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得眉頭緊皺。
馬皇后也道:“楚澤啊,這要上了戰場還如此滲漏,怕是不好吧?”
瞧瞧,人家說話就是委婉。
要換了朱元璋,鐵定直接瞪他:“這就是你說的好?”
等等?
這聲音怎么這么真實?
楚澤轉頭,看了眼鼓著一雙眼睛的朱元璋。
“……”難怪這么真實了,人家直接說出來了。
楚澤訕訕一笑,摸著鼻子將自己被打濕的衣擺拎出來,朝眾人尷尬道:“這東西本來就不完美,咱拿來不是讓你先瞧瞧,心里有個概念嘛。”
既然不是最終的成品,那有點問題也很正常嘛,對吧?
朱元璋這次倒是沒瞪楚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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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換了個東西瞪。
“這東西,殺傷力如何?攻擊的范圍又有多遠?”這些也是徐達最關心的問題。
之前楚澤已經說過了,但徐達還想再聽一遍。
楚澤一掃方才的尷尬,將火焰噴射器放下來,站在殿中侃侃而談。
“此物是近戰好手,一但沾到身上,就很難撲滅。至于范圍嘛……”楚澤在心里暗暗估量了一下,“就現在而言,大概有個五六米吧。”
“這么近?”
朱元璋與徐達的眉頭一下便擰了起來。
“那些騎兵的長矛就有三四米了,咱的士兵豈不是得撞到敵人的臉上,才可以用這個?那這東西有什么用?不是讓人去送死嗎。”徐達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
上次楚澤可不是這么說的。
朱標他們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這殺傷力,確實太近了。
楚澤也知道。
“咱就是說,這只是現在這個樣品的范圍,這東西咱還得改良呢。改良過,不說5、60米,十來米還是得有的。”
“那也太近,就不能讓它有個百來米?”
照朱元璋的意思,最好像弓箭一樣,有個兩三百米最好。
楚澤一個白眼幾乎翻到天上。
“皇上,咱這就是個近戰武器,要求能不能現實一點?”還兩三百米,你直接放人家王帳,將人一鍋端得了。
“再說了,十來米雖然不算很遠,但要殺那些騎兵已經綽綽有余。就算燒不著人,咱還可以燒馬不是。騎兵最依仗的就是馬,馬一亂,那些騎兵的殺傷力最低打個對折,萬一運氣好,讓對方完全喪失戰斗力也不是不可能。然后再讓咱的士兵上去撿撿漏,輕輕松松平平安安地拎幾十個人頭回來,難道不香嗎?”
非得要幾百米干嘛。
單純是為了為難他啊。
被楚澤這么一說,朱元璋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了一句:“香。”
太香了,照楚澤這打法,跟撿落葉差不多。
就彎個腰的事。
何止是香,簡直太香了。
“就照伱現在說的這個,給咱弄個幾萬套出來,給咱的士兵都裝備上。屆時一開戰,咱的士兵背著這東西往前一站,勝利就到手了。”朱元璋眼睛都在發光。
楚澤木著臉,面無表情:“皇上,這東西能制個幾百套出來就不錯了,還幾萬?”
想啥呢。
“現在現在這東西還得改良,石油也還沒入京,就算有了這桶,也用不了。”
朱元璋豪氣地大手一揮:“這簡單,標兒,立刻傳朕口諭,讓老十一麻溜的,趕緊將石油送入應天!”
“你也抓緊時間,等石油一到,立刻動手。”
楚澤:“是。”
正事講完,殿中嚴肅的氛圍瞬間消失。
大家臉上都帶著新奇的笑容,這兒看看那兒摸摸,有不懂的,就將楚澤叫過來介紹。
時間飛逝,轉眼便是正午。
馬皇后親自下了廚,留楚澤等人用飯。
看著桌上簡單卻很有家的味道的飯菜,楚澤吃得滿嘴流油:“義母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吃了這一頓,回去肯定吃不了別的了,別的都沒義母做出來的味兒。”
“回去吃不了別的,難道不是你現在吃得太多,撐著了?”朱樉嫌棄地暼了他一眼。
朱棣接話:“明明是自己貪吃,還找理由。”
朱標也笑著揶揄道:“好了,你們給人家楚澤一點面子吧。”
人家楚澤想討義母歡心,這兩人到好,處處拆臺。
“咱覺得這兩小子沒說錯,楚澤就是貪吃,哎哎,你給咱留一點,那雞腿是咱的!”朱元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相中的雞腿兒進了楚澤的碗,氣呼呼地瞪著他,“你小子真有出息,跟朕搶吃的!”
楚澤抱著雞腿啃得香極了。
他聽到朱元璋的抱怨,抬頭嘲諷:“義父天天吃義母做的雞腿兒,現在還跟咱這些小輩搶,你好意思嗎?”
“嘿,你小子反了天了!”
馬皇后看著鬧騰的幾人,無奈地笑了笑,又給朱元璋夾了一條雞腿,才將“戰事”平息下來。
吃過飯,楚澤直奔制造局。
小林子見到楚澤,立刻迎上來問:“楚大人,那手搖泵可能用?”
“能用個屁。”楚澤將手搖泵扔面前桌上,道,“咱之前的功夫都白費了,它不僅卡頓還漏水。這要上了戰場,耽誤事兒不說,說不定還會讓咱的士兵自己引火燒身。再改。”
小林子眼中的期待一下子散了。
這個手搖泵是他與楚大人一道想出來的,雖然不是完全由他操刀,但卻算得上他的第一個作品。
而且還是要拿到戰場上去的。
但現在卻完全用不了。
說不失落是假的。
小林子深吸一口氣,將這股情緒壓下去,默默拿出圖紙刪刪改改。
楚澤就坐在他對面,拿著手搖泵開始搗鼓。
胡府。
一個小廝火急火燎地跑進了內院,直奔胡惟庸所在的書房。
那人跑到胡惟庸面前,氣都沒喘勻,便急切喊了聲大人:“前往倭國的商隊回來了!”
胡惟庸猛地抬頭。
“人呢?”
小廝道:“就在外面。”
“叫!”
不多時,一個精瘦精瘦的高個子男人快步走入書房。
他朝著胡惟庸拜了拜,道:“小的見過大人。”
“得了,別整這么多虛禮,咱就問一句,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胡惟庸緊緊地盯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