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贊七寶經經過完善后,更名為九幽佛光普照經。
九幽佛光普照經入門圍繞著用磷光融入大腦,難度遠超七寶佛靈根,只不過,不用擔心腦組織化為人人垂涎的靈材。
“稱贊七寶經算什么?”
“成就唐僧?”
李墨無奈的搖頭,心底生出濃郁至極的荒謬。
他如今敢肯定,真言宗必定是佛門留下的暗手,或者說附屬也不為過,處處透露著古怪。
稱贊七寶經入門第一步,竟然是把頭蓋骨去掉。
讓整顆大腦暴露在外,然后將七寶靈材研磨成粉末,配合著復雜的工序制成膏狀,涂抹大腦。
李墨都能想象那個畫面。
真言宗弟子露出靈材化的大腦,供諸多佛門僧侶挑選。
在他看來,去除頭蓋骨的步驟毫無意義。
自己通過假魂意識推演過,大腦化為佛靈根后,不管有無頭蓋骨,都不會影響吸收靈氣的效率。
“講道理,以真言宗存世的時間來看,佛門應該是最早用修士充當資源的勢力吧?”
結果幾千年過去,佛門不知為何銷聲匿跡了。
反倒是真言宗遺留至今。
李墨微微搖頭,修煉九幽佛光普照經對他而言有利無弊,形成的佛靈根有助于道體融合。
他以前也考慮過,天外天隕坑的磷光若是枯竭,要用什么來代替磷光促進血肉的融合。
答案是無解的,九幽仙光可謂獨一無二。
如果能滋生出磷光佛靈根,等同于自身攜帶一個磷光源頭,不用擔心道體融合的問題。
就算不考慮磷光,九幽佛光普照經的玄妙也遠超想象。
除非是專精泥丸宮的正統佛門,否則根本找不出能媲美九幽佛光普照經的功法。
“將來有機會取得正統佛門功法,借助道種再次完善九幽佛光普照經,還能再生造化。”
李墨不怕走火入魔,在晉升元嬰期后,大腦的重要性大大降低,舍棄也無傷大雅。
他當即決定入門九幽佛光普照經,神識不由掃過秘境。
神識覆蓋的范圍不大,但在周遭街區的靈龕,普遍已經遍布裂縫,不過還未徹底損壞。
各修士都在想辦法護佑靈龕,支撐兩三年應該不難。
李墨嘴角露出冷笑。
他在觀察秘境的同時,五藏劍長老也在找尋自己的蹤跡,無形劍氣時不時便掠過半空。
“我一天不跳出來,你們怕是寢食難安吧?”
“嘿。”
“我偏偏不搞事情了,在風水寶地閉關不好嘛,待到恢復三元嬰的控制,還能順帶破個境。”
李墨示意鬼虎繼續向地底挖掘,同時布置斂息的陣法。
他躺在瓶中世界,耐心的翻閱起九幽佛光普照經,并且不斷對照稱贊七寶經的內容。
在李墨的身旁,是成堆的真言宗典籍。
九幽佛光普照經作為假魂意識創造的功法,繼承記憶后理應融匯貫通,奈何功法性質古怪。
真言宗功法介于佛門與魔門之間,再經過假魂意識推演后,又添加部分道門的理念。
即便李墨具有道種,也怕誤解功法內容。
他逐漸深入了解,發現稱贊七寶經的總角期、弱冠期部分,應該是純粹的佛門功法。
繼續修行理應凝聚舍利,結果卻變為結丹成嬰。
“有點意思啊。”
造化書時不時涌出關于佛門的零碎記憶,勾起李墨的興趣,表情隨之變得復雜起來。
“舍利竟然能轉世投胎?”
在造化書的記憶中。
李墨看到一老僧行路在山川間,雙手捧著泥丸狀的舍利。
當老僧看到路邊的孩童,后者額頭長有肉角,正是先天道體頭角崢嶸的特征之一。
“慧海師兄,師弟我終于找到你的轉世身了。”
孩童呆呆的看著對方,神情陷入呆滯。
老僧含笑把舍利扣在孩童的眉心,舍利如水般鉆進其大腦,接著他便轉身消失不見。
李墨瞇起眼睛,記憶中的孩童一睜開眼睛,流露出的神色已經不是四五歲的幼童,飽經風霜的苦澀更像是個七八十的老者。
從記憶中的凡人能看出,那時候還未經歷天地劇變。
“真邪乎。”
李墨一眼就能看出是奪舍重生的手段,所以要挑選出與死者體質類似的幼童,但當時的佛門卻對投胎轉世的說法深信不疑。
“應該是佛門的支脈,似乎是西北方的密宗佛門,也不知古代的中原佛門是何修行體系?”
