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獵戶開始  147.人各有執,“氪命”鑄兵術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作者:是桃花酥呀  書名:長生從獵戶開始  更新時間:2023-06-28
 
李元與共師交流后,回到了家中,坐在院落里思索著。

這世間的一切好似都通著陰陽。

天陽,地陰。

聞天,便是利用至陽,將陽氣匯聚于一處,灌輸入鑄造的靈器里,再配合源血,生出活著的陣法。

量地,就是尋找至陰之地的一種法門,但這至陰之地卻不是鬼域,或許是即將成為鬼域的那種地方。

所以說,無論是祝師師承的聞天,還是共師師承的量地,都不足以鑄造出四品陣法。

因為,從邏輯上推論。

量地只是尋找至陰之地,而沒有涉及如何利用陰氣鑄造。

聞天則恰恰相反,它教了如何利用陽氣鑄造,卻沒說在哪兒能找到至陽之地。

所以,至少還需要兩個傳承,才能將這法門完整。

這還是保守估計了。

當然,也可能單靠陽氣或者陰氣,便可以鑄造陣法。

又或者還需要“陰陽協調”的秘術,才能做到。

“難怪鑄兵師苦苦追尋,卻怎么也不得其道.想來其中要比我想的還要復雜。”李元忍不住感慨。

“不過和共師交談,還是有些其他收獲的。”

“心境。”

“若想要打造出極品靈器,就需要磨礪出最敏銳,最無雜念的心境。”

“而這個不同于觀想圖,只能靠自己領悟。”

“對了,我在藤閣里似乎看到過類似的筆記.”

次日。

李元匆匆回到藤閣。

這一次,他是真的翻起了鑄兵師的一些筆記。

這些筆記都是神木殿過去的鑄兵師留下的,當然還有些神木殿從各處搜集來的珍貴文本。

大宗門的底蘊,大抵便在于此。

宗門會有很多先輩在各個領域進行開拓,而給后來者拾階而上,登上他們的肩膀去看這個領域。

巨大木藤于初春的冷風里矗在內城,藤上又發新芽。

而坐于藤閣之中,卻有一種遠離大地,遠離人間的清凈感。

這里可謂是最好的看書之地了。

一本本裝訂良好,或以某種妖獸真皮包裹、或是玉石封塑的書冊,被小心地擺放在木架中。

李元將書輕輕取出,又輕輕放回。

“于鬧市里聽針落,于無聲里聽風雷,于初春里聽花開,于深秋時聽葉落”

這是某個鑄兵師的訓練法門。

鑄兵師需要維持極度敏銳、且針對性的感知,所以形成自己的一套心境是必要的。

這些手段“花里胡哨”,各式各樣。

但李元決定試一些書上教導的法門。

他總歸是要給自己鑄造五品兵器的,總是平穩也不行。

數日后

城外,一座老山。

瀑布垂落,發出隆隆巨響。

在此間便是大聲說話,也無法讓身側之人聽見。

一輛馬車停落于此。

御車的是個氣質風流的男子,正是崔家老祖。

崔無忌道:“李師,到了。”

李元掀開簾子,走出道:“多謝老祖。”

崔無忌笑道:“出城總歸是我陪你。

說起來你總叫我們家那些人老崔,要不.你也叫我老崔?

省得每次都是老祖老祖地喊。

見外了。”

李元和他也有些相熟了,此時道:“你是花陰的老祖,我叫你老崔,那花陰怎么叫我?”

崔無忌面帶笑色,儒雅的臉龐呈現出幾分灑脫不羈,他道:“各叫各的,不就行了?

你兒子是姑殿主的弟子,而我嚴格算起來,也是姑殿主的后輩。

這么算起來,我和你兒子平輩。

我怎么叫你?”

