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獸宗的發展有條不紊,很快就形成多條靈材產業鏈。
原本山巒的范圍內,可謂是鳥獸斷絕,現在則開始有意的圈養,借此采集下品靈材。
比如當麋鹿身處心獸宗后,頭頂的鹿角會不斷生長,待到腦袋支撐不住鹿角的重量,便會形成一種名為“鹿彌”的靈材。
為提升鹿彌的品質,麋鹿個體自然需要精心飼養。
心獸宗已經步入正軌,多出大量可委托的宗門任務,弟子獲得資源的渠道大大增加。
同時浮空山巒的下方,不知不覺有數以萬計的凡人搬來。
一方面凡人都想要后代踏足修行路,另一方面,心獸宗的強勢讓他們覺得能獲得庇佑。
田昌文自然也順水推舟。
畢竟心獸宗如今已經不缺少修行的資源,但低階修士的數量卻制衡著宗門的發展。
等子器派的渠道建立后,不愁靈材囤積在山門庫房。
唯獨讓獸修不懂的是,明明田昌文威望足夠,心獸宗主的位置卻依舊長時間空缺著。
有人認為,宗主的位置需要元嬰期的境界。
但暫時來看,五六百年以內都難以出一個元嬰期,目前也只有田昌文是化丹期。
在心獸宗弟子議論未來誰會踏足成嬰時,山海居士總是被提及。
要不是子器派降臨后,山海居士突然間失蹤不見,或許已經結丹,但終究只是空談。
他們殊不知,李墨已經以上宗修士的身份回歸。
李墨處于后山,通過鎖仙體能感知到心獸宗的任何情況,察覺辛本祿就是倚仗鎖仙體。
他當時已經意識到,魔修很可能并非人形,專門盯著死物,結果還真發現辛本祿的蹤跡。
任何上品法器都妙用無窮,更何況鎖仙體有百煉的潛力。
李墨之所以不把鎖仙體百煉,也是怕留在心獸宗,會給他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心獸宗暫時不用干預,便將注意力投入進煉器。
同時修為有條不紊的朝化丹期進發,倚仗參天之人的妙用,兩顆金丹的修為幾乎大差不差。
李墨抱著寧缺毋濫的想法,一遍遍的施展槌砧之器。
雖然他能干涉孕育出的法器圖錄類型,但多多少少與預想的有所偏差,只得不斷調整。
花費大半個月后,才有件比較滿意的法器圖錄。
只是法器略顯邪異。
由上品靈材蛛魔腦煉制法器胚子,并輔助自身的十三節脊骨,外加百頭蜘蛛類詭獸,以血祭的方式淬煉成器。
明顯受到人魔宗魂幡的影響,煉制方式有著魔門的影子在。
李墨遲疑片刻后,還是選擇煉制。
牽扯到魂幡并非壞事,代表法器有著更進一步的可能,說不定存在晉升偽法寶的幾率。
他確認靈材足夠后,便馬不停蹄的開展煉器。
金蟾與山魈被喚出,負責一些不重要的輔助靈材淬煉。
心獸宗的后山因此響起窸窸窣窣的怪聲,不過由于田昌文禁止他人靠近,倒也沒引起波瀾。
本就是八臂脊神經的上品法器。
兩者的構造幾乎一模一樣。
唯獨的區別在于,的肢體更接近人手,主要為方便今后輔助煉器。
李墨為煉制,足足忙碌大半年有余。
特別是取出自身脊骨添加進法器胚子里,即便他有各類恢復的手段在,依舊數個月才痊愈。
的成品,最多可以伸展二十四雙手臂。
手臂似蛛似人,遍布細密的蜘蛛絨毛,不單單極為靈活性,還蘊含著見血封喉的毒素。
李墨打量著,表情變得愈發古怪。
因為他發現一點,竟然可以通過吞噬人腦,表面長出有淺薄自我意識的眼珠。
如果眼珠的數量足夠,代表著李墨不用分神控制法器。
只要下達指令,的意識會根據對地形的判斷,做出閃躲招架等動作。
李墨暗自咋舌。
可惜人腦作為無法替代的器官,不管在心獸宗還是子器派,都是屬于極其稀缺的資源。
他開始后續煉制,不斷琢磨法器。
因為靈材受限的關系,最終定格在八十煉,百煉所需的上品靈材數量太多。
息霧與鎖骨封身鏈的替代上品法器,也都陸續完成。
兩件法器倒沒有牽扯魂幡,功能性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威力并非同日而語。
六十煉的血海規模可謂是鋪天蓋地,雖然沒有達到汪洋大海的程度,但至少也是湖泊。
當然,全力施展血海,消耗的靈力同樣劇增。
至于鎖骨封身鏈……
李墨睜開眼睛,手里多出根還在蠕動的腸子。
