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繚繞,尸面猙獰!
別說這是一具恐怖的活尸,就是一個人突然這么近距離的跳出來,也能把別人嚇個半死。
林白辭反應超快,再加上驚怒之下,一擊爆發,當喧食神開口時,他的拳頭已經快要打中活尸的鼻子了。
收不住動作了。
于是林白辭甩手!
拳頭擦著活尸的面門劃過,凌厲的拳風揚起了它臟兮兮的頭發。
活尸大吼,枯瘦到像鳳爪的雙手抓向林白辭。
林白辭沒有格擋,而是快速后撤。
打了它,你會立刻被感染!
唯神點評。
林白辭眉頭頓時大皺,「這是什么意思?規則污染中出現了規則污染?「
現在這狀況,明顯是一種新規則污染爆發了,可問題是,大家已經在一個規則污染中了呀?
嘩啦!
鎖鏈的撞擊聲響起。
林白辭這才注意到,對面的活尸瘋狂地朝著他撲擊,但是無法前進一步,因為被鐵落鎖住了。
砰!砰!
不知道誰的拳腳打在活尸的皮肉上,發出了悶響,還有砍刀斬在活尸身上,切開肌肉,剁下骨頭的聲音。
「白辭!」
「歐巴!」
顧清秋和金映真沒有打怪,而是第一時間往林白辭身邊跑。
「這是什么情況?」
權相仁實力強悍,自然不會害怕活尸,他打怪了,只是砍完后才發現,活尸像家犬一樣被鎖鏈拴著。
他如果不動手,活尸碰不到他。
「其他人呢?」
金珍珠有些緊張,雖然這里黑霧彌漫,能見度不到三米,但是人很多的話,應該會有聲音,可是現在,寂靜無聲,大胡子那些人就像憑空消失了。
「權相仁,你感覺如何?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林白辭詢問,打量四周。
「西八,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這種雜毛怪,我一只手……」
權相仁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的腦袋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鉆心的刺痛,就像有一個電鉆在鉆腦袋,而且手上的皮膚,開始出現紫色瘀斑,并且在肉眼可見的擴散。
「規則污染?」
權相仁倒抽了一口涼氣,渾身都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的看向林白辭:「你怎么樣?」
林白辭聳了聳肩膀,權相仁不用回答了,他已經能從這個「西八男「身上嗅到肉塊腐爛的味道了。
「團長,我…我好像被感染了!」
金珍洙身上發癢,想抓撓,又不敢使勁。
黑霧在變淡,能見度提升。
「你們為什么沒事?」
權相仁不理解,林白辭躲過去也就算了,為什么這兩個女人也可以不被感染?
這是釜山神墟吧?
為什么高麗的神明一點也不眷顧他們這些土著?
這一刻的權相仁,很是埋怨,心中極度的不平衡。
「不碰活尸,應該就不會被感染!」
顧清秋瞄了林白辭不遠處的那具活尸一眼,它毫發無傷,說明林白辭沒碰它,那么答案顯而易見。
「什么?」
權相仁無語了,憋屈的吐血,我強,居然成了我被感染的理由?這是什么狗屁神忌游戲?
耍人玩呢?
不過內心中,他也對林白辭更忌憚和羨慕了,這家伙年紀輕輕,結果卻經驗十足,每一步都能走對。
「規則污染中爆發新
的規則污染,這種事你們以前見過嗎?」
林白辭趁機打聽消息。
「沒見過,但是在這種十年以上的大神墟中,什么情況都可能發生!」
權相仁也聞到他身上的臭味了,很焦慮:「現在怎么辦?「
「搜索一下四周,看看有什么情況,還有那個木盒子在哪?趕緊找到!」
顧清秋提議,她走了幾步,忽然,右側有一具活尸,突然從黑霧里沖了出來,速度極快。
活尸怪叫。
顧清秋躲閃,往后退了幾步,這邊又有一具活尸竄了出來,她再躲,結果還有新的活尸。
其他人的狀況也沒好到哪去,走了幾步,就開始有活尸撲出來,張牙舞爪的攻擊。
這樣子,就像是掉進了喪尸窩里似的。
偏偏大家還不能打怪,因為一旦接觸它們,就會被感染。
活尸的幾叫聲,拽動鐵鏈發出的聲音,還有腳丫子磨擦地面的聲音,匯聚在一起,讓這里陰森恐怖。
權相仁三人躲了幾次活尸撲擊后,急了,眼看著躲不開,就只能用武器格擋。
「只是武器接觸它們,皮膚沒有,應該不會被感染吧?」金珍洙還在奢望。
「別廢話了,趕緊想辦法凈化掉這場規則污染!」
權相仁看到無法避開活尸,干脆不再躲避,而是抓緊時間找線索,但是很快,他又停下了,因為他發現林白辭在黑霧中走動,閑庭闊步,好似在公園里漫步一般。
那些活尸沖到林白辭身前,雖然很兇悍,可總是差一點點,抓不到他。
一只,兩只,三只…
接連四五只,都是如此。
權相仁驚呆了。
「為什么?」
金珍洙脫口而出,這些活尸難道是林白辭家的親戚,不攻擊他?
