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允勤幾人的運氣的確不錯。
他們逃走后四十多分鐘才有路過的車輛發現路邊的囚車,并報了警。
整個首爾的警察都動了起來。
官方高層極其重視本次囚犯逃跑事件,總統金后廣第一時間公開講話勸說逃犯自首,安撫民眾情緒,表達了必將逃犯全部重新抓回來的決心。
之所以反應那么快,那么大。
是因為這件事有先例可循。
十幾年前,1988年,一伙囚犯同樣是在被押送去監獄的路上,用上廁所的借口趁機控制看守警察,隨即釋放同車囚犯并搶了一把警槍后逃走。
他們逃走的目的并不是為了逍遙法外,而是為了殺前任總統權日海。
1980年,剛上臺的權日海為了鞏固自己的軍事獨裁統治,新出臺了一則法律叫保護監禁,對于犯人除了在坐牢的基礎上往往還會加上幾年的保護監禁,而實則就是換個地方坐牢。
這一來大大延長了犯人的刑期。
在那次事件中逃走的池康先幾人基本上都是因為盜竊而被判了數年有期徒刑和數年保護監禁,相當于要坐十幾年的牢,等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而權日海的弟弟貪污幾十億時這則法律卻又成為廢紙,所以池康先幾人對此很不服氣,憑什么自己偷盜幾百萬就被重判十幾年,總統弟弟貪污幾十億卻輕罰?深感社會不公,在逃脫后就又潛回首爾準備殺了全日海。
想要通過一件轟動全國的大事來表達底層民眾對于法律不公的反抗。
但遺憾的是最終他們失敗了。
直到被警察抓住時。
他們離權家住宅已經近在咫尺。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社會反響,不僅僅是因為前任總統險些被刺殺,更是因為池康先他們刺殺總統的初衷讓無數底層民眾都為之動容。
直到現在也還有南韓民眾記得池康先那句話:有錢無罪,無錢有罪。
當然,記得也沒什么卵用,畢竟十幾年過去了,當初是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韓權貴依舊是高人十等。
因為發生過這樣的事,所以政府這次應對更加自如,但也更加重視。
畢竟十幾年前逃脫的那幾人只是偷盜入獄,他們除了想殺小將之外沒有傷害任何人,但這次逃脫的中可不乏毐犯和殺人放火的窮兇極惡之徒。
這伙人就相當于猛獸出籠,隨時會擇人而噬,必須要盡快關回籠子。
檢方第一時間成立特檢組,總長金泳建親自擔任組長,抽調多名精英檢察官進組,許敬賢也是其中一員。
特檢組的辦公室位于大檢察廳。
此時許敬賢等成員正在開會。
“根據當前信息,逃走的一共有十二人,皆是無期重犯,策劃逃跑的是以安允勤為首的五人,他們是上個月被掃毐科抓獲的毐犯,被他們開走的警車在江東區丟棄,可以確定這五人目前就藏在首爾的某一個角落。”
“安允勤,男,32歲,自幼被父母遺棄,在首爾孤兒院長大,與他一同組建販毐團伙的另外四人都是跟他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感情上卻勝似親兄弟,抓捕的時候要充分考慮到這點因素。”
“五人攜帶有五支警槍,子彈超過百發,危險系數極高,根據掃毐科的說法,在打掉這個販毐團伙時并沒有收繳到多少贓款,懷疑他們還有所隱匿,因此安允勤五人這次反回首爾極可能是為了拿錢,我們不能讓他們跑掉,更不能讓他們帶著錢跑掉!”
“在座的都是首爾各個檢察廳的精英,我相信你們的能力,國民也寄于厚望,各自負責各自的轄區,把首爾的地犁一遍也要把他們挖出來!”
金泳建的話音落下,然后雙手摁著桌面環視一周,“還有問題嗎?”
“沒有!”所有人起身回答。
聲音斬釘截鐵,氣勢如虹。
金泳建點點頭說道:“剛剛發下去的資料你們各自帶回吧,散會。”
所有人同時鞠躬彎腰相送。
等到金泳建走出辦公室后,大家才紛紛直起腰,抬起頭,依次離開。
“明明發生過這樣的事,居然也沒有對警察進行相關培訓,押送的警察也沒有一點防范,真他媽是一群酒囊飯袋。”同樣被安排進特檢組的宋杰輝跟著許敬賢一起走,一邊吐槽。
許敬賢倒是心態平和,因為他對南韓警察本就沒有多高的期望,“就這些普通警察,他們除了鎮壓民眾比較專業外,又還能指望他們干啥?”
