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虛空。
李牝化身的島嶼正搜尋著可用的運行軌跡，不斷朝破碎星海前進。
就像大海上航行的船只，風速、洋流等外在因素都能讓這艘船只航行更快。
星界虛空穿梭亦是如此。
各種各樣的外在原因都可能對他的速度造成影響。
比如，在更高的星界內層，有一尊宙光級的大人物快速穿過，對星界造成的影響投射到星界外層，就能“攜裹”著這片區域，形成類似于“洋流”一樣的東西，帶著他快速前行。
又比如一尊圣皇在星界核心進行空間穿梭，投射下來的力量更能讓星界外層形成空間折疊，使外層空間的能量、物質，進行超空間跨越。
某種程度上，外層的歸墟之力弱、壓力小、能級低，但也屬于最危險的區域。
太多不可控的因素會給外層星界帶來擾動。
反倒是核心層，雖然能級高，但所有危險都屬于可控狀態，只要修煉者自身強大，遇到危險的程度會幾何性降低。
“簡直就像開高速一樣，只要速度夠快，就不用擔心被人突然超車，迫使自己減速、變道，從而帶來未知危險……甚至當速度快到極致，超越了所有車輛，前面再沒有任何車輛阻隔，儼然變得一馬平川……”
李牝一邊控制著自身穿梭，腦海中不由自主冒出這些想法。
“前面有一塊大型星界碎片，直徑超過六百米，但速度很快……”
沙莎提示了一聲：“可需我替你計算最佳攔截、融合公式？”
“不需要。”
李牝道了一聲：“有你這個‘導航’在，我相較于其他星神來已經占據太大便利了，如果完全依賴你，我這趟旅途豈還會有任何磨礪可言？”
“那么，祝您順利。”
沙莎笑著回應。
當下，李牝將目光落到遠處一道飛速掠近的流光。
星界中，將所有碎片統分為九個尺度，一米以下的微型、十米以下的小型、百米以下的中型、千米以內的大型，萬米以內的巨型，以及十公里以上的島嶼、百公里以上的山峰、千公里以上的山脈、萬公里以上的大陸。
再往上……
統稱大陸，無非是小型大陸、中型大陸之類的區別。
理論上，大型級的星界碎片已經可以幫助一尊半神晉升神圣了。
換句話說，捕獲一塊大型星界碎片，價值就相當于三件神器，或者類似三件神器相等的修行物資。
不過，現在的李牝顯然不需要靠捕獲星界碎片為生。
看著那道六百米的星界碎片，他的感知激發到極致，快速分析著外部環境對自身的影響，確保自己能夠在合適的位置，用合適的力量截停那道星界碎片。
與此同時，他還在分析那道星界碎片的速度、質量、能量等等。
當兩者漸漸靠近時，島嶼上的李牝猛然縱身而起，猶如一道流光，直沖天際，悍然出現在那塊星界碎片前，一手按在這塊星界碎片上。
無形的漣漪源源不斷逸散開來。
自他手上釋放出去的力量完美的和這塊星界碎片上蘊含的能量相互抵消。
頃刻間，這塊巨大的星界碎片飛行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到了后期……
幾乎陷入凝滯。
緊接著，李牝引導著這枚星界碎片朝著他本體所化的島嶼降落而去，整個過程并未出現什么意外。
等到這塊碎片穿越本體島嶼外層的屏障落到他本體上時，無形的漣漪自島嶼上蕩漾、彌漫，緊緊束縛著這塊星界碎片。
不多時，島嶼上，儼然多了一座六百余米的小山峰。
“精準到極致的一次捕獲。”
沙莎微笑著說道：“這枚星界碎片飛掠而來蘊含的最大能量釋放，換算成戰斗力在48萬，您的整個過程，沒有逸散出任何力量，沒有激起一絲歸墟之力，換句話說，您相當于在沒有任何力量外溢的情況下秒殺了一位戰斗力48萬的九階修行者。”
“我現在好歹成星神了，有這種效果，很正常。”
李牝神色平靜：“什么時候對上其他星神也能確保不逸散力量分毫，才算是小有進步。”
說著，他考慮到自己其他方面戰力的增幅……
“嗯，我不是說那種新晉星神，是指至高階梯三十階以上的。”
“我理解。”
沙莎笑著回應。
當下，李牝不再言語，感受著自身質量的變化。
很快，他已經得出了結論。
“如果將質量、能量盡數轉化成‘能量’這一屬性，我已經到118萬了。”
李牝說著，由衷的道了一聲：“物質，果然是最純粹的能量結晶。”
“您現在還是質量形態，相當于半神，雖然能量很高，但在搏殺上對上能量形態的生靈并不占太大優勢，必須對半折才行。”
