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世界。
夢幻樂園。
神谷家的兩只式神,順應他的召喚現身。
神谷川:“呃……你們兩個,昨晚干嘛去了?我怎么感覺你們萎靡不振的?”
瑪麗:……
般若:“嘖……”
因為昨晚打架打輸了,般若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看到神谷后,又想起來那個折紙鳥的事情,心里更不爽了。
她咂了咂舌,雙手交疊在胸前,幽幽朝著遠離神谷的飄了兩步。
神谷川:?
這家伙怎么了?
我惹她了?
搞不懂。
簡單休整了一下隊伍。
神谷川又一次朝著天上的大起了沖擊。
這東西今天狀態奇差,就連跑都跑不動,大概真的是要死了。
“座敷,給我掛個好運!”
“般若,用你的脂粉封鎖住它的路線!”
“瑪麗,呃……你守好地面。”
神谷一邊指揮自家的怪談們作戰,一邊默念“以我元命之神召彼虛無之神,以我本身之氣合彼虛無之氣”,召喚出了陰雷。
浩蕩的水臟雷蔓延上,配合著般若洋洋灑灑的白脂粉,直接擊中了大首。
之后就只見,浮空大腦袋哀嚎呻吟著下墜,這個龐然巨物嘴里發出游絲般的喘息聲,仿佛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墜落的過程中,它開始慢慢分解,變成一顆顆人頭氣球。
那些氣球也是垂死的狀態。
尼龍一般材質的外皮很輕易就破碎開,泄出氣來,變成干癟的一層枯皮,落到地上化成飛灰消散不見。
“成了?”神谷川掐滅了手里躍動的電光,仰起頭。
零星的樂園燈火之上,青黑色的天穹中,漫天的人頭氣球全都在破損下墜。
它們虛弱的哀嚎聲匯聚在一起,像是被揉碎了散在風里,嗚嗚咽咽。
很滲人。
數不清的氣球墜落,而此刻神谷川身上正升騰著祥瑞的紅氣。
蜃氣布袋里面發出金屬嗡鳴,聲響鏗鏘。
青銅材質的制燭僧的抽血泵攢射而出,直射向天穹之中,沒入進最大的那一簇氣球堆里。
嗡嗡。
手機震動。
神谷川等待了一個多星期的好消息終于傳來——
另外,飛到空中青銅抽血泵,緩緩掉落回神谷手里的時候,還附帶一枚赤紅透明,里面仿佛有濃稠液體在翻滾的怪談心頭血。
“不錯,又入了一枚C級的。”神谷川很滿意地將心頭血收起來。
這玩意可是制作冥燭,供式神進階的必須材料。
他現在手里還有兩枚C級的心頭血,以后般若D級升C級,瑪麗C級升B級剛好各需要一枚。
另外,制燭僧的抽血泵的運作機制是——
殺死的怪談評級越高,
。越難在其臨終之際抽離出對方的心頭血。
目前抽血泵抽C級怪談,感覺已經有些勉強了。
主要是靠著座敷童子掛的好運在死撐,才保證了爆率。
“這樣的話,那以后要收集B級或者A級怪談的心頭血,感覺會非常困難。也不知道這個抽血泵,存不存在改造升級、增加爆率的可能。或者,好好給敷寶升級進階,提升一下她好運buff的效果。”
收好了心頭血后,神谷還未雨綢繆地潦草思索了一陣子。
死亡提示彈出的時候,天空中的人頭氣球已經全部消散。
有幾張泛黃的紙張,被風吹得凌散,向下飄落。
“那是什么?大首死后額外爆出來的?”神谷川凝著視線望向天空,接著又側過頭,“般若,撿一下那些。”
那襲被點名的紫白襦袢快速騰空,追逐起紛飛的紙張。
沒一會,空中的泛黃紙張被如數撿回,遞到了神谷川的手里。
[效果:1、如果你想成為下一任園長,或許應該充分了解前任園長的人生。2、向自傳中提到的怪談出示對應的自傳章節,或許會使該怪談對你的態度發生轉變。]
[說明:正經人誰寫自傳啊?奈良夢幻樂園前任園長板倉良三的隨筆自傳。共四章,集齊之后在奈良夢幻樂園中會發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大事。]
“這東西……前任園長的自傳?是和那個[成為新園長]的特殊任務有關嗎?”
