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消失了,但是大堂中的眾人,危機感并沒有消去,反而更加重了。
“它……它居然還會把爪子伸進來?”
灰太娘嚇的直哆嗦,雙腿不停地打顫。
原本以為不出去就安全,現在看來,待在大堂中也會死。
“所……所以說,咱們都死定了?”
韓梅梅一臉絕望。
“林老弟,你怎么看?”
汪壽捂著嘴,小聲詢問。
陳少憐很雞賊,立刻往大堂里邊走,盡量遠離大門。
她覺得這樣一來,不容易被那只爪子夠到。
大家見狀,也開始往里邊沖。
于是林白辭、三宮愛理這些人,就像海潮褪去后的礁石,露了出來。
“林老弟,咱們也躲一下!”
汪壽去拉林白辭:“別裝大尾巴狼了,會死的!”
林白辭甩開了汪壽的手。
“你們有點兒天真了!”
顧清秋呵呵。
“啊?”
汪壽的情人桃子不理解:“什么意思?”
“從那個白皮男的表現來看,你覺得他會讓你們躲到后邊去嗎?”
顧清秋反問。
“呃……”
汪壽和桃子悚然一驚,偷瞄向那個白皮男。
的確,這個叫沃克的男人,心挺黑的。
“躲什么躲?都給我滾回來!”
沃克破口大罵,他需要炮灰來收集這場規則污染的情報。
大家無動于衷。
沃克吐了口口水,伸手一指胡烈:“你,給我過來!”
胡烈這個過氣港星慌了:“為……為什么是我呀?我可是港城人!”
“傻逼!”
顧清秋忍不住了,罵了一句。
這里最多的就是九州人,要是隨便抓一個做炮灰,沃克不知道海京林神會不會庇護他們,所以不想冒險。
但是這兩位港城人就不同了,本來人數就少,剛才還去找那個三宮愛理,直接把自己孤立了。
“港城人了不起呀!”
汪壽鄙視。
“公主,幫幫我?”
胡烈雙手合十,朝著三宮愛理哀求。
“你躲到哪里兒都沒用的!”
三宮愛理本來就想要炮灰,現在沃克出面做惡人,她正樂得輕松,怎么可能幫這個港城人求情?
“我數三聲,你不過來,我就把你丟到外面去!”
沃克威脅:“一!”
這個白皮男完全沒道德壓力,別說一個黃皮,就是同胞,他照樣會用對方做炮灰。
“二!”
沃克話音未落,突然竄了出去。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胡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薅住頭發,抓到了。
啪啪!
沃克抬手就是兩記耳光,然后把他丟向大門。
胡烈落在門檻三米遠的地方,摔得七暈八素,但是慘叫都顧不上,手腳并用往回爬。
“廢物!”
沃克譏諷,看向其他人。
眾人遠離沃克,不敢和他對視。
沃克微笑,他最喜歡這種被人畏懼的感覺了,在神墟中,他覺得自己就是神,可以主宰別人的生命。
胡烈爬動中,那只帶血的爪子又出現了,突兀的從大門捅進來,不過這怪物應該是看不到大堂里的情況,并沒有去抓距離它最近的胡烈,而是橫著隨手一扒拉。
“靠墻!”
不用林白辭提醒,大家都在往墻邊跑,即便是三宮愛理也不例外,第一時間就從毯子上彈了起來。
謹慎的人,比如林白辭和顧清秋這種,知道放輕腳步,像汪壽這種,就不沒這個意識,于是啪塔啪塔的腳步聲,立刻引起了怪物的注意。
那只爪子抓了過來。
一直扭頭盯著爪子的汪壽看到這一幕,嚇的亡魂大冒:“林老弟救我!”
“趴下!”
林白辭低喝。
以汪壽的速度,跑不過那只爪子的。
汪壽想跟著林白辭他們,因為他身邊肯定安全,可是他跟不上,于是一咬牙,立刻趴在地上。
“賭一把!”
汪壽選擇相信林白辭。
那個白皮男,和服女,看著像大人物,他們主動和那個熊大交談,但是那個熊大,又會在第一時間詢問林白辭的想法,依此推斷,林白辭應該更厲害,是主心骨。
就在汪壽趴下的瞬間,那只爪子從他頭上劃過,帶出的氣流很大,都吹飛了他的假發。
除了膽子夠大的神明獵手,這些普通人像玩躲貓貓一樣,都把身體緊緊貼在了墻壁上。
那只爪子打翻了桌子和椅子,來回劃拉。
“咳咳!”
