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窗外的濟州又開始飄雪了，街上純白一片，看上去就夠冷的。
袁友琴和江正宏早起出來上班，嘁哩喀喳的動靜也吵醒了江勤，反正也睡不著了，江勤就跟他們一起出門，到小區對面的早餐店買了小籠包和胡辣湯。
等他提著早餐回來，馮楠舒已經起床了，正帶著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坐在客廳，見他回來，還小聲說了一句你的小可愛忽然起床。
見到這一幕，江勤的心臟忽然就悸動了一下。
家里有個漂亮女孩等著自己，回來就能見到，這讓他有點恍惚。
“去洗手，然后過來吃早飯。”
馮楠舒走到衛生間，忽然回頭：“江勤，真的有那種里面能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里面的玻璃嗎？”
江勤愣了一下，仔細考慮后開口：“應該有吧，可能折射率的不同就能夠造成單透效果，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畢竟我不是造玻璃的，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
“哦哦。”
馮楠舒穿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去了衛生間，然后刷牙洗臉，跟江勤吃早飯，很快就把買來的小籠包和胡辣湯給解決了。
江勤伸手給她擦擦嘴角：“吃飽了沒有？”
小富婆點點頭：“吃飽了。”
“我要處理一下工作，你在我旁邊乖乖看電視，等我弄完了陪你玩。”
“好。”
寒假的日子對于江勤來說很美好，因為家里有暖氣，窗外有飄雪，手里有腳丫子，懷里有小富婆，說是天堂也不為過了。
還過什么年啊，這不就是過年嗎？
江勤坐在沙發上，手里一會兒腳子一會兒鼠標，一會兒腳一會兒鼠標，不亦樂乎。
不過馮楠舒每天都會問一些奇怪的問題，聽上去莫名其妙的。
“江勤，世界上有那種可以把時間暫停的機器么？”
“沒有，咱們是三維世界的生物，觸及不到這個領域，除非人類有一天能進入更高的維度，但我估計沒啥可能，畢竟維度也是人想象出來的，可人真的很難想象出他們從沒見過的東西。”
江勤說的這些其實馮楠舒也知道，畢竟她才是真正的學神，但她就是想求證一下，以確保答案的準確。
這，就叫嚴謹，就叫好學！
江勤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奇怪問題，只當她又看了什么奇幻，沒太在意，而是一直專注于工作。
通過筆記本和聊天工具，他現在遙控著知乎、拼團，臨川商幫和金絲楠基金會，對于線下的消費市場發起著無聲的進攻，培養品牌，快速的吞占著市場份額，而線上仍舊按兵不動。
目前，喜甜、漢堡皇、河里撈和青花椒烤魚的分店已經開滿了十二個城市。
便利店、生鮮超市、酒店、和各類娛樂場所也緊隨其后，勢頭正勁。
但正如江勤所說的，2010年是互聯網顛覆全國的一年，很多互聯網公司都在憋足了力氣搞事情。
他們在線上按兵不動，但有人卻在線上瘋狂亂動。
1月15日，隨心團的大本營搬去了滬上，根據知乎地推站·滬上分站的員工匯報，滬上的電視臺和廣播節目已經出現了“隨心年貨節”的廣告。
一上來就是電視廣告和廣播新聞，這可真的是大手筆，要不怎么說人家是富二代呢？哪像自己啊，苦逼的一塊錢也要掰成兩瓣花。
不過子卿學姐看來是真的憋壞了，剛學會走已經忍不住要沖了。
當然，這不是一個錯誤，至少現在還不是。
因為在互聯網產業中，大家普遍都有一個共識，時間就是金錢，而燒錢，則是最為加速的一種手段。
但隨心團一上來就搞得這么大，也算是直接把互聯網商戰的風氣給帶歪了。
江勤是能夠理解他們的想法的，畢竟過年了嘛，市場消費來到了旺季，如果這個關卡用的好，隨心團也許真的可以通過年貨節拿下大半個滬上市場。
“但愿葉子卿不要過早地遇到競爭對手吧。”
江勤松開鼠標，發現電視已經開始播放廣告了。
什么2克拉鉆石吊墜，獨家頂級八心八箭完美切割，驚爆價998。
還有聚能燒節能灶，聚火節能、吸氧助燃、生氣省錢、隔熱降溫、防風防火，劉慈欣要有這樣的想象力，那根本沒有流浪地球什么事兒。
江勤吐槽了半天，忽然愣了一下，心說小富婆連這種電視廣告都喜歡看嗎？
然后他就轉頭看了過去，結果發現馮楠舒根本沒在看廣告，而是盯著他褲襠的方向持續發呆。
江勤順著她的目光看餓了一眼：“小富婆，你在看什么？”
