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馬上過去跟聞書冇記商量一下。這事,如果要形成正式文件,肯定得區常委會批準才行。當然,如果聞書冇記那邊你們也能支會一聲就更好辦理了是不是?”錢區長講道。
“那是你的事,我們不干涉。”陳魁氣呼呼的夾著公文包走了。
錢明天也是陰沉著臉直奔聞成河書冇記辦公室而去。
聞成河,燕京市下屬的德山區區委書冇記。最近呼聲也相當的高,據說聞成河不久就要調整到市里,沒出什么狀況的話副市長位置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一天之內拿出正式文件,這怎么可能?”聽了錢明天的傳話,聞成河也是皺起了眉頭。
“聞書冇記,這事,說白點咱們做得也有些不地道。以前為了能拉水東集團過來投資,咱們可是在口頭上答應了許多的優惠條件的。
現在人家遇上麻煩了需要咱們,咱們總不能袖手旁觀著。到時水東集團真換地兒了,對咱們德山區來講可是損不起的。
再說了,征地都征到尾聲了,就差江華駐京辦那塊地皮了。咱們總不能搞出一個半落子工程出來。
這要是給人告到市里,咱們都不好處理這事兒。”錢明天隱晦的提醒著聞成河,你丫的就快升了。要是現在折騰出什么來你自己看著辦了。
“明天同志,這事得慎重。不是咱們不給正式文件,這事你說怎么給。
如果要形成正式文件的話,這么大的事肯定得往市里報。還需經得市里批準才行。
可是。你說,咱們的規劃市里肯審批下來嗎?這里是什么地方,京機重地。
涉及這么大的規劃問題,上頭會整體規劃的。咱們的規劃報上去。估計通過的機率不到一成。
如果水東集團能擺平市里的關系,咱們可以形成正式文件。”聞成河問道。
嗎滴,這個老滑頭,根本就不想插手這事兒。錢明天在心里狠罵了一句,說道:“當初水東集團進駐的時候區委會也是熱情歡迎的。總不能把人家迎進來咱們現在又撒手不管了。那以后哪家企業還敢來咱們德山投資?”
“不如這樣子,這事先不上區委會討論。你們區政冇府班子先討論通過就是了。
正式文件其實你們區政冇府就可以發嘛,再說了,搞建設發展經濟也是區政冇府的事,名正言順是不是?”聞成河又拋出這理論來,錢明天差點要開口罵娘了。
知道聞成河在升遷的關鍵時刻不想再折騰什么了,當然,有政績時人家是不會手軟的。有麻煩時人家當然就縮手了。
“光一個區政冇府有什么份量。這有等于沒有。到時。人家江華地區那邊也不是好相與。
要是因此折騰起來,咱們怎么樣對待?而且,這事陳家逼得太緊了。
已經是最后通碟。咱們等不起。而且,陳家指名要區委區政冇府下發正式文冇件。”錢明天耐著性子。說道。
“這事,你們區政冇府先拍板。爾后上報到區常委會,定個時間我們討論一下。
當然,跟陳董講清楚。咱們不是不辦,這辦事也要有一套程序的。
不能講水東集團想怎么講咱們就要怎么樣辦?那咱們德山區成什么了。
總不能讓企業牽著鼻子走,咱們是政冇府,不是水東集團的跟班。”聞成河定了調子,錢明天心里充滿了氣,但也沒辦法,只好怏怏然走了出來。
錢明天心里窩火著,電話打到了后臺寧全水哪里,把情況講了一遍下來。
“明天,聞成河擺明了不插手了。你這事通過的機率在德山區區委基本為零。”寧全水聽了后想了想說道。
“不通過咱們怎么辦?寧市長是我明天的恩人。你全力相助讓我坐上了德山區區長的位置,我總得干些事出來。
而且這事,現在是想收手都辦不到了。水東集團逼得緊,寧市長您也曉得水東集團跟那位的關系的。
到時,恐怕德山區政冇府將處于非常被動的位置。這樣一來,不但不能為您爭光,反倒是沾了一身的泥。”錢明天說道。
“明天,這事,你最好是馬上縮手。”想不到寧全水居然講出這話來,頓時,錢明天的心里那是扒涼扒涼的。這家伙不笨,當然也聞出什么來了。
于是,還是不死心,問道:“寧市長,是不是江華駐京辦很有來頭?”
