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師弟，我做東，咱們好好喝上一杯，今天一天學到的東西，比我前二十年學到的都多！”張自卿道，“不得不說，和平的太久，我們已經忘了江湖險惡了。該被教訓一頓。”
“到時候還請程師弟給我們講講其它天魔的信息。”石大山笑道，“程師弟對天魔的了解比我們詳細的多，栽一次跟頭就夠了，我們不能栽第二次了。”
“我也想向程師弟請教一下符咒的用法。”謝仲道，“我感覺茅山派對符咒的使用似乎有一些誤區。”
“沒問題。”杜格笑著應了下來，“我學藝一天，就被師父趕下了山，正好也想和諸位師兄，了解一下修行界的訊息。”
“程師弟，他怎么辦？”羅茜忽然看向了一直被靜音符控制的陳子永，問，“你打算怎么對付他？”
其余幾人也把目光投了過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陳子永表白過，受技能影響，對他的好感一直存在。
陳子永可憐巴巴的看向了眾人。
“程師弟，要不放過他吧！”謝仲道，“雖然他騙了我們，但到現在為止，他也沒做出多大的危害，只不過跟一些人表白了而已。”
“我覺得天魔也不全是壞的……”白喬瞟了眼杜格，咕噥道。
杜格飛起一腳，踹飛了被定住的陳子永，定身符自動解除。
陳子永爬起來就要跑。
但緊接著，又被杜格抓住頭發，一個過肩摔重重的砸在了墻上。
若是之前，他就把陳子永干掉了。
但現在有了進階技能不打不相識，當然是把他變成自己朋友了。
和平世界殺人，太殘忍了。
他是個明星，得時刻注意維護自身的形象。
看著突然暴虐起來的杜格，眾人再次愣住。
羅茜眼睛里流露出一絲不忍：“程師弟，你要殺就殺，折磨他干什么？”
“羅師妹，對付這些魔崽子，就不能心慈手軟。讓他們認識到我們的強大，才能馴化他們，不然，就會被他們趁虛而入……”杜格一邊解釋，一邊拎起了陳子永，重重的摔打。
在他的手里，陳子永就像是一個玩偶一樣，一會兒的功夫，就殘破不堪了，表白了上千人帶來的恢復力，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過來。
眾人沉默不語，齊齊咽了口唾沫。
這是殺雞儆猴吧！
是了！
一定是的。
虧得陳子永是天魔，換他們被程禹如此對待，即便有靈力護體，怕是也死的透透的了。
這么一比，杜格對他們果然已經很仁慈了，是真心要把他們當朋友的。
趙紅梅看著瘋狂的杜格，面色煞白。
什么賺錢？什么背叛？全都被她丟到了九霄云外。
她打定主意，以后程禹說什么，就是什么，讓公司見鬼去吧！
小命要緊！
青松眉頭緊皺，他沒有受任何技能影響，他心中早已認定，小師弟十有八九是被天魔奪舍了。
他本打算回去之后，把程禹的真實身份匯報給自己師父，現在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小師弟又沒有反出清心觀，他既然不承認自己是天魔，想當個正常人，就不要給師父招這無妄之災了。
“服不服？”杜格看著被他摔的鼻青臉腫，筋斷骨折的陳子永，掐著脖子把他舉了起來，問，“你服了，我們還能當朋友，伱要不服，我馬上送你歸西。”
“服！我服了！”靜音符的效果早在不斷捶打的過程中消失了，陳子永看著杜格，嗚咽道。
這個時候，他一句廢話都不敢說。
他怕說出一個字，他的腦袋就搬家了，程禹的速度比他快多了。
在程禹的身上，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絲杜格的影子。
但杜格已經成了異星戰士，怕是不會無聊到參加模擬場跟他們過家家的，而眼前的這個人，這么強的模擬場適應和發展的能力，十有八九會成為下一個杜老大。
此時，他哪還顧得上考不考慮誰主導的問題，抓緊時間抱大腿才是真理。
“好兄弟，委屈你了。”杜格伸手把陳子永放了下來，用力抱住了他，“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整個人類的好朋友。讓我們一起聯手誅殺其他天魔，還世界以朗朗乾坤……”
“朗朗乾坤。”陳子永眼睛里泛著淚海，嗚咽道。
眾人一臉懵逼。
這就好朋友了？
你剛把他打了一頓啊！
不怕他事后報復你嗎？
教訓我們的時候，精的跟鬼一樣，輪到天魔了，打一頓就放下戒備了？
這是什么邏輯？
