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再留仙長，以盡地主之誼，但佛會已經召開，還望仙長保重，他日若有閑暇，亦可再來賈某此處，定要好好款待仙長。”
佛會召開就在今日，賈富貴知道楊桉即將離去，故而主動奉上了一些金銀財物以表感激之情。
作為一個平民，且不論高高在上的仙長喜歡什么，他也只能拿得出來這些俗物了。
對此楊桉倒也沒有拒絕，有點錢財在身上，說不定什么時候也能用得著。
“多謝賈老板好意，有緣再會。”
楊桉并未多言，向賈富貴告辭之后，很快便離開了賈家的府邸。
如果在之后還會暫時留在天佛城的話，有緣還真可能會遇到。
離開賈家的府邸走在大街上，光是這幾日在賈家，他就能通過感知知道，天佛城來出現了很多修士。
此時走在街道上，這些修士已經完全匯聚起來，正向著天佛城的中心處而去。
都不需要楊桉找人問路，就能知道佛會召開的地點是在何處，已經顯而易見。
而由于修士的出現，天佛城里的平民也都知道今天的日子十分特殊，故而大部分都躲在了家中不敢出門，唯有一些膽大的會翻上墻偷偷的觀看。
雖然來的都是各種小門派的修士和一些散修，戾氣也是個個都很重，但眼下是在大德寺管轄的城內，并未有人刻意去傷害這些平民。
跟隨著人流往城中走去，人群之間熙熙攘攘，足以見得這大德寺的佛會有若鼎沸。
不過雖是如此，但眾人之間還是刻意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留作防備。
僅是出了賈家的府邸，嗅著空氣中到處傳播的濃郁香火氣息，耳邊還迎來了梵唱的低吟，盡管還沒到達佛會所在的位置，這氣氛已經開始變得莊嚴且迷離起來。
速度不快不慢，足足走了兩刻多鐘，楊桉才終于看到了人群大量聚集的地方。
那里是一處十分巨大寬廣的廣場，呈十分規整的圓形，廣場邊緣繞著一圈的香燭，即便是在白晝，那香燭之光成片的匯聚在一起，依舊是明晃晃的。
廣場之中堅實而平整，地面上鋪的是純玉色的磚石，沉穩而雄渾的柱子，在廣場的四周挺立，共有十二根。
無數香燭靜靜的燃燒著，盡管這些前來的修士都進入了廣場之中，帶來一陣陣的輕風，那火光卻依舊沒受到任何影響。
淡淡的煙霧彌漫在整個廣場之上，讓人感到一陣神圣和莊嚴之氣息。
匯集而來的人流全都涌入了廣場之中，有些人顯然是參與過之前的佛會，對此輕車熟路。
沒有人引導，但所有人看到眼前這幅情形，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
楊桉跟著人群，也一同進入了廣場之中，隨便找了個地方站定，接下來便等待著佛會的正式召開。
人實在太多了，往少了算至少都有幾千之數，即便是不需要主動展開自身的感知，也依舊能夠感受到周圍濃郁的修為氣息和其他各種氣息。
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假食元飼，少數是腑石，肉殐反而一個都沒有。
楊桉對此不禁猜測，或許肉殐之下，才有資格參與佛會。
不過也正是因為人太多，楊桉處在人群之中，幾欲作嘔。
這些人身上一股股的怪味混雜在一起，真是令人上頭，欲罷不能。
反倒是弓娘都快饞哭了，時不時在楊桉的耳邊念叨著美男，如果她有嘴的話，怕是哈喇子都已經流到了地上。
盡管知道在其他人的眼里，弓娘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把弓，但楊桉還是在心中勸弓娘收斂一點，以免出現意外被人察覺。
他現在就怕自己太過引人矚目，要是有人認出了弓娘是一件能夠觸及靈魂的特殊法器，懷璧其罪是會引來麻煩的。
畢竟他是來做臥底的，不是來殺人放火的，臥底就該有臥底的樣子，在進入大德寺之前，最好還是不要過于引人注意。
廣場上的修士越聚越多，好在廣場足夠大，又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后，天色微微有些黯淡了下來。
突然之間，楊桉察覺到了耳邊的梵唱之聲越發高漲起來，同時，一股十分濃郁刺鼻的香火氣息撲面而來，好似形成了一道風，掠過在場的所有人。
“如是我聞，眾生皆苦，渡善化惡，乃為真佛！”
一道悠揚的吟唱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
立于廣場周圍的十二根高高柱子之上，顯現出了一道道身穿僧袍的人影，他們就好似端坐蓮臺，目無空色，如癡如迷。
這十二個僧人的出現，頓時吸引了廣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本十分吵鬧嘈雜的環境，也因為他們的出現迅速變得安靜了不少。
這些出現的僧人竟然個個都是肉殐的修為！
也就在這些僧人端坐在那一根根柱子之上，環繞著廣場的那些香燭，突然火光大作，濃烈的香火煙霧好似火上澆油一般，迅速升騰起來，將整個廣場完全籠罩。
這些升騰起來的濃煙，好似將廣場內外完全劃分為了兩個世界。
看到這一幕，就算是此前沒有參與過佛會的人也知道，佛會這是正式開始了。
“佛會只是門檻，真正想要拜入大德寺還需要經過驗心三關，只有經過佛會聽經，才有資格前往言安寺接受三關考驗！
不過就算是沒通過佛會的門檻，也能有所收獲，雖然只是聽經，但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場機緣。”
人群之中，楊桉敏銳的捕捉到了有人交流的低聲。
當然，除了他，聽到這句話的不在少數，也算是初步了解了佛會的真正目的。
緊接著，伴隨那十二柱之上的僧人不多一言，即可開始高聲的吟唱起了晦澀難懂的經文，廣場上的眾人開始變得鴉雀無聲起來，默默的靜聽著。
同樣還是沒有任何人引導，佛會就這么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那誦經之聲，明明如雷貫耳，卻又如夢似幻，帶給楊桉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前世讀書時學校的課堂，只是一聽到老師講課，就情不自禁昏昏欲睡。
不，甚至從效果來說，佛會還要強烈百倍，千倍！
只不過楊桉的意識無比清醒，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清醒。