一位身體不好的老板,咳嗽了兩聲,他暗道不妙,剛想換位置,已經來不及了。
那只爪子揮了過來。
老板像被打死的蚊子一樣,被拍死在墻壁上,留下一灘爛肉。
殺了一只‘蒼蠅’,爪子滿意了,收了回去。
“咱們就這么等死嗎?”
灰太娘哭泣。
那位老板被拍死,只剩下一張人皮貼在墻壁上,格外的恐怖。
“肯定要達成某種條件,它才會離開!”
周同學一邊分析,一邊打量林白辭、沃克這些人的神情,他覺得這些人應該知道一些內幕:“比如殺死多少個人?”
“萬一是殺完呢?”
軍大衣苦笑。
“各位,我發現了一個關鍵,趴在地上,應該能避開那只爪子,靠著墻臂站,躲不開!”
汪壽聲音很小,深怕被人聽去了。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這個判斷對不對,但這種時候,必須表現出價值,別人才會幫自己。
“林神,你說那只爪子,能打掉嗎?”
沃克詢問。
有一些規則污染,是可以暴力破解的。
“不知道!”
林白辭和顧清秋看著表。
五分鐘過去,那只爪子又伸了進來。
這一次大家有了經驗,早早就靠著墻站著了,看著那只爪子在大堂里來回的劃拉。
“別過來!別過來!”
灰太娘心中祈禱。
大堂內非常安靜。
那只爪子明顯是通過聲音來判斷獵物位置的,此時聽不到動靜,急了,開始拍打地面。
砰!砰!
然后爪子又來回橫掃,拍在墻壁上。
有幾張桌子被拍碎了,上面放著的花瓶掉了下來。
咣當!咣當!
爪子收了回去!
又熬過去了一次怪物攻擊,而且這次沒有倒霉蛋被拍死,很幸運。
林白辭和顧清秋對視一眼,立刻朝著碎掉的花瓶走去。
“堂本桑,麻煩你去撿一些花回來!”
三宮愛理吩咐。
“嘿!”
堂本健陽立刻行動。
沃克和霍爾金娜也沒閑著,都朝著最近的花瓶沖了過去。
“你們在干什么?”
大衣哥一邊問,一邊跑了過來,也想撿。
“八嘎,滾開!”
堂本健陽大罵,抬手扇在大衣哥的臉上。
啪啪!
大衣哥被抽懵了,臉龐立刻腫了起來,還吐出了一顆牙齒。
“不是吧,就我沒看出端倪?”
夏紅藥抓了抓頭發,尷尬了。
“怎么回事?”
魯長鳴虛心請教。
“那只爪子打碎這些花瓶后,抓人的動作明顯有一個停頓,而且再抓東西的時候,它避開了這些發出聲響的地方。”
沃克解釋:“所以這個花瓶,或者是這種花,應該是規避那個怪物攻擊的關鍵道具!”
沃克不是好心,而是想秀優越感,讓這些人知道他很聰明,不過不爽呀,還有好幾個人看懂了。
三宮愛理是大耀山行寺的雪姬,資質高可以理解,海京林神也名不虛傳,可他旁邊那個戴遮陽帽的女生是什么情況?
為什么她也發現了?
倒是夏紅藥的表現,讓人大跌眼鏡!
“這是什么花?”
灰太娘不懂花卉。
這種花長得像個大繡球,主要是紫色和粉色,看上去分外的艷麗。
“花手鞠,也叫紫陽花!”
顧清秋科普:“繡球科繡球屬木本植物。”
“拿著這種花,就不會被那個爪子攻擊了?”
汪壽舔了舔嘴唇:“能不能給我,哦,賣我一顆?”
“我出一百萬!”
汪壽報價。
他很機智,這里的花手鞠看著不少,可分配權卻是在林白辭、沃克這些人手中的,所以與其索要被拒絕,不如直接買。
汪壽這價格,直接讓不少人面色不爽。
大堂里的東西,無主的,憑什么要花錢買?
顧清秋分給汪壽和桃子一人一束花手鞠。
站在旁邊的魯長鳴和女秘書眼巴巴的看著,但是顧清秋沒搭理她們。
給汪壽和他情人,不是顧清秋好心,也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多兩個分擔火力的炮灰。
萬一拿著花手鞠的人,反而會被爪子重點攻擊怎么辦?