“程師弟，他再無害，也是天魔，這樣就認同了他，是不是有點草率了？”謝仲忍不住提醒道，不打不相識，作為朋友，他會不自覺的為杜格著想。
“沒關系，如果他敢作妖，再打一頓就是了。”杜格無所謂的笑笑，看向了陳子永，“別拘束，跟哥在一起，要放的開，該恢復就恢復。”
陳子永點點頭，在場上環視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趙紅梅身上，深情款款的道：“這位姐姐，你的笑容打動了我。我發誓，今生今世，我只愛三樣東西，太陽、月亮和你，太陽留給白天，月亮留給夜晚，而你獨屬于我……”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里，陳子永的容貌隨著表白聲飛速恢復。
眨眼間除了衣服，整個人都恢復如初，完全看不出被人毆打過的跡象。
所有人口舌發干。
這就是天魔的恢復力嗎？
太不可思議了吧！
如果天魔都是程禹和陳子永這樣，等他們成長起來，怕是還真不好打……
看到趙紅梅看向陳子永的目光瞬間變得和善，眾人若有所思，忽然明白了之前程禹和他們戰斗的時候，為什么會搶先對他出手，還用靜音符封住了他的語言功能。
陳子永的技能怕是跟語言有關的！
可如果陳子永的技能跟語言有關，那么程禹的技能是什么？
跟歧視有關嗎？
可他們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的地方啊！
一切都似乎順理成章，就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吩咐趙紅梅出去，給眾人找來了新的衣服，一行人各自收起了法器和裝備，找俱樂部的經理要了一個大包間。
等待上菜的功夫，羅凡忍不住問：“程師弟，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天魔到底都是什么樣的人？”
杜格看了他一眼，笑笑：“你聽說過蠱沒有？”
羅凡點頭：“知道，南疆那邊的修士擅長蠱毒之術，據說練到極致，可以借蠱長生……”
“天魔和蠱差不多。”杜格打斷了他，“把所有的天魔放到一個世界，然后，讓他們爭斗，最后，你吞我，我吞你，養出最強壯的那個，這就是天魔王了。”
“養出最強壯的那個，會怎樣？”張自卿的腦海里閃過了封印在天師山的鬼王，顫聲問，“天魔王會危害我們的世界嗎？”
“不，他會離開這個世界。”杜格笑笑。
“……”眾人面面相覷，再次愣住。
“很奇怪？”杜格搖了搖頭，悵然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既然天魔王最后會離開，那就放他離開就是了。可天魔相爭，最可怕的不是培養出了天魔王，而是天魔王的培養過程。
南疆那邊煉蠱，只是讓毒蟲互相撕咬，但天魔之間互相撕咬，是需要普通人來充當養分的。
我之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大家團結在一起，就是為了讓天魔撕咬的過程，過渡的更平和一些，盡量在他們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剪除掉他們，這樣世界還能少受一些傷害。所以，我才會在記者采訪的時候，想把所有的天魔的目光引到我身上……”
你怕不是要借我們的手，鏟除其它天魔，成為最后的天魔之王吧！
眾人自動忽略了杜格悲天憫人的內容，在心中過濾出了他話語里的本質。
但仔細一想，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讓杜格成為天魔王，也不是不能接受，和那個當街殺人的天魔比起來，杜格強大卻仁慈、
和到處告白的陳子永比起來，他又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與其找別人來消滅程禹，不如直接讓程禹吞了所有人，再把他送走。
萬一培養出別的強大的天魔，和杜格爭斗起來，一旦控制不住，他們的損失更大。
但這么做的前提，是要確定程禹關于養蠱的說法是真的。
不然。
為世界留下了一個不擇手段的天魔王，他們就都是罪人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