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希伯特一本正經的樣子。
馬修真的很想吐槽一句“正常人不會把女兒打暈。”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走過去看了一下小女孩的狀況,發現對方的身上并無任何傷痕,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
“費麗雯是怎么打的?”
“我沒有找到創傷痕跡。”
馬修奇怪的問。
希伯特哦了一聲道:
“她不是用的,用的是即死法術。”
“即死法術?”
馬修大吃一驚。
希伯特解釋說:
“是的,「十二喪鐘」你應該知道吧,這是一個經典的死靈法術……”
馬修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據他所知,「十二喪鐘」是一個以音波為媒介、連續對目標進行即時判定的恐怖法術。
這個法術的具體表現形式是會讓你聽到來自高天之上的喪鐘聲。
喪鐘每響一下。
你的身體與靈魂就要承受一次即死相關的判定。
即便伱成功豁免了。
但后面幾次鐘聲的豁免難度就會越來越大。
特別是第十一次和第十二次。
也是這個法術最強大的兩次即死判定。
據說哪怕是身體強壯的戰士單次豁免這兩次喪鐘的成功率也不足一半!
由此可見這個法術的可怕。
當然。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面面俱到的法術。
馬修就知道有很多種辦法能隔絕掉喪鐘的聲音,從而避免自己受到即死法術的摧殘的辦法。
所以十二喪鐘雖然名氣很大。
但它并不在馬修進入五階之后的必學名單里。
“等等,我想問的是,你們為什么要對她使用即死法術?”
馬修打斷了希伯特的講解。
后者愣了一下回答說:
“為了保護她。”
“嗯?”
馬修滿臉不解。
希伯特解釋道:
“費麗雯這么做是為了精準的測試出她對即死法術的抗性,這個數據很重要,只有了解到這個數據,我們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哦,你別擔心,在測試的過程中她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傷,看到沒有?這是復活法陣,一旦即死判定生效,她進入死亡狀態的話,我們就會立刻將她復活。”
“我們會計算好提前量,保證她的復活速度足夠快,這樣一來,她的靈魂根本不會受到任何損傷……”
馬修看了一下旁邊的器材與陣法。
還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復活法陣。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這玩意兒可不便宜!
光一個復活法陣,就夠搭建兩個法術公會的了!
看來希伯特和費麗雯的財力還在馬修的想象之上。
“其實以往我們已經做了很多類似的抗性測試,之前都是一帆風順,但現在出問題了。”
希伯特繼續說:
“這種測試只有兩個結果,要么是豁免,要么是死亡。”
“豁免自然不用多說,如果是當場死掉也好解決——可現在出現了第三種情況,她昏死過去了。”
“這是前所未有的新狀況,我們剛剛檢查過了,她的身體處于一種代謝極低的休眠狀態,和冬眠的動物很像,但大腦卻處于高度活躍之中,仿佛進入了某個我們所不熟知的夢境……”
“她這樣不死又不活的,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馬修撓了撓頭。
他剛打算將擅長進入夢境的腐囊領主哈斯曼介紹給希伯特。
費麗雯突然抱著一大堆魔法書和記錄本從隔壁房間走了過來。
馬修看了一眼她懷里的那些書籍,有些封面上寫著「深潛計劃」的字樣。
她低頭翻著魔法書,邊走邊說道:
“我找到類似的案例了。”
“深潛計劃一期成員中也出現過這種狀況,具體情況為受到了較大的外界刺激,進入了半自閉的狀態。”
“相關原因可能是因為她的魔力受到了刺激,進入了快速增長的階段,而她的大腦為了保護身體,不形成對以太上癮的施法回路,就自動啟動了鎖定機制。”
“這種昏迷其實也是一種保護,預計她過一段時間就會醒來,而且蘇醒之后會變得更加強大……嗯?馬修?”
費麗雯終于看到了馬修。
馬修微微一笑:
“冒昧來訪,打擾了。”
費麗雯快手快腳的把相關書籍都疊在了一起,她沖馬修微微點頭,接著便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她單獨抽出一本書抓在懷里,腳步匆匆去隔壁取了兩個大燒杯過來,然后很客氣地望向馬修:
“我們的孩子出了點問題,不過應該不是什么大事。”
“很抱歉不能招待你了。”
“額,需要奶茶嗎?我記得你很愛喝……”
說話間。
那兩只大燒杯里便灌滿了渾濁的奶茶。
淡淡的香氣在復活法陣上空飄蕩。
馬修當即接過喝了一口,還是熟悉的口感和甜度,味道相當不錯。
“很棒。”
馬修稱贊道:
“這可能是我在艾恩多喝過的最好喝的奶茶。”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費麗雯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雕蟲小技而已。”
“相比起來,你在血月上干的事情才叫人大吃一驚,打碎星核那一下實在太酷了——話說你有趁機撈一點星核碎片嗎?”