李元笑道:“老崔。”

崔無忌道:“這就對了,忙你的去吧。

這里風景不錯,雖說沒有肉氣,但也有幾分豪壯之感,剛好可以讓我練練功法。”

李元點點頭。

他看了閣中筆記,知道五品功法的修煉過程里,除了通過五品妖獸肉增進血液濃度外,便是完善心性。

若說突破六品是“尋得念種”,突破五品是“集齊念種,使得念種完整”,那么五品的修煉則是“讓這完整的念種鞏固,完善”。

手段,便是“持此念種”于生死搏殺間歷練,于天地風景間修煉,以求完善。

那筆記里說,這便是“種子開了花”,花開見我,一個完美的自我。

但筆記后面的內容則被莫名其妙地撕掉了

李元看了不少筆記,都沒有找到“花開見我,這個完美的自我”后,會發生什么。

不過,他是能理解崔無忌為何會感到這壯闊的瀑布下,適合修煉。

姑系,大抵修行的都是《回柳功》,而《回柳功》要求的心性似乎是豪俠向的,這有點類似他自創的《霸刀》

他褪去上衣,飛身入瀑布之下,一瞬間便被水流淹沒。

大周多水,除了長眠江外,還有不少大河。

這些大河都是從西往東。

始于西極,終于東海。

從筆記里,李元知道西極有著無窮無盡的冰雪,所以天氣轉暖,融化掉一些也正常

方今入春,這便形成了湍急的水流。

而這瀑布,顯然也是某個大河的一個重要分支。

李元摒棄雜念,開始訓練。

他和崔無忌說了,崔無忌會飛到瀑布上游,往下輕輕投物。

先是小石頭,然后是粗針,細針,再然后是羽毛。

而他則需要通過聽力,去感知到這些東西的落下,并且在落到他附近時,精準地抓住它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白花花的水流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隆,構成了視聽里的所有的世界。

李元閉上眼,于這萬壑雷霆之中,傾聽那隨時可至的細微聲響。

李元驀有所感,驟然出手,握住了一塊石子。

他丟開,繼續。

片刻后

輕微到極致的聲響,從他身側傳來。

李元看了一眼。

崔無忌丟了三根針,兩粗一細,他居然漏掉了一根。

他不怒反喜。

果然,這有用啊

現在還只是針,他便已經出了問題。

若是羽毛,他怕是一片都接不住吧?

他開始積極嘗試。

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終于,在數日后,他接住了所有的針。

李元抓著針,忽地心神一震,眼前浮現出一行信息:風雷辨花開(六品)(1/10)

“果然是存在訣竅的嗎?”

李元露出幾分欣喜。

他是根據某個古代鑄兵師筆記上的法門修煉的,沒想到居然練出了什么。

這個世界,固然有著無法通過加點達到的絕技,但是在絕技之間卻存在著許多輔助的技能功法。

而高處,在飛于瀑布上的崔無忌看到了李元的神色變化,笑道:“李師,你是有所感悟了嗎?”

李元仰頭,回了句:“有一點。”

崔無忌點點頭,道:“那繼續吧。”

李元應了聲,同時舒了口氣。

‘我的辛苦果然沒有白費。’

他抹了抹額角滲出的汗水,汗水隨瀑布沖遠。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天道酬勤。”

李元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同時給自己先加了個“10”點。

‘世上沒有一蹴而就的天才,所以.我會一步一步,不急不躁地走下去。’

半個月后。

湍急瀑布的透明水流混入了一片片羽毛。

這些羽毛悄無聲息,藏匿在如此洶涌急促的水流中根本是不可能被察覺。

就算是崔無忌也覺得他做不到。

他能感知入微,但這種已經不是入微了。

而瀑布之下,那道人影忽地伸手抓去,又緩緩收手。

崔無忌從半空飛下,懸在瀑布下方的河流上,看向那靜坐滑石上的少年,問:“李師,抓到了嗎?”

