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檬的對手是一條土狗,個頭不大,毛色發黃,看上去瘦不拉幾的,但是非常聰明。
它看到寧檬拿到一把劍,立刻閃開了,在五、六米外的地方狂吠,就是不進攻。
寧檬被咬的遍體鱗傷,身上都是傷口,殷紅的鮮血往下流,讓衣服上血跡斑斑,看上去很嚇人的。
“嗚嗚嗚!”
寧檬哭泣著,雙手握著青銅劍,和那條土狗對峙,她被這一番撕咬嚇到了,不敢主動進攻去殺這條狗。
“檬檬,別站著呀,快去殺狗!”
社牛女催促,急的要死。
“寧檬,快去殺狗!”
珊珊也在催:“殺完給我用!”
“你也有臉說話,要不是我們為了給你搬家,我們也不用遭這個罪!”
社牛女聽到珊珊的聲音就來氣。
“又不是我非要你們來的?”
珊珊反駁。
“你這是什么意思?”
社牛女大罵:“合著是我們上趕著倒貼你了?”
“本來就是!”
珊珊冷笑,她和寧檬關系比較近,社牛女是自己湊過來的。
“你他媽!”
社牛女肺都要氣炸了。
“寧檬,快殺狗呀!”
“大家還等著劍救命呢!”
“求你了,去殺狗!”
大家都在催。
“我……我不敢!”
寧檬哭的稀里嘩啦,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她是真不敢,身上的傷口現在還在疼。
“那你把劍給我!”
珊珊催促:“快點,我先用!”
“給我!”
社牛女咆孝。
寧檬不知所措。
“你是想害死我們嗎?”
珊珊大喊。
“不……我沒有!”
寧檬打算把劍給珊珊,但是她剛往珊珊那邊動了一下,表現出這個跡象,那條土狗立刻往前一躥。
“啊!”
寧檬嚇的尖叫,又趕緊雙手握住青銅劍,和土狗對峙。
“操!”
社牛女爆粗口了,她眼珠子一轉,突然甩開追咬她的那條薩摩耶,跑向寧檬:“寧檬,把劍給我!”
珊珊見狀,也去搶劍。
她們的閨蜜圈,五個人,死了一個,剩下的一個嚶嚶的哭,不知所措:“你們別吵了,寧檬,你也趕快殺狗呀。”
“快殺狗,不然就把劍給我。”
林白辭也是無奈,好心幫你們,可你們這個表現也太差勁了吧?
早知道還不如把劍給別人用!
社牛女先跑到寧檬身邊,伸手去搶劍:“松手!”
寧檬性格柔弱,也不敢反抗,下意識松手,但是下一秒,珊珊撲了過來:“別給她!”
兩個人廝打成一團。
“寧檬,快過來幫我!”
珊珊大喊。
“我O你個臭O子!”
社牛女大罵,她體格比較壯,力氣大一些,占據了一些優勢,而且敢下手,一手扣眼,一手朝著珊珊的嘴巴勐捶。
珊珊只會扯頭發,尖叫。
她們這么一搞,被野狗們判定為干涉她人斗犬,于是懲罰來了。
汪汪!汪汪!
那些站在遠處,圍成一圈圍觀這些人斗犬的野狗們,突然有幾十條沖了過來。
“別打了,狗來了!”
夏紅藥勸阻。
只是已經太晚了,幾十條野狗蜂擁而上,淹沒了寧檬三個人,開始瘋狂撕咬。
“啊!”
三個人慘叫。
社牛女搶到了劍,但是沒用,七條狗咬在她身上,甩都甩不開,讓她也沒辦法揮劍。
林白辭看著寧檬躺在地上,雙眼大睜,已經失去了呼吸,他氣的吐血,這叫什么事兒?
明明大膽一些,就能活下來,結果還連累了另外兩個。
有時候,真的是機會都給你了,結果不中用。
“滾開!”
林白辭呵斥一聲,撞開面前的野狗,從已經死掉的社牛女的手中撿回龍牙,之后拋給矮個子。
青銅劍插在矮個子腳邊。
“謝了!”