馬修搖了搖頭:
“沒有機會這么做。”
當時的情況太過危險,他忙著保命都來不及,哪里敢伸手?
費麗雯的臉上寫滿了遺憾:
“可惜了。”
旋即她轉頭看向希伯特:
“我找到了一個可行的應對方案,現在需要去找幽若大人批準,麻煩你幫忙看一下女兒。”
希伯特點了點頭:
“我會盯著她的。”
費麗雯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之色,然后又忍不住多叮囑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出了什么新狀況,記得要第一時間來通知我,或者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單純字面意思上的用眼睛盯著她……”
希伯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
“我明白了。”
“你快去吧。”
費麗雯憂心忡忡的離開了。
希伯特面色如常。
他在旁邊觀察的馬修卻突然笑道:
“其實你是能理解她的意思的吧?”
希伯特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總覺得我傻乎乎的,也挺好的。”
“偶爾配合一下她,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馬修饒有興致的看著希伯特。
看來這位魔法天才也不像自己之前預估的那樣不諳世事。
他甚至有點小狡猾。
“所以你和費麗雯到底是什么關系?”
馬修忍不住八卦說。
希伯特眨了眨眼:
“同事關系。”
馬修不信:
“正常的同事之間可不會有一個女兒。”
“而且你們的女兒還挺漂亮的。”
“是挺漂亮的。”希伯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罕見的喜愛之情。
但旋即這絲喜愛就變成了失望與遺憾:
“但我們不能和她產生太多的情感糾葛,這對我們雙方都很不利。”
“她是「深潛計劃」的產物。”
深潛計劃?
馬修不明所以的看著希伯特。
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保密程度較高的課題。
正當他猶豫是否要繼續詢問的時候。
希伯特主動送他招了招手:
“把你的法術執照拿出來,我記錄一下就行。”
馬修遞過去執照。
希伯特用某個戲法晃了一下,接著還給了馬修:
“A1職銜,二級議員,登記過了就能了解深潛計劃的外圍信息了。”
他頓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足足過了兩分鐘,希伯特才再次開口。
只不過這家伙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照本宣科的感覺:
“你知道靈魂、靈性與烙印嗎?”
“根據我們目前在靈魂領域的研究,可以確定靈性與烙印是靈魂最重要的兩個組成條件,一個獨立的靈魂,以上二者缺一不可。”
“當然,除了靈性和烙印之外,靈魂中還有一些其他的玄之又玄的東西,我給你講的東西是簡略版的,正式版的非常復雜,我懶得說……”
希伯特順手抓過另外一只燒杯里的奶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眾所周知,一個人死亡之后,他的靈魂會前往冥界。”
“而在冥界之中,經歷一系列的審判程序后,絕大多數的靈魂都會被剝離成兩部分——一部分是靈性回歸冥界大地,另外一部分的烙印則在冥界使者的護送下前往無根之河。”
“無根之河就是生母河,它是萬物的起源,河水中流淌著極為充沛的自然要素,其中當然包含了靈魂中最重要的靈性。”
“無根之河無形無狀、無處不在,它奔騰在各大位面的每一個角落里,只是我們常人無法察覺。”
“無根之河的河水里有著數之不盡的烙印與靈性,每一刻都有新的烙印誕生,也有舊物的烙印從冥界進入河中。”
“烙印在河水中浮沉、沖刷,在這個過程中,絕大多數的烙印都改變其固有的形狀,也會間接的吸收河水中的靈性成為一個全新的靈魂。”
“這就是生命誕生之初被我們稱為空白的靈魂的特殊狀態。”
“到了時機成熟的時候,空白的靈魂會受到生育法則的感召,于某一刻進入母體的子宮之中,于是一個新生命就這么誕生了。”
“這就是我們所能理解的關于往生的秘密。”
