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丹一次之后,看著手中的丹丸,易書元心中也對丹術又多了一層實踐上的了解。
也覺得得虧了自己不貪,若是真的想要到丹材極限才成丹,那么剩下五粒估計也得爆。
這丹丸易書元也不打算收回去,而是又倒出了一粒,兩粒丹丸在易書元手中有光輝相互呼應。
下一刻,丹丸懸浮而起,卻并不是要跑,而是飛向了黃宏川和老松。
“二位辛勞,助易某煉爐成丹,此丹丸雖算不上珍品,但也不可多得,還請收下!”
借助闊南山寶地,又讓人出了不小的力,雖然關系不錯,但答謝一下還是必要的。
“這,如此貴重.”
老松面對懸浮身前的丹丸有些不敢伸手,而黃宏川則帶著笑容直接將丹丸抓在手心。
“那黃某就卻之不恭了,此丹便是現在不用,藏在手中他日也定有用處!”
“松老也不必客氣了,丹乃近道之物,于你而言也會大有助益的。”
聽到易書元這么說,老松便也雙手將丹丸捧住,這一刻失去了易書元的約束,他只覺得手中丹丸似乎在悸動,趕緊施法封住。
“若讓此丹丸跑了,可未必能再找回來的!”
易書元半開玩笑的一句,老松卻是鄭重點頭,小心收好丹丸,他體悟過雷劫又得此仙丹,信心層面已經不同往昔。
見到易書元看向自己,曹玉高連忙道。
“我就不必了吧,沒幫上什么忙。”
易書元咧了咧嘴,本來也沒打算給你,不過出口卻是另一句話。
“曹神將可曾去過月州城?”
曹玉高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白玉牌遞向易書元。
“還不曾去過,正想同易先生一起去看看。”
易書元點了點頭,一面接回玉牌,一面看向石生頭頂的灰勉。
“灰勉,你帶曹神將先去月州城中看看胥子昌,我要回家一趟,稍后再去月州城。”
“先生,是現在么?”
“自然是先過去看看為好。”
灰勉也不多話,直接從石生頭頂一蹬,跳到了曹玉高肩頭,結果立刻就渾身都抖了起來,毛發都炸開了。
“哈哈哈哈哈,灰前輩胖了!”
石生在邊上笑了起來,曹玉高趕忙在念動間收斂氣息,再加上灰勉自己施法,炸開的毛才恢復過來。
“笑個屁!曹神將,我們走!”
曹玉高向著易書元等人拱手。
“那曹某先行告辭,易先生,我們月州城再見!”
在易書元等人回禮過后,曹玉高化出一道神光向天而去,直奔月州城方向。
目送神光遠去之后,易書元展開折扇向后一掃,原本爐火熊熊的丹爐已經消失在眼前,其中一個扇面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丹爐。
“哎哎哎,師父,您答應給我的寶貝還沒給呢!”
“急什么,還沒好呢。”
安慰了石生一句,易書元也向闊南山中的兩位辭行了。
“此間事了,易某也要先告辭了,況且今日松老定也急著閉關,就不打擾了,改日有機會再敘!”
“那便不送先生了!”“老朽確實急不可耐,也要先走一步了!”
三人行禮問別,一個朝西河村御風而走,一個則直接去往自身古松之軀所在。
只剩下黃宏川這個山神站在原地,他攤開手看了看手中的仙丹,再望向易書元離去的方向,這次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隨后一道煙霧遁入地下,黃宏川也消失不見了。
易書元雖然離開了幾天,但所幸還是在這一天傍晚回來了,也讓易家上下松了一口氣。
一個順道去了一趟元江縣的由頭倒也能讓人信服。
當天晚上的飯桌上菜肴依舊豐盛,才剛動筷子易保康又埋怨開了。
“兄長,伱都一把年紀了,這次回來就別到處跑了,咱家也不是添不了一雙碗筷,在家鄉找個老伴過日子比什么都強,改天”
“噗咳咳咳咳”
易勇安剛含嘴里的一口湯水就噴了出來,然后就是一陣不停地咳嗽,所幸是都噴桌上的骨頭渣上,沒沾著菜。
易保康思路被兒子打斷,頓時瞪著看向他。
“吃飯就好好吃飯,這成何體統?”
“咳咳咳,爹,咳,大伯要是老伴,村里村外十里八鄉的孤寡老太太不得瘋啊?”
一邊的李氏也捂著嘴偷笑。
趙氏則用筷子柄敲了一下兒子的頭,同時也認真打量易書元。
“誰說咱大伯就得找孤寡老太太?就大伯這樣貌,身子又硬朗呃,怎么滴找個四五十的寡婦不過分吧?”
趙氏是越看越覺得大伯年輕,是真的不像古稀老人。
“或者,三十多的寡婦好像也不是不行.”
易書元心中暴汗,看向一邊,石生趕緊低頭扒飯,怕笑出聲來被師父責怪。
“我的事就不用你們費心了,我也很快又要出門.”
