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劫。”
應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到這一手頭都不搖了，不是不想搖，是搖酸了。
這一局自己搖頭搖的有點多呀。
肖笑下的是什么，網棋狀態都沒有發揮出來。
倒也不是說肖笑下的很差，有一些Ai評分也可以稱得上是可下，甚至是優秀。
但是在應杰看來，明明有更好的下法，而且以肖笑的水平完全是可以下出來的，但他卻沒有下出來。
這就是失敗！
沒下出來之后還沒有發現，失敗中的失敗。
應杰還是很了解肖笑水平的，現在雖然剛剛直升七段，但是直升和一級一級升上來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同于所謂玄幻中，一級一級升級更扎實，圍棋當中的直升更是代表著越階挑戰的超強能力。
你能直升到這個段位，就不代表你是這個段位級別的普通棋手，而是這個段位當中的佼佼者，甚至超越這個段位的更強者，只是大家保守給你這個段位而已。
如果單論水平來說肖笑已經達到普通九段的水平。
畢竟阿含桐山杯的冠軍是要在全國各種高段棋手當中殺出來，并且還要戰勝扶桑另一位選出來的棋手。
雖然是快棋賽，理論上含金量會稍微低一點，但也絕對掩飾不了奪冠者的優秀。
而阿含桐山杯是應杰第一個全國冠軍，后兩屆的奪冠者又是范若鈺和肖笑這種年輕又在世界大賽上取得優秀成績的后起之秀。
很多年輕新秀都把阿含桐山杯當成新人崛起的第一戰！誰能奪得阿含桐山杯的冠軍，誰就是未來的小應杰！
就是苦了扶桑，又連續三屆被中國剃了光頭，不過苦一苦也就算了，畢竟他們也習慣了。
肖笑現在的水平就是放在中國，偶爾能混進世界大賽，更是每年全國冠軍的可能沖擊者之一。
但是肖笑這一局水平明顯沒有太發揮出來，這時候打劫也就算了，還找了一個損劫。
劫，是圍棋當中一個永恒的話題。
大家通過打劫，簡單來說就是想要占便宜。
但是一手一手這樣提劫必須要旁邊劫材的配合，但是棋盤好的劫材終究是有限數的，這個時候如果為了這個劫，去找一些不好的劫材，在其他地方損失就必須要更加考慮一下。
這個地方的得到跟其他地方的損失是否能平衡，是否會因為其他地方的損失讓這個地方的收獲變得更小，甚至虧本。
這些都是打劫必須要考慮到的問題。
毫無疑問，因為現在還處于開局階段，場上的劫材并不是很多，所以肖笑找的是一個損劫。
但是，其實場上還是可以找到一些可以做文章的地方，肖笑面對自己技術變形嗎？
肖笑提回來之后，應杰并沒有去找什么劫材，因為場上并沒有什么好的材料，應杰直接虎了一個，肖笑繼續提掉就繼續提掉吧。
無所謂了，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見好就收。
連續下了幾手之后，肖笑看著電腦上的棋盤仔細盤算了一下。
理論上來說，左邊這一塊被自己提成馬蜂窩，應該是可以滿意的。
畢竟已經厚成一個團子了，穩定的馬蜂窩形狀。
但是問題在于，應杰本來需要處理的一些棋，至少是需要花時間花精力去去關注去擔心的棋，下著下著就變成厚勢了。
不要說擔心了，原本在自己眼中嬌弱可愛的小白兔直接變成了洪水猛獸，不僅是向中央包圍擴張，更是一副張開血盆大口，想要把中央直接吞進嘴中的樣子。
伱這個兔子哪里有問題吧！
而且離譜的是下面肖笑自己還欠了一手棋，應杰甚至還有機會把自己右下角給分斷掉。
但是在這里，自己沒有辦法補，因為這里雖然很大，但是一旦補起來，后果比這個更大。
現在肖笑自己要花一步棋來補的話，應杰再走一手，外面就全部都姓應了。
應杰宇宙流已經不能說徹底成型吧，直接就能說把半個棋盤吞入囊中。
到時候真的就成了棋盤中央就算一顆棋子都是應家的了，這一局就徹底沒得下了。
到現在為止，自己本來下的挺滿意的，但是仔細觀察下來。
自己贏在了局部，卻輸給了大局。
毫無疑問，大局要比局部更加的關鍵，是自己的判斷失誤了。
所以這一步不能補，要到中央侵消白棋的陣勢！
現在這種局面下面必須要發力了，再這樣下去就要陷入一種安樂死的狀態。
怎能如此！
現在不進來也不行了！必須要強行中出！
