給滅了,將這上天的恩賜給毀了。這才是遠坂時臣痛恨他的真正原因,并非因為間桐家的滅亡,而是因為自己的愛女唯一的生路被摧毀了
而且,既然能說出魔術的詛咒,那么他顯然是知道這一點的,可卻依然打著救人的口號切斷了櫻的生路……遠坂時臣心中的痛恨與憤怒更加濃烈了。
“所以說,你只不過是個天真的魔術師……”林洛一臉嘲諷,冷笑道,“你真的以為那種方法能夠成功嗎”
真的能夠做到嗎
捫心自問,遠坂時臣當然沒有任何的信心,這一問題也不時的煎熬著他,可是,幾乎咆哮一般的怒吼,“至少那樣做櫻有著未來的希望,而你卻……”
“天真”猛的一拍面前的桌子,林洛以同樣憤怒的聲音回敬于他,“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那渺茫的未知,遠坂時臣,你真是太天真了”
不等遠坂時臣反駁,林洛繼續說道:“間桐臟硯,從圣杯戰爭開始就已經活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這個人你別告訴我不知道”
“……”遠坂時臣一瞬間被林洛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來。間桐臟硯,他當然知道,作為遠坂家的家主如果連這點都不知道,那么他也就不用混了。
“那么刻印蟲呢”
“刻印蟲”
“一種由被污染的圣杯碎片所制造的蟲子,間桐臟硯通過將這種蟲植入他人的身體,就可以對其進行改造,并操縱和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而被改造者則會成為偽圣杯容器,在圣杯戰爭中充當“器”的作用。當然,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刻印蟲又被稱為yin蟲……我想這兩個字總不需要我再次解釋了吧。”
“刻印蟲……yin蟲”遠坂時臣呆住了。
“在我趕到間桐家地下室蟲倉的時候,間桐臟硯正準備將刻印蟲植入櫻的體內,如果我晚到三秒……遠坂時臣,這就是你所說的希望,你所說的生路嗎的確是生路,生不如死的路”
“這……不可能……”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一樣,遠坂時臣一下子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不可能”林洛冷笑,“那你去問一下你自己的女兒,她當時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雖然她才只有五歲,不過別人要對她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她總不會不知道吧。當然,如果你連你自己的女兒也不相信,那你也可以去間桐家看看,雖然那里已經被我給毀了,不過應該會留下一些殘骸的。”
說到這里,仿佛像審視罪人一般,林洛從上往下俯視著他,“怎么樣有這個勇氣嗎去證實一下你賦予櫻的到底是充滿希望的生路,還是生不如死的絕路”
遠坂時臣并不是那種缺少勇氣的人,幾分鐘后他就帶著懷疑的目光離開了房間,而在十幾分鐘后,當他再次回到這個房間時,身上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為優秀魔法師的威嚴,而是充滿了悔恨,痛苦與自責。
“現在有什么感想嗎”林洛望著坐在對面,卻已經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遠坂時臣,沉聲問道。
“……是我對不起櫻,是我的錯,你是對的。”遠坂時臣低下頭痛苦的說著,根本就不需要去間桐家證明,只要從櫻的臉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那絕對不是以前跟在姐姐凜后面像小狗一樣嬉戲的天真無邪的少女面容。
原本天真無邪的孩子在看到自己后卻露出無比恐懼的神色,顯然那件事情已經讓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連帶著自己這個將她送去間桐家的父親恐怕也討厭上了吧。
遠坂時臣自責的同時心中不免苦笑,可是這怪得了誰呢,只能是自己。
“那現在……怎么辦”再一次抬起頭來,遠坂時臣將目光望向林洛,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敵意,只有那深沉的無力感。
“你指的是什么”
“凜和櫻……”提到自己的女兒,遠坂時臣語氣中不免擔憂,“遠坂家的繼承人只能有一個,如果她們之中的一個無法踏上其他的魔道,那么必定會遭到魔術的詛咒……”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一個提議……”林洛看著他,沉呤了一會說道,“把你的魔術刻印交給櫻,由她來繼承你遠坂家的魔道。”
“這……你難道要我放棄凜嗎”
遠坂時臣瞪大了眼睛,顯然這對于他來說無法接受。
從遠坂凜出生的那一刻起,遠坂時臣就已經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是遠坂家五代以來得到的至寶,如同奇跡一般的輝石。
雖然櫻也有著不遜色于她姐姐的神奇資質,但是,除了資質之外,凜還具有著櫻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她的堅強與勇敢,讓遠坂時臣都為之安心的自尊與自制,這才是名為遠坂凜的少女所擁有的最寶貴的東西。
