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機旁的架子上,有一張黑色名片。
這種顏色的名片十分罕見,高個子調查員不久前看過一份資料,對其中一張名片的描述印象深刻。
他立刻起身,走到架子前,拿起名片。
只見名片通體漆黑,上面只有簡單的五個字,潛能開發所。
高個子調查員看到這幾個字的瞬間,臉色驟變,神色凝重地說道,“糟了,那家伙被潛能開發所盯上了。”
他迅速掏出手機,給同事打電話,通報了這一最新發現。
電話那頭,矮個子調查員聽后,也吃了一驚。
幾分鐘后,兩名調查員急匆匆地離開小區,朝著目標離開的方向追去。
說起潛能開發所,乍一聽,像是個積極向上,致力于挖掘人類潛能的機構,實則是個骯臟的不法組織。
他們慣用各種手段,蒙騙涉世未深的修行者,尤其是年輕的修行者。
他們打著助人開發潛能,走向成功的幌子,實則干著拐賣的勾當。
他們在暗處布下重重陷阱,等待那些單純的年輕人上鉤。
兩名調查員萬萬沒想到,這次處理的案件竟與這個組織有關,而目標顯然已落入陷阱,至今還傻乎乎地按照對方的指示行事,渾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深淵。
李哲民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往劉開敏所說的地點,沒過多久,他來到了郊區一處偏僻之地。
周圍荒草叢生,寂靜得有些可怕,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鳥兒的叫聲,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氛圍。
前方有一條河,河水緩緩流淌,按照劉開敏的說法,河邊有一艘船在等候,只要登上船,就能安全離開榕城,躲過牢獄之災。
出租車停在路邊,司機師傅見李哲民神色異常,滿臉疲憊,于是關心地問道,
“小伙子,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吧。”
李哲民連忙搖頭擺手,說道,“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說完,他掏出手機付了錢,動作有些慌亂,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
完事后,便匆匆打開車門下車。
這時,司機師傅喊道,“小伙子,你的背包忘拿了。”
李哲民正急著找船,聽到喊聲,腳步猛地一頓,尷尬地轉身回到車上,拿起自己的雙肩背包。
司機師傅看著李哲民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這么著急,也不知道去干啥。”
說罷,啟動車子,調轉車頭離開。
李哲民聽到出租車離去的聲音,加快腳步朝著河邊趕去。
起初他還在大道上行走,沒走多遠,便一頭扎進了旁邊的野地里。
野草長得很高,幾乎沒過了他的膝蓋,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
他的褲腿被野草劃破了幾道口子,小腿也被劃出了一道道血痕,但他渾然不覺疼痛。
河流就在前方,可到了地方還得尋找那艘船。
他心里十分焦急,不知道調查員是否已經追來了。
他時不時地回頭張望,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安。
十幾分鐘后,河岸邊,李哲民神色慌張地站在那里,望著空蕩蕩的河面,不知所措。
風呼嘯著吹過,吹亂了他的頭發。
“明明說這里有船,我找了這么久,一艘都沒看到,難道被他騙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他的聲音在風中顫抖,滿是絕望與無助。
“鈴鈴鈴……”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李哲民被鈴聲嚇了一跳,身體猛地一顫,趕忙掏出手機查看,是劉開敏打來的。
他急忙接通電話,質問道,“船呢?你說這里有船,我怎么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你是不是在騙我?”
他的聲音帶著憤怒與委屈。
劉開敏聞言,語氣沉穩,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別急,臨時出了點狀況,船沒辦法按時趕到,你耐心等等,很快就到。”
李哲民聽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原本以為自己被耍了,現在得知船只是因為意外遲到,心里便沒那么擔心了。
但他的心中仍隱隱有些不安,在這空曠的河邊,他只能抱緊雙臂,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等待著那不知何時會出現的船。
靜謐的臥室里,林立正躺在床上酣睡,均勻的呼吸聲在房間里輕輕回蕩。
忽然,他的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隨后緩緩睜開了雙眼。
剛睡醒的林立,懶洋洋地抬了個大大的哈欠,接著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窗戶那邊。
只見金燦燦的朝陽穿過窗簾間狹窄的縫隙,奮力擠入室內,在床鋪上勾勒出一條細細長長的金色光帶,為這略顯昏暗的房間增添了幾分溫暖的亮色。
“已經天亮了,不知道這會兒幾點了。”
林立輕聲自語著,收回目光,隨即將手從溫暖的被窩里伸了出來,在一旁的床頭柜上摸索著,拿起手機查看時間。
“居然這么早?昨晚我也沒早早上床睡覺,今天卻醒得這般早,難道這就是深度睡眠帶來的神奇效果?”
此時才六點半。
清醒過來的林立,困意全無。
他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隨后掀開被子,利索地起身下床。
在被窩里窩著的時候,還沒覺得冷,可一下床,絲絲寒意瞬間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林立迅速換好衣服,來到窗前。
他伸手拉開窗簾,剎那間,窗外那明媚的朝陽毫無阻礙地傾灑進屋內,整個房間一下子變得亮堂起來。
林立透過窗戶向下望去,只見地面上散落著層層迭迭的落葉。
經過這一夜,氣溫又大幅下降了許多,使得樹木落葉的速度明顯加快不少。
“對了,那兩盆植物還在陽臺上放著……!!!”