矮個子大喊一聲,拔出青銅劍,唰唰唰就是三劍。
他對陣的是也是一條土狗,但是這畜生明顯比村子里的那些厲害了不少,一個成年人想徒手搞定它們,必須萬分小心,一旦稍有不慎,就會翻車。
要是對上那些大型犬,那只能自求多福了。
夕陽西下,濺上了鮮血的草坪上,一片血腥,狼藉,尸體橫陳,野狗成群。
殺掉狗的人還不到一半,大家都在苦苦掙扎。
大個子把丟外賣的那個女人壓在地上,一拳一拳捶著她的腦袋。
“求……你了,別殺我!”
女人眼睛青腫,滿嘴都是鮮血,一說話,就有碎牙和血液從嘴巴吐出來。
“抱歉,我也是為了活下去,你要怨,就怨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吧!”
大個子無動于衷,已經動手了,再手下留情,豈不是很蠢?
他的同伴里,還有兩選了人的,一個已經把人殺了,正在旁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另一個打到一半,放棄了,抱著頭蹲在那,無助的哭泣。
被他打的那個女人卷縮著,躺在地上,也在哭。
老保安叼著一根華子,不停地怪叫著,比手畫腳,恐嚇他對陣的那條哈士奇。
哈士奇還真被嚇住了,一直在低吼,但是不敢進攻。
“帥哥,我用完了!”
矮個子殺掉了那條土狗,抓起衣襟,在劍刃上抹了一下。
“汪兵,二十九歲,是個O男,每個月都有幾次路過發廊,想進去解決一下,但終究是拉不下這張臉。”
陡然響起的話,把矮個子嚇了一跳。
“啥玩意?”
矮個子看向手中的青銅劍,說實話,要不是現在死傷一片,情況糟糕到大家根本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他會尷尬死。
因為這個聲音說的是他最不想被提及的難堪隱私。
“臥槽?”
拖鞋男和女朋友已經殺掉了狗,去旁邊待著了,他一直關注著這把劍,因為他感覺這是好東西。
現在突然聽到這把劍突然說話了,他震驚的目瞪口呆。
“又矮又黑,為人自卑,最喜歡看小馬拉大車類型的小電影!”
“求你了,別再說了!”
汪兵跑向林白辭,把青銅劍遞給他,那動作快的就像遞出去的是一個已經拉開的手雷:“快給你!”
“帥哥,給我劍呀!”
“我快死了,先借我!”
“我給你錢!出去了我就給你錢!”
還活著的人,都在低聲下氣懇求林白辭,要么就是許諾,給他錢。
林白辭沒聽,他按照食神的點評,先幫善良的人,要性格都不錯,那就看年齡,盡量救年輕的。
有個中年人沒借到劍,眼看著也活不了了,心態崩了,開始朝著林白辭和夏紅藥破口大罵。
“操OO,憑什么你能選擇誰死誰活?真他媽不公平?”
“就你也配做那個什么獵手?你是靠著身體上位的吧?”
“賤貨!”
中年人各種臟話連篇,對林白辭和夏紅藥進行人身攻擊。
林白辭懶得搭理這種蟲豸亂吠。
他看向那個老保安,和他對上了視線。
“沒事,先救年輕人,他們還有很長的歲月,我這老白菜幫子了,死了也不虧,哎吆臥槽,我的華子!”
老保安說著話,叼在嘴里的香煙掉了。
雖然情況危急,但是他很樂觀。
時間推移,不停的有人被野狗咬死。
林白辭估摸著野狗們不會給他救下所有人的時間,果不其然,斗犬進行了十分鐘后,變故來了。
老保安口歪眼斜,嘴里的口水啪塔啪塔的往外流著,都灑到了脖子和胸口上,他眼睛也開始變紅,整個人亢奮了起來。
他開始主動攻擊那條野狗。
其他人都相繼開始出現這種癥狀。
“他……他們怎么好像得了狂犬病的樣子?”