“而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因為烙印在河水中不斷的沉浮與沖刷,相較于往生之前,烙印的框架其實是被改變了的。”
“因此通過無根之河轉世的人只能被視為是繼承者,而不是真正的轉世者。”
“雖然烙印還是那個烙印,那靈魂已經不再是那個靈魂了。”
“正是為了規避這一點,大多數轉世者才不愿意輕易涉足無根之河,他們會竭盡全力保存自己的烙印,保證它的完整性與堅固性——
比方說臭名昭著的海精靈轉生法,這就是一種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強化烙印原有框架的邪惡之術。
但對于那些大人物來說。
烙印在,一切就在。
因此他們會竭盡所能去尋找類似的出路。”
說到這里。
希伯特的目光轉向了小女孩的身上。
他眼中的情緒很復雜,但最多的還是茫然。
馬修靜靜聆聽著。
希伯特繼續開口道:
“但天有不測風云,即便是那些不愿意讓自己的烙印墜入無根之河中的強大生命,最終能超脫的也只是少數中的少數。”
“這些生命所產生的烙印相比于河里其他的同類要強大的多,在被河水沖刷的過程中,這些烙印有一定的概率沉入河底,并對合理的靈性以及其他要素產生獨特的引力。”
“久而久之,這些沉重的烙印并沒有像其他烙印那樣在合并上隨波逐流,而是在河底緩慢飄動著。”
“在這個過程中,烙印的表面會產生一層防護機制,阻止其進一步受到河水的沖刷與改變。”
“這些烙印不會像其他烙印那樣徹底失去自我,根據可靠的資料,它們整體上可能只有3到5的改變程度。”
“因此這些烙印所生成的空白靈魂會更加強大,他們在轉世之后會擁有新的人格和新的自我,但和曾經的前世會更加接近。”
“當你在溯及歷史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某個歷史人物特別的親切,這種情況下,你的烙印極有可能便是來自于那位歷史人物。”
“本質上你們也是兩個人,但相比于普通的轉世者,你會擁有更好的天賦與潛力,特別是靈魂層面的。”
“而這些沉積在無根之河河底的烙印,便被我們稱之為深潛烙印。”
說到這里。
希伯特的陳述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深潛計劃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并培養出更強大的、新時代的法師。”
“我們發現,攜帶舊烙印轉世的生靈往往比新生烙印的生靈更有天賦,而深潛烙印更是如此。”
“我們與其大海撈針的培養新人,為何不直接對無根之河的深潛烙印進行定向檢索,然后將這些烙印所生成的靈魂與人工孕育法術相結合,從而培養出在歷史上留下痕跡的強者的翻版呢?”
“我剛剛說的大概就是深潛計劃的基本內容。”
“聽起來好像還蠻有道理的,但在執行層面,我們遇到的麻煩非常多!”
“要不是有林德大人抽空指點,我們壓根不可能完成對深潛烙印的檢索……”
接著他說了一大堆很深奧的理論和在實踐中遇到的難題。
馬修只能或點頭或沉思。
因為已經深入到他聽不懂的領域了……
“林德不愧是聯盟中唯一一個進入過無根之河的人,按照希伯特的說法,深潛計劃涉及到的所有深潛烙印都是林德幫忙捕捉到的。”
馬修暗暗思索。
無根之河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秘領域。
它是往生之路上的奇跡之河。
馬修如果能夠進入一次無根之河并且安然返回的話,傳奇之路必定會得到徹底的升華!
“所以你們打撈了多少個深潛烙印?”
趁著希伯特說累了的功夫,馬修問了一個自己比較容易聽懂的問題。
希伯特想了想:
“二十幾個,應該不到三十個吧。”
“這些烙印后來都成了費麗雯的孩子……”
馬修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費麗雯有接近三十個孩子?”
希伯特點了點頭:
“都是通過生育法術體外孕育并生產的。”
“在靈魂與孕育領域,費麗雯可以說得上是專家,哪怕是傳奇法師,也沒幾個人敢說自己比她更專業。”
“她在智慧殿堂附屬的魔法學院里有一個單獨的班級,班級里的孩子都是深潛計劃的產物,他們都叫她媽媽,費麗雯也很喜歡那些孩子……”
馬修忍不住撓了撓頭。
他不清楚自己今天是第幾次撓頭了。
憑借強大的自制力,他才勉強忍住沒問“其他孩子的父親都是誰”這種令人尷尬的問題。
雖然希伯特大概率不會覺得尷尬。
但那樣一來。
馬修自己反而會覺得更加尷尬了。
“果然。”
“法師就沒有幾個正常的,學院派的法師更是如此!”