他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
“講道理,如果在子器派推行主修大腦的稱贊七寶經,說不定真有擺脫母爐的可能性。”
大腦成為修行核心后,代表著子器派可以舍棄熔爐。
“不過。”
李墨眉頭皺緊,失去熔爐的器人還算器人嗎?
器人沒有繁衍生息的能力,離開母爐的下場也是日漸覆滅,終究還是治標不治本。
想要解決子器派的困境,必須得徹底掌控母爐。
“找機會可以和舊土真君談談稱贊七寶經,如果令部分元嬰器修脫困,也算一個好的開始。”
李墨正襟危坐的投入九幽佛光普照經,刺青獸也修整起瓶中世界,令里面更為適宜修行。
甚至還放出部分草木修士,不辭辛勞的改造起環境。
李墨想通一關口的片刻,瓶中世界已經有模有樣,盡數挖走的地面覆蓋著一層薄薄凡土。
“呀呀呀……”
張果揮手解釋,指使門下弟子種植草木。
刺青獸又變回慵懶的模樣,赤狐趴在樹底逗弄草木修士,金蟾呆呆的望著瓶身倒影,燭龍如若無骨的癱倒在樹杈……
唯獨鬼虎在瓶口戒備,或許是習慣的緣故,沒有半點怨言。
“鬼子,休息一會兒吧。”
李墨傳念給鬼虎,后者略顯委屈的搖著腦袋,執意要待在瓶口,目光灼灼的感應風吹草動。
“算了,接下來的培元果藥力多給你一成吧。”
李墨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幾株神似地鼠的草木修士跑來,用根須按壓著他四肢的肌肉。
在其余修士惶恐不安之際,李墨卻藏身暗處,正大光明把真言秘境當成一個福地洞天。
旁人要是知曉,絕對會因此七竅生煙。
李墨花費十日功夫,才把九幽佛光普照經內外看通透,接著開始嘗試入門功法。
佛門在佛道魔中,修行進展最慢。
九幽佛光普照經的前兩境就屬于佛門功法,外加需要用磷光融入大腦,進度可想而知。
李墨倒也不心急,反正有三元嬰保證自身的實力。
他小心翼翼的從灼灼其華中牽引一絲磷光,順著血管往大腦而去,血肉頓時滋滋作響。
磷光所過之處,血管出現不同程度的溶解,甚至化作類似蛛網的結構,使得血液滯流。
李墨不慌不忙。
好歹融合過道體,對駕馭磷光還是有一定心得的。
大癌彌天立刻介入,用海量的癌細胞維持著血肉的平衡,直至把磷光送進大腦中。
“嘶~~”
李墨疼得倒吸口涼氣。
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滾油碰豆腐了,暈眩感伴隨刺痛,緊接著出現難以言喻的幻覺。
大腦畢竟脆弱,哪怕經過烙印,也承受不住摧殘。
李墨慶幸的是,三元嬰相當于自己的外置副腦,大腦損毀都不會影響到自身的思維。
當初不惑期死病,他就是廢掉大半個腦子強行渡過的。
大腦的形狀如同大樹,磷光要從腦干開始融合,直至所有的腦組織都化為佛靈根。
至于泥丸宮,自然是承載靈力的容器。
李墨的意識無比清醒,身軀卻變得昏昏欲睡,即便天生圣人也無法對抗本能的趨勢。
在真言宗,僧侶把修行佛靈根涌現的睡意叫作天魔入腦,需要極強的意識才能對抗邪念。
九幽佛光普照經有入門捷徑的記載,那就是掀開頭蓋骨,把含有磷光的靈材粉灑進大腦。
如此一來,只要控制劑量,暈死過去也能完成靈根化。
但問題在于,李墨不想損傷骨骼,影響到孕育的道體。
“來吧,來吧。”
李墨嘴里一陣怪笑,隨即大癌彌天開始沸騰,癌細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遍布渾身各處。
疼痛的感知主要倚仗神經,通常情況下,在五十歲左右時,神經已經被死病侵蝕殆盡。
李墨有五道體維持生機,外加癌細胞不辭辛勞的滋養,神經只萎縮了三分之一。
如今。
在大癌彌天的瘋狂癌變中,神經開始不受控的蔓延起來。
“啊啊啊啊!!!!”
癌細胞輕輕一刺激,李墨差點把一口的牙齒咬碎,哪里還有半點睡意,直接顱內嗨翻天。
他另辟蹊徑的辦法,并非靈光乍現。
準確來說,假魂意識在推演時經常搞類似的極端。
甚至在腦組織不夠用時,連續烙印五次,直接長出五顆腦袋用以推演九幽佛光普照經。
不過李墨沒想到,借此提神實在有點過頭。
待到磷光順利融入腦干,李墨連忙收回大癌彌天,臨時激增的神經才陸續萎靡消失。
“他媽的。”
李墨苦笑連連,但不管怎么說確實有用。
在腦干的些許根部出現難以言喻的變化,材質像是任意一七寶,卻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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