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不知歲月。
只有最窮兇極惡的罪犯,才可能被關押于血牢最底層之中。
而奧古斯丁大帝是圣歷史上最偉大的帝王,將他殺死的人,必然是圣歷史上最喪心病狂的罪犯。
維克多少尉覺得,自己申請將約翰.華生投入血牢最底層的建議,應該很快就會被采納。
然而讓他有些不太理解的是,這樣一個最合理的文書報告,竟然被卡了一整個星期,然后被原封不動的駁回了。
更讓他覺得難以置信的是,幾年前的一次行刑中,一位罪犯因為突然心臟病,死在了行刑臺上,這個事件前幾天突然被扒了出來,然后被定義成工作失職,自己也即將要接受來自于審判庭的處分。
這種事情,不管怎么想都透著一股子陰謀的味道,他很自然的覺得,是有什么人在搞鬼,但是上報典獄長后,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血牢是不應該受到外界干擾的,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不論受到怎樣的包庇,這個世界上必定要有一個懲治他們的地方,那就是血牢!
話是這么說,但是終究,似是有什么力量在隱隱的影響著這里
無奈之下,維克多稍微也只能將氣撒在華生的身上。
但最終的結果是,自己在行刑過程中,不斷的在遭受那個可惡男人的嘲笑與譏諷,甚至對方還給自己提供了一些建議,這讓維克多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差不多已經三天都沒有睡好覺了,只有去其他刑房,聽著別的囚犯痛苦的哀求,才能稍稍的緩解。
然而.相比于夏洛克在血牢之中的悠閑,以及華生憑借自身強橫,或者說變態的意志力,與維克多少尉不斷的交鋒,在血牢之外,那些關心他們的人,似乎都不是那么好過。
莫里亞蒂在這段時間沒有怎么露面,但是一些微妙的人事調動,似乎讓血牢里的不少獄卒有了難得的假期,而另外一批輪班的新獄卒駐扎了進去,至于那位讓人聞風喪膽的行刑官,也即將在兩個星期后,接受一條一看就有問題的處分。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會,所以就算是明文規定,教廷高層不許對血牢進行干涉,但是總有一些辦法能滲透進去。
可讓人揪心的事,這些運作還是太慢了,沒辦法做到你前腳說放人,后腳里面的囚犯就能被放出來。
而血牢這種地方,在里面多待一天,那都是最度日如年的折磨。
古羅馬法城,執政官邸的一間書房里,新任帝國皇帝富蘭克林沉默的注視著手中的一些文件,他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頭頂的電燈散發著明亮的光,但是眼睛終究還是有些酸澀。
他將眼鏡摘下來,往辦公桌上一扔,揉了揉眉間。
這位剛剛上任兩個月的帝國新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了大量的民眾支持,這份支持率,比他過去一整年的時間,獲得的支持率還要多上兩倍。
這種上升速度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錢
在幾個大的行政州推行了電力自動化生產的機械制品之后,超過150家工廠的效率提升了整整四倍!
這種效率的提升,首先帶來的就是產品的出倉以及工錢的漲幅,再加上幾篇實實在在的報道,頃刻間就讓這位能源學出身的皇帝成為了每個帝國底層公民崇拜的對象。
而現在,他面前的幾位政府官員,在他摔眼鏡的這個動作前,卻十分為難的低著頭。
“不論再多的人,再多的解釋,都沒有辦法改變事實,奧古斯丁大帝策劃的這場事故,就是屠殺”他的語氣里滿是疲憊,但是卻透著一股子不容任何人反駁的堅定。
兩位政府官員很隱蔽的對視了一下,稍后,一個人忐忑的開口:
“可是,現在是帝國民愿最高昂的時刻,上個月的征兵人數比往期多出了40”
“我不想聽這些。”富蘭克林打斷了面前官員說的話。
其實很奇怪,因為這位新王在過去的兩個月里,其實一直都表現的十分謙虛和溫和,政治履歷不高的他愿意聽取很多的政治建議和各方的說法,然后在慎重的考慮后,再給出自己的判斷。
可偏偏,在前任帝王被刺殺一案中,表現的無比的堅定!
“不論他過去有過多么輝煌的歷史,當他犯罪的那一刻,那么他就是罪犯。”
“我不想磨滅奧古斯丁大帝的功績,他值得帝國的所有人崇拜,但是功勞和過錯不能相提并論,這不是蹺蹺板,一側的重量并不能讓另一側高高在上。”
“你們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傳統的政客,在我的理念里,一加一永遠等于二,只有在最基礎的觀點正確的情況下,剩下的理論和實驗才有成功的可能性,所以,奧古斯丁大帝的罪行,總有一天要公開,民眾有權利知道真相,能評判一個人偉大與否的,是歷史,而我們沒有這個資格。”
“我同意將這個事情分成階段來公之于眾,但是我不能接受它被永遠的掩藏或者粉飾。”
“還有,那兩個刺殺者的確喪心病狂,但是奧古斯丁大帝涉嫌屠殺,謀權,以及查爾斯.達爾文院長的死亡事件。他的審判早就應該落實,這是帝國司法體制的過失。
那么我覺得那兩個刺殺者,暫時不應該被關押于血牢。
而是應該移交到正常的司法程序里。”
富蘭克林的話算是站在理論的層面上,但是在那些泡在政治混壇子里半輩子的老狐貍耳中,總是能察覺出什么。
難道這位帝國的皇帝想要保下那兩個殺人犯?
其實,這還不是最讓人不理解的。
在帝國的某些圈子里,有些消息總會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傳出來。
因為有些人想要讓這些事情被人知曉。
其實教廷的新任教皇,似乎也不想讓那兩個圣歷中最可怕的刺殺者呆在血牢之中。
而圣女殿下似乎不止一次的向血牢申請,要進入探視那兩個人。
甚至,連一些明顯和那兩個家伙八竿子打不著的商界大佬,也在密切的關注著那兩個人。
這種古怪的現象,漸漸在帝國金字塔最頂端的那一批人之間流傳著,讓人不得不對此深思與好奇,就好像是在那兩個人身上,匯集了太多太多的目光。
而就在這樣一個平靜的夜晚。
一座海邊小鎮的河堤旁。
一位身體殘破不堪的老乞丐不知道從哪出現了,他踉踉蹌蹌的拖著那缺失了的身子,走到了一間磚石小屋前。
抬起了手敲了敲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