一念及此。
他忍不住指向了躺在床上的小女孩:
“所以你們知道她的深潛烙印的來歷?”
希伯特點頭說:
“大概率是魔法女神夜黎,小概率是夜黎的雙胞胎妹妹。”
“不管怎么樣,她所展現出的強大天賦以及獨特的適應性可以讓她成為魔法女神最好的繼承者。”
“說不定她能幫助羅南大人破解掉以太之門的秘密。”
羅南也知道這事兒。
馬修心中了然,類似的課題估計還有不少,這座浮空城里的法師看著每天都很忙,估計都在研究這些抽象的東西。
“所以她本人知道嗎?”
馬修問。
希伯特肯定道:
“知道的,她五歲的時候就相當于擁有了正常人十八歲的心智,出于對深潛烙印的尊重,我們在很早之前就告訴了她這些事情。”
“她表現的很坦然,并告訴我們她覺得自己很幸運。”
“從出生到現在,她表現都像個正常人一樣。”
“一般來說深潛計劃的成員都會有心理問題——主要是認知層面的錯位,不過她表現的很好,自始至終心理都很健康!”
在夸贊自己的女兒的時候。
希伯特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一絲驕傲之情。
雖然馬修覺得這家伙在計劃中估計就是提供了一些遺傳物質。
但來自于血脈中的奇特共鳴也的確存在于希伯特和眼前的小女孩之間。
他注視著小女孩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柔情,長期以來籠罩在他身上那種混亂且憂郁的氣質都消失不見了。
這對希伯特來說是件好事。
起碼可以讓他那顆不斷思考、無處安放的大腦能有個喘息的機會。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費麗雯再次出現。
她迎面對希伯特道:
“幽若大人說可以嘗試「冰箱法」,這是適用于人體的、特別版的冰箱術的具體內容,你看看?”
希伯特看了幾眼:
“學會了。”
下一刻。
在馬修的注視下,希伯特傳出的吟唱了幾個音節。
空氣中的水元素瞬間被抽干了。
緊接著。
結冰的聲音響起。
小女孩瞬間就被連人帶床并在了一塊巨大的堅冰之中!
“夠了嗎?”
希伯特問。
費麗雯敲了敲堅冰的外圍,露出了滿意之色:
“夠了夠了。”
“冷凍處理可以降低她體內過熱的法力回路,同時避免她在夢境中越陷越深。”
“先看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之后如果沒什么動靜再想想別的辦法。”
聽到這話。
希伯特的眼中又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馬修趁機說道:
“如果還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可以帶一位朋友過來看看,他是夢境領域的專家。”
希伯特和費麗雯對視一眼,兩人表示都沒有意見。
接著三人便離開了那個房間。
期間馬修提起了法術公會的事情。
希伯特連連表示抱歉,他聲稱自己忙于思考,這才沒來得及應約。
費麗雯聽著二人的對話,忍不住插嘴問道:
“法術公會?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冒昧的問一下,我也能參加嗎?”
馬修不假思索地說:
“當然!”
公會的名額雖然寶貴,但像費麗雯這種天才法師,馬修自然不會拒之門外。
別看她實戰各種拉垮。
但在理論研究方面,費麗雯算是年輕一輩中最頂尖的那一位了。
拋開法術天分不談的話。
就連希伯特也得在她面前乖乖低頭。
當下。
馬修索性直接邀請他們前往月朧林地。
在集合石面前。
二人留下了自己的精神烙印。
馬修照例將成員徽章分給了二人,和往常一樣,新成員對于法術公會這一超時代的產物充滿了興趣。
不過這兩位明顯專業性更強。
聊的內容也直接指向了公會內部的法術結構——
“公會法術的實現形式是通過魔能海葵嗎?咦,這只海葵長得好丑!”
“魔網?這不是一種已經被證實是低效率、高成本、穩定性差、用途不廣泛的落后儀式場嗎?不過你這個成本好像不是很高……”
“聊X室是什么鬼?X的含義是話題百無禁忌嗎?”
大多數時候都是費麗雯在問。
希伯特則是各種沉思。
過了一會兒。
法術精靈西西便再次私聊馬修:
“為什么有人會往倉庫里塞石頭啊?而且都是心臟形狀的,怪嚇人的……”
馬修看了一眼:
“哦,希伯特喜歡雕塑,那些應該都是他手工雕刻出來的作品。”
西西又問:
“那奶茶呢?”