林立猛地一拍腦袋,突然想起自己養在陽臺上的靈植,以及蘇月贈送的蘭花。
他心里一緊,擔心這兩盆植物會因溫度驟降而被凍死。
于是,他顧不上許多,急忙離開臥室,快步朝著陽臺方向走去。
剛一踏上陽臺,一股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狠狠撲打在他身上,冷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這溫度變化也太夸張了吧,在房間里時,只是感覺有點涼意,可一到戶外,這體感溫度的落差簡直太明顯了。”
林立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趕忙將目光投向那兩盆植物。
只見藍靈草依舊生機勃勃,葉片富有光澤,絲毫沒有因溫度驟降而出現任何不良狀況。
而蘇月送的那盆蘭花,也同樣精神抖擻,嬌艷的花朵在枝頭綻放,似乎這一夜的寒冷對它來說,不過是一場無關痛癢的小插曲。
看到兩盆植物都安然無恙,林立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擔憂頓時消散了大半。
“藍靈草作為靈植,生命力頑強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蘇月送我的這盆蘭花,不過是在花鳥市場買的普通品種,竟也能展現出如此頑強的生命力,著實讓人意外……”
林立又仔細瞧了瞧花盆里的土壤,發現已經有好些日子沒給它們澆水了,土壤顯得有些干燥,都開始微微泛白。
于是,他彎腰拿起放在地上的水壺,來到水槽邊,蓄了滿滿一壺水,準備給兩盆植物好好澆灌一番。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水流聲,晶瑩的水珠灑落在花盆里,滋潤著干涸的土壤。
然而,陽臺外不時吹進來的寒風,像一根根冰冷的針,刺痛著林立的皮膚,讓他實在不愿在陽臺上做停留。
他加快速度,迅速給兩盆植物澆完水,便匆匆返回室內。
洗漱完畢后,林立開始享用早餐。
之前在超市購置的速凍包子還剩下幾盒,他拿出一盒,放入微波爐里加熱。
不一會兒,微波爐“叮”的一聲,熱氣騰騰的包子出爐了。
林立又熱了一大杯牛奶,簡單的早餐便準備就緒。
吃完這頓早餐,他就得前往靈界,繼續完成昨天尚未做完的事情。
林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大口吃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肉包子,一邊專注地看著早間新聞。
就在他剛吃完一個包子時,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清脆的鈴聲,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低頭一看,瞧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隨即騰出一只手,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你起床了嗎?”電話那頭傳來劉佳琳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
林立還是頭一回這么早接到劉佳琳打來的電話,心里清楚,若不是有要緊事,她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
于是,他笑著說道,“沒事,我已經起床了,正在吃早飯,你打電話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劉佳琳沒有絲毫拖沓,直接說明了來意,“是這樣的,靈能研究院那邊需要把一個實驗樣本送往郊區的實驗室,這項任務需要有人護送。
但我們這邊實在抽不出人手,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幫忙?”
林立聽后,心中不免有些詫異,開口問道,“我時間倒是有,不過我有點納悶,靈能研究院自身不是有實驗室嗎?怎么還得把實驗樣本送到郊區的實驗室去?”
劉佳琳耐心解釋道,“有些實驗對場地要求特別高,需要非常大的空間,靈能研究院現有的實驗室滿足不了這樣的條件,所以只能送往郊區新建的實驗室。”
林立聽明白了其中緣由,笑著詢問道,“具體什么時候開始護送?”
劉佳琳回答道,“八點準時出發。”
林立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時鐘,說道,“行,我吃完早飯就去靈能研究院報到。”
劉佳琳連忙道謝,“辛苦你了,老是麻煩你,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林立滿不在乎地說道,“小事一樁,舉手之勞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等你哪天休假了,請我吃頓飯就行。”
劉佳琳爽朗地笑了起來,拍著胸脯保證道,“等我這段時間忙完了,你想吃什么,隨便挑。”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
這時,張曉從遠處走了過來,看到站在路邊剛打完電話的劉佳琳,開口喊道,“隊長,你跟誰打電話呢?”
劉佳琳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聽到張曉的聲音,抬起頭說道,“剛和林立通了個電話。”
張曉對通話內容感到好奇,便問道,“跟他打電話干嘛呀?”
劉佳琳解釋道,“剛才領導給我打電話,讓我找個信得過且實力不錯的人,去幫忙護送靈能研究院的實驗樣品。
所以我就給林立打了電話,問問他有沒有空。”
張曉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需要領導特意關注的護送任務,看來靈能研究院這次要運送的實驗樣品不一般啊。”
劉佳琳回應道,“沒錯,這事涉及機密,就連我也不清楚要運送的實驗樣品是什么東西。”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食堂方向走去。
此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又到了吃早餐的時間。
在城市安全區邊緣地帶,臨時搭建的食堂里,現場的氣氛熱鬧非凡。
許多駐守在這里的調查員們三兩成群,圍坐在一起,一邊享用著早餐,一邊興致勃勃地聊著天。
客廳中,林立吃完早餐后,開始收拾垃圾。
他把電視關掉,然后一手拎著兩大袋子垃圾,準備出門。
小區樓下,一些早起出門買早餐或者買菜的老大爺和老阿姨們,此時也陸續回來了。
他們一路上有說有笑,談論著各種家長里短的八卦,慢悠悠地朝著自己住的住宅樓走去。
林立拎著兩大袋子垃圾,剛從樓道里走出來,就聽到不遠處一個拎著早餐的老大爺感慨道。
“今年這秋天可比往年冷多了,也不知道今年冬天會不會下雪。”
旁邊一位拎著菜籃子,里面裝滿新鮮蔬菜的老阿姨笑著回應道。
“是呀,都好多年沒見過冬天下雪了,要是今年冬天能下雪,雖說會更冷些,但想想也挺美的。”
林立從兩位老人家身旁走過,聽到他們的這番對話,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上一次見到下雪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