李元攤開手。

手上不多不少,剛好是崔無忌剛剛丟下的九片羽毛。

而除了這九片羽毛,還有兩粒沙子,一片花瓣。

這沙子和花瓣并不是崔無忌丟的,而是自然落下的。

崔無忌掃過羽毛,再盯著兩粒沙子和一片花瓣。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人才能在飛落百丈的瀑布里抓到一粒混在其中的沙子?

崔無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良久,他仰天長嘆一聲:“蒼天何其不公啊。”

李元丟開羽毛,沙子,花瓣,緩緩起身,他掃了一眼自己技能欄里多出的“風雷辨花開(160/160)”,道:“走吧,老崔,下面我要去換一種修行了。”

崔無忌看著走遠的李元,眼里的震驚之色緩緩平復,繼而變成了惋惜。

這般的妖孽,為何偏偏修煉了散人的功法,止步于六品

否則,他的前途豈可估量?

他跟著李元而去,上了馬車,又揚鞭策馬。

輪轂轉動,離開了瀑布

次日。

李元來到了一處密室。

這密室在鐵匠鋪附近。

這也是筆記上提到的一種訓練法:叫于密室里聽鐵聲,并且尋找到其中不協調的地方。

鐵匠鋪大多在鬧市,周邊混雜聲音極多,而鐵匠鋪里也是各種聲響不斷。

筆記上那位鑄兵師對自己要求甚高,說是需得在鐵匠鋪兩里左右的密室之中修行。

修行方法是傾聽鐵匠的打鐵,然后尋找到這位鐵匠的失誤之處。

六品雖是感知可達數里,但這種訓練法卻依然是折磨。

當然,這訓練法并沒有那么簡單,其中還包括了諸多細節。

李元服了辟谷丹,鉆入了密室。

他開始修行。

而每日,附近的鐵匠都會來到密室前,然后李元會一一說出他們打鐵的缺陷所在,并指點他們。

剛開始的時候,李元會說的結結巴巴,甚至出了幾次丑。

可在一次成功后,他看到了技能欄里多出了一行“靜處聽雷音(六品)(1/10)”。

從那之后,他說的越來越準。

兩個月后,他已經能清晰聽到那些鑄鐵中的問題了,而“靜處聽雷音”自然也達到了大圓滿的層次。

李元走出了靜室。

他身上散發著許久未曾沐浴的臭味,雖食辟谷丹無需吃喝拉撒,但日子久了,汗味積累卻還是會顯出臭烘烘的。

他回到景家,可兩位娘子還有瑤玨都不在。

景家派了丫鬟服侍他沐浴更衣。

待李元浴袍裹身,他回到屋里,挪開鎮紙,抓起桌上的信看了起來。

‘相公,我需要離開一下,本想著等你回來在與你說。

可事不待人,我必須走了。

快則一月,遲則三月,我必然歸來。’

斜長冷峭的墨字,呈現在白紙上。

看起來帶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詭譎氣息,讓人想到劍走偏鋒的邪魔外道,土墻空隙里深藏的眼鏡王蛇

落款是:景水香。

李元看著這封信,良久,又收起,繼而起身,重新出發,來到了藤閣。

藤入四月中,已是翠綠。

這讓李元想起穿越前看過的“森林精靈那一類的世界”。

藤閣處很安靜,相比于這個世界的動蕩,這里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李元嘗到了甜頭,繼續來翻筆記。

這藤閣中沒有功法,但筆記是真的多。

其中還包括了丹術、馴獸和傀儡。

丹術,李元不會,這技能是壟斷的。

他若是沒有自身達到六品丹術的程度,嘗試這些筆記上法門,也是無法凝出技能的。

而馴獸和傀儡的相關筆記卻很少,顯然這并不是神木殿擅長的領域。

說到馴獸

李元忍不住想起殿主答應給他的兩門秘技到現在還沒給他,這讓他有種不安感。

倒不是他極度渴求那兩門秘技,而是殿主不像是出爾反爾之人。

那就是殿主忘了。

可作為四品,怎么可能忘記事情?