但是面對肖笑的招法，應杰顯然不給肖笑任何一點機會，直接粘住，不給任何借用。
中央已經毫無疑問成為雙方消漲的要點，雙方都在中央連續的行棋。
肖笑雖然在中央連走好幾手，但是應杰明顯看出來肖笑聯絡上還是存在缺陷的，只不過現在還不好直接動手。
但是這些缺陷日后都會成為應杰拿捏肖笑的軟肋，不過現在并不急。
先在左上角留個劫活，再到右下角吃住那兩顆黑子。
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是需要追回先手的差距，只要局面導向了五五開的平衡，剩下就是自己最擅長的了！
第九十六手，白棋，斷。
看到直接斷上來的應杰，肖笑忍不住開始思考了起來。
現在毫無疑問應該就是要打，但是到底打到哪一邊？
肖笑略微思考了一下，從下面打了上去，應杰搖頭都不搖了，脖子都搖酸了，算了，下錯了就下錯了吧。
等一下復盤的時候集中點名批評一下肖笑同學。
當然這一手也不算惡手，只能說一般吧。
但是很顯然，應杰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局勢已經開始被自己追平了。
讓先的局勢下，白棋的初始勝率應該只有百分之十幾，但是現在如果有AI的勝率的話，應杰估計自己現在已經至少上升成五成勝率了。
當然了，這里是十成。
這種五五開的局面，馬上就變得好下了起來，已經完全沒有負擔了。
吊一下，隱隱威脅一下肖笑中間的這一塊棋。
“又虧了。”
肖笑忍不住抓住了自己剛燙的發型，怎么下著下著這邊又虧了。
應杰拐過來之后，這邊自己的勢力范圍又沒有了，很難再有發展了。
這一手太大了！
肖笑只能現在左上角立一下，把左上角打劫一半的權利直接給收掉。
全盤每個地方總會虧損一點，虧著虧著先手的優勢就這么沒了，甚至應杰已經開始感覺有些領先的趨勢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肖笑現在面臨著一個大問題。
現在的問題是，整個局面太過于平淡，一直在收串，肖笑都找不到地方能發力。
作為自認為自己是均衡型的圍棋棋手，肖笑一直認為自己力量均衡的很大。
就像自己這一次的拿下阿含桐山杯中國區的冠軍，就是肖笑在決賽的時候在所有人認為不可能的情況下面在中央硬吃掉了范老板一塊，直接逆轉局勢，阻止了他兩連冠的夢想。
力量大，有時候就是這么不可思議。
大力出奇跡可不是說說而已。
但是毫無疑問，現在這個局面是肖笑最討厭面對的。
一身蠻力，沒有地方使，反而束手束腳的。
就好像一個大力士在一個小空間里面跟人家搏斗，根本就施展不開。
肖笑差點忘了，自己知道應杰的長短，應杰同樣也知道自己的深淺。
什么樣的局勢讓自己舒服，什么樣的局勢讓自己不舒服，應杰這家伙可是一清二楚。
他想讓自己舒服，想讓自己不舒服，都太簡單了！
就像現在，應杰想要自己不舒服自己就難受的要命。
但是很明顯，應杰沒有給肖笑任何一點思考的機會，如果剛才應杰在中央是在隱隱威脅肖笑的大龍。
現在毫無疑問是直接威脅了。
肖笑要是不動腦子直接跟著走，應杰直接就能讓他的大龍原地暴斃。
因為黑棋中央的大龍就只有一個眼，下面看起來好像有，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假眼。
簡單來說黑棋的大龍現在不具備兩眼活棋的條件。
肖笑再怎么樣自然不可能連這一塊都看不出來，否則直接可以宣布原地退役了。
現在上面那一塊雖然很想要，但是下面必須要做出一只眼出來。
而且不能單純的做眼，如果單純的做眼就是苦活了，這個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肖笑要做的是一邊破應杰的空，一邊來做眼。
職業選手的選擇永遠是既要又要，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只要下面有眼了，就可以在上面連回去了。
應杰很顯然沒有打算讓肖笑連回去的打算，直接粘住，直接在右上角再一次吃住二十目。
在所有人的眼中，這一次的局面是徹底不夠了，第一局對戰的肖笑直接就這么陷入了劣勢當中。
