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進來!”
始皇帝眼前一亮,臉上帶著幾分凝毅,眉眼微瞇,沉聲開口。
士卒聞聲,自開始列隊驅趕。
又有士卒開始在始皇帝前側組織包圍圈。
也就是聽著聲音看著身子唬人,有大盾,又是全脫產的精銳士卒,長矛林立,十個老虎進來也傷不到始皇帝分毫。
猛虎大部分情況下不會對人類下手的。
甚至于會被人類的虛張聲勢給唬到。
真正的野獸是會衡量實力差距并且選擇溜之大吉的。
野獸在叢林之中要盡可能的避免受傷,故而沒費多少功夫,在丟掉了幾條人命以后,猛虎就被驅趕進了包圍圈之中,士卒開始組織陣型,長矛林立,大盾架在地上,仿制猛虎突出重圍。
趙泗也終于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條吊睛白額,健壯的宛若牛犢子的黃白相間的兇獸正前肢壓低,不斷的發出低吼,且吼且退,環顧四周。
尾巴如同鐵棍一般橫在空中,犬牙森白,伺機而動,宛若隨時就會擇人而噬。
這般猛獸看起來也是真的唬人。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猛虎,趙泗目測體重已經超過兩百公斤。
這般大的猛虎,一巴掌下去車門都能拍變形,咬合力五百公斤開外,可謂是擦著即死碰著即傷。
只不過始皇帝的隨行士卒是天底下最精銳的士卒,視死如歸還是能夠做到的,面對此等困獸,自然也談不上太多畏懼。
“陛下且用弓!”
趙泗懂事的呈上三石強弓。
倘若不是瞄著眼睛射,恐怕就是兩石硬弓也夠嗆能夠射穿這般猛獸的軀體。
始皇帝卻擺了擺手:“于朕同射!”
沒招呼胡亥,胡亥那一石弓射上去就算中了也卵用不大,除了添亂毫無用處。
趙泗沒在推辭,這般獵物確實值得他心動。
當即不再猶豫,即刻挽弓搭箭。
用上自己的全部力氣,直至三石硬弓拉至極限負荷,瞄準脖頸,一箭射出!
弓弦轟鳴!
貓科動物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第一時間這斑斕大蟲就欲躍將開來,可惜箭矢實在太快,雖未射中脖頸,卻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背上生生撞了它一個趔趄。
而始皇帝也瞅準機會,箭矢隨后而至,緊跟著也射在大蟲身上!
“吼!”
大蟲吃痛,發出嘶吼!
然而出乎趙泗預料的是,猛虎第一時間不是進攻,而是突圍!
不顧身上的箭矢,猛虎猛地朝著一側躍去!
士卒立刻伸出長矛去捅,盾手以肩頂盾,試圖抵住沖擊。
然而野獸的生存法則讓他意識到這里的極度危險,求生成了大蟲的第一原動力,不顧長矛的捅刺,碩大的虎掌硬生生拍在大盾之上,盾手即刻飛出。
趙泗找準機會,立刻繼續挽弓搭箭!
又一箭!
正中后腿!
始皇帝又跟著一箭,再次命中脖頸。
“放開包圍!放開包圍!”趙泗立刻發號施令,示意士卒讓猛虎突圍。
這樣能夠避免傷亡。
老虎結結實實中了那么多箭,再兇猛的野獸他也不會自己療傷。
已經制造了足夠的殺傷,再包圍只會激發對方的兇性,讓出來一條道路讓對方突圍,爾后尾隨其后才是正解。
老虎速度夠快,力量夠大,咬合力夠強,但耐力卻沒那么好,尤其是在受傷的情況下。
又血跡在,又不會追丟,中了這幾箭,這頭大蟲是怎么也走不脫了。
士卒聞聲立刻放出一道口子,大蟲即刻抓住機會竄身出去。
“尾隨其后!”
趙泗沒有任何猶豫躍馬而出緊隨其后!
挽弓搭箭,復又射之!
猛虎左沖右突,輾轉騰挪,飛速拉開了充足的距離。
趙泗催動戰馬,遠遠墜著影子追趕,后方的士卒竟然有些跟不上趙泗的速度。
密林之中,戰馬實在難以發揮速度優勢,不消片刻影子就越來越遠。
好在遠遠還能夠看到影子,又有血跡在,循著血跡,早晚也能追上受傷了的大蟲。
趙泗緊隨著影子追行,忽覺得影子似乎不怎么動了,只以為劇烈的奔跑讓大蟲喪失了行動能力,趙泗卻要趁虎之危。
沒有任何猶豫,挽弓搭箭。
用出來所有力氣,全神貫注,三石強弓這一刻輕若無物,輕而易舉的被拉成滿月,箭矢飛速射出!
一箭,正中!