馬修看著倉庫里琳瑯滿目的奶茶,忍不住動用會長的權限偷了幾杯出來:
“多多益善。”
緊接著。
他便看到費麗雯又往公會倉庫里塞了一大堆動物的腦子。
看樣子是實驗室里剛用過的道具,其中部分的上面還冒著熱氣。
這下連馬修都沒話說了。
“你能不能告訴他們,不要什么都往公會倉庫里塞呀?!”
“打掃真的很辛苦的!”
西西欲哭無淚。
馬修只對委婉地向兩位法師提出了西西的抱怨。
兩人很快便終止了行動。
希伯特很感興趣的問道:
“聊天室功能什么時候可以使用?”
馬修順便將在林地里忙著建設通訊網絡的波波介紹給了二人:
“這位是我們的首席奇械師,她將負責公會通訊網絡的搭建。”
波波遇見生人,顯得有些緊張,一個勁的摸頭盔下沿。
馬修指著希伯特和費麗雯介紹道:
“這是希伯特,是我們公會的首席法師。”
“這位是費麗雯女士,她是公會在靈魂領域的首席法師。”
波波忍不住疑惑地看向馬修:
“那你呢?”
馬修面不改色地說:
“我當然是咱們公會在死靈領域的首席法師。”
波波有些咋舌:
“咱們公會的首席還真多啊……”
希伯特突然插嘴道:
“馬修,我覺得優化一下海葵之間的鏈接結構,就可以增添一個法術位出來。”
“你覺得公會里目前缺什么法術嗎?”
馬修面色一喜。
果然。
學院派的法師在這方面就是比自己這種野路子出身的要強。
“你看著改,看著添加吧,你拿手的就行。”
馬修隨意地說。
希伯特露出了然之色:
“那就是時間靜止系列的法術里選一個?”
馬修頓時更大了雙眼:
“時間靜止?這些魔能海葵幼體能承受得起嗎?”
波波看著也一臉迷糊。
希伯特點了點頭:
“我覺得可以試試。”
費麗雯也插嘴說:
“我可以幫你優化一下魔網的結構,你的魔網搭建的太粗糙了,而且既然有公會這一基準坐標在,為何不開放一個瞬間回程的傳送法術?”
“這都不需要魔能海葵,只需要在回城徽章上進行三次附魔,然后將標記設置在集合石上就行了,我可以在旁邊弄一個充能法陣,直接從法力池里汲取所需要的魔力……”
“那樣一來,每一個公會成員都可以憑借徽章瞬間回城。”
“還有還有,馬修的法術公會這個名字太普通了吧?”
“你難道就不能想個響亮點的名字嗎?”
費麗雯一口氣提出了好幾條意見。
馬修揉揉太陽穴。
他二話不說直接對兩人開放了月朧林地的部分權限,接著將希伯特設為了公會的副會長,改造法術公會的事情,就交給這兩位學院派的天才了!
二人很快便連同波波一起行動了起來。
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
馬修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他回到林子里種了會兒樹。
中午時分。
一封來自遠方的魔法信順利抵達了馬修的手中。
拆開來一看。
上面的字跡瀟灑飄逸,洛蘭的形象躍然紙上。
「親愛的馬修: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
我和小伊萊已經順利的抵達了千湖之國。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
伊萊這次愛上的雪姬女王也是風韻猶存。
我一直對惡魔術士有些偏見,但這次過來卻發現惡魔術士也別有一番風味。
她們不僅熱情奔放,而且會召喚很多奇特的惡魔過來助興。
與她們深入交流時的感覺就像是一串燒烤。
而我就是那根簽子。
這是三言兩語難以形容的美妙體驗。
我覺得這個地方很適合放松心情。
我大概會在這個地方長住一段時間。
伊萊這是鐵了心要當千湖之國的親王了。對
我們兩個現在都挺好的。
我還在這里發現了一座富含遠古氣息的山谷,如果你有空的話,記得叫上卡梅拉一起,咱們可以再次聯手。
對了。
我在這封信上附著了我和伊萊的一絲精神烙印。
你應該明白該怎么提取的吧?
到時候把徽章寄過來就行。」
燒烤串?
真是奇怪又抽象的比喻。
馬修失笑著將那封信收好。
下一刻。
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在馬修心里響起:
“馬修,威爾成功通過了在永恒島的試煉,按照慣例,他將成為孢子結社新的一員。”
“這個過程我希望所有成員都盡量在場。”
“你有空過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