“明天,我跟你講實話吧。你一直跟著我也有十幾年了,我也不想見到你栽倒在這件事上。江華地區地委書冇記葉凡是天云省寧志和書冇記很欣賞的人。他跟我還有點親戚,所以,我也打聽過了。”寧全水倒出了原為。
“寧志和書冇記,想不到。不過,寧市長您跟他有親戚,這事,再怎么說也不能讓您很為難是不是?”錢明天還是不死心啊。當然,錢明天跟寧全水的關系的確很鐵。所以才敢如此的問。這個,是很犯大忌的。
“關鍵點還不在葉凡身上。”寧全水說道。
“不在他身上,這倒是怪了。”錢明天啰嗦了一句。
“當時在場的不是有兩個年輕人,一個開破吉普的你打聽過沒有?”寧全水問道。
“聽說過了,好像叫唐城。為了查清此事,我叫人了解過了。此人好像是在軍隊工作,對了,好像在總參工作,軍銜上校。”錢明天講道。
“一個上校當然不足為慮,他的正式職位就是總參軍情局的一個處長。不過,你可能不知道,他的父親叫唐澤喜。”寧全水一句話出,錢明天好像突然被人捅了一冰棍似的,從頭涼到腳了。這家伙痛苦的呻冇吟了一聲,問道,“就是那位唐嗎?”
“嗯,這事,我看你得趕緊處理一下。人家車子被砸了,該賠的可不能慢了。”寧全水擱了電話。
“完啦……”錢明天好像突然被人抽了筋似的,整個人軟癱在了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嘴里吶吶道:“怎么會是他的兒子,怎么會是他的兒子……我錢明天還真是好運,居然會碰上他?”
錢明天再也坐不住了,在辦公室轉悠了好些圈子。最后一咬牙打起了電話。
“陳董你好,我是錢明天。關于你們提出的一天之內下發正式文件的事。
我跟聞書冇記商量過了。這事我的意思當然是想馬上就辦。不過,聞書冇記認為時機還不成熟。
而且,即便是區常委會通過了,但還得上報到市里報批才行。畢竟,咱們德山區是京機之地,涉及這么大的規劃項目。
沒有市里批是不能形成正式文件下發的。”錢明天當然把責任盡往聞成河身上推了。“錢明天,你把我陳熱火當三歲小兒了是不是?”陳熱火一聽,那是邪火騰騰往上竄。
“我不明白陳董你這話什么意思?”錢明天在裝傻。
“你這話三歲小兒都能聽懂,難道堂堂的德山區區長錢明天同志還不能聽明白嗎?”陳董哼道。
“這事我也在盡力的爭取,不過,這需要時間。而聞書冇記的意思是找個時間開常委會討論此事。
當然,時間不可能是明天了。而開完能決定下來還得往上報。這樣一兜轉下來,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弄不下來的。
這已經算是最快的速度了,畢竟,市里也冇會派人下來考察這事的。這一系列程序下來,也是相當的麻煩。
不是我們德山區政冇府不給力,實在是限于現行體制下做事只能如此。
當然,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是不是?”錢明天委婉,說道。
“那你們就不管我們水東集團啦,就此撂下我們啦。你們這是干什么,過河拆橋。
我看這河我們還沒過,只是渡到半路。為了前期的征地,我們水東集團磨破了嘴皮子,而且,也花大力氣捋順了各方關系。為此,我們還付出了接近一個億的前期征地賠償款子。你們一句話要按程序走就完事啦?
錢區長,如果你們德山區真以為水東集團只是一個擺設的話,那你們就拖吧。”陳熱火貌似在威脅人了。
“我們也是在盡力,不是想拖這件事。對于我們來講,越快建成越好是不是?
我們怎么可能反而去‘拖’這件事。有些事,還請陳董諒解。我們必須得按章程辦事。”錢明天反復兜售這些,像是在炒一鍋老菜。
“你們不是在拖那就是在推,你們到底想干什么?當初是誰哭著喊著求我們水東集團到德山區投資的。
當初是誰當場答應要給最優惠的條件。什么征地等等都由區政冇府去干。
最后我們來了,這些事我們也花了大力氣干成了。結果你們卻是不作為,你們這種行為,說難聽點,就是極為不地道。
錢明天,話擱這里。你們這樣子干也行,那就把我們前期投進去的1.5個億還給我們。
我陳熱火馬上拍屁股走人。還有,我們的人現在還在吳正風手中,你們出面給我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