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天氣晴朗的一天。
潮水褪去,露出金黃色的沙灘。
來到荒島的第一夜,總歸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那些怪物吃了機艙中的尸體,便“轟隆隆”地走向了島嶼的正中心。
但張銘心情很糟糕,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為了迎接可能到來的“戰斗”,他在昨天夜里“不小心”吃掉了不少食物,來補充體能。
總而言之,他快要沒東西可以吃了。
“那家伙居住在島嶼的中心地帶……”
重新來到沙灘上,飛機殘骸被拆的七零八落,原先花花綠綠的地獄場面蕩然無存。
每一滴屬于人類的血肉,都被那不知名的生物給舔舐一遍。
堅硬的金屬板上,帶著一股腐臭的氣息,哪怕被潮水沖刷了一晚上,還是隱隱能夠聞到。
好在這一股氣味并沒有毒性,否則他昨天晚上就被毒翻在地上了。
張銘來到電臺的位置,調試了一陣子。
很遺憾,奇跡并沒有發生。
電臺被一拳打成大餅了。
精神值-2
又搜尋了一陣子,找到一個遺留在客艙行李架上的女式背包。
“來點吃的吧,求求了。”
打開一看,厚厚一疊美刀,一些化妝品,一枚鏡子,還有一塊女士手表,看上去蠻精致的樣子。
清點了一下,好家伙,整整五萬美元!
折合人民幣三十五萬!
但張銘卻沒有絲毫的開心,反倒覺得一切都寡然無味。
尋找了半天……
沒有食物,沒有!
“曾經在機場當中,有一份真摯的牛肉炒飯擺在我面前,一口價68,我猶豫了,嫌棄它太貴,拒絕了它。”
“此刻,哪怕用五萬美元,也買不到一根牛毛。”
張銘啜泣了一下,忽然發現自己悟了。他今年24歲,本是應該享受花花世界的年紀。
但經過生存與死亡的恐怖洗禮,終于堪破了紅塵,悟透了人性,達到真正的天人合一境界,前往星空的彼岸。
不管前方有什么挫折,有多少磨難,他都能夠坦然面對。
所以,從今往后,請稱呼我佛祖·老張。
我要在島上,快樂吃椰子!
精神值-2
屬性面板的變化,無情地揭露“佛祖·老張”的真實想法,他正在精神崩潰。
“佛祖”的臉面,似乎被屬性面板踩在腳底下惡狠狠地踐踏。
于是,佛祖·老張開始瘋狂的心理按摩:“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精神值-1
怎么回事?
“草泥馬的老天爺,干TM的宇宙!”
精神值+2
張銘,悟了。
原來,他是毆打玉皇大帝的斗戰圣佛。
畢竟,斗戰勝佛也是佛。
……
……
地球。
新的海市蜃樓出現了!
無數的超自然愛好者簡直熬了個通宵,終于第一時間等待到了網上發布的新視頻。
海市蜃樓出現區域在全球各地隨機出現,并非播放實時信息,往往延緩了幾個小時。
這些愛好者們將畫面分成了1-16號,按照人數劃分,其中承載了3000名乘客的豪華郵輪自然受到更多的關注,被稱作1號海市蜃樓。
至于孤島求生者只有一個人,被稱作16號海市蜃樓。
一些抱有巨大惡意的心理扭曲者,幸災樂禍:“你們看,這架飛機的殘骸是航空公司財產,還有這些行李箱屬于那些死者,他能拿嗎?他不能!不告而取是為偷,這人品真令人失望。”
一大堆翻墻群眾跑過去對線,再怎么樣這個被困者也是大夏國的年輕人,輪得著這群不懷好意的人瞎誹謗?就算前途不被看好,你們至于這么開心?
“這尼瑪也能噴?去你媽的NT!”
“著名澳大利亞作家‘沃十啥筆’說過,當你了解到他們,你會發現你對待他們的任何行為都不算歧視,因為他們的思想與世隔絕。”
……
看到張銘還活著,李先鋒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飛機果然被怪物拆掉了。”
“單純的潮水,不可能把飛機破壞成這樣。”
他們昨天通過電臺,接聽到了一些恐怖的聲音,知道一些外人不為所知的信息。
“張銘……處境堪憂。”
另外一位專家道:“據我所知,昨天夜里,只有我們通過電臺短暫地聯系到了16區的幸存者張銘。其他神秘區中的被困者,均無任何回應。”
“其他的聯絡不到?”
“是的,太平洋神秘區可能比較特殊,衛星信號能進去。”
房間內的眾多專家,認真分析著其中的畫面,其中包括知名的生物學家、軍事專家、信息學家等各行各業的專家,總共二十余人。
“里邊的尸體被怪物給吃掉了……夜間的這家伙到底有多大,如果出現在我們這里,能夠應對嗎?”
“我覺得……能夠對付,飛機畢竟不是坦克,裝甲并不厚實。但不管怎么樣,可能會帶來一定的傷亡。”坐在左手邊的軍事專家道,“當然了,如果這些東西擁有超能力,就不好說了。”
李先鋒皺著眉頭,聆聽眾人的討論。
“張銘的精神狀態看上去不太好啊,他不會……沒有任何超能力吧?”
“不好說。”
“事到如今,也只能靠他自己。”
……
……
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尋,確實沒什么特別好的東西了。
昨夜的潮水沖走了大部分的物資,最大的收獲是一個固定在后排行李架上的航空醫療急救箱,里邊裝著不少藥物:包括抗生素、醫療酒精,還有繃帶之類的急救品。
“SR級別的物資!”張銘眼睛一亮,將它收了起來。
還找到兩條尼龍繩,每一條繩子的長度大概在五米,也不知道為啥飛機上會有繩子。
殘破的通訊臺沒有被修復的可能。
只能戰略性放棄。
張銘思考了一陣子,認為救援隊不會來的太早,自己可能要在這恐怖荒島生活一陣子,有必要搭建一個合格的避難所。
于是又搬運回去兩張一等艙的椅子——有了這玩意可以正常睡覺,不至于躺在地上,接受濕漉漉的露水。
又將大塊大塊的金屬板,幾塊殘破的機翼,搬運到岸邊。
高達51點的體魄,搬動一兩百斤重的物件輕輕松松,如果放在人類社會,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搬磚工了。
干了半天的活,張銘發現自己又餓了。
食物的窘迫,成為了當前最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