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我花錢是讓你們殺人的沒錯,但沒讓你們殺那么多,更不是讓伱們搶銀行!現在事情鬧得這么大你還敢聯系我?還不趕緊給我消失!”
一陣忙音后,手機聽筒里傳出一個中年人充斥著怒火的謾罵和指責。
“抱歉,誰也不想出意外,我們還因此損失了兩個兄弟。”皮衣男將手機貼到耳邊,語氣略顯沉悶,為自己辯解道:“是您再三強調可以使用任何我們認為可靠的手段,但一定要保證看起來像是意外,所以我們才用了這個方案,假裝搶銀行,實則殺人,用一場更大的案情來掩蓋殺人的目的,如果事成,那誰也想不到這是場謀殺。”
順便搶個銀行還能賺一筆外快。
拿到目標的行程安排后,他們就盯上了那家銀行,因為等干完這筆業務他們必須要遠走高飛,不能再待在南韓,既然如此何不來個雙喜臨門?
既能滿足雇主的要求把事辦妥成功拿到尾款,又能從銀行搶錢發一筆橫財,出國后把錢一分,大家從此就能直接退休,置辦房產,享受生活。
說白了就是貪心作祟,秉著反正在南韓干最后一票的想法整個大的。
一次性賺夠一輩子所需的錢。
結果奈何天不遂人愿,自制炸彈突然爆炸,還沒正式動手就先減員兩人重傷一人,一分錢沒搶到不說任務也沒完成,更平白造成那么多死傷。
這與一開始的計劃完全不相干。
“不要找那么多借口,殺人的方式有很多,你們選擇這種方式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們的貪心!”電話另一頭的人拆穿了皮衣男的借口,咬牙切齒的低吼道:“立刻從南韓消失!”
目前他們的身份還未暴露,直接走正規途徑就能離開南韓,是跑路的最好時機,再耽誤下去就不一定了。
“暫時走不了,我有個兄弟受了重傷急需救治,需要你的幫忙。”皮衣男回頭看了一眼重傷的男子沉聲說道。
另一頭的中年男人都被氣笑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問道,接著不等對方回應就又說道:“事情沒辦成,惹了一堆麻煩給我也帶來了風險,現在居然還要讓我幫你的忙?你腦子沒問題吧!”
“我已經別無他法,如果閣下不愿出手相助,那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丟在醫院門口,而相信在我們成功離開南韓之前,他不會對警方交代一個字。”皮衣男風輕云淡的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等他們離開南韓之后,落在警察手里的傷員會不會說什么就不一定了,正是在威脅對方。
中年人呼吸急促了一下,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是在威脅我嗎?”
他改變主意了,不能讓這群家伙離開,否則可能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不敢,我們只是一群提著腦袋賺錢的可憐人罷了,但要是能活,那就沒誰想死。”皮衣男語氣沒什么波動。
他并不是單純在威脅,如果對方不肯幫忙,這的確是他的備選方案。
“等我電話。”另一邊,一棟別墅里中年人沉默片刻后說了一句,然后掛斷電話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畢恭畢敬的說道:“他們聯系我了,是。”
隨即他收起手機獨自駕車出門。
四人藏身的民宅里,聽著手機里傳出的陣陣忙音,皮衣男收起手機吐出口氣說道:“等吧,能不能撐到對方做出決定的時候就你看你運氣了。”
重傷的男子艱難的點點頭,眼中含淚,抬起手緊緊抓著皮衣男的手。
皮衣男也反手握了握他的手。
昏暗狹窄的房間里寂靜無聲。
中年人的車速很快,一路上風馳電掣,十幾分鐘后抵達一處位于瑞草區的豪宅區,在一棟別墅外面停下。
別墅門口站著兩名黑衣保鏢,在對中年人一番收身之后才放他進去。
中年人放輕腳步走進客廳,余光剛掃到沙發上坐著一道身影,但還沒看清臉就連忙低下了頭,“閣下……”
“砰!”
