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云山被荊古鋒親手丟下。
荊正氣則被五行門人代勞。
倒是荊古鋒自己,硬氣的跳了下去。
結果……
由于都不是什么專業的跳水人士,最終無一幸免。
一線生機,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抓住。
江山一品的李牝遙遙看著這一幕,神色無悲無喜。
這,是他的一個交代。
對“李牝”的一個交代。
安婉怡是事情的起因。
但真正在后方煽風點火造成輿論壓力迫使“他”跳湖的荊云山更可惡。
收回目光,他再度拿出手機,打通了趙淵的電話。
“還有一個呢?”
緊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按我說的做。”
趙淵一愣,很快應諾:“明白。”
此時,在江州大橋一旁的酒店中,安婉怡看著自大橋上一躍而下的荊家三人,臉色蒼白的看不到任何血色。
不止她,一旁的安悠然更是嚇得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
她連忙道:“我答應,我答應……去李牝……去李少家當女仆,無論什么做什么……我都答應。”
“哦?我還以為你還得抱著自己大明星的身份矜持一下呢。”
站在他們面前的,赫然是四象武館的少館主云弈和一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婦人。
不過現在,四象武館早已投效了練紅塵。
和五行門、練紅塵、江青月等人站在一起。
“你呢?”
云弈看了一眼安婉怡。
安婉怡只是渾身發抖,不敢說話。
但一旁深刻明白世間險惡的安悠然卻連忙戰戰兢兢的代她答應了下來:“我們都同意。”
“那就換上衣服,好好的打扮打扮,學習侍候禮儀,今晚上就過去吧。”
云弈淡淡說著,推門,往外走去:“清小姐,好好教她們。”
“云少放心,在這方面,我們是專業的。”
婦人恭敬一行禮。
待得云弈出去后,婦人才將目光轉向瑟瑟發抖的兩女,微微一笑:“兩姐妹的話……可訓練的玩法有很多,來……”
她從一旁將兩套衣服拿了出來:“先換上。”
安婉怡看著這件幾乎已經算不上衣服的服裝,羞恥到幾乎都要忘記恐懼了:“我們……穿這個過去?”
“怎么,不愿意換?”
婦人淡淡道。
“我……”
安婉怡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情。
是為了表現一下自己身為女孩子的矜持,還是……
可就這么短暫的時間里,門再度被推開了,云弈匆匆走了進來:“好了,不用教了,你們也不用學了,直接坐牢吧,也就三年,并為此承擔三個億的違約金而已!”
三年!?
坐三年牢!?
此話一出,安婉怡再顧不得其他,連忙道:“我換,我換……我馬上換……馬上學……”
“遲了!”
三年不算久。
但三個億的違約金,足以讓她們用一輩子去償還。
這對見慣了花花世界,受人矚目的人來說,絕對比殺了她們還難受。
當天夜里,李牝就得到了趙淵發來的信息。
這件事情自此,告于段落。
次日,中午時分,出去了一早上的李云瑤和林小鹿兩人興匆匆跑了過來。
其中李云瑤欣喜的將一個黑色小本子擺了出來,一臉邀功道:“哥,伱看,我們考到駕照了。”
“哦?”
李牝見了,眼前一亮。
他當即站了起來:“那等什么,走,買車去。”
“好耶。”
李云瑤等這一天儼然等了很久。
“你們喜歡什么車?”