趙泗卻沒有停下,繼續挽弓搭箭,又連射兩箭見影子依舊不再動彈,連忙拍馬追去。
停頓射箭之際,士卒終于追趕上了趙泗,和趙泗一同向前追去。
他們也看到了趙泗挽弓搭箭和那一抹影子,只以為趙泗已經建功,紛紛上前查看,近些卻發現那根本不是老虎的身影,而是石頭。
三只箭矢正直勾勾的釘在石頭之中。
“可惜!”
趙泗拍了一下大腿!
好在,血跡還沒有斷!
趙泗來不及關注這里的情況,復帶著士卒繼續追趕。
始皇帝慢了幾拍,趕過來的時候恰恰看到石頭之上的三只箭矢,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左右持弓射之!”始皇帝發號施令。
士卒持強弓射石,卻不能入,以至于始皇帝也來了興致,以兩石強弓射而試之,依舊不能沒入分毫。
“趙侍郎神勇也!”
有士卒發出贊嘆和感慨!
所有人都驗證過了,貨真價實的石頭,沒一個人能把箭矢射進去的。
甚至有士卒抽出秦劍劈砍刺擊,除了迸射出來一些火星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看的出來,這塊石頭,真的很結實。
也就是停頓這么一小會,趙泗和他帶著的士卒就已經遠遠的消失于密林之中。
始皇帝也懶得再追,只是命令士卒繼續跟隨,以防發生特殊情況,自己則抹了一把汗坐在巨石之上,還順便用指關節敲了敲巨石。
“力能貫石而沒箭……”始皇帝微微沉吟。
盡管很不想看到趙泗的神勇,但是毋庸置疑,趙泗的身體素質恐怕已經是獨一檔的存在。
始皇帝很早就發現這一點了,只是從來不單獨拎出來說事,最多也就是在趙泗奮力救駕的時候為趙泗單獨打造了一身寶甲和神兵,又相贈三石強弓,其余時候,始皇帝都在刻意忽略這個事實。
以目前趙泗表現出來的身體素質來看,配上一身鐵罐頭,率一隊重騎兵,甚至可以擁有在十幾萬的大型戰場上一錘定音的能力。
前方一個渾身金甲手持大戟的怪物,一戟砸下去宛若石破天驚,連人帶馬人馬俱碎,身后再跟上一兩千具裝騎兵……
重騎兵舍棄了靈活的機動性,可是破壞能力也因此獲得了大大的提升。
蒙恬從隴西發來的奏報已經說明了一切。
三百重騎兵沖擊下去,匈奴人馬俱碎,十幾萬的大型現場,匈奴中軍直接被沖垮。
那倘若再給這一支重騎兵搭配上一個宛若惡來一般的猛人呢?
“趙侍郎真神勇也,倘若為將,具披甲胄,身先士卒,陷陣之中,真真是所向披靡!”胡亥見狀心中大驚,復也發出感慨。
始皇帝對趙泗的寵幸他看在眼中,該拍馬屁就得拍,今日始皇帝的態度讓胡亥只覺自己似乎已經被原諒,正是趁此機會修復父子關系的好時候。
“軍律的第三條是什么?”始皇帝聞言皺了皺眉頭看向胡亥。
“凡二五百主即以上者,不可身先士卒,沖鋒陷陣。
陣未破而將帥先死者,其下皆罪。”胡亥愣了一下。
開玩笑,趙泗的意義比領兵打仗的意義大的多了。
別說趙泗僅僅是有一身出色的身體素質,就算趙泗是白起再世,權衡利弊,始皇帝也不可能將趙泗放在戰場之上。
最多也就是等到后面出將入相之時特別恩準趙泗去前線的大后方鍍金一下。
自從趙泗承認了自己能夠影響糧食產量的事實以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趙泗的生命安全就已經不再屬于他個人。
哪怕皇子,都可以死,但唯獨趙泗,不能出事。
他關系著大秦百年乃至于大秦的后世……
始皇帝也不能容許趙泗升起來什么置自己于險地的想法。
始皇帝在此等候約莫半刻,已經聽到悉悉索索的馬蹄聲響。
沒過多久,就看到一眾士卒正抬著一只斑斕猛虎,一根箭矢直勾勾的穿過猛虎的額頭貫入腦海。
大腦虎,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而一身勁裝的趙泗,單臂擎弓,另一只手捏著好似山貓的東西正打馬而來。
直至走的近了,始皇帝才看的清楚。
哪里是什么山貓,分明就是一只老虎崽子。
“這小崽子還未斷奶。”趙泗揚了揚手中的虎崽子,小家伙身體懸空,張牙舞爪,發出如同小野貓一般的嚎叫。
“也是怪了,沒斷奶,應該是才生下來不久,這往前面算算,分明是寒冬臘月才懷上的。”趙泗笑了一下,虎崽子的兇態萌的不行,有些戳中他的心口。
哪有動物是寒冬臘月才發情交配的?
那會食物資源不夠,想要懷著身孕捕獵一點都不簡單。
這小崽子難得恰好碰上了自己,也真是趕了個巧。
“陛下!幸不辱命!”
“就是這小崽子,臣能不能自己養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