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點頭。
確實有些人脈。
楚澤學校里的老師,都是經過層層選拔之后,先錄用的。
如果沒點真本事,是不可以進到他這個學校的。
可司徒長靖帶來的人,竟然能與他的人打個平手,可見其實力也是很不錯的。
如果能將這些人攏到自己麾下……
楚澤摸著下巴,眼睛亮了。
他抬起手,將趙四叫到身邊。
趙四走過來后,他對趙四小聲道:“去,將司徒長靖帶來的人都調查一下。盡可能的詳細,下午給咱。”
“是。”
趙四離開后,朱樉伸長脖子,問楚澤:“你打聽這些做什么?”
楚澤還未回答,坐在一旁的朱棣先將他按了回去。
“楚澤打聽這些還能做什么,除了‘進貨’外,咱就不做他想。”朱棣老神在在,明顯是將楚澤的小心思全都看懂了,說完他還側頭朝楚澤揚了揚下巴,問他,“咱說得沒錯吧?”
楚澤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以示肯定。
朱樉也明白了。
他噗嗤樂出了聲。
上次被“進貨”的,還是胡惟庸呢。
現在就輪到司徒長靖了。
也不知道司徒長靖知道之后,會不會被氣死。
那時候司徒長靖會不會被氣死楚澤不知道,但此時司徒長靖現在已經快被氣死了。
自最開始那局打成平手之后,他的人就接二連三的輸。
攏共就七輪比賽,現在他們已經輸了兩局了。
加上還未開場就走掉的那個人,他已經輸了三局。
接下來他們必須一直贏。
否則只要再輸上一局,他們就沒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
好在接下來幾個都還不錯,又接著贏了兩局。
接下來,就是決定勝負的最后一局。
也是司徒長靖的主場。
司徒長靖走上臺來,他傲慢地掃了眼臺下。
“看來楚大人是想讓咱與劉大人比嘍?”司徒長靖道。
楚澤心說,這還不明顯嗎?
劉伯溫早就上臺了。
他上臺就是奔著司徒長靖來的。
楚澤道:“你與劉大人都是天文界的翹楚,相信你們二人今日這場辨論,必定是名揚萬世。怎么著,司徒先生是不敢比了嗎?是怕輸?”
“呵,楚澤你不用激咱。在天文這道,咱就沒怕過誰。到是你,你有本事出來跟咱比一比嗎?”司徒長靖直勾勾地看著楚澤。
跟劉伯溫比實在是沒意思。
他更想跟楚澤比。
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是沖著楚澤來的。
“對啊楚大人,有膽出來比一比嗎?”臺下,衛清沖著楚澤喝著倒彩,“也讓咱見識見識楚大人的能力啊。”
衛清喊完,他朝身邊的人遞了個眼色。
圍在衛清身邊的人立刻跟附和出聲。
衛源站在一旁,抱著手臂看戲。
楚澤的視線平移,落到衛清身上。
他輕笑一聲,在眾人疑惑又期待的目光中站了起來,然后伸了個懶腰——
朱標等人一怔。
“你要上場?”朱樉震驚。
藍若嫣也伸長了脖子,驚訝地看著楚澤。
楚澤對天文一道并不精通,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實。
現在這人竟然站起來了,那他……這一局豈不是輸定了?
劉伯溫表情略有些嚴肅,他看著楚澤,正欲說話,就見楚澤又一臉淡定地坐了回去。
眾人:“……”
這變故有點快,眾人臉上的表情都來不及收回去。
司徒長靖臉色黑了一瞬。
然后所有人就聽到楚澤用一副嘲諷的口吻說道:“司徒長靖,要點臉。咱不精通天文,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你虧挑著咱比,那不是欺負咱么。這要傳出去,你得被人笑話一輩子。”
朱標嘴角抽了抽。
他看著楚澤的眼神有些無奈。
朱樉立刻接話:“不錯,既然是比,那自然是要跟實力相當的人比,你跟一個完全不懂天文的人比,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司徒長靖,你要是怕輸,你就直說,楚澤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朱棣也附和著。
朱標不說話,但看著司徒長靖的眼神,分明也是這個意思。
劉伯溫也道:“司徒先生,與一個外行比有什么意思,不如咱們之間來切磋一番,豈不是更好?”
司徒長靖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懟了個面紅耳赤。
此時又聽到劉伯溫的話,他漲紅著臉出聲:“咱就是為了他來的,如今他不出面,這有什么意思。”
“哦,原來你是為咱來的”
楚澤一臉榮幸之至的表情。
“咱倆要比,也得比咱都會的。可問題是你會的咱不會,咱不會的你會,不論比什么,都是欺負對方,那又何必?”
“話是這么說,可你別忘了,整局比賽是七局,就算你們現在已經贏了三局半,最終也只會是平局。”司徒長靖看著楚澤,半分都不肯讓,“這樣咱依舊沒有分出勝負來。”
這話莫說楚澤愿不愿意聽,反正劉伯溫不愿意聽。
“還沒比,你就這么自信最后一局你會贏?”
年輕人啊,多少有些自信過頭了。
司徒長靖道:“那是自然,這點兒自信咱還是有的。”
楚澤聽得好笑。
他悶悶地笑了片刻,應道:“那成,只要你這局贏了,咱就與你比。輸了,你就老老實實地來咱學校的教書。”
“行。”
“劉大人,請吧。”司徒長靖看著劉伯溫。
劉伯溫點點頭,道:“好。咱既然比,那咱便由淺入深,從最基本的內容來比。
眾所周知,天有三垣二十八宿,二十八宿又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
古人將天赤道與黃道又分為十二次十二宮。
想必七衡六間這樣的小問題,必定是難不住司徒先生的吧。”
司徒長靖還當他要問什么。
結果竟然是這個。
這還真是夠淺的。
只要不涉獵過天文的人都會懂。
自然也難不住他。
司徒長靖抬了抬下巴,道:“蓋天說里的七衡六間,只要對天文稍有涉獵的都知道。所謂的七衡六間,便是指……”
司徒長靖與劉伯溫兩人站在臺上長篇大論,引古據今,侃侃而談。
楚澤在臺下聽得……嗯,有點想睡覺。
什么外規內規,什么甘石巫,什么圓圖方圖,楚澤是每個字都認識,但連起來沒一個認識。
比聽數學還愁人。
兩人論證了整整一個時辰有余,臺上的辨論之聲忽然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