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牝,你……在羞辱我!?”
燕宏圖冷冽盯著他,眼中殺意越發濃郁。
“羞辱?怎么可能?我的時間如此寶貴,怎么會浪費在羞辱你這點小事上。”
李牝看著他,眼神中帶著鼓勵:“我是在期待!期待你能斬出讓我眼前一亮的一刀,甚至,能斬出讓我無法抵擋,最好能將我斬成兩半的一刀!而不是像上一刀那樣,軟綿綿的,連神勁都沒能激發出來!”
神勁!
精神、信念缺一不可。
除了那些真正凝聚出武道意志的武圣,誰能精準的確保自己每一擊都打出神勁!?
他能確保自己在第一刀時有引動精神力量,斬出神氣合一的一刀,已經屬于僅次于武圣那一批武者中的至強者!
而且……
神氣合一,何等消耗心力!
強如武圣,又能打出幾次?
“伱全家人還等著你拿勝利的榮耀去大擺宴席,因此……”
“你住口!”
燕宏圖一聲低吼。
下一刻,腳下勁道再度猛然爆發。
撲殺之際,他剛才醞釀情緒積累出來的殺意悍然爆發,在殺意的刺激下,他渾身上下血液沸騰,身形仿佛化為一頭嗜血猛獸,咆哮著,卷起駭人的兇煞,意與氣合,揮斬出璀璨的刀光……
“你休想羞辱我!”
“好!”
李牝精準掌控著燕宏圖刀光斬下的軌跡。
那種刀意臨身的刺激讓他精神感知攀升到了極致。
在這種極致狀態下,他不斷施展出太陰幽熒的玄妙,以感知為牽引,以精神為媒介,再以氣血加以共鳴。
伴隨著他一拳拍出,更為方圓十余米內的空間和氣血更為高頻的震蕩著,消融所有斬入這片區域中的力量。
每一次震蕩幾乎都相當于罡勁武師的奮力一擊。
盡管放在武圣層面不算什么,但……
頻率太快!
普通罡勁的一擊對李牝這尊武圣,甚至對燕宏圖來說都不值一哂,可如果數十位罡勁武師同時出手,且將罡勁疊加到一個剎那,在不到一秒間內同時震蕩、釋放出來,最終罡勁和罡勁的共鳴就會形成一種疊加效應。
在這種效應下,哪怕隨后的攻擊并沒有達到罡勁范疇,可仍然會被疊加到不遜色于罡勁一擊一樣。
就像一個滾起來的鐵球,當他滾動以后,只需要施加不足其滾動時十分之一的力量,就能讓它繼續翻滾下去。
這就是李牝新創造出來的太陰幽熒力量本質!
武者感應到的黑洞、混沌,泰山壓頂、天崩地裂等等,都只是精神層面的錯覺。
因為所能推動的鐵球大小取決于他爆發出的第一股力量,想要破除這一招,唯一的方式,就是對方,比李牝更強。
趙雨師或許有點希望。
可眼前的燕宏圖……
“砰!”
金鐵轟鳴!
他斬下來的一刀再度被李牝精準轟中。
那被擊中的刀面位置就仿佛被狙擊子彈射中,炸散出駭人的氣浪,整柄斬馬刀似乎都發出了一陣不堪重負的嘶鳴,偏移著,巨大的慣性帶著燕宏圖的身形朝一旁飛去。
“我殺了你!”
飛出去的燕宏圖大吼著,扭動身軀,一百八十度旋轉后穩穩落在地上,并且微微下蹲。
趁著下蹲力量的緩沖化解那股轟飛他身形的勁道后,他的身軀再度繃直,猶如被壓彎的彈簧,再度爆發殺向李牝。
狂暴熾烈的殺機下,使得他斬出來的刀冷厲到了極致。
可……
沒有用。
“這……簡直像是單方面戲弄!兩者間似乎……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有人似乎對這一幕有些難以接受。
“什么叫像是,這就是單方面戲弄!”
另有人言辭鑿鑿的給出了準確回應。
但……
“差距……這么大嗎?”
同屬準武圣的南離風望向身旁充當戰術指導的師門長輩:“到底是燕宏圖太弱,還是……”
“李牝太強。”
他的戰術指導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武圣。
還是一位凝聚了武道意志足有二十年之久的頂尖武圣。
盡管現在年事已高,一身實力丟了個七七八八,但曾經身為頂尖武圣的眼力、見識卻仍然存在。
他看著再度被精準一擊將斬馬刀擊偏飛出去的燕宏圖,由衷道:“或許這位龍門閣強者行事算不上光明正大,但這本身就是他的戰斗風格,我們無可指責!因為他平日里基本上都是在和兇獸搏殺,甚少和同境界的強者交手,對付兇獸、魔物,我們自是要傾盡手段搜尋獵物的弱點再以強擊弱。”
“以強擊弱?”
南離風看著只差沒有被李牝按在地上摩擦的燕宏圖:“他這叫以強擊弱?”
