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尷尬了!
馮七怎么這么不小心,這么重要的信也能讓他流出來,難道不應該閱后即焚嗎?
多精彩的一出戲,把所有人都騙了。
如果謎底在最后揭開,除掉了天魔,雙方握手言歡,不失為一段流傳千古的佳話,怎么密信就露了呢?
這傳出去讓喬家怎么辦?
“沒想到喬平江竟然是好人。”
“可惜了一出大戲,因為一個小小的意外,徹底完了。馮七太不應該了,這么重要的信流落出去就算了,怎么還能傳播的到處都是?”
“據說是潛藏在維和幫的天魔干的,天魔的神通防不勝防,這封信本來是燒掉的,結果不知道被天魔用什么手段復原了。”
“如此說來,也怪不得馮七,這誰能想到啊!只能說天魔太狡猾了。”
“雙方現在都還沒動靜,應該是不知道怎么把戲唱下去了吧!”
“喬家完了,招攬了那么多天魔,一旦被它們知道內情,那些天魔還不得把喬家生吞活剝了!”
“我還寫信罵過喬平江,是不是該再寫一封信給喬家道歉?”
“這時候寫信已經晚了,你燒一封過去,喬平江說不定還能看得到。”
“你們說的什么風涼話?我們得想辦法把事情給圓回來……”
民間議論紛紛。
在密信泄漏出來后不久,維和幫往來巡邏的糾察隊就迅速出動,把街道各處張貼的信件撕掉了,并在第一時間發布了一條辟謠公告。
說密信事件子虛烏有,是喬家炮制出來為自己洗白的,讓大家不要相信,喬家依然是那個庇護天魔的偽善世家,喬平江是天下第一偽君子……
但這個補救措施怎么看都漏洞百出,禁不起推敲,有股子欲蓋彌彰的味道。
民間對喬家越發的同情,有很多百姓干脆跑去了維和幫,讓馮七帶人去救喬家,生怕去晚了,喬家就沒了。
喬家招攬了大概六十多名天魔。
這些天魔大部分是杜格的統治區跑出去的。
維和幫糾察隊的做法太狠,但凡有一點懷疑,就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最可惡的是身邊的百姓甚至親人,自己好歹頂著一張他們親人的臉,哪怕換了靈魂,能每天看到親人的臉也是個念想啊!
可為了一點錢財,這些人出賣他們的時候都不帶猶豫的,偏偏他們又禁不起糾察隊的驗證。
這樣惡劣的環境根本沒辦法成長。
模擬場走一遭,但凡有點野心的人,誰不想爭一爭模擬場前十?
就算運氣不好,分配了一個完全沒有成長度的關鍵詞,爭不了前十,能在模擬場茍到最后也算不白來一趟。
可狗的馮七,連茍的機會都給他們切斷了。
喬家的聲明是他們最后的救命稻草。
哪怕喬家可能別有用心,可憐的天魔們仍然一股腦的跑去喬家,尋求庇護了。
他們對馮七的恨蓋過了一切,只要能除掉他,出了心中的惡氣,哪怕被喬家利用,也值了。
萬一利用喬家的勢力,再混個模擬場前十,那就是大賺特賺。
被馮七掀了桌子后,學校里學的那一套生存法則已經不管用了,該抱團就抱團。
喬家也給力,了解了他們的屬性后,還針對他們的屬性,特意為他們安排了試煉場,并且還許諾,喬家的圣地也對他們開放……
一切就像是到了天堂。
他們甚至暗中商定好了策略,幫助喬家干掉馮七之后,剩下的人再一決雌雄,在他們中間爭模擬場前十,到時候各安天命。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絕對不能讓掀桌子的馮七以模擬場前十的身份走出去,模擬場可以輸,馮七必須死。
可悠閑的日子剛過了沒幾天,天魔們就知道了喬家和馮七的苦肉計。
是非之舌的影響下。
幾乎在一瞬間,喬家的天魔營就炸開了鍋。
“臥槽,給老子分一個悲傷的關鍵詞已經夠倒霉了。就想著在模擬場好好混到最后,這狗日的馮七還要趕盡殺絕,別讓我知道現實里他的身份……”一個叫做路景平的選手當時就怒了。
這一刻,絕望充斥著他的內心,他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河,一直停滯不前的屬性竟莫名其妙的提升了,路景平不由的一愣,”艸,哀兵必勝,什么狗屁進階技能?”
“反了吧,我明說了,我的關鍵詞是偽裝,咱們這么多人,想辦法弄死喬平江,由我來扮演他,真刀實槍的跟馮七斗上一場。我總不可能背叛大家,咱們這么多人,還搞不過馮七三個?”一個叫做紀平的選手憤然而起。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馮七的離間計?”有天魔怯怯的問,“喬平江對咱們不錯,因為一封密信就去害人家,是不是有點過了?”