一個小巧精致的煙灰缸飛過來砸在他額頭上打斷了他的話,剎那間猩紅的鮮血順著臉頰淌下,但是他卻不敢躲更不敢用手去捂傷口,而是蹲下去撿起煙灰缸用衣擺擦干凈,又彎著腰低著頭上前畢恭畢敬放回茶幾上。
過程中他滴了很多血在地板上。
留下一個個濺開的血點子。
“為什么這點事都辦不好?”滿腔怒火的利宰嶸一把抓住中年的頭發往下一拽將其臉摁在茶幾上,眼神充斥著暴戾,“我養你用什么?只為了專門沖我搖尾巴嗎?那我還不如養條狗!”
他本身就不喜歡許敬賢,對許敬賢影響他家名聲,以及上次在趙高量家不給他面子的行為一直耿耿于懷。
隨著三鑫發展越快,利家的地位越高,他就越覺得外面那些關于他妹妹和許敬賢的風言風語格外的刺耳。
如今許敬賢和他妹妹的野種竟然要姓利,而且還掛在他名下,這觸碰到了他的雷區,讓他再也無法容忍。
他很清楚自己妹妹有野心,否則不會寧愿招個保鏢入贅也不外嫁,死纏爛打留在利家不就是圖謀家產嗎?
如果她有了兒子,而且這個兒子還姓利,親爹還是個同樣有野心有實力的官場新貴,那她就更有底氣和動力爭搶家業,肯定會不斷興風作浪。
雖然利宰嶸并不覺得她能搶贏了自己,但他不想因此而麻煩,更不想鬧出家丑讓外人看笑話,何況哪怕只分出去百分之十他都不樂意,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為了利家的顏面,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許敬賢必須要娶了他妹妹!
因此既然許敬賢一直以糟糠之妻不可棄為理由,那他就讓林妙熙意外身亡,介時許敬賢就必須娶利富貞。
同時讓許敬賢嘗嘗喪妻之痛,也算是對其屢次對自己不敬的小教訓。
這種事他當然不可能親自干,只需要跟下面的人打個招呼就行,所以把事情交給了面前的中年人孫英泰。
孫英泰是一家建筑公司的社長。
表面上與他毫無關系,但其實這些年一直都是在幫他干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臟活,而他會把三鑫一些邊緣業務丟給孫英泰的公司作為報酬。
多年來其辦事可靠,而且對他忠心耿耿,一直都沒出現過什么岔子。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次孫英泰卻沒辦好,而且還搞出那么大的動靜。
雖然肯定牽連不到他身上。
但事情辦砸了,他還是很惱火。
“都是我識人不明,那群人太過貪婪了,且還自作聰明。”孫英泰臉被摁在桌子上擠得變型,額頭上的血都流到了茶幾上面,張嘴很艱難的說道。
利宰嶸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然后又睜開,松開了孫英泰,“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天亮之前擺平涉及這件事的所有人,記住,是所有人,如果你擺他們不平,那我就會擺平你。”
雖然事情牽連不到他,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干掉所有知情者。
“是,是,是,我來之前都已經做好安排了,請閣下放心,這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得以喘息的孫英泰立刻站了起來連連點頭哈腰,同時又眼很尖的將一旁的手帕雙手遞給利宰嶸。
利宰嶸接過手帕擦了擦手,接著揉成一團砸在他臉上,“滾去辦事。”
“是,小的告退。”孫英泰就像古時候的太監一樣低著頭緩緩后退,退到門口位置時,才轉過身走了出去。
利宰嶸罵了一句,“都是廢物。”
就在此時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走了進來,微微鞠躬后垂手等候吩咐。
利宰嶸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青年微微點頭,又轉身離開。
孫英泰離開利宰嶸的私人別墅后把腦袋簡單包扎了一下,然后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客廳里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他了。
“孫社長。”沙發上坐著的一名穿銀色西服的中年人起身迎上去,看見他頭上的傷一怔,“你這是怎么了?”
他胸口的證件表明了他檢察官的身份,北部地檢刑二部部長蔡元郝。
“沒事,磕了一下。”孫英泰不以為意,看了一眼搬到他家的設備,對蔡元郝說道,“蔡部長,那開始吧?”