本來所有人認為還能下到官子的，結果沒想到到中盤就已經開始不夠了。
應杰就真的這么強到無解了嗎？
“不夠了呀，不夠了呀。”
看著棋盤上面的形勢，肖笑忍不住有點急躁的揪住了自己的頭發。
很明顯現在讓先的優勢已經消耗殆盡了，甚至應杰執白后行，已經顯現出自己的領先勢頭了。
而且棋盤上面自己實在找不到什么可以發揮的地方，這才是最難受的。
攪都找不到地方好攪了。
看著對面有點焦躁的肖笑，應杰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等待著肖笑的下一手棋。
因為按照比賽規則，雙方是不能進行溝通的。
如果是平時的訓練，應杰一定會跟肖笑說，放平心態，尋找機會，這一局，你還有機會！
沒錯，在解說和肖笑甚至所有職業棋手看來，現在黑棋基本上已經陷入了極大的劣勢當中，基本上快要敗勢已定了。
這一盤棋，現在已經可以說結果已定了，除非應杰出了個大勺子，否則肖笑基本上沒有機會？
但是應杰卻感覺現在黑棋依舊還有機會。
不，現在是勝負不分，局面最復雜的時候！
勝負的關鍵就在下一手棋。
這一步，將把棋盤導入最混亂，最復雜的局勢當中。
而在這個局勢當中，應杰和肖笑是站在同一起跑線的。
應杰已經算出來了黑棋最關鍵的一步，如果肖笑下出了這一步尖，再往里面飛一下，在右邊這邊搞出棋來，毫無疑問會是一個復雜的局面。
肖笑甚至還有一定的機會！
這一切，這個機會就看著肖笑能不能下出這一步尖了。
肖笑很煩躁的揪住了自己的頭發，他也在找什么地方能有棋，有機會可以繼續下下去。
但是不管怎么看，肖笑都沒有看到應杰想到的那一手尖。
沒有辦法，這一步實在是太反人類了，正常人根本不會這么想。
正常的人類再怎么樣也不會想到，對方沖過來不是擋而是旁邊尖。
就像有子彈向你打過來的時候，你會想著左右躲臥倒，但絕對不會想著要跳進來。
肖笑仔細思考了一下，也沒看出來有什么，看著已經進入讀秒的時間，肖笑還是決定先在中央頂一下。
應杰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會是自己全盤最后一次搖頭了，肖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
之前只能說是下的比較臭，這一次就直接是敗招了。
就這么一步錯，勝率可以說直接清零了。
頂在這個地方什么時候都能頂，這個頂始終都是肖笑的，但是現在頂毫無疑問是落了后手。
笑笑呀，笑笑，你那邊那顆子，馬上就要徹底失去活力了。
肖笑此時并沒有發現有什么問題，在他看來，自己下在這邊是鐵活，應杰大概應該是要擋上。
到時候在右邊自己再怎么攪，就要看自己的發揮了。
第一百四十二手，白棋，長！
一劍封喉！
遇到關鍵的時刻，應杰下的卻異常的冷靜。
這一長而沒有擋，黑棋自然可以進來，也活出來了，但是在目數上……
已經徹底結束了！
肖笑雖然沒有看到那邊的神之一手，但也明顯感覺到局勢的不利。
但是因為差距并不是特別明顯，肖笑還是很不甘心的攪了起來。
直接在右邊的空里面靠了進去，看能不能在右邊活出一塊棋出來。
雖然想法是一樣的，但是沒有正確的道路，就永遠沒有辦法到達正確的終點。
一開始連起點都錯了，怎么可能達到終點呢。
雖然肖笑知道在攪局上面，應杰明顯比自己會玩。
而且黑棋在這一塊明顯也找不到什么有彈性，能夠弄出來空的地方。
但是能攪，必須要攪。
職業棋手哪怕遇到逆境，也必須要不斷的奮斗才行。
哪怕弄出一個打劫，也是自己的勝利！
但是很顯然，應杰一點面子都沒有給肖笑，充分發揚了光盤行動的精神，但凡能吃到的地方，一點都不會剩給你。
肖笑在右邊的空里面做不出兩只眼，已經徹底死干凈了。
看著場上的局勢，肖笑已經做好隨時準備投子的準備了。
雖然已經做好認輸的準備，都開始找投場了。
但肖笑還是想好好觀察一下整體的局勢，看看現在這個局面到底什么樣的情況，自己為什么就這么輸了。
聽著讀秒聲，肖笑隨便打了一將拖延一下時間，方便自己審視局面。
但這個時候應杰馬上下出了下一吃，直接把肖笑心態給搞崩了。
跟著這一手計算，肖笑本來就白的，臉色越來越白。
如果這時候打吃肖笑粘上，應杰直接把上面粘回去。