看看南韓那些大案重案就能體會到南韓警察有多廢物了,當然,特警例外,畢竟特警不負責查案,只負責執行任務,不能把他們也攻擊到了。
而且池康先那都已經是14年前的事情了,又還有幾個警察會吸取教訓并放在心上?正常來說,根本就不會往有囚犯可能半路越獄這方面去想。
“阿西吧,現在又讓我們來收拾爛攤子。”宋杰輝罵罵咧咧,接著又話鋒一轉,“你說,安允勤他們為啥不先逃走,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取藏匿的贓款呢?現在這樣風險多大。”
現在可不是14年前了,隨著科技的發展,攝像頭越來越多,安允勤他們就算是拿到錢也不一定能帶出去。
“他們逃了就是通緝犯,這一走誰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再回來?或者回來后誰知道錢還在不在?變數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沒有足夠的錢,逃走也是當底層,他們都是見過大錢的,哪還能容忍去過苦日子啊!”許敬賢說完自己的分析又補充道:“何況他們既然敢回來,應該有詳細的計劃。”
當毐犯都是提著腦袋賺錢,好不容易攢下的辛苦錢,哪能就不要了。
如果真能做到這種灑脫的心態。
那他們也不會選擇去當毐犯了。
“最好是回來拿錢的,別是找我尋仇的。”宋杰輝嘟嚷一句,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們在抓捕過程中暴力執法把一個女嫌犯弄流產了,后來審訊時才知道那個女嫌犯是安允勤的女朋友,其懷的也是安允勤的孩子。
安允勤與之感情很深厚,三十來歲也就正經只談過這么一個女朋友。
許敬賢拍了拍他肩膀,“這些家伙都是喪盡天良的,哪有冒著風險為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報仇的覺悟?真要是擔心,最近就直接住大廳吧。”
在他看來這些販毐的家伙都是沒有人性的畜生,只在乎自己,哪可能明明都有機會跑了,卻又專門跑回來就為了給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是回來拿錢的可能性明顯更大。
因為有過池康先半路逃脫潛回首爾意圖刺殺卸任總統的先例在,所以政府要員們多少有點擔心安允勤他們會是沖自己來的,因此在這件事上沒有搞幺蛾子,都是希望趕緊抓到人。
哪怕是在大選前期,政府要員們在針對這件事上也展現出空前團結。
整個京畿道地區的警察都行動了起來地毯式搜索,除了潛回首爾的安允勤五人外另外八人當天相繼落網。
這八人在逃走后都選擇去了最近的城市,有的謀劃繼續逃,有的認為逃不掉,干脆在就城里吃霸王餐,日霸王批,總之是怎么瀟灑就怎么來。
把這當做是被抓前最后的享樂。
最早的下午就落網了,最晚的也沒能撐過十點鐘,不是因為當地警察太牛逼,實在是這些人太尼瑪拉胯。
晚上,許敬賢下班回到家中。
周羽姬接過他手里的外套,然后又蹲下去幫他換拖鞋,因為穿著吊帶裙的原因,其幽深的溝壑一覽無遺。
換好鞋后周羽姬起身,許敬賢借著玄關擋住老婆的視線的機會掀起她的裙子摸了一把,引來其一個白眼。
裙子掀起來的時候能看見她綁在腿間的槍套,上面插著一把精致的銀白色小手槍,還有兩個滿裝的彈匣。
她雖然在許家兼職很多,但可沒忘記她是退役特種兵,其本職工作是保鏢,哪怕是睡覺時也是槍不離身。
但迄今為止她這把槍還沒用過。
許敬賢反而覺得她綁在腿間的槍套已經成了情趣裝飾,每次啪啪啪的時候看著她腿上的槍他都異常興奮。
“怎么樣了,聽說跑那些犯人抓回來幾個了。”林妙熙正坐在沙發上涂腳趾甲油,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許敬賢走過去從她手里接過指甲油幫她涂,一邊回答道:“抓回來八個了,就剩下藏在首爾那五個,安允勤五人在首爾混跡多年,肯定有著自己的人脈關系幫助他們藏匿,估計不是短期就能挖出來的,慢慢來吧。”
安允勤混黑澀會的,交際圈極其復雜,雖然黑澀會都是利字當頭,但人心是肉做的,也肯定有人出于義氣或者是利益給安允勤他們提供方便。
