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快速在腦子里思索著更周全可靠的法子。
倭國猶如犲狼。
他要撥掉他們的爪牙,打碎他們的骨頭,徹底摧毀他們的野心。
既然要留下犲狼在身邊,那他就得保證,這只犲狼絕對沒有絲毫的反抗的余地。
楚澤思忖不過片刻,心里已經有了想法。
他與朱元璋幾人一討論,就到了深夜。
要不是朱樉沒撐住,一頭栽到在桌上,給腦袋上磕了個大包,他們可能會直接坐到凌晨。
朱元璋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小子腦子轉得快,想法也足夠新穎。
他還挺喜歡跟他聊的。
可惜時間過得太快。
朱元璋一手按在桌上,他正欲起身,卻忽然僵住了。
朱標等人疑惑地看過來,卻見朱元璋表情隱忍又復雜。
幾人嚇了一跳,連忙問:“皇上(父皇)你怎么了?快,傳大夫!”
“不不不用。”朱元璋連忙制止。
朱標不贊同地看著他,教訓道:“父皇身體不適不是小事,怎么能諱疾忌醫?楚澤,快將你府上的府醫叫來,讓他給父皇看看。”
楚澤轉頭:“去請府醫!”
朱元璋爾康手,正要說什么,卻被朱樉握住:“父皇咱不怕啊,不就是看個大夫嘛,又不痛。”
“……”朱元璋嘴角抽了抽。
他想反抗來著,但反抗無效。
堂堂的開國之君,被幾個兒子外加一個義子強壓著看了大夫。
大夫診完脈……
“大夫,父皇的情況怎么樣?”
“對啊,你別一直裝模作樣的不說話啊,你快說說,咱父皇是怎么了。”
“明明上一瞬還在與咱說話來著,怎么突然就腹痛了?”
幾人嘰嘰喳喳,也將大夫吵了個不輕。
朱標沉聲:“好了,都別問了,讓大夫說話。”
楚澤道:“有什么問題你直管說。”
大夫掙扎了一下,道:“那咱說了?”
“嘖,讓你說就說,這么啰嗦。”楚澤沒好氣地兇道。
大夫見此,立刻道:“大人,各位殿下,皇上沒有大礙,只是酸梅湯喝多了,導致的腹痛,服幾劑藥就好了。”
楚澤:“……”
朱標:“……”
朱棣與朱橚:“……”
朱樉恍然大悟:“原來父皇是酸梅湯喝多了啊。”
朱元璋面無表情。
其實這事,真不用再重復。
想他堂堂一個開國之君,最后因為貪嘴而請了大夫。
這傳出去都能丟死人。
偏偏現在他還不能說什么。
偏偏朱樉這傻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朱元璋惱羞成怒地瞪了朱樉一眼。
朱樉:“……”
楚澤很是無語了片刻,然后揉著眉心道:“大夫,開藥方吧,能起效快的。”
等朱元璋喝上藥,已經是下半夜了。
朱元璋沒有在宮外過夜,而是服了藥,便回宮了。
楚澤看著朱元璋離開的背影,忽然就笑了。
這朱皇帝,還真是……
水泥的事解決了,楚澤又開始煩鋼筋。
鋼筋這東西的制作,可不像水泥,隨便燒一燒磨一磨就能搞定。
想要將它制作下來,需要的工具與材料都不容易。
唯一讓楚澤欣慰的是,現在已經有已經煅鋼的法子了。
單純的鋼,已經不是問題了。
但鋼筋,就很成問題。
要將鋼制作成鋼筋,需要的不僅是人與材料,還需要其他的輔助機器。
這才是麻煩。
楚澤又將自己關在了府里。
而此時,朝堂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政事。
余熂站出來,奏道:“太子殿下,明天二月便是三年一度的會試,如今雖然還有些時間,但這試題,主考官,副考官等人選,也應該提前考慮了。”
“余大人所言不差。”
“還請太子殿下示下,今年的人選應該選誰。”
朱標眉頭微擰。
往年的時候,會試都是由劉基主持。
但如今劉基已經被派往寧夏。
只怕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而在考試之前,還有很多的準備事宜要做,劉基就算能在會試之前回來,這些準備事宜也必定會耽誤。
朱掃了眼殿中站著的人,看向余熂:“那余大人可有人選?”
余熂還真有。
他奏道:“臣推薦翰林學士許嘉。”
“哦,不知余大人的理由是什么。”朱村問。
余熂答道:“許嘉本身便是科舉入士,其才名在民間也是頗有聲望的,就這一點,讓他做主試官,必定能讓天下學子信服。而且他還是前任翰林學士朱升的弟子,各位大人都知道朱升朱大人吧?”
“知道知道。”
“朱升朱大人,咱誰不知道?”
朱標也知道。
那條“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的建議,便是他給朱元璋提出的。
而且他還為大明制定了禮樂制度。
同時還是《女誡》的編修者。
朱升不僅是軍事家,文學家,也是他大明的開國謀臣。
后,官至翰林學士。
與許嘉到是同樣的官職。
只是這老大人,在洪武二年,便告老還鄉了。
當時朱元璋還好一陣不舍。
如今朝中竟然還有人能記得他。
朱標略略沉默了片刻,道:“看來各位大人對許卿主持會試一職,都沒有意見了?”
“臣等無異議。”
“行,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便由許大人主持會試,現在,咱再來說說剩下的其他位置吧。”
朝堂上的爭論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朱樉看了看朱標,又看了看眾朝臣,悄無聲息地溜了號。
等走出大殿,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氣,朱樉覺得自己人都活過來了。
那死悶死悶的大殿,真不是人能呆的。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宮里,隨手揪了一根草葉子,捏在指尖把玩著。
會度將至,天下也要熱鬧起來了。
那些期盼著博取一個功名的學子們,便會開始往京城里趕。
直到明年,整個應天府里人滿為患,走在街上摩肩接踵。
到處都彌漫著一股墨香。
說實話,朱樉不是很喜歡讀書。
相比于讀書,他更喜歡練武。
可是啊,練得再好,也沒辦法去博一個功名。
朱樉繞過一條回廊……
“啊呀!奴婢該死沖撞了貴人,還請貴人恕!”
朱樉撞人了。
對方連忙跪下,甚至都沒抬頭看一眼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