至于殿主反悔了,卻也是不可能的事。

李元未曾再深究這事,殿主身上有很多細思極恐的地方,他并不好奇,只想遠離。

數日后。

李元離開了藤閣,他繼續嘗試筆記上的訓練法。

但這一次,他失敗了。

新的訓練法并未凝聚出技能來。

他回到家中,景水香走了,崔花陰便回來了。

這兩女性格不對付,平日里,景水香照顧他,崔花陰就總有借口回崔家。

“姑爺,我六品了。”瑤玨嘻嘻笑著湊過來,挽住李元胳膊,然后又看向崔花陰道,“夫人進展也很快,她和我在一起,常說您那句‘一歲一枯榮’給了她很大啟發呢。”

“修煉順利就好。”

李元帶著笑,掃了一眼自家娘子。

一段時間不見,崔花陰那傾城的容顏里帶上了幾分冷息,好像光明里的斑點,像冰雪里的黑色,這讓她人顯得多了些陰氣。

“發生什么事了?”李元有些關切地問。

崔花陰似是知他所問,但又不欲細說,便淡淡道:“修煉的事而已。”

“你修的是《枯榮法》。”

李元忽地想起殿主似乎修的也是《枯榮法》。

瑤玨道:“姑爺,都是這樣啦,《枯榮法》是神木殿里一門復雜的核心功法,只有天賦極佳的人才有資格修行。

修煉此法,要么由枯入榮,要么由榮入枯

由枯入榮,便是先這么冷冰冰的,然后便欣欣向榮,生機勃勃。

所以,修煉此法的人都會選擇由枯入榮,據說殿主也是的呢。

現在的殿主多么正氣凜然,這便是已經徹底地成功了。”

“瑤玨。”崔花陰冷冷道了聲,“少提修煉的事。”

李元愣了下,問:“有什么不能跟我提的?”

崔花陰道:“怕說這些,讓你分心。”

她沒再細說,李元腦子繞了彎,才猜到了面前女人這矯情的心思。

她覺得自己是散人,無法突破六品,若是在他面前提一門功法的前景,會打擊到他,所以干脆不提。

“我還沒那么脆弱。”李元道。

“沒那么脆弱?”崔花陰狐疑地看著他,“那是誰飲盡了烈酒,在屋頂吹著《長相思》?”

李元道:“是我。”

“你想家了.若一個男人想家,那便是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崔花陰淡淡道,“一葉知秋,所以我不說有些話題,也是為了你好。”

李元無語道:“你別想那么復雜”

“禍生于疏忽,事起于細微,不得不查。”崔花陰擺著娘娘的架子。

李元繞開這話題,忽地問:“若南方平定了,你愿意裹上布衣,陪我回家嗎?我過去是打獵的,余生還想打獵,一人一弓一狗一壺酒,徜徉山野.”

“好呀好呀,我還沒過過這樣的生活呢。”瑤玨拍手。

但她拍著拍著,卻被崔花陰瞪了一眼,而收手了。

崔花陰嘆息道:“抱歉,相公。你娶的女人并不是一個會裹著布衣,去山野度過余生的女人。

她會從一而終,陪你白頭。

但她不會入庖廚,不會去盥洗,也不會踏上那樣的泥土地,去追求廉價的逍遙自在。”

“對不起。”

她又輕聲說,“就算是在你的夢里,我也無法陪你去過那樣的日子。”

一時間,空氣沉默下來。

而李元的笑聲打破了這平靜,他問:“最近修煉怎么樣?”

