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與黎星約定,讓他打入牛頭山做內應,等到他們殺到牛頭山外圍時,他就將牛頭山上的機關全都毀掉,讓大明軍隊得已順利上島。
可這里面并沒有說,什么用炸藥啊。
看著漸漸散去的煙霧,再看看煙霧后去了半截的山頭。
楚澤即擔心又無語。
心里還隱隱有些激動。
黎星這做法,屬實刺激。
楚澤很喜歡。
山頭一炸,牛頭山上的機關全部失效。
大明軍的主力順利登島。
除了這些機關,牛頭山上的水匪在兇,在熱武器的攻擊下,迅速潰敗。
農也思看著水匪朝山上退走,拿起令旗高聲:“追!”
“大人有令,殺。”
“殺!”
大明軍隊以拉枯折朽的速度,迅速朝牛頭山頂掃蕩過去。
剎那間,整個牛頭山上一槍聲不絕,慘叫聲震天。
楚澤聽著都覺得滲得慌。
等他們踏上牛頭山上時,牛頭山上的大小頭目,全部都被抓住了。
看著被抓的人,楚澤問:“那個水老虎呢?”
他還挺想看看,這個傳說中可兇悍無匹的悍匪,到底長什么模樣。
農也思在人群里找了找,而后指著其中一個滿臉落腮胡子的粗獷男人:“他就是。”
楚澤順著農也思的手看過去。
水老虎察覺到楚澤的目光,滿臉桀驁地抬起頭,冷冷掃了楚澤一眼,冷哼一聲,別開頭去以示自己的輕蔑不服。
楚澤笑了笑:“還真是符合人們對悍匪的印象。”
又兇又橫又沒人性。
“農大人,人已經抓住了,剩下的事,想必不用咱插手了吧?”
農也思知道,楚澤說的是黃金的事。
他點點頭,拍著胸脯道:“楚大人放心,這事下官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行,這里就教給你了。”
楚澤抬頭往四周看了看,隨便選了個方向走了出去。
水老虎已經抓到了。
但黎星卻不見了。
還有那個楚澤讓黎星找的機關師,也一并消失了。
“奇怪。”
黎星消失他還能理解。
那那個機關師呢?
他也跑了?
還是黎星追著他跑了??
楚澤走出聚義廳,隨手拉了個士兵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很美的男人。
楚澤剛說完,就聽到身后傳來黎星極度不滿的聲音:“你不知道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是很招人討嫌的嗎?”
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想聽到有人用“美”這個字來形容自己。
楚澤聽到這聲音,眼神一亮。
他猛地轉過頭來。
就看到黎星手里拎著一個人,姿態悠閑地朝他走過來。
淡定得仿佛他手里拎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破布袋。
楚澤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
那是一個很清瘦的男人,目測身高不低。
但瘦得跟個竹竿。
這不是形容,而是寫實。
這個男人瘦得身上幾乎沒什么肉,一眼看去,就像一具骷髏上裹著一層皮。
看起來像是餓了幾百年的餓鬼。
楚澤嫌棄地擰眉:“你從哪個地牢里救來這么個餓鬼?”
黎星暼了眼手里的人,隨手扔到楚澤腳前,道:“不是你讓我抓的?”
就為了這個人,可費了他不少勁。
而且還險些讓他跑了。
這話說出去都丟人。
黎星默默將故事后半段隱了去。
楚澤下意識地想往旁邊跳,聽到黎星這話,他立刻止住動作。
“你說這個人,就是制作外面機關的人?”楚澤蹲下身來,伸出手撥了下地上的人。
也不知道黎得干了什么,此人現在還處于昏迷之中。
黎星拍拍手,道:“就是他,他叫崔進。”
楚澤等了片刻。
見黎星不再說話,楚澤疑惑抬頭問:“還有呢?”
“還有什么?”黎星更疑惑。
他不是已經說了這個人的身份了嗎?
楚澤:“……你就說了他的名字,難道就沒有其他信息了嗎?”
總不會這么多天了,黎星就只打聽到對方的名字吧。
打死楚澤他都不信。
黎星“呵”笑一聲,拍著手走遠:“知道就自己問他吧。”
“哎,這人還昏迷著,咱怎么問啊?黎星!送佛送到西,你只走一半算怎么回事!”楚澤指著黎星的背影,急忙追出去。
走的時候,楚澤還不忘了讓人將崔進帶上。
牛頭山的水匪被一窩端,整個福建都被震動。
農也思也跟著風光了一番。
風光過后,農也思開始審案。
楚澤也在審案。
不過農也思審的是水老虎,而他審的是崔進。
崔進,福建本地人。
本身是個很有才華的人,滿腹經綸。
可惜,時運不濟。
正好遇到了元明之戰。
本應是考科舉入任途的好時候,卻在烽火中渡過。
等到大明開國,國家穩定時,他的父母卻被本地豪紳打死。
那豪紳拿錢賄賂了當地官員,讓崔進上訴無門,還將他的雙腿打斷。
自那之后,崔進就恨上了這些富商與官員,還附帶著恨上了大明。
之后陰差陽錯,崔進就跟水老虎扯上了關系。
自那之后,崔進就是水老虎的御用工程師。
雖然他頂著軍師的名頭。
但實際上,他只做機關。
在明軍攻上牛頭山時,崔進就知道不妙。
然后他就想逃。
誰知黎星跟個瘋狗似地跟著他。
然后他就落到這里了。
楚澤聽完全程,頓時就沉默了。
片刻后,楚澤看著崔進,滿臉真誠地道:“你替咱做事,繼續做你擅長的機關,咱幫你報仇,怎么樣?”
“不怎么樣,咱的仇自己就報過了。”崔進揚著下巴。
早在他投身水老虎時,就借著水老虎的勢,殺了豪紳全家,還殺了官員一家。
甚至他還挖了人家的祖墳。
左映聽得直豎大拇指,哆嗦著臉皮道:“你是個狠人。”
崔進不置可否地哼笑出聲。
“那你想不想繼續研究機關?”楚澤問。
崔進暼了他一眼,神情依舊倨傲。
他沒說話。
但楚澤覺得他什么都說了。
那些拆回來的機關,楚澤都看過,都極精巧。
足以證明這是個人才。
楚澤不想輕易放過他。
可要怎么說服他呢?
崔進家人都死了,又沒成婚。
唯一讓他沉醉的,只有機關制作與研究。
楚澤想了想,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他看著崔進道:“崔進,咱來打個賭,怎么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