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個陽光明媚且日暖風恬的晌午,住建局的房屋征收部給江勤打了電話,同意了他提出的賠償條件,并邀請他立刻來簽合約,給其他業主做個表率。
為什么?
因為貪心的人實在太多了,甚至都開始抱團了,要價是一個比一個高。
拆遷小組努力了三天,硬是沒談下來一家,因為所有人都覺得拖得越久就能得到越多,誰要是先簽了肯定就吃大虧了。
相比之下,江勤開出的一口價反而顯得很實在。
征收部開會研究了一下,覺得業主既然抱團要價,那不如直接從內部把他們打散,簡單點來說,只要有人簽約了,那肯定會有人忍不住跟上來的。
于是,江勤就成為了鼓勵大家趁早簽約的突破口。
合同簽過之后,江勤獲得了總計四百七十九萬的補償款,并且得到了四套安置房,兩套在新城區的御水灣,兩套在夫子湖對面的景苑。
以08年的視角來看,這兩個小區實在不算好位置,因為新城區剛建成,附近的配套設施還沒完善,簡單來說就是荒涼。
但是10年的時候御水灣對面建了一座高鐵站,而新一中則搬到了夫子湖南邊,市政府也整體往北遷移,房價真的一天一個樣。
不過江勤沒敢把買房拆遷的事告訴爸媽,因為他不好解釋。
反正爸媽現在吃喝不愁,又沒病沒災,這件事等以后說也無所謂,那就暫時先瞞著。
7月13號,拆遷辦為了吸引住戶簽約,不到三個工作日就將補償款打給了江勤。
7月15號,江勤順利填完了志愿,報了臨川大學的金融專業。
7月16號,江勤去銀行轉了二百七十三萬出去,把借馮楠舒的錢補齊,又為了表示感謝,帶她去東郊的溫泉小鎮玩了一天。
熱氣沆瀣的獨立湯池建在山崖頂上,面對著聳立的群山,放眼望去,美不勝收。
穿著泳衣的馮楠舒泡在熱乎乎的溫泉里,俏臉被蒸汽熏得紅撲撲的,一手拿著快樂水,一手拿著桂花糕,眼神不斷地看向對面的山巒,愉快的簡直不行了。
她身上的這件泳衣是江勤幫她買的,不是那種性感風的比基尼,而是一件白色的兩件式,上面是吊帶,下面是裙子。
江勤買的時候覺得這泳衣已經很保守了,但卻還是低估了馮楠舒身材的誘惑力。
那修長的雙腿白的欺霜賽雪,纖細的小蠻腰盈盈可握,白皙細膩的小腹還有明顯的馬甲線。
天然呆的少女對江勤沒有太多的防備,用極為舒適的姿勢伸展著完美的身材曲線,卻不知道這種清純與性感融在一起有多誘人,更不知道對面的那個貨已經移不開眼了。
“剛才有一只大鳥飛過去了。”
“嗯,又大又白。”
馮楠舒緩緩地轉過頭,眼神里閃過一絲迷茫:“可是剛剛飛過去的那只鳥是黑色的。”
江勤用毛巾擦了下臉上的汗:“你知道嗎,看事物不能光看它的外表,有時候也要要透過外表看到潔白的內在。”
“?”
馮楠舒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你是不是在看我的胸?”
江勤被戳破之后一點也不慌:“你想太多了,我他媽是個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
“那你能不能不要揉我的腳了,它被你揉的都有點疼了。”
“那是因為這湯池的面積太小了,我怕你動作太大會踢到我。”
江勤滿嘴都是正人君子版的理由,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放過了馮楠舒那粉潤白皙的小腳丫子,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遠山與美景。
“嘩啦——”
馮楠舒從湯池里站起來,趴在池邊翹起小屁股,伸手去拿前方那袋椒鹽鍋巴,但是沒夠著。
江勤坐的位置距離現在的她很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甚至能感受到馮楠舒肌膚的滾燙,這誰頂得住?
“我泡完了,先去沖澡。”
江勤從湯池里爬出來,順手把鍋巴遞給了她,然后就鉆進了淋浴間。
冰涼的水流順著脊背滑下,讓他覺得自己三十八歲的靈魂都在顫抖,卻又忍不住鄙視自己,伱一個三十八歲的大叔,饞一個十八歲天然呆少女的身子,你禮貌嗎?
男人果然都尼瑪專一,永遠都喜歡年輕小姑娘。
聽著淋浴間嘩嘩的水聲,馮楠舒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胸口,瓊鼻微皺,接著撕開包裝袋,把一片鍋巴吃到了嘴里,嚼的嘎吱作響。
哼哼,這個人果然喜歡看胸,而且還喜歡玩腳。
沖完澡之后,倆人從溫泉酒店離開之后,坐著觀光車去了小鎮的商業街,打算找點東西吃吃。
結果過去一問價,一只烤雞賣58,江勤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08年啊,一只烤雞58塊,早知道我就從動物園買半價雞到這里烤著賣了,論掙錢還是你們景區狠。
但是……
馮楠舒看著掛爐里的烤雞都要流出口水了。
江勤忍不住樂了,他還真是第一次見有人饞烤雞的,于是只好掏出錢包來,花五十八買了只烤雞。
他身上的一百七十多萬都是因為馮楠舒才賺到的,自己的金主小富婆,就算想吃月亮也得去摘,這叫知恩圖報。
不過馮楠舒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嗎?怎么見到什么都想吃,饞的根本都走不動道。
“你沒吃過烤雞?”
馮楠舒擦擦口水,目光仍舊清冷:“母親說真正的名媛是不會被食欲所左右的,這樣才不會有弱點。”
江勤嘆了口氣,心說你都快被欲望左右死了好么?這到底是什么狼性文化:“吃吧,多吃一點,不要浪費就行。”
“江勤,謝謝你給我買烤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大小姐,你就我一個朋友,我可不就是最好的么。”
馮楠舒思索了半晌后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于是換了個說法:“那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江勤聽完有點破防:“你如果是想夸我的話就直接夸我帥,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好人卡。”
“噢。”
“對了,我過幾天可能要忙起來了,一邊是學車,一邊要做點小生意試試水,估計就沒時間溜你了,你有地方去嗎?”
“我可以在圖書館看書。”馮楠舒回答的很干脆。
“不會覺得寂寞嗎?”
“不寂寞,我以前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馮楠舒抬起頭看著他,睫毛微顫著,似乎根本不知道寂寞為何物。
以前怎么樣以后怎么樣就好了,她的生活應該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在于不在而存在太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