林妙熙的腳很小,很白,盈盈一握恰到好處,光滑如玉,白嫩的皮膚下血管隱約可見,握著手感非常好。
“呸,伱這是在給我涂油還是揩油呢?”林妙熙嬌嗔一聲,輕輕踹了許敬賢一腳,“給我,我自己來。”
“怎么最近老是在出事,上個月剛有越獄的,這個月更厲害,沒到監獄就跑了。”韓秀雅吐槽著走過來。
許敬賢把指甲油還給林妙熙,起身在沙發上坐下,“要怪也只能怪警察太廢物,跟我們檢方可沒關系。”
出現問題那肯定是警察的鍋。
有功勞就肯定是檢方指揮得當。
他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就看見新聞里在播報八名逃犯被抓,還有五名在追捕中的消息,感覺無聊又換了個臺,畢竟這方面消息他更加清楚。
相比當天被抓的那八個廢物。
安允勤五人還遲遲不見蹤影。
此刻他們正躲在一處民宅,這是安允勤一個小弟的住處,這名小弟很早跟著他,但后來一次搶奪地盤的爭斗中被砍傷了手臂,他給其拿了一筆錢開了個小賣部,其就退出了江湖。
小弟下午就出去打探他們需要的信息了,現在只剩下他們五人和小弟的妻女在家,小弟的妻子正抱著女兒坐在沙發的角落里警惕的看著五人。
“你們吃完把碗洗了,衛生也收拾一下。”安允勤吃碗面放下碗筷吩咐了小弟一句,又起身笑著走到小弟老婆面前蹲下,看著她懷里白白嫩嫩的小女孩說道:“還記得叔叔嗎?”
小弟的老婆渾身肌肉緊繃,雙手用力下意識把懷里的女兒抱得更緊。
小女孩盯著安允勤搖了搖頭。
“也是,那時候你還小,我還抱過你呢。”安允勤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看向其母親試探性問了一句,“我沒記錯的話是5歲?”
“嗯。”小弟的老婆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顯然是有點怕安允勤。
安允勤收回手,從脖子上摘下一根玉墜戴在小女孩脖子上,“叔叔送給你個禮物,怎么樣,喜不喜歡?”
小女孩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謝謝叔叔。”小弟老婆說道。
小女孩下意識摸了摸帶著溫熱的玉墜,乖巧的說道:“謝謝叔叔。”
“真乖。”安允勤笑著掐了掐她的臉蛋,又看向小弟老婆說道,“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也不想來給你們添麻煩,放心吧,等拿到我們想要的信息就離開,不會牽連到你們的。”
他們本身也不可能在一個地方躲太久,否則會被周邊鄰居發現異常。
女人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說什么,但最終卻沒說出來。
就在此時一陣開鎖的聲音響起。
屋內幾人頓時警惕起來,安允勤的小弟紛紛把手放在了腰間的槍上。
等到門打開后,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走了進來,“大哥,是我。”
來者正是房屋的主人。
安允勤等人這才放下心來。
“怎么樣?”安允勤迎了上去。
青年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漬,然后才說道:“我給了點錢,以要送禮為借口,向許敬賢居住的別墅區保安打聽了,許敬賢和他老婆平常白天都不在家,就一個女保姆帶孩子,女保姆每天下午會推著孩子出去逛逛。”
他說的女保姆就是周羽姬。
“好謝謝,辛苦你了。”安允勤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表,“我們也該走了,再留下去被人發現的話,就要牽連到你們了。”
出于兄弟義氣,青年張了張嘴想挽留,但余光掃過自己的老婆孩子后又把話咽了回去,只是抿了抿嘴唇。
“當父親的多為孩子著想。”安允勤在注意到他的神態,隨即又自言自語,“本來我也該有個孩子的。”
“大哥,節哀。”青年嘆氣道。
安允勤眼中閃過抹厲色,語氣森寒的說道:“我要讓他們也節哀!”