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再打吃，應杰根本就不會再應自己了。
而且由于那個地方打了一下，剛才那邊本來肖笑自己能沖死這五顆白子的，現在沖都沖不死了。
因為一沖應杰又是一個打吃，這邊也不能沖，那邊也不能沖，只能是粘上。
而且應杰打了補掉之后，自己上面還得再做眼。
肖笑真的是崩潰了，自己就猴一下，打個將而已，這樣都能虧？
你這棋哪里有問題吧？！
肖笑一邊搖頭一邊拿著旁邊的鼠標直接點了一個認輸。
沒得下了。
自己都不敢繼續再落子了，生怕繼續再這么虧下去給虧沒了。
“tmd，應皇無敵，服了！”
看著剛結束就直接爆粗口的肖笑，應杰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又不是第一次，至于情緒這么大嗎？是不是還要我哄你？
“注意注意形象，你不是說要裝什么白面書生嗎？全國直播在的。”
“裝個毛線，你現在要是在我身邊，我直接跟你線下真人PK。
我真是服了，你怎么算的，我打個將你都能占便宜，臥槽，我真不知道該怎么下了！怎么下都不對！”
肖笑本來高高興興大年三十做的發型，現在都已經揪的亂七八糟成一個雞窩頭了。
整個帥哥的濾鏡徹底塌掉。
真tm是應皇無敵！服了！
自己最后打個將想拖延一下時間，看個局面，都能被對方占上便宜。
肖笑實在想不到要繼續往后下，會被刮成什么樣子。
讓什么先，直接倒貼目算了。
當然這是開玩笑了，如果真的倒貼目，職業棋手下法就完全不一樣了，面對烏龜下法的九段，應杰也不可能能拿下來。
“這一盤完全沒什么機會，唉，實力差距呀……”
肖笑看著屏幕對面的應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就開始復盤了起來。
應杰聽到這話直接說道：“誰跟你說的，你到后面明顯是有機會的，你自己沒有看到。
笑笑，你遇到這種重要關鍵時刻的時候，老是冷靜不下來，這種比賽你緊張什么？我感覺以你的水平才能看到那一步的。
但是你到最后也沒有看出來，這就是你這一場比賽的敗招。”
就跟之前的世界大賽一樣，肖笑之前在十六強就遇到一個跟他自己水平差不多的棋手，那一盤明顯開局還取得了優勢，但是后面肖笑越下越緊張，還是給送出去了。
明顯一到那種關鍵的比賽當中，肖笑在關鍵節點就容易急躁，緊張，失誤，到最后失敗之后的后悔不已。
要這個毛病改不掉的話，肖笑以后除非實力達到自己這種程度，跟別人直接拉開身位，否則想拿世界冠軍就太難了。
但凡輸一局，估計心態就要炸裂，后面的整體水平都會受到影響。
就如同后世的申子一般，水平是無可爭議的第一人水平，但是一旦進入世界大賽決賽，馬上就開始犯病。
只能二比零平推人家，但凡有一局輸了，就代表整個決賽完蛋了，后面必輸。
甚至輸多了，他自己都開始相信這個東西了，更是會給自己的心理造成極大的負擔。
這樣的心態在日漸競爭激烈的世界棋壇當中，必然是會產生極大的負面效應的。
再加上肖笑技術也沒有達到完全領先別人的程度，甚至可能連世界大賽決賽都難得一進。
“哪里有機會了，前面都還好，到中間的時候怎么下哪里都虧，到這邊的時候就已經徹底不行了。”
肖笑聽到應杰說的話，拿起電腦就開始復盤了起來。
電腦下棋有一個很大的好處，就是不用自己重新再擺，自己只要按著前進后退的按鈕，就可以直接不斷的復原棋局。
應杰看著找不到問題的肖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一直到一百四十手這里，你是都是有機會的。
如果這里你下對的話，馬上后面是一個我也不敢有把握的復雜局面，我本來以為你能下出來的，結果你直接就隨手了。”
這一步如果肖笑沒有在這邊先走，而是在旁邊先活，因為那一步總是肖笑的，根本就沒有必要著急。
如果肖笑真的走出這一步，那就是極度復雜的局面，勝負難料。
但可惜沒有如果。
看著應杰下出了這一步尖，肖笑忍不住有點疑惑，眼神當中首先露出了一點迷茫。
這一步實在是太高深了，正常人第一反應就是看不懂。
