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山。
竹海。沈氏老宅。
沈無相看著站在面前的孫射虎和沈缺,沉聲問道:“盛景是這么回話的?”
“是的。”孫射虎點頭,說道:“他說自己完全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唐匪的真實身份。”
“他還說,如果我們找到唐匪,一定要告知他一聲,他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
沈無相表情陰冷,沉聲問道:“你相信他?”
雖然他們沒有證據證明陳卓就是唐匪,花河就是魯私語,但是,在唐匪和魯私語身份曝光的同時,那兩個搖滾歌手就消失不見蹤跡。
而且,盛家那位小姐還和陳卓搞到了一起,安全局的郭怒親眼所見.
郭怒這個狗奴才,眼睛糊了狗屎嗎?
唐匪就杵在眼皮子底下都認不出來?
看來這安全局局長他也干到頭了。
盛況為了為盛家小姐出氣,還打傷了安全局眾多特警
說盛家不知道唐匪的真實身份,沒有參與唐匪的隱藏和逃離,這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我信不信不重要,主要是軍相大人信不信。”
孫射虎微微鞠躬,從善如流的模樣。
他也知道,那只是盛景的一面之詞。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只要稍微用腦子想一想就能夠知道真相。
知道是一回事兒,如何處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沈無相沉默了。
盛景不僅僅是盛氏的家主,還握著帝國的錢袋子。
從鐘道隆時期到現在,執掌帝國財政大權數十年。
這樣的人又豈是好相與的?
牽一發而動全身。
現在,沈氏也經不住太大的變動了。
他們還需要時間來穩定大局,整合各方勢力。
唐氏余孽四處點火,秦魯兩家在旁邊虎視眈眈,鐘氏依靠余氏而存活,還沒有完全死翹翹
再和盛氏結仇。
沈氏再大,還能夠和全天下為敵嗎?
可是,在明確知道盛氏心懷不軌的情況下,卻什么事情都不做會不會讓其它的有心人蠢蠢欲動?
沒有懲罰,如何施威御下?
沈無相必須要做出決斷。
要么穩住不動,動則如泰山壓頂。
最好讓盛氏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正在這時,機要秘書推門而入,急聲說道:“軍相,帝國股市出現劇烈動蕩三大私募機構正在大肆拋售帝國銀行的股票。”
沈無相眼神如刀,狠聲說道:“我們還沒動他們,他們倒是先立威了。”
“能源塊?什么能源塊?”唐匪一臉疑惑的問道。
“就是星碟的能源塊。”韓川急了,出聲說道:“沒有能源塊我們沒辦法啟動星碟,也沒辦法回家。”
“是不是燒完了?”
韓川一臉無語的看向唐匪。
你當我是白癡呢?
那又不是汽油
燒完了就沒有任何痕跡。
能源塊里面的能源用完了,儲存能源的能源塊還在啊。
還可以繼續往里面充能量呢。
“我沒看到。”唐匪攤開雙手,表情真摯的模樣,轉身看向魯私語,問道:“你看到沒有?”
“沒有。”魯私語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就是演戲嘛
我不會演戲,但是我會騙人。
“你們再回去找找吧。”唐匪看著韓川王小虎說道:“星碟那么大,說不得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能源塊鎖在能源箱里,外面是由多重鎖卡機動保護的。
能掉到哪里去?
韓川很生氣,卻又不敢發脾氣。
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們怕唐匪殺人滅口。
經過漫長的旅途休養,吃過兇神好兄弟贈送的紅色小藥丸后,唐匪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現在的他已經恢復小宗師的實力。
殺他們跟切菜一樣的容易。
“唐先生我們遵守諾言,把你安全送達目的地。也請您遵守承諾,放我們回去。”韓川卑躬屈膝的懇求道。
“你們隨時可以回去啊。”唐匪擺了擺手,說道:“我又沒有限制你們的自由。是不是?”
“可是能源塊”
“我沒看到能源塊。”唐匪展開雙臂,說道:“不信你搜。”
韓川想要動手去搜,被王小虎給拉住了。
倆人眼神對視,王小虎對著他搖了搖頭。
如果沒搜到還好,萬一搜到了.
人家擺明了不想給你,到時候這小子惱羞成怒,干脆來個殺人滅口,如何應對?
王小虎看向唐匪,出聲說道:“唐先生,你們是不是要在這里辦事?”
“沒有啊。我們就是隨便看看。”
王小虎心臟也為之一滯。
你騙鬼呢?
沒什么事跑到獨山來看看?
獨山又名鬼山,到處都是孤魂野鬼。
要是遇到了那些野蠻人
把你架在火堆上給烤了吃掉。
“我是說,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愿意在這里等您一起回去。唐先生覺得呢?”
“不用不用.”唐匪擺手,說道:“我們也不確定什么時候能夠回去。哪好意思讓你們一直等下去?”
“沒關系的,反正我們也不是那么著急。早一天晚一天的不礙事。”
“真的沒關系嗎?會不會太勉強了?”
“不勉強不勉強,大家相處那么久,也是有感情的。”
“成。”唐匪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就以星碟為基地,在這里等一等。我們辦完事一起回去。”
“沒問題。”王小虎爽快的答應下來。
唐匪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名字里面帶‘虎’字的,都是英雄好漢。”
“唐先生過獎了。唐先生的‘匪’字也很有個性。”
“哈哈哈”
倆人相視大笑。
魯私語翻了個白眼,‘噗’的一聲吐出一個大大的泡泡。
唐匪對著他剛剛結識的好朋友們揮了揮手,帶著魯私語朝著前面那黑黝黝的大山走去。
紅色的戈壁上面,矗立著連綿不絕的黑色山脈。
那就是令人聞之色變的獨山。
又名鬼山。
以鬼山為界,這邊是鳳凰帝國疆域,那邊則是不死不滅的野蠻人。
幾十年來,野蠻人一直覬覦著鳳凰帝國的領土。
日日夜夜的侵擾和襲擊,讓駐守在獨山上的帝國將士們苦不堪言,也損失慘重。
帝國軍隊內部,犯了錯的人和政斗失敗者都會派遣來鎮守鬼山。
這也和‘送死’無異。
此時正是正午,烈日當空,戈壁上又沒有任何綠植和遮掩物,幾乎要把人給曬成肉干一般。
唐匪和魯私語走了半個時辰,距離鬼山越來越近。
正在這時,一長排戈壁坦克轟隆隆的朝著這邊沖來。
紅沙滾滾,遮天蔽日。
數十輛戈壁坦克將唐匪和魯私語團團圍住,數十個炮口將他們視為鎖定目標。
為首那輛戈壁坦克的頂蓋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軍官服的年輕男人身體輕輕一躍,便落在了坦克車頂。
他眼神凌厲的看過來,腰間的長劍嗡嗡作響。
殺氣四溢。
唐匪卻像是遇到了久別重逢的好友,揮舞著手臂,高興的喊道:“清平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