崔花陰道:“天天修煉,回家了就不想談修煉的事。”

兩人忽然發現沒了話題。

于是各忙各的,吃飯,沐浴,上榻,同睡

待到白天,崔花陰天還未亮就起床去修煉了。

李元則是出了城,去到了一重門后的珍味齋,點了去年此時他和小琞一起會常點的湯包。

他點了十籠

然后默然地吃著。

就連瞎子都看出來,他吃的不是包子,是回憶。

但沒人打擾他,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李師的女兒死了。

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已經不在了。

吃完湯包,李元又去了名揚酒樓,點了春夢釀,放了焚心花,大醉了一場。

遠處監視之人不敢干涉李師的生活,崔花陰和瑤玨則在修煉,所以也沒人能過來尋他。

數日后。

李元重新恢復了狀態。

他再度來到藤閣。

這一次,藤閣的看閣人居然換了,從原本的老者變成一個黃衣少女。

那黃衣少女見到李元,起身淡淡道了聲:“向家向輕語,見過李師。”

“老向呢?”李元隨口問。

向輕語道:“向老遠行去了。”

“遠行?”

“嗯,他的生命快走到盡頭了,臨死前他想去外面走走。”

“可外面那么亂.”

“這是他的決定。”

“明白了。”

李元應了聲,然后又去看書去了。

轉眼再過數日。

這一日,向輕語忽道:“李師,沒用的。”

“什么沒用?”李元有些好奇。

向輕語昂首,眼中閃爍著富有觀察力的光芒。

“我注意到李師在看那些突破境界的書冊筆談,可是即便看再多,也無法改變現實。

就像向老,在這里待了許久,看了很多書,卻也未曾能夠改變他的壽命一樣

六品增壽兩百,這已是極限了,前路既斷,便續不了。”

李元奇道:“向姑娘,你是不是沒出去歷練過?”

向輕語愣了下,道:“我剛破六品,本該外出歷練,但外面亂的很,我就沒去.家族讓我接替了向老的位置,來這里看閣,順便看看書。怎么了?”

她滿臉疑惑,不知道李元為什么要和她說這個。

李元道:“沒什么。”

說罷,他就繼續去看書了。

傍晚。

當李元回到景家時,卻見一輛馬車停在路畔。

見到他出現,馬車車簾掀開,卻見向家一位長老帶著向輕語往李元這邊匆匆走來,來了后,那長老又連連道歉,說“輕語這孩子不太懂事”之類的。

而向輕語則是紅著眼睛,對李元鞠躬不止,不停說著對不起。

李元才知道向輕語這姑娘在見到向家人后把這事兒說了一遍,結果向家人才立刻帶她來道歉了。

李元本來也沒放心上,他擺了擺手,笑道:“長老莫要嚇到自家后輩,我看向姑娘便挺好的,這幾日我要尋書尋不到,向姑娘還會主動來幫我找。

再說了,我和你們向家家主還一起外出搭檔過呢,怎么會生小孩子的氣?”

他之前出勤,以花妖圍城,故而和神木殿不少人都搭檔過。

說罷,李元還招呼兩人入景家,然后取了一柄六品的女款的頂級長劍送給向輕語。

他注意到了,向輕語是用劍的。

六品的長劍可不是大路貨,而是頗為稀少的,畢竟除了李元之外,共師可不會輕易出手,而其他鐵匠要想鑄出一柄頂級的六品兵器,那得撞大運才行

一時間,向輕語感動地想哭,她是向家年輕一輩的大小姐,爺爺是家主。也正是這關系,她才能去看藤閣,也才會對李元說出那般的話。

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一把六品的頂級兵器,這樣的兵器都在家族中的六品強者手中。

現在,她居然得到了一把。

“謝謝你,李師,謝謝,謝謝.”向輕語被暖到了。

她本以為她今天要低頭認錯,然后面對李師的冷嘲熱諷還擠出笑容繼續賠禮道歉,可結果卻是這般的情形

第二天。

李元再入藤閣,向輕語熱情地起身,幫他找了一大堆有關突破境界的書,然后又主動道:“李師,其實藤閣之外,還有一個堆存破書殘書的舊樓。

那些書冊太破,且殘缺無比,所以沒有能夠送到這里來,可我總覺得那些書里必然還有些有價值的東西。

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呢?”

