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牝偏著頭。
“不打了?”
“對方身體不好,放棄了戰斗也是合情合理。”
仲裁員說著,道了一聲:“好了李武師,我們要準備開始下一場比賽了。”
李牝聽了,有些惋惜。
抱丹武師周身氣息無漏,平日里很難生病,眼下居然病到無法參賽……
一定很嚴重吧。
他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人,本身就是十分脆弱的生物。
一點點意外就可能送命。
而這,也是他修行的意義所在。
當下,他離開訓練區中央。
沒能看到李牝和另一位抱丹高手交手,場中不少人也是一陣唏噓。
不過每一位抱丹武師在社會上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而沒有到決賽就趕來觀戰的,基本上都是圈內人,或者說和武道界有些關系,也不敢出言不遜。
李牝很輕松的走出了訓練區。
期間幾位記者上前想要采訪他,被他揮手拒絕了。
他直接來到了方凌絕所在的區域。
看到李牝,方凌絕沖他點了點頭。
不過下一個就是他的對手,正在調整狀態的他倒沒有說什么。
很快,臺上兩位化勁武者分出了高下。
方凌絕大步上臺。
他的對手是一位丹勁武者,顯得十分謙虛,一副晚輩向前輩請教的姿態。
兩人的言語、交流,稍稍體現出了一絲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氣氛。
這位丹勁武者各方面不差,但戰斗經驗有所奉缺。
兩人交手不到一分鐘,方凌絕已然抓住機會,連發兩道丹勁將其擊敗,取得勝利。
“恭喜。”
李牝道。
“謝了,你打完了?我記得你的對手是巫溪市的周館主?這可也是一位抱丹。”
方凌絕說著,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位周館主一個月前和你昨天的對手常館主交過手,還敗了一招,對你而言,應該只需要費點力氣就能將其擊敗。”
“是嗎?我不清楚。”
李牝道:“他根本沒來。”
“沒來?”
方凌絕一怔,很快又覺得是情理之中:“你擊敗了常月明,再加上連續被安排三個抱丹針對,儼然是能威脅到三大種子選手級的存在,這位周館主意識到自己被當成了用于狙擊你的棋子,自然不樂意了。”
說著,他再度道:“和伱殺了張赤炎也有關系!殺性大!能開武館的抱丹武師,哪個不是年入千萬級的存在,身家往往上億,力所能及下他們不介意拼一下,在江州大賽斬獲榮譽,可如果要讓他們冒生命危險,他們遲疑不前。”
“這樣,未免少了一些血性。”
李牝道。
“血性……承平時代,大家追求的自然是安居樂業,哪能再像動蕩時期一般,為了一點點利益之爭喊打喊殺?”
方凌絕道。
李牝聽到這已然明白,為什么江州武道大賽的黑幕如此肆無忌憚,并且像曹天游、江青月等人還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有血性的人太少。
尤其是……
想身居高位,想出人頭地,首先就得磨平棱角,學會世故圓滑。
……
夜。
江州一家頗有名氣的高檔私家菜。
江青月、曹天游、方凌絕、王佐才幾人匯聚一堂。
趙淵,以及江青月的二子也作陪一旁。
至于張楚歌……
他在來時已經從方凌絕口中得知,他敗在一個抱丹高手手上,傷勢不輕。
“佐才,你的手怎么樣?”
江青月詢問。
“還能怎么樣?動不得了,下一個對手是化勁、暗勁還好,如果是抱丹……甚至丹勁……基本上打不了。”
王佐才有些自嘲。
他來時自信滿滿,想不到……
兩天三輪,遇上兩個丹勁一個抱丹。
盡管將那位抱丹擊敗,可同樣手臂受傷,三五天里休想再和人動手。
“你們的對手雖然是從勝者組重新匹配……我基本上打聽出來了。”
江青月說著,看了王佐才一眼,嘆息了一聲:“你的下一個對手是顧浩然。”
王佐才頓時變了臉色:“王都那個已經練就罡勁的天才!?”
江青月點了點頭。
一旁的曹天游道:“周遠飛在江州市年輕一輩中威名赫赫,他被列為種子選擇毋庸置疑,沒人懷疑,姜鎮海同樣有著龍拳名號,再加上離火宗幫忙造勢,大家同樣沒覺得他作為種子選手有什么不對,只有顧浩然……雖然來自王都,但名聲不顯,所以他需要一個強大的對手來證明自己。”
顯然,那個對手就是連敗兩位丹勁、一位抱丹,已然證明自己實力的王佐才。
明白自己被當作踏腳石的王佐才臉色難看:“他顧浩然……好歹是練就罡勁的高手,正面搏殺我都遜色于他,他們何必事先安排這么多高手將我打傷?”
“顧浩然確實練氣成罡,能打出罡勁,但他們要的是萬無一失。”
江青月道。
抱丹和罡勁間差距不小,可并不意味著抱丹武師毫無希望翻盤。
別說抱丹武師了,歷史上丹勁打死罡勁的例子都有。
心性、狀態、運氣……
就像百米跑省級運動員和世界級運動員,如果兩者比試時那位世界級運動員突然不小心摔了一跤,勝利必然被省級運動員斬獲。
除非是絕對性碾壓,否則,一個境界的優勢仍然會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變數。
王佐才臉色一陣變幻,時怒時悲,最終,他長長嘆息了一聲:“我本以為,這一屆江州前十必然有我一席之地,沒想到……”
“你還年輕,可以等下一屆。”
江青月說著,目光轉向方凌絕。
“我狀態還行,抱丹也能打一打。”
“你的對手應該是個丹勁。”
江青月道。
方凌絕聽了,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這位藏龍市武道協會會長再朝李牝望去:“你……”
“我來說吧。”
曹天游神色有些凝重:“你明天又是兩場,且你的兩個對手……”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個是羅宗師的弟子羅盛樂,另一個,是四象武館館主之子,黑刀云弈。”
“兩場!?還又是兩位抱丹!?云弈……那可是四象武館主推的抱丹高手,未來的四象武館館主,這一屆前十的有力角逐者!”
李牝尚未開口,方凌絕已經忍不住道:“而且,一般殺入前十需要六到七場比賽,多的也就八場,可這八場要持續十天,稍稍有讓人喘息的時間,他們這算什么!?三天五場!?場場都是抱丹!?這要讓李牝一人打穿江州大賽所有抱丹參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