汪兵吸了吸鼻子,面色驚懼。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拖鞋男坐在草地上,叼著一根青草:“現在咱們經歷的事情,叫做規則污染嗎?還真是可怕!”
“看來隨著斗犬的進行,如果沒趕緊結束,人類會逐漸換上狂犬病,并且病情加重,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死掉!”
體操女吞了一口口水,滿臉后怕,她現在很慶幸自己得到了林白辭的幫助,不然也得瘋。
想想自己得狂犬病的糟糕樣子,體操女忽然覺得還不如直接死掉痛快。
“喂,接劍!”
林白辭朝著一個男人大喊,但是對方聽到他的話后,突然嘶吼著撲過來,張牙舞爪的可怕姿態,像喪尸一樣。
林白辭踹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蹬開。
這人完了!
或者說,還在斗犬的這些人,都完了。
斗犬陸陸續續的停止了,這些人沒有死,但是他們得了狂犬病,最嚴重的那種。
野狗們不攻擊他們了,但是他們開始互相攻擊,抱在一起,也瘋狗一樣互相抓撓撕咬。
林白辭數了下,保存著理智,通過了這一關的有二十多個人,幾乎都是因為拿著他的龍牙才砍死野狗過關的。
除了被咬死的,還剩下六十多人,只是都得了狂犬病,還不知道治不治得好。
小虎牙坐在24號死亡的地方,用手小心翼翼的收集地上的泥土,似乎是想把24號的骨灰收集起來。
但是他已經被燒成了灰盡。
小虎牙沒出聲,但是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很傷心。
“這是一場讓狗愉悅的大戲呀,人類們,感覺如何?是不是很愉快?”
野狗們調侃。
“你還要折磨我們多久?”
汪兵吐了口口水,他目光在狗群中逡巡,想看看有沒有狗王,要是有,直接弄死。
“最后一場游戲,找狗糧,只要找到狗糧,你們就是我們狗狗的好朋友,可以活著離開這個愛犬樂園了!”
野狗們突然向后坐在地上,抬起兩條前腿,開始鼓掌。
“加油!”
“加油!”
“加油!”
野狗們的鼓掌聲整齊劃一。
眾人看到這一幕,不覺得可愛,反而覺得滲人。
“限時一刻鐘,開始找狗糧吧。”
野狗催促。
“就這么點時間?”
眾人驚慌。
“尼瑪,一刻鐘,夠干啥?老子挊一發都比這個時間長!”
汪兵氣的破口大罵。
“哦?那我比你強,我每次都是半小時!”
拖鞋男話音剛落,他女朋友就狠狠擰了他胳膊一把。
“再給加點唄?”
拖鞋男就是心大,呵呵一笑,朝著野狗們喊了起來,討價還價。
“時間已經很多了!”
野狗們齊刷刷搖頭。
“要……要是找不到呢?”
體操女擔心。
“放心,找不到也不會死,畢竟我們狗狗也不是什么惡魔!”
野狗們安慰:“只是會得狂犬病,瘋掉罷了!”
“那還不如死了呢!”
拖鞋男的女朋友哭泣。
“能不能給點線索?”
夏紅藥攥了攥拳頭,非常激動,很好,這個是我擅長的。
“不能”
野狗搖頭。
“不給線索怎么找?靠猜的嗎?”
拖鞋男氣樂了。
“靠運氣!”
野狗們散開了,開始三三兩兩的玩耍。
“你們這擺明了就是要我們死!”
汪兵大罵
“不過這個年輕人,是我們狗狗的朋友,我可以告訴他,他見過最關鍵的線索!”
野狗們齊刷刷地看向林白辭。
眾人都盯向林白辭。
“帥哥,你快問它們!”
體操女催促。
“要沒時間了!”
拖鞋男的女朋友很慌。
“操,已經過去一分鐘了,等等,應該還沒開始吧?”
大個子罵了一句。
“別問我,我已經說了,你見過最關鍵的線索!”
野狗們說完,都跑開了。
林白辭很想問一句,你們為什么這么偏愛我?
拖鞋男想開句玩笑,‘你上輩子是狗吧?所以它們才親近你。’,但忽然想到這是罵人的話,又趕緊閉嘴了。
“帥哥,看你的了!”