和金泳建的分析不一樣,他重返首爾根本就不是為了取藏匿的贓款。
而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報仇。
因為從小被遺棄的經歷,讓他沒享受過家庭關愛,所以他把自己的愛都傾注在了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不希望孩子再像自己這樣,那個孩子不僅僅是他的血脈延續,更是精神支柱。
可現在孩子沒了,他悲痛萬分。
都怪許敬賢!如果不是他抓了自己派去取貨的人交給了掃毐科,那就不會有后面的事,他販毐的生意不會暴露,他女朋友不會流產,他未出世的孩子不會死,他會賺很多錢,然后移民國外,跟老婆孩子過得很幸福。
可該死的許敬賢毀了他這一切!
他不恨宋杰輝,不恨執法過程中直接造成他老婆流產的警察,因為這些人只不過全都是許敬賢的狗而已。
是許敬賢這個主人讓這些狗來撕咬自己,造成了他女朋友流產,所以他想要報仇,當然是直接找狗主人。
殺許敬賢的難度太大,畢竟他的車輛防彈,整天待在地檢,本身身手又好,可針對他兒子就難度驟降了。
他兒子本身才一歲多,身邊又就只有個女保姆,他們還能搞不定嗎?
安允勤這次回來就沒想著再能安全離開,他要綁架許敬賢的兒子,在警方團團包圍中,當著許敬賢的面將其殺死,讓他也品嘗下自己的痛苦。
這種報復方式遠比殺了許敬賢本人更管用,能讓他內心痛苦一輩子。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安允勤五人就連夜摸黑離開了小弟家,身上穿的還是警服,因為首爾現在加強巡邏的原因,正好方便他們冒充巡邏警察。
這樣充分降低了暴露的風險。
五人自幼在首爾長大,對這個生活了二三十年的地方很熟悉,離開小弟家后,他們來到了一處位于江南區的民宅,這里是他們準備的安全屋。
屋里有足夠支撐一段時間的糧食和清水,還有藥品,槍支彈藥等等。
“其實你們真的沒必要跟我一起去送死。”安允勤看著另外四人道。
他很清楚這次回來就是送死的。
“大哥,我們從在孤兒院就一直是做什么都在一起,怎么,現在這么大的事,想拋棄我們獨自行動嗎?”
“沒有我們的話,你一個人也搞不定吧,何況我們也想報仇,要不是許敬賢,我們的事業怎么會坍塌!”
“你兒子也是我們侄子,你為你兒子報仇,我們為我們侄子報仇。”
“現在讓我們走,遲了吧?比起綁架許敬賢的小雜種,現在想要逃出首爾可難多了,我還是選前者吧。”
五人在孤兒院長大,相識已二十來年,從小一起打架,一起被打,一起偷東西,一起嫖昌,一起殺人,一起販毐,早已結下異常深厚的感情。
安允勤知道勸不動他們,也就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那么,明天就開始行動。”
他深知每晚一天,那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不需要什么詳細計劃,往往出其不意,就是最好的行動方案。
而越是完善計劃,顧慮就越多。
“呵,一群廢物,大韓民國的司法體系里就是因為這種廢物太多,才給了許敬賢這種小人出頭的機會!”
私人別墅里,趙泰遠看著新聞里對囚犯逃跑事件的報道而目露嘲諷。
顯然,他是看不起許敬賢的。
在他看來許敬賢沒那么厲害,只是其他人太廢物才襯托得他很厲害。
“老板。”一個保鏢走了進來。
趙泰遠隨口問道:“什么事?”
“已經查清楚了,那個崔順萬沒有說謊,他最近一個月的確經常去光顧那個站街女的生意,而且站街女也承認接待過金志雄以及把照片賣給崔順萬的事。”保鏢畢恭畢敬的匯報。
“也就是說,能肯定照片內容的真實性了。”趙泰遠瞇起眼睛,隨口吐著瓜子殼,“崔順萬你查了嗎?”
保鏢回答道:“已經查了,他今年33歲,首爾冠岳區人,曾先后因為盜竊,傷人,聚眾鬧事三次入獄,就是個沒有固定幫派的黑澀會分子。”
崔順萬聽到這已經徹底放心了。
現在只急切希望能快點和崔順萬進行交易,拿到趙大海殺人的照片。
“請大家相信檢方,我們一定會將所有逃脫的罪犯全部重新緝拿,能抓他們一次就能抓他們第二次……”
此刻電視新聞里出現對于許敬賢的采訪片段,趙泰遠看著他那副嘴臉就來氣,抓起煙灰缸直接砸了過去。
“哐!”