但是肖笑畢竟是職業高段，跟著這一步繼續算下去，很快就算出了端倪。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句。
“臥槽。”
另一邊，光九段在電腦前看著這一局的直播，在他的眼中整盤棋肖笑確實也沒有什么機會，但下的并不差，如果自己上的話最多也就這個水平了。
不知不覺期間，其他九零后九五后的棋手都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肉眼可見的人才井噴，光九段感覺日后中國取代韓國，包攬一個什么世界大賽八強，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后生可畏呀，老沈的徒弟都已經達到這種水平了，但自己的徒弟還在三四段晃悠，明明自己家那個還先定段的？
難不成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對，我再怎么樣也算是朱吧。
光九段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隨后繼續看起兩個人的復盤。
相比于現在的年輕棋手，光九段感覺自己在圍棋上面的很多想法以及傳統觀念都已經落后了，雖然現在自己已經退役了，但是光九段依舊在棋藝上進行鉆研。
就像他說的，圍棋，我會下一輩子的。
告別職業世界，只是為了給年輕人更大的舞臺，但不代表自己放棄圍棋了。
只要自己還想下，哪里都能下棋。
但是聽著雙方的復盤，光九段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看著這一手尖，光九段整個人都愣住了。
臥槽，原！
不是！神之一手！
這一手反人類的尖，雖然沒有徹底逆轉局勢，但絕對稱得上是神之一手。
化腐朽為神奇，將這個局面徹底倒向一個極度復雜的局面，將原來在大家看來確定的勝負導向未知。
神之一手……
聽著應杰說什么自己也沒有把握的話，光九段忍不住搖了搖頭。
就算把局面導向這種復雜的情況，肖笑想要拿下來也幾乎不可能，在這種復雜的局面下，應杰毫無疑問肯定處理的會比肖笑更好。
換句話來說，就算肖笑下出了這神之一手一般的招法，對于局面來說也很難左右。
因為神之一手這種自己畢生追求的東西，或許已經開始逐漸退出版本了。
應杰，還有那個新出現的人工智能，進入了一種全新的領域。
神之領域。
在他們的對局當中，似乎神這一手也不是什么罕見的東西。
光九段看著電腦屏幕上面的討論，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這盛世，真的如你所愿……”
這一盤棋很快，甚至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徹底結束了，但是這一盤結束造成的效果，轟動就完全不一樣。
之前應杰雖然一直分先無敵，很多人都認為或許應杰真的可以讓天下一先了。
但是真讓和猜測完全是兩個效果，就像理論實驗上可以弄出蘑菇蛋跟蘑菇蛋真的爆炸獲得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而且應杰讓先的還不是普通的職業高段棋手，是剛剛拿下全國冠軍的肖笑七段，他在全國大賽上也是連斬好幾個九段才能拿到冠軍的。
應杰就這樣贏了對方，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機會給到對手。
除了少數還在說，就算是九段也有分先能贏的機會的，只是第一局不算數，必須還要繼續看下去。
但是大多數職業棋手包括棋迷都開始面對一個現實了。
應杰，饒天下一先！
PS：今天在酒店大堂站了幾個小時，終于簽到了不少，不過好幾個世界冠軍是群體一起走的，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找他們簽名，最后只簽到了長老，老米和龍哥的累計六冠王，女棋手倒是簽了不少，都簽在一個扇子的正反兩面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