血藏魂
藏魂就是大腸的意思,血藏魂其貌不揚,不過封禁生靈的威力遠超想象,可以直接融入身軀內,捆住關節經綸血管。
就是畫風確實有點…獵奇。
李墨完成三件法器的六十煉后,又釀造數種利于而立期死病的尸酒,花費的時間比預計快半年。
不過也已經過去四年有余,差不多該回子器派。
“內門……”
李墨眉頭微皺,子器派的內門充斥著機緣與危險。
舊土真君有空便傳念透露關于內門的消息,不過因為受限于母爐的緣故,他無法明確的告知給李墨,只是在有限范圍做出警示。
子器派內門共分為三層,哪怕是元嬰大能,都要按照母爐制定的規則才可以生存。
最讓李墨忌憚的是,按照舊土真君的說法,內門無法用任何手段分辨大母的身份。
他必須得小心接觸的修士,很可能本質都是大母。
在危險之余,內門也是器修接觸元嬰術法的唯一渠道,同時還有外門難得一見的資源。
聽聞有修士從內門帶回過天地靈物與極品靈石。
內門弟子每隔兩百年,才有資格進入一次內門,所以通常情況下,器修都不會輕易返回。
李墨閉目養神兩日,接著出關暫離心獸宗。
他順帶告知給田昌文,讓后者召集前往子器派的人手,隨時可能要動身出發。
血海化作半透明,把李墨包裹其中。
李墨此行不知要流逝多少個百年,下回再重返心獸地界,恐怕能稱得上滄海桑田了。
他來到牛家村,一眼就看到村口祠堂內的兩尊塑像。
塑像用黃泥燒制,雖然材質較為粗糙,但還是能從眉宇間依稀看出李墨和趙柱的樣貌。
李墨不由陷入失神。
兩尊塑像手持酒壇,一副把酒言歡的模樣。
李墨啞然失笑。
他知道柱子出身雜項堂,塑像很可能是后者生前所為,顯然趙柱也知道很難等到李墨歸來。
長長嘆了口氣。
李墨收拾心情,揮手把塑像手持的酒壇換成尸酒。
若是有后人能機緣巧合發現尸酒的隱秘,說不定能借此踏足仙路,也算彌補些遺憾了。
李墨回頭望了眼牛家村,駕馭著血海不見蹤跡。
他沒有去看望父母兄長,給自己留個念想也好,說不定幾百年后,依舊有重逢的機會。
李墨朝多肢山相反的方向而去。
隨著越來越遠離多肢山,他的表情變得有點緊張,神識反復探查身軀的狀況。
片刻后,李墨在五十里的邊界止住步伐,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壓制的喜色,幾息又重新收斂。
器修在離開子器派后,不得脫離多肢山的五十里范圍。
但李墨卻沒有絲毫限制,應該源于烙印熔爐的關系,代表著他不必一條路走到死。
如果子器派未來突生變故,他完全可以選擇逃遁離開。
況且李墨入宗幾十年,從未聽過子器派有分神期的記載,搞不好元嬰期向上攀爬有所弊端,或是要徹底受限于母爐。
“成仙有九境,也不知怎樣的勢力具備完整的仙梯?”
李墨思索間回到心獸宗,干脆暴露自身,站在百米高空,田昌文見狀心領神會。
四位結丹獸修帶著二十余數的筑基獸修走出。
自從得知有上宗修士放出一批子器派的名額后,明里暗里有不少獸修為此爭的頭破血流。
這還是心獸宗重立后,換作以前的熔鎮,恐怕得死傷慘重。
李墨掃過獸修。
筑基期的人選比較陌生,但都有后天百獸血身,天賦在心獸宗已經算是上乘的道子。
結丹期分別是浮屠居士、韓才以及兩位新晉的獸修。
浮屠居士主要頂替青丘道人的職責,幫助管理店鋪。
李墨共有十間店鋪,全用來販賣尸酒、肉肢也不現實,肯定要分出部分開設器官改造的醫館。
韓才在巷口如魚得水,醫術絕對大放光彩。
李墨本來還希望田昌文一同前往港口,畢竟心獸宗的土壤,短時間內無法滋生出元嬰期。
結果田昌文出言拒絕,為保證心獸宗安定,寧愿放棄成嬰。
“走吧。”
李墨用血海托起眾人,直奔多肢山。
韓才呼吸有點急促,剛想趁著空閑歇息片刻,李墨把肺臟過濾廢氣的改造手術傳念給他。
“這是……”
“配合我完成手術,不然你們無法適應港口的環境。”
在韓才愕然的注視中,李墨背后展開蛛魔多臂的十二肢體,熟練的控制住各修士。
也就路途的半日,幾十人的手術順利結束。
血海消失在多肢山頂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