煙灰缸嵌進了電視屏幕里。
“明天去換個大點的。”趙泰遠丟下一句話,起身就準備上樓睡覺。
“叮鈴鈴叮鈴鈴”
而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起。
保鏢連忙上前幾步,拿起茶幾上響個不停的手機彎腰遞給了趙泰遠。
趙泰遠一看是個陌生號碼,頓時猜測是崔順萬,連忙接通,“喂。”
“嘿嘿嘿,趙公子,是我啊,崔順萬。”手機里伴隨著陣猥瑣的笑聲又傳出崔順萬的聲音,“我剛剛還真怕打不通呢,現在總算是放心了。”
“怎么,想清楚要什么了?那就直說吧,早點結束這樁交易。”趙泰遠強忍著欣喜和激動,故作平靜道。
崔順萬一本正經而說道:“我回來想了一整天,總算是想清楚了,我想讓趙公子先展示下交易的誠意。”
“你什么意思?”趙泰遠聽見這話臉色一沉,喝道:“你想耍我!”
什么狗屁展示交易的誠意,不就是想先要點好處,但卻不給照片嗎。
“我哪兒敢啊,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耍您啊!”崔順萬叫屈,又解釋道:“我就是想讓您幫忙給我解決個小麻煩,這對您來說太簡單了。”
“哼,最好別想著給我玩什么小花招。”趙泰遠冷哼一聲,接著又話鋒一轉,“先說說看是什么事吧。”
他也覺得對方不敢耍自己,只是貪小便宜,想讓自己先幫他辦點事。
畢竟一個小癟三而已。
哪來的膽子耍他趙泰遠?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趙公子是個爽快人。”崔順萬笑了起來,組織語言,“是這樣,趙公子應該把我底細查個底朝天了,知道我是個吃社會飯的,干我們這行難免有仇家,我想讓趙公子幫我弄死個討厭的家伙。”
“讓我幫你殺人?還真是好大的口氣。”趙泰遠都被這話給氣笑了。
“不不不,當然不是您啊,哪能臟了您的手。”崔順萬語氣里透露著討好之意,“一個小角色,趙公子您派個阿貓阿狗去就能讓他消失了,就這一次,我已經想好交易方式了,只要幫我殺了他,我們就正式交易。”
“把他基本信息告訴我。”趙泰遠答應了下來,對他來說,弄死個人就跟摁死一只蒼蠅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對,比摁死一只蒼蠅還簡單。
畢竟蒼蠅會飛,而殺人,他只需要說一句話,就自然有人幫他去辦。
“他叫蔡志欽,xx酒吧老板。”
“明天你會收到他的死訊。”趙泰遠掛斷電話,回頭看向保鏢,“安排一下,做掉xx酒吧老板蔡志欽。”
保鏢一言不發的默默彎腰鞠躬。
趙泰遠則打著哈欠上樓去睡覺。
推開臥室門,里面墻角處蹲著一個穿著校服,臉上梨花帶雨的少女。
看見趙泰遠后,少女滿臉驚恐。
“哭什么哭,早晚要被曹,現在給我曹,不虧,把我伺候好,少不了你的錢。”趙泰遠隨手關上門說道。
少女帶著哭腔哀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做,我真的不想。”
“你想不想不重要,我想,那就夠了。”趙泰遠哈哈一笑,隨后走到一旁打開保險柜,拿出美金不斷砸在少女臉上,“諾,這全都是你的。”
美金落下砸在她身上啪啪作響。
很快她腳邊就堆了十幾沓鈔票。
“我不要,嗚嗚嗚,我不要你的臭錢,我要回家。”少女突然猛地站起來推開趙泰遠,奮力往門口跑去。
“阿西吧!”趙泰遠臉上閃過一抹戾氣,幾步上前在少女痛苦的慘叫聲中抓著她的頭發往后一拽,隨即就直接把她壓在地板上,“敢推我?”
“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我要是被磕著一下,讓你死全家信不信!”
話音落下抬手就是一巴掌,一邊打一邊罵一邊撕扯少女身上的衣服。
房間里很快傳出陣陣慘叫聲,而樓下客廳的保鏢都仿佛是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