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老朱,咱說好的不急眼!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善長的擔憂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大明:老朱   作者:南邊不亮北邊亮  書名:大明:老朱,咱說好的不急眼!  更新時間:2023-05-23
 
馬皇后的話,讓朱元璋沉默了。

不得不說,馬皇后此言,相當的有道理。

農民種地本身是辛苦之事,收獲糧食,繳納賦稅。

有徭役還要服徭役。

丁銀法乍一聽,好像是免去了糧食運送的損耗。

但這是于國而言,對于那些繳納糧食的百姓,卻不一樣了。

交錢反倒比交糧多了一道賣糧的步驟。

若是只能交銀子,那這糧商怕是要高興許多了。

馬皇后在這一點上,那是看的相當的清楚。

只可惜蘇璟不在,不然定要贊嘆一聲巾幗不讓須眉。

這丁銀制度,只是單拿出來,可惜被鉆的空子,并不會比之前交糧少多少。

這是歷史已經明證過的。

張居正變法改革,一條鞭法的內容里,便有丁銀法。

剛開始時還有些用,到了后期,這些丁銀基本都被各級官員貪墨了。

甚至因為丁銀收銀兩,貪墨起來比糧食方便太多,導致貪墨更甚。

原本是為了增加國家財政的辦法,卻只能是助長了貪墨之風。

“妹子,你說的不錯,是我草率了。”

朱元璋點點頭,立刻就認下了過錯。

隨即朱元璋道:“看來蘇璟也不是事事都厲害么,還是妹子你聰明。”

對自己老婆,老朱該夸就夸。

馬皇后搖頭道:“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蘇先生肯定也能看出來,大概只是沒教到更深的地方吧。”

馬皇后還是謙虛的,最重要她認為蘇璟不可能這點小事都不知道。

以蘇璟對于民生的了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元璋這下倒沒有反駁,或許他在心里也認同馬皇后的看法。

這一切,還是因為朱標沒有將攤丁入畝這個核心說出來。

丁銀法不過是蘇璟用來解釋攤丁入畝而引入的一個概念而已。

并不是真正的核心。

當然,這些對于朱元璋和馬皇后來說,都是以后才能知道的事了。

“繼續看吧,標兒的信,還很長呢。”

朱元璋說道。

馬皇后點點頭,兩人繼續往后看著。

很快,便到了要想富先修路的論述了。

交通的重要性,瞬間就被展現了出來。

看著朱元璋連連點頭。

但讓朱元璋面色大變的,還得是以工代賑。

在百姓受災之時,不直接發放糧食救濟,而是組織他們修筑公共設施工程,以糧食作為酬勞。

一方面救濟了災民,一方面修筑了公共設施,為來年的恢復生產打下基礎。

同時也能減輕救災維護秩序的壓力,有利于災后秩序的建立。

一舉多得!

“以工代賑!我怎么沒早點看這封信!”

朱元璋一拍大腿,那是相當的激動。

馬皇后也明白過來,當即道:“重八,你先去吧,我這里沒關系的。”

這以工代賑的辦法,正好可以用在浙江水患一事上。

只能說,還真是趕巧了。

“嗯,妹子,我先去了。”

朱元璋點點頭,沒有半點遲疑,當即離開了坤寧宮。

馬皇后看著老朱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朱標的回信。

“蘇先生啊,您真是幫了大忙了!”

馬皇后感慨道。

這以工代賑的好處,真是怎么看怎么好。

最重要的是,當前就能用上。

奉先殿。

朱元璋直接把李善長給叫來了,之前的事情已經吩咐下去,再讓大臣們上一次朝不值當。

老朱并不喜歡形式主義,能干實事才是真的。

“陛下,喚臣何事?”

李善長也有些不解,自己這正在處理浙江水患的事情,萬分緊急。

這事也是朱元璋親自下達的命令。

又能是什么事讓朱元璋把他這么快召來呢。

朱元璋看向李善長道:“善長,這救災一事,我又有點新的想法。”

“你之前提的,大致還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要做一點稍稍的改變。”

“直接的救濟方式需要改變.”

老朱立馬就把蘇璟教導朱標的以工代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李善長那是聰明人,只是簡單的聽了一遍,當即就明白了過來。

“陛下大才,臣明白了,臣這就去辦。”

李善長朝著朱元璋躬身,簡直不要太激動。

作為大部分內政的實際執行者,李善長是能看出這以工代賑的好處的。

完全不需要講解,只要一想就全明白了。

“快去吧,此事從速。”

朱元璋也沒解釋什么,先執行才是最正確的。

“是,陛下。”

李善長隨即轉身離開,他這臉上依舊是震撼的神色。

邊走口中還喃喃道:“以工代賑,以工代賑,以工代賑.”

這事安排下去,老朱也松了一口氣。

隨即他想到蘇璟,口中也是不由的說道:“蘇璟,你倒是很及時啊!”

不管怎么樣,蘇璟這個以工代賑的想法,對于老朱解決當前問題,是有很大幫助的。

之前他還覺得蘇璟不過是捐錢捐糧,沒想到現在打臉來的這么快。

不過朱元璋這臉被打的高興。

李善長這邊,從朱元璋這邊領受了圣意之后,又開始馬不停蹄的工作起來。

只不過,他也很好奇,朱元璋怎么會突然冒出這個無比天才的想法來。

雖然老朱確實是天命之人,但李善長作為跟隨多年的老臣,還是了解的。

這不像是朱元璋能想出來的東西。

當然,這也僅僅只能是想法,李善長并不會和任何人說起。

不是朱元璋,那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蘇璟!