易書元說著站起身來,抓起桌上的酒壺要為易保康倒酒。
“兄長,你又要走?”
“保康,為兄之志不在于偏安一隅,易家香火就有你有勇安和阿寶呢。”
“可這是咱家啊!”
易保康言語略微激動,一只手都抓住了易書元的手腕。
“爺爺,伯爺爺心系天下,可不是常人,您就別勸了!”
易保康向來疼愛孫子,這會卻瞪了阿寶一眼,換兒子早就罵了。
易書元笑了笑,拍了拍易保康的手臂,后者察覺失態才松開了手。
“兄長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留一個居室,回家的時候有個住處便可!來,給你滿上。”
話語間,一粒丹丸早已經飛入酒壺,落入酒水中華光一閃,就直接化開了。
等酒水從細細的酒壺中倒入易保康的酒杯,一股清淡的異香混在酒氣中飄蕩,讓眾人精神一振。
常人若隨便吃仙丹,太霸道的可能直接無法承受。
而養元丹雖然較為溫和,常人隨便吃的話,也不能完全消化藥力,會造成相當程度的浪費。
易書元直接施法助力將仙丹化入酒中,再分成數份讓易家人服下,雙管齊下的話,以常人體質算是剛剛好。
給易保康倒完酒,易書元又給趙氏倒,接著是易勇安和李氏。
“哎呀,大伯我自己倒就行了!”
易勇安剛想起來,易書元就瞪了他一眼。
“坐下!”
“唉”
易勇安麻溜就坐下了,不過等酒杯滿了,也忍不住湊近聞了聞。
酒壺到了易阿寶身邊,后者連連擺手。
“伯爺爺,我不喝酒的!”
易書元便在阿寶耳邊低語一句。
“在書院和一些同窗出去玩鬧的時候都喝,伯爺爺倒酒就不喝?”
易阿寶頓時心虛不已,下意識看向爹娘和爺爺奶奶。
“長,長輩請,不敢辭”
一圈回來,到易書元這倒出來的就是普通酒了。
“師父,我呢”
“小孩子喝什么酒啊?”
“哦”
石生顯得很失望,別人不知道,他可是聞出來了,這酒肯定被師父掉包了!
“來,我敬你們一杯,請!”
“兄長請!”“大伯請!”
幾人聞著酒香都有些饞了,就連兩個女眷都一起舉杯,本想淺嘗輒止,但酒水一觸嘴唇,就順著舌頭滑入了喉嚨。
幾人只覺得一股酒香和清甜在舌尖彌漫,更有一股暖流入了腹中,向著四肢百骸延展,身軀都暖了幾分。
易保康忍不住贊嘆一句。
“勇安,今天這酒打得好,聞著就舒坦,以后就去李莊的酒鋪打酒了!”
“知道了爹!”
仙丹丹氣的奇香也就淺淺散溢了這么一點點,卻把一個佝僂的身影逼得在易家院外現身。
土地公忍不住在院墻外深吸一大口氣,那股淡淡的香味就被吸入鼻中,身軀之中都氣息微微動蕩。
“我怎么就沒有個仙人長輩呢.”
嘀咕一句,土地公又遁入地下消失了。
易書元去意已決,易家人縱然好言相勸,但自然是攔不住的。
第二天一早,易書元就陪著易阿寶踏上了回月州書院的路,等送阿寶進了書院,他才轉身離去。
月州城文華坊邊,東街上的一家酒樓內,已經幻化了一身常服的曹玉高在窗前自飲自酌,灰勉則面對一桌菜肴吃得起勁。
這時候,易書元在店小二帶領下走上了樓,隨后徑直到了窗邊。
曹玉高轉頭看向易書元,對于他的到來絲毫不驚訝。
“這胥子昌雖然在靜室中閉關,但受魔念所困,氣息有所散溢,觀其身仙靈之氣的感覺,應當和吾友公孫寅師出同門!”
這便是法脈相連的氣數了,雖然有的顯現有的不顯,但如果對一門法脈非常了解的話,遇上顯現的還是能有所感覺的。
而曹玉高與公孫寅關系莫逆,兩三天下來,也已經品出味來。
易書元直接在桌邊坐下,桌上甚至已經備好了碗筷,夾了一塊菜就送入口中品嘗,咽下之后才不急不緩地問道。
“這么說,這胥子昌此前確實在騙我?”
曹玉高搖了搖頭。
“倒也未必,公孫寅認識我的時候修行不足三十載,其后與我相交莫逆,師門之事也會提及,更會與我聊聊修行的困擾他確實也不曾提過胥子昌.”
這么說著,曹玉高又補充了一句。
“以云翠仙翁的性子,若胥子昌也是他徒弟,他們師兄弟之間,相互不知道都是有可能的!”
易書元微微一愣,他只是聽曹玉高講過云翠仙翁,這會了解到這些,頓時覺得有些不靠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