不得不防!
沃克和霍爾金娜每人收集了七、八朵,這才罷手。
剩下的,大家開始搶奪。
“五分鐘要到了!”
林白辭提醒。
大家立刻往墻邊跑。
那只爪子,準時地伸進了大堂中,然后開始亂抓,不過避開了花瓶碎掉的地方。
爪子亂抓一陣。
這一次,一個中年人運氣不好,被爪子拍在了墻壁上,碎成一灘肉泥。
怪物很知足,每次殺掉一個人后,會立刻收手。
“這花沒用呀!”
桃子郁悶,把花手鞠丟在地上。
那個死掉的中年人,就撿了一束花,還是一樣的,可照樣爪子拍死了。
“是不是花拿的太少了?”
汪壽分析,要真是這樣,可就麻煩了。
因為整個大堂中,花手鞠的數量不多。
“雪姬大人!”
堂本健陽看向三宮愛理。
“給他一束花!”
三宮愛理吩咐。
堂本健陽朝著大衣哥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大衣哥不愿意。
嗆啷!
堂本健陽拔刀。
大衣哥無奈,只能過來。
堂本健陽把一束花手鞠塞給軍大衣:“還不快感謝雪姬大人?”
“我感謝你麻痹!”
大衣哥心中咒罵,但是臉上不敢有絲毫不爽,陪著笑臉道謝。
沒辦法,怕被砍。
“你出去!”
三宮愛理不裝好人了,因為那個顧清秋很聰明,裝什么都會被看出來,而且沃克的速度太慢了。
三宮愛理受不了這種墨跡。
大衣哥嚇了一跳:“去……去哪?”
“去門外!”
三宮愛理催促:“快點兒!”
“會死的!”
大衣哥的臉垮了下去。
三宮愛理不再說話,堂本健陽直接揪著大衣哥的頭發往外拖。
“救救我!”
大衣哥哀求。
夏紅藥皺眉,想出手,被顧清秋攔住了。
這是一只守護著大堂的鎮山獅子,它會殺掉任何從大堂離開的人,除非帶著一束像繡球一樣的花手鞠!
獅子和繡球,不是絕配嗎?
“你們過來拿花!”
林白辭喊了一聲:“咱們每個人留下一束就夠了!”
夏紅藥和花悅魚照辦,顧清秋很想知道林白辭是怎么做出這個判斷的!
“把多余的花分出去!”
林白辭看了三宮愛理一眼,又看向沃克。
“萬一你的判斷是錯的?”
沃克質問。
“林君,我信你!”
三宮愛理擺擺手,讓秋山葵把花手鞠丟了出去。
那些沒花的人,立刻過來搶奪。
“你是聽我的,可以跟我一起走,不然就滾蛋!”
林白辭強調。
“你以為你是誰?”
沃克不爽。
林白辭懶得廢話,招呼了夏紅藥他們一聲:“咱們走!”
林白辭當先往門外走去。
夏紅藥三人趕緊跟上。
“臥槽,林老弟,這是不是太莽撞了?”
汪壽想說,至少看看那個軍大衣會不會死再做決定!
“這小子是不是發現了某些咱們沒注意到的東西?”
沃克猜測。
“他是九州龍翼,判斷應該不會錯的!”
霍爾金娜:“咱們跟上!”
沃克還在遲疑,另一邊,三宮愛理已經追了上去,這讓沃克立刻改變主意。
沃克大喊,大步流星的追了過去。
大衣哥被丟出了大堂,摔在地上后,他一骨碌爬起來,立刻就往回跑。
“他媽的,等我找到機會,把你們都殺掉!”
大衣哥心中詛咒。
“別丟了花!”
林白辭出門:“快去撿!”
大衣哥看到林白辭他們出來,愣了一下,這些人瘋了吧?不過每個人都有花,讓他立刻轉身,去撿剛才掉了的花束。
就在這個時候,那只爪子朝著他拍了下來,就在即將把它拍成肉泥的剎那,大衣哥及時撿起了那束花手鞠!
“我有花!”
大衣哥大喊。
爪子停在了大衣哥的頭上,持續了十幾秒,大概是在觀察這些人,然后它徹底抬起,消失不見。
“安全了?”
汪壽大喜。
“這花有用!”
桃子歡呼,能活了。
“趕緊走吧!”
魯長鳴催促:“我記得山莊的大門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