不對!
不是活尸不攻擊,是完全夠不到林白辭。
「原來如此!」
顧清秋明白了。
這里有好多喪尸,都被鐵鏈拴著,一個人進來后,如果害怕,胡亂躲閃,走錯了就會被活尸攻擊,但只要膽大心思,冷靜下來,就能發現,每一只活尸因為被鎖鏈困住的原因,都只能在一定范圍內活動。
這些范圍不重疊,也就是說,在這些活尸之間,有一條安全通道。
「注意觀察,活尸的移動范圍有限!」
林白辭快速解釋了幾句。
權相仁羞愧不如,有一種智商上的挫敗感。
金珍珠明白了,但是發現做的時候,有些難,當活尸撲面而來,幾乎貼在臉上的時候,她會本能的躲閃,拉開距離,這樣就很容易進入另一具活尸的移動范圍內。
金映真做不到,但是她機智,知道跟在林白辭后面,踩著他的腳印走。
顧清秋就厲害了,不愧是神經有些不正常的女人,漫步中,當活尸撲過來的時候,她甚至還會停下,近距離觀察。
「可惜了,沒有相機,不然好想拍一張照片!」
顧清秋遺憾。
「這女人是神經病吧?」
權相仁愕然
金珍珠厚著臉皮,跑到了林白辭身后,權相仁也想這么干,可是那樣臉就丟盡了。
這一刻的權相仁,后悔接下監視林白辭的任務了。
權相仁發泄似的,打爛了一具活尸的腦袋,然后他發現他身上開始出現潰爛,而且更臭了。
像死掉后暴曬了數日的咸魚。
「在這里!」
顧清秋找到了一只耳從草席地下挖出來的那個木盒子,此時,它被打開了,一些寫了東西的紙頁散落在里面。
行醫日志,將其按照書寫時間,拼湊起來,即可凈化這場規則污染。
喰神點評。
顧清秋撿了幾張紙頁,發現上面要么畫著某種草藥的外形,記錄著用法,要么就是寫著某個人的病例……
「把這些紙頁組合起來,是不是就可以通關這場神忌游戲了?」
顧清秋問著話,已經在做了。
她先把紙頁數了一遍,然后每一張上的內容,大致掃了一眼,接著按照記錄草藥的、記錄病例的、記錄自身感悟的……
進行分門別類。
紙頁有一百多張,所以這個工作量不小。
「給我一些,我幫忙!」
權相仁很急,因為他和團員在腐爛,但是林白辭三人,安然無恙,這意味著他們的生命在倒計時,如果林白辭狠一些,完全可以在這里鏟除他們。
西八!
太氣人了。
權相仁又急又驚,像鐵盤上的牛排,煎熬無比。
「我也來!」
金珍洙蹲在了旁邊,伸手從顧清秋手里扯紙頁。
嘶拉!
因為用力過大,扯壞了兩張。
「呃……」
金珍洙嚇了一跳:「沒事吧?」
「你覺得可能嗎?」
顧清秋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指,上面出現了瘀斑,而原本就被感染的金珍珠,癥狀更重,手指又疼又癢。
她忍不住,抓了幾下,結果一抓就有碎肉唰唰的往下掉,眨眼間就看到了白骨。
「團長!」
金珍洙慌了。
整理速度太慢了,會死的!
這些紙頁上,每一頁都有一個大寫數字,找到它,按照順序排列就完成了!