小富婆立刻回過神，櫻紅的小嘴兒一抿：“我沒看什么好東西，我在看電視。”
“廣告也能看，你想買個節能灶啊？”
“我，我想給阿姨買一個。”
江勤微微一笑：“伱倒是會哄我媽開心，也怪不得她那么喜歡你，可惜電視購物都是假的，你看那火苗子，完全就是p上去的。”
馮楠舒輕輕呼出一口氣，若無其事地又瞄了一眼：“江勤，我不想看電視了，我想玩玩你的備用手機。”
“嗯？你怎么又提這件事了？我都說了，那個手機里都是商業機密，別人看都看不得，你竟然還想玩玩？”
“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小富婆啊。”馮楠舒一臉呆呆。
江勤伸手捏捏她粉嫩的臉蛋：“我的手機脾氣很大的，動不動就發火，非常嚇人，尤其是對著漂亮女孩，越漂亮脾氣越大，特別是你。”
“為什么？”
“因為你特別漂亮。”
江勤說完話，把筆記本啪一聲合上，然后拿起遙控器，打算給小富婆找個好看的節目看看。
他覺得小富婆最近的眼神越來越寂寞了，也許是自己最近這幾天沒好好陪她吧，小女孩就是這樣的，整天想著和好朋友玩，可愛的一批。
果然，馮楠舒的注意力逐漸被電視劇轉移：“剛才那個是什么？”
“友情公寓，不怎么好看，就是一群樂子人找樂子的故事。”
“那這個呢？”
“鄉村友情故事，也沒啥意思，里面有個叫香秀的，跟誰都能交朋友。”
江勤換臺換了一圈，感覺沒什么好看的，也僅僅有幾個選秀節目的重播，看上去吵吵把火的。
馮楠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像是有點犯困，于是挪著小屁股過來，枕在了江勤的大腿上，乖巧的像只橘貓。
冬日飛雪，暖烘烘的客廳沙發上，電視機里放著毫無意義的電視劇，這種場景真的格外溫馨，最起碼江勤是這樣覺得的，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永遠地一動不動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小富婆顯然不是這么認為的，她枕著江勤的腿，一開始小臉是朝外的，也就是對著電視機的那個方向，但很快她就偷摸要轉身，想要把嬌俏的小臉朝里。
枕在腿上，小臉朝里，這還了得？
江勤大驚失色，迅速地捏住了她的小臉，把她的腦袋掰正了回去。
小富婆這是什么情況？真就盯上了我的備用手機了？她以前也不這樣啊，以前的她雖然也好奇，但只要自己說不給她也就放棄了，今天竟然這么執著。
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是我最近這幾天又帥了嗎，搞得這位高冷白富美都有點把持不住？
“江勤。”
“嗯。”
“有東西敲打我不聰明的小腦袋。”
江勤咳嗽一聲，裝作沒聽見一樣，伸手拿了個抱枕過來，繼續思考著什么環節出了問題。
而馮楠舒則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粉腮微鼓，假裝是在看著電視，可表情就像是沒有吃到貓糧的貓咪。
有過經驗的都知道，觸及靈魂的藝術有時候真的是又水又磨嘰，乍看是愛情，細看是愛情，你得看個二十分鐘你才忍不住豁一聲，沒想到竟然還有動作。
但是對于一些付費網站來說，給你看看前面的愛情也就算了，后面那些動作的都是會員才能看的。
而換了新的網站之后，江勤的那臺電腦根本就是未登錄狀態，能看時長也就幾分鐘，知識含量極少。
更何況，馮楠舒還是捂著眼睛看的。
這就讓她在已知與未知之間產生了茫然，整天似懂非懂的，好奇心大的不行。
簡單點來說，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但沒全開，有一條縫，能窺見一斑，可沒啥重點，但無論有沒有重點，這個門也算是開了。
開了的話，哪怕人進不去，再想關上也很難了。
江勤壓根不知道蘇奈都他媽放假了還不老實，竟然給他送了一個威力堪比核彈的驚喜，但是他隱約覺得事態有些嚴重，所以在想盡辦法轉移馮楠舒的注意力。
“我過兩天帶你去城南高中轉轉吧？老郭昨天給我發qq了，說他表弟接到通知，開學要去東城那邊的新校區了，老校區只留下一個高三，再不去看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好，可是江勤，我們高中為什么沒有保健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