“行!”蔡元郝點點頭,隨后揮了揮手,所有人便瞬間進入工作狀態。
孫英泰拿出手機給皮衣男回撥了過去,等那邊接通后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報位置,我讓人去接你們。”
接你們這群廢物上黃泉路。
“這就不麻煩閣下了,你把位置告訴我們,我派個人送重傷的兄弟過去就行。”皮衣男很警惕的不暴露自己的藏身點,同時還點明自己這邊的人不會全部過去,所以別想搞滅口那套。
但是他根本想不到孫英泰這次是找官方滅口,從電話接通那一刻開始技術人員就已經在對其進行定位了。
而孫英泰要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使得定位精準無誤,所以他故作不悅的說道:“你這是對我不放心?既然如此那還找我幫忙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幫你們又費了多大的功夫?”
“你幫我們不是因為好心,也是為了你自己,不要再說廢話了,警惕一點對大家都好。”皮衣男直言不諱道。
孫英泰沉吟片刻說道:“我不相信你的人,一旦暴露也會牽連到我,必須由我的人過去接你們,我才放心。”
“不行,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執行備用方案。”皮衣男很強硬,因為孫英泰越是如此越不能按照他安排的來。
就在此時,蔡元郝對孫英泰做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已經完成了定位。
孫英泰微微點頭,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說道:“我需要再跟醫院那邊溝通一下,重新做一下安排,我倒是不介意,可你那邊的傷員撐得住?”
“如果撐得住就活,如果撐不住也是他的命。”皮衣男語氣平靜的說道。
“等我電話。”孫英泰掛斷,看向蔡元郝笑道:“先提前恭喜蔡部長擊斃所有銀行爆炸案的匪徒,立下大功。”
“都是孫社長關照。”蔡元郝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他和孫英泰早存在利益輸送,所以他不在乎那伙搶銀行的笨賊為什么會和孫英泰有關,更不在乎孫英泰又為什么要滅他們的口。
反正自己只要照辦,那不僅能從孫英泰那里得到豐厚的報酬且還能立下大功,雙贏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蔡元郝隨即告辭出門駕車離去。
很快,數輛警車就在不拉燈不鳴笛的情況下秘密向龍山區疾馳而去。
站在家門口,看著一排呼嘯而去的警車,孫英泰吐出口氣,摸了摸簡單包扎過的額頭,現在只等著蔡元郝那邊傳來捷報就能向利宰嶸交代了。
這還是他給利宰嶸辦事以來頭一次被其如此對待,他不恨利宰嶸,他只恨那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要不是那群廢物把事情辦砸了。
利公子又怎么可能打他呢?
大概十分鐘后,龍山區。
皮衣男四人藏身的民宅里,沙發上的傷員呼吸已經變得越來越微弱。
仿佛隨時都可能斷氣。
“大哥,再打電話催催吧,他可能要撐不住了。”車日珉憂心忡忡說道。
皮衣男低頭抽著煙,臉色沒有太明顯的波動,“這行本來就是拿命換飯吃的,我們做到這一步,也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接下來就看天意吧。”
另外兩人聞言,頓時無話可說。
轉眼間又是幾分鐘過去。
但遲遲還沒接到電話,皮衣男眉頭不由緊鎖起來,多年行走在法律邊緣而養成的直覺讓他預感到不對勁。
“怎么了大哥?”另一個不配擁有名字的青年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
就在此時,一束燈光突然從窗外射了進來,屋內能活動的三人瞬間做出反應,紛紛把槍上膛,各找掩體。
皮衣男躲在窗邊,微微將窗簾拉開縫隙往外看了一眼,只見一輛又一輛的警車停到了門外的街上,他陰沉著臉說道:“是警察,我們被賣了。”
顯然,是雇主出賣了他們。
“該死!他怎么敢!他難道就不怕我們投降把一切交代出來嗎?”車日珉頓時又驚又怒,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皮衣男腦子轉的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面色沉著的說道:“或許這些警察就是他派來滅口的,如果我們投降的話,那剛出去就會被打成篩子。”
看來雇主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更不簡單,也是,畢竟是敢雇傭他們殺害許敬賢妻子的人,能是一般人嗎?
“那怎么辦?就靠我們三個根本沒得拼。”另一個青年滿頭大汗的說道。
而且他們還就只有三把小手槍。
“里面的人都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刻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否則我們就發起強攻了!”