沙莎道。
“對半折，也就是說我的‘能量’屬性才59萬。”
李牝說到這，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了一句：“所以，至高，維持一方宇宙，就相當于物質形態，反倒是主宰，將宇宙煉入體內，更接近于能量形態？”
“您可以這么理解。”
沙莎微笑著說道：“至高、主宰，某種程度上還可以視為半神和傳奇的衍生，只不過相較于幾乎難以動彈的半神，至高們的活動能力要強的多。”
說著，她笑著補充一聲：“當然了，這種強是相對于至高、主宰以上的生靈，換成主宰而言……他們的動作很緩慢，單對單的情況下，至高對上主宰很被動，這也是黑淵陛下能夠輕松的截留大量天才而至高議會和異族至高束手無策的原因，不過當他們出動數位至高，從各方面攔截時，黑淵陛下就會十分被動，要不是黑淵陛下兼修了無上之道，三對一，至高議會就不會那么好說話了。”
“兼修無上之道……他的無上之道修成了？”
“當然沒有，只是兼修到很高的程度罷了。”
沙莎道：“無上之道對‘存在’陣營的生命來說，乃是最難修成的體系，兼修方面，能夠修成無上之道的，只有鴻天至高一人，而他之所以能兼修無上，是因為他頗為神異的一體雙生，擁有存在、不存在兩種概念。”
她語氣一頓，似乎對這尊存在亦懷有敬畏：“鴻天至高、鈞天無上，合而為一，奠定了他至高議會第一人的威名。”
“第一人。”
兼修至高、無上之道。
李牝聽了，倒是有些神往。
不知道這等身懷至高、無上之道的強者又該強大到何種地步。
片刻，他再度將目光轉向遠方：“離破碎星海還有多遠？”
“維持這種速度，還有十三個星年的路程。”
沙莎道：“我計算了沿途可能遇到的波動增速、繞道等因素，但由于我的地圖版本偏向老舊，所以我無法給予伱百分百正確的數值。”
“可惜，我去不了星界內層。”
李牝道。
“千萬級的能量波動爆發可以撼動星界外層和內層的屏障，您如果想要，可以繞道前往‘黑天火山’所在區域，那里如同火山一樣的能量爆發，釋放出來的能量超過千萬級能量，可以撕開星界外層和內層的屏障。”
沙莎如實的給出回答：“但我不建議您這么做，您能完美掌控的力量到現在為止尚不足200萬，在星界內層，您無法控制好自身的力量，若是前往，極可能會因歸墟之力而隕落……”
說到這，她補充了一句：“您并未融入星界，您可以通過脫離星界的方式擺脫歸墟之力，但以您現在的質量、能量，怕是很難再次破開星界融入其中了，除非您也兼修無上之道，并有所成就。”
“我知道。”
李牝道。
在他是一條小木船時，隨便找個地方就能藏起來。
可如果他變成了一艘航母……
還怎么藏？
怎么偽裝？
“我替您安排的這條路徑，前十三個星年主要是用于沉淀，以提高您完美境界的掌控程度，根據我的估算，借助無處不在歸墟之力的壓迫，再加上您自身出類拔萃的天賦，十三個星年后，您所能掌控的能量強度將抵達400萬，即巔峰星輝的標準，接下來您便可在破碎星海進一步成長，直至沖擊日耀巔峰。”
沙莎說著，將她給李牝制訂的計劃一一展示出來。
“十三個星年的沉淀到星輝巔峰，倒是不長……不過，我看你這條路線……”
李牝指著其中一個分叉：“無情島？這后面的描述……混亂之地、殺戮之地？”
“是。”
沙莎回應：“破碎星海因為存在大量星界碎片，會有很多星神前往其中，獵取星界碎片，再進行售賣，兌換修行資源，久而久之，就會形成城市、集市之類的地方，無情島便是其中之一。”
說著，她補充了一聲：“破碎星海本身就是混亂之地，作為利益交換中樞的無情島更是因為‘利益’二字，成為這處混亂之地的重中之重，所以，很多星神會為了利益大打出手，所以，這既是混亂之地，也是殺戮之地。”
“換句話說……這里有很多星神會進行生死搏殺？”
李牝馬上意識到了什么。
“對。”
沙莎說著，微微一笑：“這也是我將這條路線標記為最高危險等級的原因。”
說著，她又補充了一句：“同時，也是我認為，這條路線能在最短時間里幫您達到日耀巔峰的原因。”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