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省,受害人宏瑪瑪,家中佛像突兀發光,胡亂燒香祭拜。當天夜里突然暴斃身亡。后鑒定,該佛像莫名變成了受害人的樣貌,被專家組認定為一級危害物品。”
“上繳超自然奇物,利國利民!”
“私藏超自然奇物,害人害己!”
避難所里的王富民同志,聽到這一則廣播,心中那個懊悔啊。
倒不是說擔心“神秘漂流瓶”會害死自己,而是……國家這一次給出的優待,居然還不錯。
那一千萬的獎金,也不少了,是可以直接轉賬的那一種,和銀行里被凍結的錢不一樣!
6-10個避難城市的名額,更是好東西,全家人都可以安排上。
還有6個進入神秘區,覺醒超自然能力的名額,據說有十分之一的概率,覺醒超能力!
“老王,你那漂流瓶寄到了嗎?”坐在一邊的盧圖宇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干咳了一聲,“要是飄回來了,你上繳給國家不?”
“唉,只有天知道了,指不定要寄上好幾年……”
王富民憂傷了一陣子,也只能放下這回事。
他本身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都35歲了,差不多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沒想著大富大貴。
特別是這個年代,大富大貴就更不可能了。
王富民臉上的肉抖動了幾下:“大不了去服兵役嘛。當兵的待遇也是不錯的,好歹咱也算是有核彈的大國,邊境的戰火一時半會間應該不會蔓延過來吧。”
時代的變革,需要大量的軍人守衛疆土。
兵役的年齡,被放寬到了40歲。
或者說,當兵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項。
隨著經濟癱瘓,失業率大幅飆升,想要讓家人過得舒服一點,還是得找一份工作才行。
“唉。”盧圖宇同樣嘆了一口氣,“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去服兵役?”
“國家現在只需要搬磚工人,咱只會在網上搬磚,再這樣下去,要餓死在街頭啊。接受救濟也不是長久之事……”
倆人不停地計較著,舊秩序垮塌了,新的秩序又尚未形成。
政府哪怕絞盡腦汁,各種亂象比比皆是。
特別是現在的通貨膨脹一年可能有100%,過去的錢,實在毛得不行。
人人都笑津巴布韋,人人都在朝著津巴布韋靠近。
王富民翻閱了幾頁征兵手冊中的內容:“我以前是個司機,開了十年大車,十年沒出過事故,當個運輸兵不成問題吧。”
盧圖宇點頭認同:“我在互聯網大廠搬了幾年磚,也算是個高科技人才,當個……通訊兵?”
兩人合計了一陣子。
盧圖宇父母在鄉村待著,他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而王富民是有家庭的人,有妻子女兒需要養活。
一份穩定的工作是有必要的。
“爸爸,你要去神秘區嗎?你要去打大怪獸嗎!”小朋友在旁邊賊兮兮地旁聽著,突然問道。
王富民笑道:“對啊,幫你去抓一只大烏龜回來。你喜不喜歡海市蜃樓中的大海龜?”
“喜歡,喜歡!我喜歡那只小小的,白色的龜。”扎著麻花小辮子,臉蛋如同紅蘋果般的小朋友,臉上笑開了花,“爸爸,我還想吃甜筒。”
“等爸爸回來了,就買甜筒給伱吃,吃多少都行,一天最多吃一個。”
“爸爸,我還想去游樂園。”
“等爸爸回來了,就帶你去游樂園。”王富民撓了撓頭,這年代,哪里還有游樂園?
“爸爸,我還想,還想……去那個,那個……”小朋友咬著手指兒,各種愿望從腦袋瓜里不停地誕生,又有點想哭,眼睛莫名地紅潤了,低聲嚷嚷起來,“爸爸,真的會打仗嗎?”
“不會的,怎么會打仗。”王富民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瓜。
“爸爸只是想神秘區,把你的偶像救回來,不是去打仗的!”
盧圖宇在旁邊看得好笑又有點辛酸,神秘區的進入名額,輪得到你普通人·老王嗎?
想屁吃呢!
除非你上繳那個漂流瓶!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三個海市蜃樓。
是的,現在只剩下三個了。
政府已經與其中的兩個團隊取得了聯系。
那兩個團隊有獲得救援的可能。
這可不是什么小道消息,外網早就傳開了的。
唯一尚無聯絡的,也就只有孤島求生的小哥了。
“也不知道,他舉著一個鐵籠子是為了做什么,還跟著這么多的海龜……難道是……狩獵?”
盧圖宇望著天空,產生了萬千遐想。
“咦,怎么感覺,那片紅樹林……在噴發閃電?閃電越來越大了!”
……
……
遮天蔽日的樹木肆意地伸展,彼此繁間交錯,遮蔽了日光,帶來沁骨的冷風。
游離在空中的等離子,把氧氣轉化成了臭氧,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魚腥氣息。
“嘩啦!”
受到電擊的樹枝七彎八拐地倒在水面上,成為灰黑色的焦炭。
不斷肆虐的恐怖銀蛇,在空間中來回跳動,任何一道銀色的光芒,都有致人于死地的強大熱量!
張銘坐在法拉第籠中,全身的肌肉緊繃,幾個月沒有修理的頭發受到靜電影響,一根根豎立地如同刺猬。
他心中暗暗叫苦:“這家伙是個永動機吧?”
“折騰了這么久完全不累的?”
按照原先的方案,金色鰻魚吞吃了螃蟹后,將因為劇烈疼痛以及無以倫比的辣椒,陷入瘋狂狀態。
這種變異生物的生命力強地驚人,張銘也沒想著能夠將其快速擊殺,他只是想用釣魚的方式,將對方慢慢拉鋸耗死。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金色鰻魚確實吃掉了螃蟹肉……
也按照計劃,進入癲狂狀態!
然而,匕首插入的程度卻并不夠深,只是一個瞬間便被掙脫開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一件事。
金色鰻魚掙脫了繩索后,發瘋似的地在紅樹林中轉起圈來,搜尋任何可能存在的敵人,攻擊看到的一切對象。
于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整片紅樹林都被攪動地雞飛狗跳。
張銘沉著呼吸,握緊了手中的長矛:“別著急,它體內的傷口很大,大量的辣椒水刺激它的傷口,讓它不斷發狂。”
“等它的體能消耗殆盡,我再主動出擊!”
透過金屬籠的縫隙,一抹鮮艷的紅色流淌在河水中,是金色鰻魚喉嚨傷口透出的斑駁血跡。
它必然是受傷了的。
紅樹林的霸主,在這一刻,目空一切地散發著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