外面已部署好的警察開始喊話。
“只有拼了,死路一條,多帶出幾個墊背的吧,免得路上寂寞。”皮衣男話音落下,又拿出手機給孫英泰打了過去,然而卻是根本已經打不通了。
“嘟嘟嘟”
“把你的手機給錢。”皮衣男收起自己的手機對車日珉伸出了手說道。
車日珉立刻依言照辦遞上手機。
“盡量拖延時間。”皮衣男接過他的手機,丟下一句話走到一旁,打開錄音功能說道:“我是5月20號在江南區銀行外制造爆炸案的匪徒,我們搶銀行只是假象,而真實目的是為了殺害許敬賢檢察長的妻子林妙熙……”
“放!”
“砰砰砰砰砰砰!”
“嘩啦啦!”
伴隨著窗戶被打碎的聲音,一枚又一枚的催淚彈被發射進了屋子里。
外面的警察要強攻了,甚至都沒有第三次警告,就沒準備活捉他們。
“砰砰!”車日珉和另一名青年匪徒一邊捂住口鼻一邊對外扣動扳機。
皮衣男還在錄音,但是語速卻下意識逐漸加快,“有人花五百萬美金雇傭我們,讓我們殺了林妙熙并制造成像是意外事件,我們失敗了,雇主安排警察以抓捕的名義來滅口,如果你撿到這個手機請務必交給許檢察長。”
說完之后,他將自己的薄款外套脫了下來,將手機包在里面,然后挽成一團跑上二樓丟進隔壁鄰居后院。
做完這一切后。
他才拿著槍下樓加入戰斗當中。
“砰砰砰砰砰砰!”
敵眾我寡,火力不足,再加上催淚彈煙霧干擾,三人很快就先后倒在了警方的槍口下,全部被當場擊斃。
沙發上的傷員也已被流彈打死。
催淚彈的煙霧還沒有散完,負責現場指揮的蔡元郝戴了個面罩后走進現場,看著屋內四具尸體,最后鎖定了皮衣男,戴上手套上前在其懷中一陣摸索拿出手機,打開手機看了眼通話記錄然后揣進自己兜里起身離開。
“通知記者吧。”走出房間后他摘下面罩隨手遞給一個警察,接著就走到一旁給孫英泰打電話,“四個人全部都死了,手機我也拿到了,一會兒等應付完記者的采訪后就給你送過來。”
“好。”孫英泰吐出口氣,掛斷電話后立刻給利宰嶸打過去,語氣輕松的說道:“閣下,人全都已經死了。”
“是嗎?”利宰嶸的語氣聽不出喜和怒,淡淡的問道:“真死完了嗎?”
“該死的都死了,請您放心絕對沒有意外。”孫英泰斬釘截鐵的保證道。
利宰嶸又問了一遍,“你確定?”
“我……”孫英泰剛想再次給出同樣的回答,但突然明悟過來,臉色變得慘白,手微微顫抖,咽了口唾沫。
“嘟嘟嘟”
此時利宰嶸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孫英泰絕望的閉上眼睛,利宰嶸說的所有知情者都要死,也包括他。
坐在沙發上,他思緒紛亂。
發了十幾分鐘呆才緩緩起身,取出手機卡掰斷,刪掉所有通話記錄。
然后行尸走肉一般往樓上走去。
推開主臥室的門,老婆抱著女兒已經睡了,十分的恬靜,他上前俯身在兩人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沒有吵醒她們,又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離開。
回到客廳后,他去地下室的酒窖拿了幾瓶酒,然后才駕車離開了家。
夜晚的街道上沒什么人,更沒什么車,他一邊開車一邊喝酒,從來沒感覺到如此的放松過,但隨著酒精攝入加大,他的頭腦也越發的不清晰。
仿佛隨時都可能暈睡過去一般。
終于,意識不清的他方向盤突然一歪,時數百碼以上的轎車瞬間哐的一聲沖破路邊的護欄落入了漢江中。
抓捕現場,蔡元郝還不知道多年的老搭檔已經死了,此時他正在宛如一個英雄一般被無數記者眾星捧月。
“請問蔡檢察官,你們是如何找到匪徒藏身之處的?能跟大家說說嗎?”