“他所認為的弱,是李牝剛搏殺了程御風后心力、氣血不濟,而他所謂的強,則是每一次傾盡全力斬出去的刀……然而,且不說李牝和程御風一戰是否被削弱了,即便真被削弱了,他,仍然比燕宏圖最強的點更強!”
這位頂尖武圣說著,有些感慨:“在李牝競得預選賽第一時,我就覺得,他應該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結果,他很快暴露了自己突破武圣的事實……實際上他完全可以不用將這個消息公諸于眾,在對決趙雨師、大日圣子、程御風時,再突然爆發,打三位最有希望奪冠的武圣一個措手不及,可他仍然這么做了……”
“目中無人。”
南離風道。
語氣中帶著一絲輕哼。
似乎看不慣他這么囂張。
“是啊,他目中無人,囂張至極,用一句狂妄來形容都不為過。”
老者看著比武臺上和燕宏圖交手的那道身影:“可在他第一個選擇挑戰的目標不是應龍、燕宏圖,以及你、宋無涯、段一刀中的任何一人時,我突然意識到,這或許不是狂妄,而是自信。”
他頓了頓,語氣沉重道:“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說完,他又轉向南離風:“正是因為他這種絕對自信,所以他根本不想搞什么虛頭歪腦的東西,他要做的,僅僅是以絕對自信背后代表的絕對力量,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橫推過去,碾壓天下第一武道會所有參賽者,然后,帶著這種無敵之勢,以無可爭議的姿態坐上天下第一的寶座!”
此話一出,原本有些陰陽怪氣看不慣李牝囂張的南離風表情一僵。
好一會兒,他的目光才稍稍閃爍:“師傅,你是說……”
“燕宏圖以為自己是獵人,窺得李牝的破綻激他上臺,卻不知道,在李牝看來,整個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都是他的獵場!你們所有人,都是他的獵物!”
這位年老的頂尖武圣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追憶:“多少年沒有看到過這樣鋒芒畢露,卻又風華絕代的年輕人了?”
南離風的臉色有些難看。
自己師傅……
怎么還夸贊起他的競爭對手來了?
“看吧,如果接下來上場的大日圣子仍然向李牝邀戰,并且,李牝也毫不猶豫的應戰了,那就證明我的猜測真實無虛。”
老者看了南離風一眼:“真不知道,這到底是你們這一輩武者的幸運還是不幸。”
“師傅……你這就斷定燕宏圖必敗了?萬一他還有什么殺招……”
南離風有些不服氣。
“真有殺招,他在預選賽就不會是那種表現了。”
老者說著,朝燕宏圖的戰術指導看了一眼:“如果我是他,這個時候,應該馬上選擇認輸,再這樣下去……燕宏圖的心靈……會被擊潰。”
燕宏圖的戰術指導看出了這一點。
他第一時間上前,揮舞手中旗幟就要示意認輸。
但……
不是選手親口認輸的情況下,選手既沒有脫離戰斗又沒有倒地不起,戰術指導的認輸并不生效。
而讓燕宏圖主動認輸?
此刻精神意志盡數鎖定在李牝身上的燕宏圖仿佛看不到戰術指導員的示意一樣。
“我燕宏圖九歲開始筑基,十二歲開始練武,十七歲抱丹,二十三歲練罡,時至今日,武圣于我近在咫尺,只差臨門一腳,李牝,哪怕你是武圣,也仍然勝不了我!”
燕宏圖大吼著,激發著自己的精神意志:“比武圣更強的中等兇獸死在我手上的都不止一尊!今日,我便要再度……”
“你的刀,變弱了!”
他話沒有說完,被李牝打斷了。
“只能這種程度?才發了四道神勁,就不行了?家里飯菜不好,吃不下飯嗎?”
“你狂妄!”
燕宏圖長刀高舉,擎天斬下,絢爛的刀光猶如斬破天穹的匹練,亦如掠過黑夜的雷霆,悍然斬入李牝以太陰幽熒所化的混沌領域中。
然而……
和以往幾次,他都是揮拳擊打刀身將其蕩開不同,這一次,李牝直接出手。
“嗡嗡!”
方圓十數米的空氣仿佛被急速壓縮,形成一股肉眼可見的白色罡氣,罡氣震蕩,和燕宏圖斬下來的刀光劇烈碰撞,在這陣碰撞中,斬馬刀上的鋒芒、銳氣、兇煞,被寸寸震裂,一一擊潰。
最終……
燕宏圖傾盡全力斬下來的一刀,就這么穩穩的落在了李牝手上,被他五指緊緊抓住。
這一幕,頓時讓燕宏圖表情微微凝固。
不止他,連其他那些參賽者,亦是感覺到一股無法言語的壓力撲面而來。
打獵這么6的燕宏圖,不應該推一本打獵文么?
末日:從打獵開始肝經驗。
廢土世界,文明失落,危機四伏,異化獸橫行!
人類瑟縮在廢墟里,茍延殘喘。
唐文醒來,看著家徒四壁的窩棚。
哦豁,沒車沒房,有姐無糧,地獄級開局啊!
凜冬將至,首先要面對的問題,是如何活下去,這可真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