神谷把幾張泛黃的紙張拿在手里,將手機里提供的信息通讀了一遍。
之后,他又將手里的紙張簡單排列,讓其的記敘變得連貫。
上面的內容如下——
我叫板倉良三,1945年生人,從小生活在奈良。
我的母親因難產去世。
也正因如此,從我記事以來就能感覺到,我和我的父親之間,天然存在無法磨滅的可悲隔閡。
我的父親酗酒。
聽別人說,這是他在母親離世以后,染上的壞毛病。
隨著我漸漸長大,父親的酗酒問題越來越嚴重。他經常無緣由地打罵我,我能感覺到他恨我。
啊,其實我也是很憧憬的。
正常的父子關系。
兒子成長父親的驕傲什么的。
多美好啊。
等我上國中后,雖然和父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基本都是各過各的。
父親除了工作就是喝得不省人事,所以我有大量的獨處時間。
說到國中。
我記得那時候,從學校回家的路上經常能看到地上有許多羽毛。
烏鴉的羽毛。
我生活的地方,烏鴉還挺多的。
它們很吵。
我偶爾會在回家路上,
。撿一些看起來很漂亮的羽毛,不知不覺便培養起了收藏羽毛的愛好。
我把收集來的黝黑烏鴉毛,全都放在床底下,平時沒事就拿出來把玩。
后來我再看見飛掠過空中哇哇叫的烏鴉,也不覺得它們吵鬧。只是想到它們的毛,想著它們的身體該有多么柔軟。
我決定一定要抓一只烏鴉。
我從學校的實驗室,搞了一點乙醚出來,利用藥劑制作了附帶誘餌的捕鳥陷阱。
在幾次失敗后,我成功地捉到了一只烏鴉。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有成就感的時刻。
當時,那只烏鴉就靜靜躺在我的手上,我突然有一種震撼感,我的心臟砰砰跳動,血脈噴張。
我手上捧著的是一個任我擺布的生命。
我原本打算等這只烏鴉從麻醉里恢復過來后就把它放生。
但等它開始恢復意識,開始掙扎的時候,我又反悔了,我沒有松開手,反而把它抓得更緊了一些。
我用手指慢慢地按住了它的喉嚨,不停地擠壓,直到它胸前的羽毛不再晃動。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后來,我處理掉了尸體,只留下了一根羽毛。
從那一刻起,我有了新的收藏愛好。
1963年,我離開了學校開始做小生意。那時候,我已經能利用乙醚,熟練地制作更有效的麻醉劑了。
因此我找上了更大的獵物,一開始是兔子,后來是貓,然后是狗和鹿。
我有這方面的天賦。
毫不夸張地講,我在這方面是個天才。
只可惜我的父親不知道這些事情,他不能為此以我為驕傲。
時間到了1967年春季,大概是這個時候吧,我記不太清楚了。
我們鎮子上,一個名為加賀朋子的主婦失蹤了。
當時把警方把鎮子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她,鎮上的人還自發組織了人員,幫助尋找加賀女士。
我也參加了,和大家一起找。
當然,最后無功而返。
加賀女士真的不見了,人家蒸發了。最后鎮上把她的失蹤,定性為神隱。
哈哈,真的很有意思。
神隱哈哈哈哈哈哈。
加賀失蹤的幾個月后,我的父親在家里的地下室找到了一個木盒。
他把盒子打開了。
是的,那么顯眼的陌生盒子,他怎么可能會不打開呢?
他在盒子里看到了羽毛、動物爪子,還有一截帶結婚戒指的女人手指。
那是我的收藏品,我把它們展示給我的父親看。
我覺得,看到這個以后他應該會以我為傲的。
為什么罵我,打我,把我視作垃圾!?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此句字跡扭曲,并且被用力涂抹掉)
哦,對了。
我父親的手指,真是有些粗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