“蔡檢察官,請問……”
記者們全都爭先恐后的提問。
“我們接到附近路人舉報說這家人不對勁,立刻安排人過來查看,確定了他們的身份,然后進行包圍,勸降之后遭到武力反抗,遂發動強攻,經過一番激戰后成功將三名匪徒擊斃。”
“我們還找到了爆炸現場身受重傷的那名匪徒,因為交戰當中其被流彈擊中本就有傷在身的他也已經死亡。”
“從案件發生到偵破抓捕,加起來不超過十八個小時,這充分證明了我們檢方和警方超高的行動效率……”
蔡元郝意氣風發,站在記者的包圍圈中連比帶劃,侃侃而談,他仿佛看見一條金光大道已鋪在自己腳下。
畢竟這可是今年第一大案,而且聽說許部長的妻子也在此案中受傷。
自己可以憑此與他攀上交情吧?
許敬賢很快得知了銀行爆炸案嫌疑人被全部擊斃的消息,他沒想到案發在自己轄區,結果最后卻被其他轄區的檢察官把功勞給搶了,既是慶幸人抓到了,也是惱火手下人太廢物。
蔡元郝沒跟首爾地檢這邊打招呼就越境抓人,抓的還是首爾地檢負責的案子的嫌疑人,無疑是壞了規矩。
但這個案子一旦發酵開來必定是全國關注,這種情況下蔡元郝只有功而沒有過,許敬賢也不好追究什么。
而且如果換做是還沒有升職前的他可能也會這么做,畢竟這可是大功一件,哪個想上進的檢察官不想搶?
何況對方也算是幫首爾地檢卸掉了壓力,幫他老婆報了仇,所以他不僅不能怪對方,還得表示感謝才是。
當然,他不用親自去找蔡元郝。
那家伙那么會抓住機會,如果懂事的話,明天就該主動找他請罪了。
第二天,5月21號,當天的早間新聞播報了昨日在銀行門口制造爆炸導致多人傷亡的劫匪被擊斃的消息。
蔡元郝的大名也因此被人熟知。
但是此刻這個剛剛揚名的蔡部長卻早早的來到了中央地檢檢察長辦公室門外等候,欲對許敬賢進行拜訪。
他臉上看起來并沒有立下大功的喜悅,因為來之前他剛得到個消息。
孫英泰死了。
目前來看是醉駕車禍沉江而亡。
但發現尸體的江南區警方還要做進一步調查,徹底排除是他殺才行。
蔡元郝覺得孫英泰的死很蹊蹺。
畢竟他昨晚剛讓自己幫忙滅了那伙匪徒的口,當晚又怎么可能跟發瘋似的把自己灌醉,然后出去飆車呢?
所以他傾向于孫英泰的死有外部因素存在,或許就跟昨晚那群被他滅口的匪徒有關,這讓他有些擔心牽涉其中的自己會不會也因此惹上麻煩。
同一時間,龍山區。
皮衣男四人躲避的民宅隔壁,昨晚上看了一晚上熱鬧,才剛睡醒的黃毛青年打著哈欠走到后院,卻突然看見自家院子里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嗯?”
他愣了一下,上前仔細一看原來是件卷起來的衣服,他將衣服攤開卻發現一部手機,頓時眼睛一亮,畢竟手機可不便宜,這發了一筆橫財啊。
黃毛下意識打開手機檢查,想看看里面有些什么東西,卻發現沒什么圖片,只有一條昨晚才剛錄的錄音。
他隨意的點擊播放。
“我是5月20號在江南區銀行外制造爆炸案的匪徒……”
然而,從手機里傳出的第一句話就讓黃毛青年大驚失色,隨著繼續聽下去,他的臉色逐漸泛白,呼也吸變得急促,握著手機的手也越發用力。
聽完后他整個人呆滯坐在原地。
半響才回過神緩緩咽了口唾沫。
原來昨晚隔壁那些警察并不是為了抓捕,而是為了對匪徒進行滅口。
接著他拿起手機就轉身進屋,顧不上洗臉刷牙,隨手在餐桌上抓起一個三明治后就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
“誒,大早上急吼吼,這又是去哪兒啊!”黃毛青年的母親在背后喊道。
黃毛對此沒有回應。
他要去把手機交給許檢察長。
在官方積極宣傳下全南韓都知道許檢察長是為國為民的好人,現在有人要害他妻子,黃毛不能坐視不管。
而且,他覺得把手機交給許檢察長能得到報酬肯定比把手機賣了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