作為一個父親,凜和櫻在他心里擁有同等的地位,但是作為遠坂家的族長,凜比櫻更要受遠坂時臣的期待。而且,對于遠坂時臣,凜也有著櫻所沒有的敬仰,信賴和憧憬。
當然,這并不是讓他“偏愛”的原因,而是遠坂時臣知道,只有凜和自己是一樣的,雖然無法逃避踏入魔道這條路,可是凜卻從來都沒有露出過要逃避的意思。
凜以自身的意志選擇踏入魔道,以她的才能,她的堅強,她的勇敢,肯定能比自己更容易滲透魔道的奧秘。
這才是遠坂時臣決定將凜作為自己繼承人的真正原因,他相信,如果是凜的話,絕對可以踏上只屬于她的獨一無二的魔道,超越遠坂家的任何人。
所以,現在當聽到林洛的話,他又是不敢置信又是不能接受。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讓你放棄凜,你遠坂家的魔道由櫻來繼承,而凜……她會和我一起追求另一條更高更遠的路。”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凜交給你”遠坂時臣皺眉問道。
“沒錯,不過你不用現在就做出選擇,等這次圣杯戰爭結束,一切都會擁有答案。”
“……”遠坂時臣多點無法理解林洛的話,不過有一點他多少已經了解,“你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凜嗎”
“當然”林洛斬釘截鐵,一點也沒有否認自己的動機,“因為這是凜的愿望,所以我無論如何都會替她完成。”
“你,到底是什么人”遠坂時臣問道,從林洛的語氣里他可以聽出對方的真誠,而且救了櫻也的確是事實,對遠坂家應該沒有惡意,可問題是……他是什么時候和凜認識的還對凜如此重視
“還是那句話,等圣杯戰爭結束你就知道了。”說到這里,林洛站了起來,向外走去,“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那么我們以后有空再聊吧。”
“等一下。”剛走到門口,身后傳來無坂時臣的聲音,“最后一個問題,你確定間桐臟硯已經死了嗎”
“嗯”林洛回過頭去,臉上露出不解。
“作為間桐家以前的盟友,我和間桐臟硯之間還是有一些聯系的,我能夠感覺到,他的魔力還沒有自冬木市完全消失。”遠坂時臣一臉凝重的說道。
魔力還沒有消失那也就是說……還沒死
林洛心中震驚,“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是遠坂家的秘密,我就不方便告訴你了,不過你可以回想一下,在你與間桐臟硯戰斗的時候,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不一樣的地方
聽了遠坂時臣的話,確認他并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故弄玄虛,林洛下意識的開始思考……不一樣的地方
的確有著很多的違和……仔細思考之后,林澡終于察覺到了在間桐臟硯這個人身上的巨大違和感。
從原作里可以看出來,間桐臟硯那個老家伙根本就不能以一個正常人的眼光去看他,甚至連變態這兩個字也完全不足以形容他。他那種人只會為自己考慮,哪怕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對他來說也是可以隨便拋棄的棋子,別說關心,就算在他面前死了恐怕也不會多看一眼,就是那種可以隨意消失的道具。
家族的延續只需要他一個人就夠,子孫后代什么的可以隨意制造,故意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推入火坑,讓刻印蟲將其折磨至死,在旁邊笑看著的間桐臟硯,在面對間桐慎二被丟入蟲子堆的時候怎么可能會在意,在面對敵人根本就無法做出反抗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會去救他
一定是因為有著另外的目的,才故意擾人視線
林洛知道自己似乎犯下了錯誤,把一個原本可以輕松解決掉的敵人推到了可以隱藏起來的地方,讓未來的局勢變得更加復雜……
不過,這并不能怪他,畜生和人類畢竟是無法達到正常溝通的,哪怕是思考對方的感情模式都做不到。對于間桐臟硯這樣一個完全沒有人性,甚至連人都稱不上的生物,林洛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內心想法。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用在別人身上或許適合,但對于間桐臟硯來說沒有任何成立的可能性,而林洛卻還是以人類的角度來思考它,從根本上來說他已經犯下了本質的錯誤。
不過……
“如果那個老不死真的沒死透,大不了我再讓他重新死一次,讓他死得終生難忘”
冷笑著說完這句話,林洛走出了房間。
PS:昨天少更了一章,貌似書評區就有人冒出太監詞匯了啊,雖然不知道是誰的惡意謠言,不過再次申明一下,咱雖然是女王控,但對進宮絕對沒有任何的想法。而且目前作者正打算辭掉以前的工作專門碼字,所以盡可以放心閱讀,只要不出天災,完全不用擔心本書會入宮。
另外,偉大的蟲爺怎么能夠這么快退場呢,只虐一次怎么夠啊而且后,宮壓力好大的,一個可以隨意虐殺發泄的生物不好找啊,所以,偉大的蟲爺只能讓他死個兩次了,死去活來,活了又死,這才是最高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