李牝道。
“我們都車不是很熟,哥,你喜歡什么車我們到時候跟著有的開就行。”
李云瑤道。
買車這種事對她來說有些遙遠,在她潛意識中屬于很大的事,她自然不敢妄自發言,以免左右了李牝的決定。
“我的話……”
李牝想到了方玉白的車:“一輛藍馬X7吧,另外,你說對車不熟我倒是想到了,我也不懂,所以,我們叫個懂的人過來。”
說話間,他直接打通了方玉白的電話。
由于江州武道大賽決賽在即,方玉白此時倒在江州市,接到李牝的電話,雙方很快約定了一個地點匯合。
“我買輛自己用的,你們兩個女孩子,如果有額外喜歡的可以再買。”
李牝說著,揮了揮手:“算了,到汽車城我們看看便是,看到什么買什么。”
昨天趙淵打來了六千萬,有這筆巨款在,江州,沒有他李牝買不起的車。
很快,三人出了門,叫了一輛的士,往汽車城方向而去。
不過,由于恰好是江州武道大賽決賽的緣故,無數江州各地的人員紛紛趕來,想要加入這場前所未有的盛會中,使得江州人流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人。
馬路上亦是充滿了車輛……
堵得讓人欲仙欲死。
不到十分鐘,李云瑤就有些后悔了:“早上還好一些,現在怎么堵成這樣了?今天就不適合出門。”
李牝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開車師傅倒是笑呵呵道:“今天可是我們江州武道大賽少年組、青年組決出最終排名的一戰,盡管離成年組的決戰還有幾天,但也已經進入了最高潮的階段,人流量自然就高一些……”
說話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算算時辰,前十應該已經排出來了。”
緊接著他打開了車載廣播。
里面果然已經傳來了聲音。
“江州第一!來自王都的少年天驕不負眾望,終于奪得了江州第一!他的第一,是靠自己一拳一腳打出來的,他的第一,是用真金與烈焰淬煉出來的,他的第一,是靠無數鮮血和汗水堆砌而成,名至實歸……”
聽著廣播里面對顧浩然的大肆吹捧,李云瑤有些不服氣:“他算什么王都天驕?黑幕天驕差不多,要不是因為我……我偶像李牝遭受不公平對待退賽了,輪得到顧浩然?就連方凌絕方館主估計都能教訓他。”
“這位姑娘,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李牝退賽的事,武道協會已經辟謠了,分明是他桀驁不馴,連仲裁員都不放在眼里,因為一點小事就想著將仲裁員一起打了,結果沒想到那位周姓仲裁員恰好是一位練罡宗師,他直接踢到鐵板上了。”
的士司機以一副義正言辭的語氣道:“本來,他根本不是那位周宗師的對手,但身為仲裁員的周宗師怎么能真正對參賽選手出手?所以在關鍵時刻他手下留情了。”
說到這,他氣憤道:“可那李牝倒好,在人家周宗師明明已經對他網開一面的情況下,竟然兇狠暴起,將那位宗師生生打死……而宗師何等強大?他雖然靠著這種卑鄙手段將那位周宗師殺死,卻也遭到宗師身上的罡勁反震,深受重創,哪怕星器都治不好他,最終無力再戰,于是四處造謠,說主辦方黑幕,選擇退賽……”
“你胡說!”
的士司機話沒說完,李云瑤已經忍不住大喝道:“不是這樣的,分明是那個叫周朝光的仲裁員和另一個來自離火宗的參賽選手韓力沆瀣一氣,在我哥……我偶像哥哥和韓力大戰時,一次次干擾他,影響他的發揮,在韓力被擊敗后更是想對他下殺手,所以偶像哥哥才全力反擊,將他擊斃!”
“姑娘,你將那李牝視為偶像,自然覺得他百般好,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納。”
的士司機語重心長的勸導道:“你想想看啊,李牝即便打娘胎里開始練武,可他終究才二十二歲,而且,根據外面的說法,他還荒廢了好幾年的修煉,直到大半年前才重新將武道撿起來,對武道是這種態度,人還這么年輕,你說他能打殺得了一尊宗師?誰信啊!造謠也要貼合實際啊。”
“為什么殺不了!?他……他雖然年輕,可他已經那么努力了,晚上十一點都還在練武,怎么就打不死一個宗師了?”
李云瑤急道。
“姑娘我不和你爭,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覺得自家偶像怎么都是好的,但我們還是要講道理、講證據嘛,那李牝背后的五行門說有黑幕,就真有黑幕啊?說不定是五行門輸了不甘心,想要為李牝未來出道提前造勢呢,人家武道協會那么大一個機構,憑什么黑幕他啊?”
的士司機說著,頓了頓:“我們還是要相信官方公布的信息,少聽那些邊角小報的謠言。”
“謠言……怎么會是謠言呢……明明都是真的,你們怎么不信呢!?”
李云瑤滿臉焦急,可更多的卻是無力。
一個普通武者,面對武道協會這種龐然大物的無力。
“好了瑤瑤,一個州級武道大賽罷了。”
李牝道。
“可是哥,他們都不相信你,他們都冤枉你,說是你的錯,可錯的明明是他們……”
李云瑤說著,小臉上惶惶不安,眼中都泛起了水霧。
既有對所有人不信任李牝的委屈、不甘。
又有對真實世界“殘酷”的恐懼。
謠言沒有落到自己身上時,人們永遠不知道,眾口鑠金般的惡言惡語會帶來什么樣的殺傷力。
千夫所指,無病而死。
“瑤瑤……沒事的,沒事的。”
李牝摸了摸她的秀發,柔聲安慰道。
“哥……他們……都冤枉你……”
他這一安慰,李云瑤眼中的淚水再止不住,洶涌而出。
“呃……”
這個時候,那位的士司機仿佛意識到了李牝的身份一般,頓時縮了縮脖子,連忙道:“這位先生,我……我不知道你就是……”
“沒事,也是我疏忽了,沒想過這些輿論還會給我身邊的人帶來影響,不過……應該還來得及……”
李牝說著,看了一眼前方:“師傅,調個頭……”
他頓了頓,平靜道:“去武道大賽賽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