以蘇璟的能力,倒是有可能的。

然而李善長是清楚的,這浙江水患的急報,入皇宮的時間他是知道的。

這朱元璋上完朝議完事,也沒離開過皇宮。

也就沒多久的功夫,怎么蘇璟就知道了這事,還給出了這么個解決的辦法呢?

從時間上來說,不應該啊!

李善長不由的想起了常遇春的事情,難道說,蘇璟算出了這一切,提前給了解決之法?

如此想來,蘇璟豈不是太可怕了!

這未卜先知的本事,結合蘇璟本身的才智。

若是以后入了朝堂,怕是無人可撼動。

想到這里,他便叫來了胡惟庸。

“丞相大人,召下官來有什么事嗎?”

胡惟庸非常恭敬的說道。

李善長看向胡惟庸道:“惟庸啊,之前在殿上,你為什么沒有和陛下提些建議啊?”

“陛下親自問你,那可是大好的機會。”

胡惟庸立刻回答道:“丞相大人思慮周全,惟庸哪還能提出什么建議。”

不管是不是真的,話得說的漂亮點。

沒人不喜歡被捧著。

李善長點點頭,他自然知道胡惟庸的意思,但也沒點破,只是說道:

“惟庸,此次救災,我之心力會多在其上,這朝中之事,凡是涉及到你的,你可看著辦,若遇到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聽到這話,胡惟庸心中大喜!

頓感之前在殿上的決定并沒有錯,雖然沒有在朱元璋的面前表現的很好,但卻博得了李善長的好感。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比博得朱元璋的好感,更加的重要。

因為李善長的好感不一定比朱元璋的好感管用,不過他要是有了惡感,那朱元璋的惡感估計也很快會出現了。

“多謝丞相大人,下官必定竭心盡力,為大明,為陛下,為大人肝腦涂地!”

胡惟庸幾乎已經跪在了李善長的腳下,這姿態,做足了。

李善長擺擺手道:“惟庸,這些事就不用說了,我此次召你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與你說。”

“丞相大人請說。”

胡惟庸彎腰微微靠過去,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李善長道:“惟庸,我已經年邁,身體也欠佳,離開朝堂也不會有太久了。”

“丞相哪里的話,您身體還好著呢,再說了,這大明若是沒有您這般的肱骨之臣,那陛下豈不是等于少了一臂。”

胡惟庸當即說道,話語中對李善長是極盡之吹捧,無比的恭維。

李善長笑道:“惟庸啊,你會拍馬屁,只是好事,但在陛下面前,還是少些為好。”

“惟庸知道了。”

胡惟庸也不反駁,只是恭敬的聽著。

李善長繼續道:“在我離開朝堂之前,會向陛下建議,提你為中書省參知政事,你要好好為陛下效力。”

“多謝丞相厚愛,下官不勝感激!”

胡惟庸一把就跪了下來,那是情真意切。

從太常少卿到中書省參知政事,這可是一個巨大的飛躍,代表著胡惟庸可以參與到真正的國家大事中去了。

這再往上,幾乎就是宰相了。

胡惟庸能不激動嗎!

李善長看著跪下的胡惟庸說道:“惟庸,我知道你有野心,也有才能,但我想告誡你的是,戒驕戒躁,切勿驕縱,如此方能平安長袖。”

“丞相大人說的是,惟庸記住了。”

這會的胡惟庸還沒有當上宰相,驕縱這種事,暫時和他沒什么關系。

他的上頭,能壓著他的還是有不少的。

這時候,得縮著腦袋。

李善長微微點頭,說道:“若你日后有機會,坐到我的位置,那我可告訴你了,有一人,千萬碰不得!”

“丞相大人言過了,大人還在,下官又怎敢覬覦大人之位?”

胡惟庸把頭低下,言語懇切,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如此。

李善長當然知道胡惟庸這是在做樣子,但他并不是很在乎。

人心如此,強求就沒意思了。

自己未來不久必要辭官,這是必然的,久在朱元璋身邊,李善長可是很清楚,老朱的猜忌心有多重。

想要保全自身,唯有遠離權力這一條路。

在這一點上,他是很明智的。

但當過了宰相,體驗過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感覺,舍棄又豈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所以,培養一個后生接替自己的位置就很重要。

這個后生就是胡惟庸。

只要胡惟庸在,那他這個前宰相說的話,就還有些用處。

“將來之事,我也說不好,但我的告誡是不會變的,蘇璟此人,將來無論他做什么,你都不要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切記。”

李善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胡惟庸與他已經綁定,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必須提前告誡,李善長才能心安。

蘇璟!

胡惟庸面色一震,但也記住了這個名字:

“丞相大人放心,下官謹記!”

李善長淡淡道:“好了,起來吧,該做事就做事,你做的好,我才好向陛下提,知道嗎?”

“知道了,下官下去了。”

胡惟庸起身回答,然后轉身離去。

李善長微微一嘆,也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選擇胡惟庸,是對還是錯。

但事已至此,由不得他重來了。

盡管現在朱元璋對他依舊非常的倚重,但伴君如伴虎,誰知道下一刻會變成什么樣呢?

誠意伯劉伯溫,現在可是已經被半軟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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