喰神點評。
「看看這些紙上有沒有數字,有就告訴我!」
林白辭親自動手,他很慶幸自己之前學了高麗語,不然現在知道了通關關鍵,也只能抓瞎。
感謝古晴香!
「沒看到!」
權相仁心煩意亂。
「找仔細些!」
林白辭叮囑。
「有了!有了!」
金映真一連看了三張,都有數字,這讓她大喜過望。
能過關了!果然還得靠歐巴!
當林白辭按照正確的順序,把紙頁放好后,四周立刻起風了,又涌來一陣濃霧。等到濃霧消失,林白辭幾人重新回到了那個洞穴里。
大胡子和李泰賢這些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成功了!」
權相仁興奮的歡呼,然后盯著身上的瘀斑。
很好,在消失!
「謝謝林神!」
金珍洙看著骨頭上的肉重新恢復,喜極而泣,誠心實意的喊了一聲林神。沒辦法,
后面的路還很長,現在不道謝,今后人家恐怕就不會幫助自己了。
權相仁聽到這個詞匯,心理很不是滋味,但是他也承認,這次多虧了林白辭。
「林神,多謝!」
權相仁站直身體后,雙手垂在大腿兩側,恭恭敬敬的給林白辭鞠了一個躬。
林白辭微微一笑,不在意這些。
「叫醒他們!」
林白辭翻看手中的行醫日志,想找到
一些有用的信息。
神醫日志,當你讀它時,有可能直接掌握一些醫術,也有可能得了上面記載的病癥!
「能學到醫術?」
林白辭眼睛一亮,就是風險稍稍有些大,別說不治之癥,就是陽O,就受不了,還有皮膚病什么的,死不了人,但是折磨人。
「我怎么睡著了?」
大胡子坐了起來,打了個哆嗦,一臉迷茫。
李泰賢緊握著他的火槍,先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后,跑向了大長今。
「大長今,過來,把這個看完!」
林白辭把行醫日志交給了大長今。
大長今低著頭,雙手恭敬的接過。
「走吧,下山!」
林白辭看了眼天色,抓緊時間,今天晚上還能趕回尚慶府。
「啊?不找李神醫了嗎?」
大胡子郁悶,那這一趟不就白跑了?
「李神醫那么老了,進山采藥不是找死嗎?我估計采藥是借口,他每次進山,都是來這個地方秘密研究那種草藥的用途。」
林白辭往外走去。
「沒錯,這里的東西好久沒人用了,說明李神醫不在這里!」
顧清秋補充。
「那李神醫去哪去了?」
大胡子焦慮。
眾人下了山,當大胡子上馬的時候,被林白辭制止了。
「把你的馬讓給她!」
林白辭指了指大長今。
大胡子想拒絕,但是話到嘴邊,滿腦子都是林白辭爆殺那些活尸的畫面,于是他從命了。
這一次,林白辭沒等那些官兵,騎著馬全速趕路,晚上亥時的時候,回到了尚慶府。
林白辭直奔府使趙德成為他們準備的住所。
「小林子,你終于回來了,悅魚發了一天高燒了!」
夏紅藥看到林白辭,趕緊報告狀況:「我請了三個醫生,都治不了!「
「吃退燒藥也沒用嗎?」
林白辭命令大長今:「幫她看病!」
花悅魚躺在床上,在昏睡。
「沒用!」
夏紅藥擔心:「裴斗文,李在成的狀況也不好!「
林白辭不會看病,只能等。
「大人,她這是風寒之癥,外加邪氣入體,要趕緊用藥了!」
大長今稟告。
「不是瘟疫?」
夏紅藥追問。
大長今低頭:「名女不知!」
「開藥方吧!」
林白辭催促。
夏紅藥戳了戳林白辭的胳膊:「她行不行?別讓小魚的病情雪上加霜了,我請了城里的名醫,都治不了!」
「應該沒問題!」
林白辭把希望壓在了大長今身上。
尚慶府,北城門。
一大清早,濃霧繚繞中,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城門下,因為城門已關,他進不去,但是他依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去撞城門。
咚!咚!咚!
正在做妻妾如云美夢的門丁們被驚醒了,出來一看,大怒:「去一邊等著,還不到開城門的時間!」
男人沒聽,繼續撞門,咚咚的噪音,讓城門官煩了。
「開門,開門,早一會兒晚一會有什么區別?」
城門官說完,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門丁們得令,去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