體操女放棄了,她從小就不擅長動腦,追劇也從來不看宮斗劇,因為看不懂,理不清里面的關系。
拖鞋男看到女朋友居然在動腦筋,忍不住勸她:“別費腦細胞了,你沒那個智力!”
“我……”
女朋友想打人。
“小林子,快告訴我線索!”
夏紅藥催促:“我和你一起猜!”
“我也想知道!”
林白辭皺起了眉頭,開推理。
規則污染肯定與偷電瓶車的杜杉有關,至于是什么神忌物,目前不明,但應該與狗有關。
難不成是狗糧?
林白辭把他知道的杜杉與他女朋友文麗的信息,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其實并沒有多少,大多來自于杜杉同學的八卦描述。
“咱們別在這兒待著了,都去找找,動起來!”
大個子不想死,所以哪怕沒機會,也想拼一拼,但是他說完,發現看著他的目光,非常的冷漠。
“我知道的也不多!”
林白辭分析:“一般來說最關鍵的信息,肯定在關鍵人物身邊,那么就是杜杉的出租屋里!”
林白辭回憶著他進入博碩小區,和老保安談話,又找到九樓,然后挨個問上去,最后聽到房間里有狗的聲音,破門的過程。
之后殺狗,進入房間。
房間里太臟了,自己沒有興趣搜索,只是去陽臺看了看,陽臺放著一架天文望遠鏡,它沒對著天空,而是對著一扇窗戶。
杜杉難道還有偷窺癖?
等等!
林白辭眉頭一挑,杜杉那么喜歡文麗,心甘情愿偷電瓶車養她,而且被抓到開除后,依然沒有怪罪她,而是還想和她一起。
他既然這么愛那個文麗,會對別的女生感興趣?
林白辭立刻看向老保安,可惜了,他是最熟悉這個小區的人,但現在已經瘋了。
“你們誰在這個小區住的最久?”
林白辭蹲了下來,用青銅劍在草坪上,按照自己下午走訪時記住的樓棟位置,畫出了一個大概的圖形。
“這里是杜杉所居住的樓棟,他左邊這棟,是幾號樓?”
林白辭詢問。
拖鞋男的女朋友看了一眼:“5號樓!”
“那這一層,西邊這個窗戶,是多少號房間?”
林白辭標了一個位置。
拖鞋男的女朋友在這個小區住了好幾年了,平時也愛熘達,八卦,所以知道這個小區的布局。
別說房間號了,林白辭就是問她哪家住著什么人,她都知道不少。
“502嗎?”
林白辭思考,這是通過現有線索,能找到的最終答桉了。
他現在在規則污染中,也不可能出去,去那個房間中查看,那么這個數字,又有什么意義?
林白辭站起來,舉目眺望。
公園很大,無法盡收眼底。
林白辭立刻跑了起來,沖向那座摩天輪。
“帥哥是不是找到答桉了?”
體操女興奮又期待。
“趕緊跟上!”
汪兵催促。
“快快快,團長好像發現什么了?”
拖鞋男別看穿著拖鞋,跑的比誰都快。
大家一窩蜂的跟上。
摩天輪建在一個水泥臺子上,正緩緩的旋轉,每一個轎廂都不大,像那種街上老人用來送孫子上學的電動三輪車。
林白辭跑過去,看到轎廂上有數字,這讓他精神一振,不過跟著又皺眉。
轎廂上的數字是07,下一個是08,顯然只是指轎廂的順序,再沒有其他意義,不過林白辭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人細節。
“拖鞋男,你和你女朋友進02,O男哥和體操女,你們進05,仔細檢查!”
林白辭本人,則是一把拽開09轎廂的門,沖了進去。
“等等我!”
夏紅藥一個縱躍,竄了上去。
“這還的等一圈吧?”
汪兵心焦,等那個轎廂轉下來,感覺有點來不及了。
“其他人別愣著了,也趕緊上去,居高臨下俯瞰整個公園,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拖鞋男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