“難道還等他聯合馮七,對我們舉起屠刀嗎?”一個叫做桑艷的女選手砰的一聲砸碎了旁邊的花盆,“我受夠這窩窩囊囊的日子了,我們是天魔啊,憑什么要被一個土著指揮?”
“諸位稍安勿躁,我的關鍵詞是挑唆,我去尋丐幫幫主,看能不能把他說動,一起取代了喬家的位置。”一個叫做姜偉的選手道,“我不信,馮七聯合了喬家,還能把所有門派都收買了。”
“同去,同去,我的關鍵詞是游說,能提高外交的成功率。”另一個天魔道。
“我的關鍵詞是和平,是不是要廢物到底了……”
“不如抓了喬平江的妻女,威脅他跟我們站在一邊。”
不光是被喬家庇護的天魔。
丐幫、青蛟幫、天山門等提早來到喬家的武林門派也感覺自己被戲耍了,一個個跑去找喬平江要求他說明真相。
喬家亂成了一團。
此時。
看著突然亂起來的喬家,躲在偏院的喬平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來回的踱步:“趙先生,馮七著實奸猾,竟使出這等骯臟的手段挑撥離間。趙先生,伱不能信馮七,你知道喬家的底細,我怎么可能給他寫這樣的信?”
趙先生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他從喬平江手里拿過密信,揉成一團丟到了地上,道:“家主,我的神通是文韜,可以看破所有的陰謀,豈能不知道這是馮七的毒計。若不是我信得過家主,也不會前來投靠了。”
喬平江擔憂的道:“可府內的那些天魔怎么辦,他們已經不信我了啊!這么粗糙的計策,怎么他們也會上當?他們怎么就能這般單純?”
“可能是天魔的神通吧!家主勿慌,我去和他們解釋,我的神通武略可以增加他們對我的信任,會勸住他們的!”看著仍舊焦躁的喬平江,他提高了聲調,“家主,不要亂了我們的謀劃。各大門派正在趕來,等我們集合了江湖全部的力量,斬了馮七,謠言不攻自破。只要我們穩住,坐不住的一定是馮七。”
“喬家的武林大會不會因此受影響吧?”喬平江的情緒稍稍緩和,問。
“家主放心,不會誤了喬家百年大計。馮七勢力已成,壞不了他的屬性,就破不了他的武力。我們也需要借助武圣的力量來斬殺馮七。”趙先生看著喬平江,平靜的道,他看了喬平江一眼,“家主,我還是要提點你一句,此處無人,說說也就罷了,切勿在喬家過多的提及武圣復蘇之事。事以密成,天魔耳聰目明,若被他們得知了此事,怕是才會真正的作亂。”
喬平江頹然嘆息了一聲:“可憐我喬某人一生正直,為了先祖,卻不得不做這些陰謀之事,心中有愧啊!”
“亂世之際,喬家為天魔提供了庇護,已經是大仁大義。只是用一部分他們的鮮血,又不會要他們的性命,除掉馮七,還會換來他們的安居樂業。我相信,他們最后都會理解家主的。”趙先生道,“家主大可不必為此愧疚。”
“趙先生,我最后再問你一次,天魔血真的比年輕武者的血要有活力嗎?喬家冒天下之大不韙庇護天魔,可以說賭上了一切,若先祖無法復蘇,我……”喬平江問。
“家主,我們已經綁在了一起,喬家強,我才能強大,我騙你作甚?”趙先生看著喬平江,道,“天魔屬性可改善自身體質,屬性越高,改變越大,比凡人的血活力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若能把馮七三人騙來殺掉,或許他們三人的血,就足以讓武圣復蘇了。”
“我是說……”喬平江還待說話,可還沒開口就被趙先生打斷了。
“家主,若馮七最后把持天下,別說什么武林大會,說不定喬家都沒了。那喬家百年的謀劃才是一場空。”趙先生看著喬平江,淡定的道,“除馮七,復蘇武圣,施恩天魔,一舉多得,若能成,喬家第一世家的名頭再無人能夠撼動。家主,內心堅定者方能成就大事。這是最后的機會,我們只能贏,不能輸。”
“可現在的局勢,昆侖等門派怕是也會觀望,不會輕易前來喬家的。”喬平江憂慮的道。
“一切有我。別忘了,我的關鍵詞是謀略,在布局上天然有加成。”趙先生自信的笑了一聲,“馮七此舉也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我們大可以將計就計,引馮七上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