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的聲音不笑,態度倨傲又囂張。
當他的聲音傳開時,眾人齊齊一愣,似乎都沒料到,楚澤是怎么用這樣的表情與語氣,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的。
眾人看楚澤的眼神都變了。
鄙夷中透著嫌棄。
而周公公卻覺得無比的暢快。
在他看來,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
他的都比楚澤要高。
而且他又離皇上如此的近。
在他們三個人里,最應該得到巴結的應該是自己。
可結果呢?
楚澤竟然搶了大頭。
衛家送的第一份禮,竟然是送到楚府去的。
之后衛家也時時往楚府去。
禮物更是不斷。
雖然他這里也有不少,但周公公就是不爽。
楚澤壓了他一頭。
若是平時壓了他一頭也就算了,偏偏這事涉及到了利益。
這他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雖然周公公心情不爽,他卻一直都忍耐著的。
他就是在等這個機會。
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拆穿楚澤的真面目。
就算他楚澤是皇上面前的紅人那又如何?
他可是打聽過了,衛家送給楚澤的東西,絕不止一千二百兩。
一千二百兩可是殺頭線。
只要楚澤收了,他就必死無疑。
就算皇上有心想要保他,皇上也不好向百姓交待。
而他自己還可以全身而退。
這是一舉三得。
簡直完美。
秦大人對楚澤如何他不感興趣。
他只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今日這名字,非得寫衛老爺的名字不可。
此時看到楚澤被為難,他順勢添了一火,道:“楚大人慎言,就算你真收了人家的賄賂,那你還回去便是,想必皇上還是可以看在大人以往的功勞上,網開一面的。”
這是直接承認了楚澤收錢了唄。
如果說周公公是拿鋒利的刀子扎人,那秦大人就是拿軟刀子磨人。
總歸都是殺人,沒區別。
楚澤嗤笑道:“你們口口聲聲說咱收受賄賂,那你們到是說說,咱收了什么了,又是什么名目,只要有證據,咱立刻認罪就是。不過在此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查查你們?”
“楚大人莫不是怕死,想拉咱下水?”周公公好笑地看著楚澤。
秦大人也搖頭勸說:“楚大人,咱勸你不要繼續掙扎了,還是老實認罪吧。”
“認個屁,咱又沒罪,你們總急著往咱的頭上扣罪名是什么意思?周公公,你即是大內總管,更應該知道規矩。你今日在這里與秦大人狼狽為奸,替衛家做事,這事咱要立刻上報皇上,且看皇上會如何定你們的罪名。”
周公公與秦大人還真不怕。
既然楚澤要去見皇上,那好啊。
“正好讓皇上判一判你楚澤應該是什么罪名。”周公公起身,大步離開。
秦大人目光復雜地看了楚澤一眼,嘆息一聲,帶著滿臉惋惜走遠。
看著兩人離開的腳步。
楚澤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他說去見皇上,這兩人怎么這么從容?
他們收了賄賂,不應該怕嗎?
楚澤心里疑竇叢生。
饒是如此,楚澤還是示意主持人讓眾人都先散去。
楚澤正欲離開,衛老爺忽然叫住楚澤,臉上露出幾分快意的冷笑:“楚大人,你收了咱的銀子,雖然你沒有幫咱說話,那咱便請你告訴咱,這次的皇商名額,到底花落誰家了。只要楚大人告訴咱,咱送給楚大人的錢,就不要楚大人返還了。”
這是還不死心呢。
楚澤“嘖嘖嘖”三聲,他負著手,嘲諷又同情地看著衛老爺,不急不徐道:“衛老爺真是健忘。”
然后他揚長而去。
留下衛老爺與一眾人等滿臉迷惑地站在那里。
左映快速跑到左崇身邊,他擔憂地看著楚澤離開的方向,小聲問左崇:“爹,你說楚澤會不會有事?”
這話左崇還真說不好。
但楚澤行事著實囂張。
他也不介意看楚澤倒霉,誰讓這混小子之前坑了他那么多銀子呢。
但看著這小子死,左崇還是做不到的。
畢竟自家兒子似乎是認準了這個朋友,就算是為了自家的寶貝兒子,他都不能讓楚澤死。
就先讓他受受罪吧,然后自己再出面去救他。
左崇收回思緒,寬慰了左映幾句。
他正要帶著左映離開,衛老爺忽然橫出一步,擋在左崇面前。
左崇皺眉:“有事?”
“也沒什么事,咱今日順利提名皇商,心情不錯。打算在得月樓大擺幾桌慶祝慶祝,不知左兄可否賞臉啊。”衛老爺笑得牙不見眼,好像現在他已經是皇商了一樣。
不等左崇說話,左映直接道:“咱勸衛老爺還是別急的好,這事還沒蓋棺定論呢,萬一白慶祝一場,那可要遭人笑上一輩子的。”
“嘖,臭小子,怎么說話的?”左崇裝模作樣地呵斥道,“你衛叔是長輩,你一個晚輩能這么跟他說話嗎?咱沒教過你說話要委婉?就是是事實,那你也不能直杵杵地把人往南墻上懟啊?沒禮貌。”
他教訓完左映,轉頭又朝衛老爺笑得一臉和善。
他拱著手,滿是歉意地道:“抱歉啊衛兄,咱這兒子沒教好,說話如有冒犯的地方,你多擔待。至于這酒席嘛,那咱就不去了。好菜不怕晚,可這菜得上桌了才能嘗到味兒不是?這樣,等到圣旨送到衛兄府上時,咱親自登門道賀。告辭。”
他說完,衛老爺臉都青了。
衛老爺看著左崇走遠的背影,氣得牙根直癢癢。
“這個左崇,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竟然敢詛咒他拿不到圣旨?
那他就非得拿到圣旨,然后在他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
看他到時候還有什么話可說!
衛清跟著衛老爺罵:“爹,左家父子根本就不是東西,哪兒能跟爹您比啊。您現在可是板兒上釘釘的皇商,他現在再酸,那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咱吃香喝辣,而他連口湯都喝不上。”
衛老爺被自家兒子安慰得心里舒坦多了。
而衛源卻道:“爹,雖說左崇的話不中聽,但咱現在還名不正言不順,依咱看這酒席不如推遲些再擺。”
他剛說完,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