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傅卿是我大唐太史,他所說的肯定不假,不如父親就逐了四弟的意可好?”鎀
李秀寧見李淵被懟到墻上了,趁機給李淵遞了一個臺階,想讓李淵下來。
李淵也是聰明人,如何不知道李秀寧的用意,他一時半刻也想不到反駁的話,所以只能順著李秀寧搭的臺階道:“那就逐了這個逆子好了。”
說著,還惡狠狠的瞪了李元吉一眼。
李元吉見李淵終于松口了,也就沒有計較李淵瞪自己的事,反而笑嘻嘻的湊上前給李淵斟了一杯酒,在李淵罵罵咧咧中,陪著李淵喝了一杯。
加字又不是減字,更不是改字,不會影響李淵的威信。
再加上李淵給嫡長孫起名字的時候就定下了調子,將李煜改成李承煜也不會太突兀。
慶功宴一直持續到了夜半,在李淵邀請了一幫子老臣嘿嘿嘿的笑著去了兩儀殿以后,就散場了。鎀
李元吉吩咐宇文寶重新將李建成和李世民送回安禮門看押以后,就急匆匆的往武德殿趕。
臨走的時候,李世民似乎有話要說,但李元吉急著回武德殿看兒子閨女,所以理都沒理,氣的李世民直吹胡子直瞪眼。
回到武德殿的時候,武德殿內的大大小小都沒睡,上百的鶯鶯燕燕齊聚在武德殿,以楊妙言為首,看著像是女兒國的朝堂。
李絮和李令拽著耳垂可憐巴巴的跪在楊妙言面前,楊妙言理都沒理她們,只是靜靜的盯著殿門口。
李元吉入了殿,瞧著這陣仗,調笑的道:“王妃好威風啊!”
楊妙言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帶著一眾鶯鶯燕燕齊齊趕到殿中叩拜。
“恭迎阿郎凱旋……”鎀
上百的鶯鶯燕燕齊齊叩拜,雖然沒有軍中將士那么英武,但也多了幾分壯烈的氣息。
李元吉一邊攙扶著楊妙言起身,一邊對其他人抬手道:“不必這么多禮,都起來吧。”
楊妙言沒說話,其他鶯鶯燕燕倒是齊齊應允了一句。
“多謝殿下。”
李元吉下意識的在楊妙言那已經隆的高高的肚皮上摸了兩下,笑問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府上一切可好?”
楊妙言淺淺的笑道:“除了絮兒和令兒經常瞎胡鬧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好,妹妹們也爭氣,為你添了一兒兩女。”
李元吉哈哈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兒子和閨女在哪兒,快抱上來我瞧瞧。”鎀
楊妙言聽到這話,有些吃味的翻了個白眼。
李元吉趕忙撫摸了幾下她的肚子以示安慰。
楊妙言這才讓王阮,以及兩個新羅夫人將已經出生了月余的三個小家伙抱了上來。
前世今生第一次有自己的孩子,親眼看到的時候,李元吉心里很慌,明明在慶州已經做好準備了,可看到了三個小肉團在母親懷里呼呼大睡,還是有些慌亂,甚至不敢伸手去抱。
王阮看出了李元吉的窘迫,有心把孩子交到李元吉手里,卻被楊妙言給攔下了。
“阿郎在外征戰了數月,一身血腥味,還是洗洗再抱孩子吧,免得將血腥味傳給孩子。”
楊妙言好心的提醒。鎀
李元吉幡然醒悟,趕忙點頭道:“對對對,確實該洗洗再抱孩子。”
有沒有血腥味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真要因此受到了什么驚擾,那事情就打了。
畢竟,在這個時代,要找一個合格的兒科大夫,遠比找傳國玉璽還難,所以不能讓孩子出一點意外。
“來人吶,伺候殿下沐浴。”
楊妙言當即對侍奉在殿內的女官們吩咐。
女官們趕忙下去準備洗漱的東西.