李元愕然了下。

回報也來的太快了吧?

他和之前的老向相處數月,期間也問過有沒有其他藏書,但老向卻是絕口不提這個。

可現在

“這,會不會對你造成影響?”李元問。

向輕語嬌哼了聲,大小姐脾氣發作道:“一個破樓,一堆舊書,有什么影響?”

李元道:“那去看看吧?”

向輕語一副已經把李元當自己人的模樣,爽快道:“好嘞,李哥。”

李元對這丫頭的大大咧咧有些無語,但他也不古板,笑道:“李哥也是你叫的?”

向輕語見他還在笑,便道:“李師這么年輕,我還是叫哥比較好。”

李元明白了。

這丫頭是覺得他在苦惱壽元的問題,所以在追尋突破法,畢竟之前的向老可能就是這樣的。所以,她這是在變相地表達著善意。

“隨你叫吧。”

“好勒,李哥。”

令人頭疼的不懂事大小姐變成了隊友,這感覺還是挺爽的。

向輕語邊說著,邊從一處機關里取出個大鑰匙,掛在腰間,便出了門,和李元在藤海里輕盈地躍動,不一會兒便撥開蔓藤,停在了個極其隱蔽的樹洞前。

向輕語用鑰匙打開樹洞,一股塵封已久的味兒散發出來。

這位向家大小姐扇扇鼻子,吐了吐舌頭,然后道:“李師,你趕緊進去,把門關上,別被人看到”

說罷,她又把大鑰匙拔下,遞給李元道,“一會兒離開的話,記得把門鎖了。”

李元已經被眼前的舊書給迷了眼,他有種迫不及待去看的感覺,此時道:“多謝你了,向姑娘。”

“我還要謝謝你呢。”向輕語道。

說著,她灑脫地把鑰匙丟給李元,轉身跑開了。

李元收回視線,關上門。

陽光穿透蔓藤,從水晶玻璃處落下狹長的光。

李元撣去書架上的塵埃,掃了一眼。

這里的舊書果然殘破,有些甚至就只有半頁紙,還有些他甚至看不懂文字,再有些因為保存不善字跡已經徹底糊了。

他一份一份地翻了起來。

但撿漏的可能性卻很低,畢竟會被拋棄在這兒的資料也都是經過了甄選的。

數日后。

李元從這些破書舊書之下翻出了半本皮質書。

那書上的字已經快模糊了。

李元看了一會兒,才隱約知道這是什么書。

這居然是一本有關鑄兵師的書,但卻是魔書。

因為這上面的觀點極其偏激,且傳承也是不同于聞天、量地那般的陰陽學說。

簡單來說,這個鑄兵師的傳承名為噬命。

噬命的原理,是以鑄兵師的壽元去鑄兵,從而使得自身所鑄兵器擁有一些可怕的力量。

這一脈傳承除了技術,還有一個歷代傳承的鐵錘。

這鐵錘也不知是何原理,可汲人壽元,然后落入靈器之中,從而使得靈器擁有非凡之特性。

李元快速翻找,找了半晌,然后驚喜地在一張桌子下發現了墊桌角的黑色錘子。

他比對了下,發現這錘子就是噬命魔書上提到的傳承之錘。

他抓起錘子

頓時間,裝備欄中出現了一行新的信息:鬼錘。

‘原來是惡鬼道具,難怪可以汲命。

只是這怕是千余年,甚至數千年前的惡鬼道具了吧?’

既然是道具,李元就沒那么擔心了,畢竟能夠成為道具的東西,總歸是沒那么危險了。

“也許,可以試試。”

李元看著那半本噬命魔書。

他固然無法修行齊全,但只要開一個頭,他就能圓滿。

而且,他本身也是鑄兵大師,遇到不解之處,也可以自己去嘗試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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