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抱著匣子笑逐顏開,道了聲謝,腳步輕快地走了。
白清文站在原地,肉疼到心都在滴血。
這可都是他的寶貝啊!
全便宜沈楠這個狗東西了!
要不是他現在還用得著他,他現在都能拿根棍子將人打出去!!
“老爺,這……啊!”
白清文一腳踹中下人小腹,將人踹飛,他兩三步搶上前去,面目猙獰地指著下人大罵:“你這個賤東西,沒長眼睛是吧,不知道他沈楠在這兒嗎?你還把東西拿到他面前晃,你找死是不是!”
他一面罵一面用力地踹。
下人原先還有力氣求饒,沒多久就像一只破麻袋一樣,倒在地上沒了反應。
白清文心里的火氣這才散開。
他冷眼看著地上的人,冷漠道:“將他弄出去。”
這些下人似乎對這樣的事已經司空見慣,連后續的處理也是爛熟于心。
在白清文吩咐之后,他們臉上一絲驚懼都沒有,有幾個下人走過來,將尸體輕車熟路地抬走了。
老馮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扯過一個下人問是怎么回事。
下人將剛才的情況仔細的說了一遍。
老馮可太了解他這位老爺了。
剛丟了財,都打死人了。
現在他去,萬一哪句話說得不對,就是送上去讓人出氣的。
雖說白清文輕易不會對他下這樣的死手,可他這把老骨頭,隨便挨幾下也是疼的。
老馮在院子里轉了兩圈。
這事太大了,不去不去。
老馮戰戰兢兢地朝書房走去。
剛走進書房,便對上了一張黑臉。
不是正在生氣的白清文是誰。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匯報的內容,老馮就忍不住打怵。
“有事說沒事滾。”白清文此時的心情異常暴躁,他現在是看誰都不順眼。
偏老馮還在這里磨磨唧唧。
白清文就更煩了。
老馮被他嚇了一跳,混身的肌肉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樣,瞬間繃緊。
他立刻道:“老爺,兔子窩又出事了。”
白清文猛地看過來。
那雙漆黑的瞳孔,像是地獄里吞噬了無數靈魂的深淵。
他幾近從牙縫里擠出這一句話來:“你再說一遍!”
老馮額頭上不冷汗直冒,他閉上眼睛,快速解釋道:“兔子窩里的一下下人,在今天下午離開之后就失蹤了!”
一只茶杯飛過來,砸到老馮的眼睛上,鋒利的瓷片在他眼皮上留下一道細長的傷口,溫熱的茶水與瓷片一起炸開,散落了一地。
老馮顧不上抬手去揉一揉生疼的眼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幾乎貼到了地上。
下一瞬,急促的腳步聲在老馮耳邊響起。
“馮進新!你是怎么辦事的!”剛跑了一個春雪,現在又失蹤了一個小廝!
他這個總管難辭其咎!
老馮瑟瑟發抖。
“老爺,這事真不是咱不盡心盡力,那個小廝本是咱派出去找春雪的。可不知為何,其他人都回來了,就他沒消息。”
白清文聽完更氣。
他一腳將老馮踹翻,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讓你派幾個人出去找人都辦不好。現在人沒找到,咱反倒先丟了一個,咱還要你有什么用!”白清文煩躁地拍著額頭,“咱問你,你確實他是自己失蹤的,還是被人綁架的?”
“這……應該是自己失蹤的。”
“應該?”
老馮剛說完,腰上又挨了一腳。
“咱要的是確定!”白清文蹲到老馮身邊,磨著牙厲聲,“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如果查不清楚,那你最好有多遠跑出多,千萬不要讓咱抓到。”濃郁的殺人,自白清文身上溢出。
老馮心頭一涼。
他連忙爬起來連連道是,慌里慌張地跑了。
書房里歸于安靜。
白清文的心卻一點都放不下來。
如果是那小廝自己失蹤的,那這事還好辦。
萬一他是因為其他事而失蹤的,那可就難辦了。
白清文剛轉身,老馮又捂著腰出現了。
他沒敢進門,只在廊下朝里探頭問:“老爺,咱兔子窩還開張嗎?好幾位大人今天都來了,見門關著都在生氣呢。”
白清文回頭:“開。”
“還開啊?”老馮眉頭攏成了川,“現在這情況還開的話,會不會惹來麻煩?”
而且他說這事,也不是希望兔子窩開門。
只是想告訴白清文這件事,然后讓他親自上門去安撫一下那幾位大人。
現在這多事之秋,老馮覺得還是低調些比較好。
白清文側頭,怒道:“你是老爺還是咱是老爺?本老爺決定的上,用得差你插嘴!”他剛損失了那么大筆銀子,如果不趁現在再大撈一筆,等他到了琉球,豈不是要吃糠咽菜?
“去,告訴莫媽媽,讓她警醒著點,再出事,仔細她那身皮。
老馮:“是。”
“你確定人在這?”楚澤看著面前這個破院子,很是難以置信。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趙實發是跟他一道來的福州吧?
這人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將福州摸得這么清楚,甚至還能找到這么……楚澤都不知道這還叫不叫院子,反正破得連圍墻都塌了好幾個地方,屋子也是一副危房的樣子。
朱樉也滿臉嫌棄。
朱棣默默地往旁邊空地挪了一步。
趙實發道:“就在這兒。”
他領著楚澤朱樉、朱棣往里走。
繞過一個像門又像窗的缺口,楚澤等人才看到,在里面唯一一個勉強可以容身的角落里,綁著一個人。
看這衣著打扮,應當是個小廝。
在小廝身邊,還有一個人盯著他。
那人是朱樉身邊的侍衛之一,楚澤見過他,自然有印象。
侍衛見到楚澤三人,上前見禮。
楚澤揮手,道:“不用客氣。這是怎么回事?”
后面這句話,楚澤問的是趙實發。
今天傍晚,趙實發突然找到他,說他抓到了一個人,讓他過來看看。
朱樉與朱棣自然同行。
只是誰都沒想到,趙實發竟然將人弄到這里來了。
趙實發道:“大人,二位殿下,此人就咱之前說過的那個小廝。”
趙實發這么一說,他們還真想起來了。
在救出春雪時,趙實發還說過,他聽到一個小廝說什么“要走了”。
“就是他?”楚澤指著面前這個小廝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