沒過久以后就準備好了,李元吉艱難的將目光從兒女們的身上拔下來,跟著女官到湯池里去洗漱了一番,期間,有幾位夫人被楊妙言塞了進來,說是來幫忙搓背的,實際上懂的都懂。鎀
只不過李元吉一顆心都系在三個小家伙身上,所以什么也沒做,hi是讓幾位夫人幫他好好的搓了搓,待到洗漱干凈了以后,就迫不及待的返回了武德殿正殿,抱起了三個小家伙就不撒手了。
楊妙言對此非常不滿,但看到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以后,也就懶得計較了。
李元吉輪番的抱著三個小家伙,而聽著楊妙言匯報著他離宮的這些日子,府上發生的一切。
什么孩子淘氣了,夫人們為了爭奪賞賜打架了,六尚的某個女官伺候人的時候怠慢了云云,諸多瑣事,細細的都講了一遍。
不僅講了不好的,也講了好的,還趁機從府庫里拿出了一些珍寶,賞賜給了一眾姐妹們。
其中以王阮的賞賜最為豐厚。
因為王阮是她一手扶持起來的,再加上又生了個閨女,深得楊妙言的心。鎀
王阮也深懂如何跟楊妙言相處的門道,在得了豐厚的賞賜以后,還不忘瞅著楊妙言的肚皮說,楊妙言這一胎一定是兒子。
這一番話說的楊妙言是心花怒放,又大方的發了一波賞賜。
最終在一眾鶯鶯燕燕的恭維聲中,這一場家庭聚會才散場。
這個時候天也亮了,李元吉十分不舍的將三個小家伙交給了他們的母親以后,在女官們的伺候下,再次沐浴更衣,穿上了朝服,趕往了太極殿。
不去不行,四更天的時候,劉俊就趕到武德殿催了,并且提醒李元吉,今日天亮時分一定要趕到太極殿上早朝。
李淵已經徹底卸下了權柄,并且當中宣布了李元吉監國的職權。
李淵不出的情況下,李元吉就必須出面去主持朝政。鎀
穿戴好朝服,趕到太極殿的時候,天光已經徹底放亮了,太極殿內外聚滿了人,吵吵嚷嚷的像是個菜市場。
一些人同樣一夜未睡,可依然精神抖擻的,跟人炫耀,或者跟人吵架,都中氣十足的。
民部尚書聲音最大,頭仰的最高,一副大家馬上就要求我的樣子。
“上朝!”
殿前侍御史宣告了一聲。
李元吉在劉俊引領下出現在了太極殿內,一時間太極殿內外全部都靜下來了。
所有人都知道,李元吉不好惹,所以沒人敢在李元吉眼皮子底下造次。鎀
李元吉在踏上了陛下以后,穩穩的坐在了那張屬于李淵的寶座上。
皇帝不出面,監國就可以坐在龍椅上主持朝政。
可以說,監國雖無皇帝之名,但卻能在皇帝不出的情況下,享受皇帝所能享受到的一切。
“拜!”
殿前侍御史在李元吉坐定以后高宣。
一眾文武們齊齊起身施禮,“臣等參見雍王殿下……”
李元吉微微抬手,語氣不含任何感情的道:“不必多禮。”鎀
殿前侍御史再次高宣,“起!”
一眾文武們齊齊道:“多謝殿下。”
然后各自直起身,回到了屬于各自的座位上。
大唐可不是明清,文武大臣不需要站著上朝。
大唐在這方面還是很人性化的,讓文武大臣坐著上朝。
畢竟,早朝要是商議的政務很多的話,一場早朝下來可能就到中午了,讓文武大臣們站數個時辰,說不定能將人站暈過去,所以還是坐著更舒服一些。
“關于如何處置突利,眾卿可有什么想法?”鎀
李元吉在所有人坐定以后,率先開口。
昨夜李淵雖然命劉俊宣讀了所有人的封賞,可唯獨沒封賞突利。
按理來說,以突利的身份,被大唐所俘以后,是該賜個身份,以示禮待的。
這種禮待不是說真的給突利禮待,而是給那些跟大唐為敵的人看的。
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跟大唐為敵的人趁早懸崖勒馬。
李綱撫摸著胡須,率先開口道:“回殿下,依照漢禮,當封突利為侯,以示禮待。”
蕭瑀、裴矩、陳叔達等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鎀
李神通在這個時候毫不客氣的就道:“為什么要給突利豐厚?突利對我大唐又沒有寸功?我大唐的侯爵雖多,可還沒有多到賞賜給一個俘虜的地步。”
李道立、蘇定方、謝叔方等人齊齊跟著點頭,表示贊同。
從這一點上就不難看出,大唐的文臣和武將們,在對待俘虜這件事上,有著截然不同的態度。
李綱等人比較守舊,比較尊禮。
李神通等人則更喜歡講拳頭,講功勞。
這倒不是說他們之間有什么巨大的分歧,或者是隔閡。
純粹是他們身份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所以看法自然也就不同。鎀
李綱聽到李神通這話,微微皺起眉頭道:“淮安王,突利已經淪為了階下囚,麾下也沒有任何從眾,給他一個侯,可以向突厥人,乃至天下所有對我大唐有敵意的人一個善意。
若是能引得一兩個人率部歸降,我大唐不僅能免去一場干戈,還能壯大幾分,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了,若是不能禮待突利,以后我大唐再跟突厥人作戰,突厥人即便是有心歸降我大唐,恐怕也會生出許多顧慮。
所以給突利一個侯,厚待突利,對我大唐有諸多益處。”
李神通瞪起眼睛反擊道:“李公別忘了,我大唐以武立國,崇尚勇武,功名利祿皆要從馬上取。我大唐的百姓想要封爵,要建立無上的功勛才行。
突利一個異族人,對我大唐還沒有半點功勞,我大唐的爵位怎可授予他。
難道在李公的眼里,我大唐的百姓不如一個異族人嗎?”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