已經開始了，這就是佛會之上的考驗，那么他想要通過考驗需要做什么？
他不禁在心里思考這個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觀察其他人的舉動。
他看到很多人都聚精會神的安靜聆聽，不發一言，但有的人已然極快的進入了狀態，站立的身體開始微微晃漾起來。
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已經進入狀態的人，都只是一些修為低微的家伙，基本都是假食的層次。
只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在籠罩整個廣場的誦經聲下，這種狀態就像是如病毒般傳染蔓延，元飼的很多修士也開始進入狀態，變得如癡如醉起來。
只是相較于假食，這些元飼的修士當中，楊桉發現了一絲異樣，有不少人的神色上出現了很明顯的抗拒，他們似乎不想進入那種癡迷的狀態當中。
但抗拒無用，隨著時間緩緩流逝，越來越多的人變得昏沉起來。
楊桉也有這種感覺，但不知是否是因為自己本身的修為是肉殐，只是被封印到了假食，那種在無形之中意識被緩緩侵蝕的迷離之感，對他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換句話說，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很想裝作和其他人一樣進入狀態，畢竟自己現在也是個假食，最好還是偽裝一下。
結果就算是他想要主動，都沒法陷入那種癡迷的意識昏沉狀態之中，反倒是清醒無比。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廣場上越來越多的修士陷入昏沉，大量假食元飼修士甚至已經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即便是很多腑石修士，也在這種狀態之中越發的堅持不住，能保持清醒之人所剩無幾。
而此時此刻的楊桉，為避免引人矚目，卻只能是裝作勉力支撐，腳步虛浮。
雖然也有一些和他一樣只有假食修為的修士還站著，但狀態都不是很好，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楊桉正是和他們學的。
但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誦經聲，聲如雷震，怎么還越聽越精神了？！
那端坐在柱子上的和尚，不間斷念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的嗓子不會干嗎？
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時間又在靜悄悄之中不斷的流逝。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僅僅只是聽經，竟然就已到了深夜，而此時廣場上還能站著的人，一眼看去都能數得過來，已是不到百數。
然而又等了一會兒，持續了好幾個時辰的誦經之聲，竟是緩緩的停了下來，整個廣場之上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那原本端坐在柱子上的僧人，一一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方廣場上還站著的為數不多的人。
廣場邊緣香燭之上升騰而起的濃烈煙霧之中，快速的散開一道出入口。
一個擁有腑石修為的僧人從中走了進來，看起來高高瘦瘦，掃視了一眼在場還站著的人。
“諸位有緣的施主，請隨小僧前往言安寺。”
他微微躬身，伸手指向煙霧散開的出入口，一臉慈悲的說道。
楊桉微微睜開了眼睛，就像是從昏沉狀態之中一下子清醒，隨同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那前來引導他們的僧人，對此微微有些錯愕。
這就過關了？！
楊桉跟著還意識清醒的人一起走出了廣場，從那煙霧散開的出口離開。
為數不多的人里，還有不少人仍舊迷糊著，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好似隨時都可能會倒在地上。
在那出口處僧人的引導下，眾人離開之后，煙霧再次將廣場封閉了起來。
楊桉悄然的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感知竟然無法穿透封閉廣場的香火煙霧，無法看到里面會發生什么。
也不知道那些還在廣場中失去意識的人，后續會如何處理。
不過他已經通過了佛會聽經，接下來這里的事就和他無關了，也用不著操心。
一群人在僧人的領路下，向著言安寺所在的方向而去，他們是要前去接受所謂的驗心三關，只要通過驗心三關即可拜入大德寺，成為其中的一員。
深夜的天佛城變得靜悄悄的，城內的平民早已安然入睡，街頭傳來的明媚是每家每戶門墻上點燃的紅燭，香火氣息依舊十分濃郁。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廣場，越走越遠，消失在了街頭的拐角。
此時的廣場之內，那立于柱子之上的僧人則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又端坐起來。
他們做著同樣的動作，手掐密印，口誦真言，手指在虛無之中接連數點。
下方倒在廣場上的人不計其數，但沒有一個人清醒，全都處于意識迷離的狀態之中，根本不知道此時的僧人在做著什么。
一朵朵黑色的蓮花自每一個僧人的面前顯現，就像是扎根在那香火的濃煙之中，無數黑色的根須沿著柱子而下。
十二根柱子矗立在廣場邊緣的每個方位之上，那些黑色的根須快速的向著廣場之中蔓延，從每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掠過，似乎是在尋找著各自的目標。
當找到了目標之后，那根須便如同長蟲一般，探入這些人的顱頂。
廣場之上朵朵黑蓮散落，凝形成了一尊高大的黑色大佛，大佛如夢似幻，面帶微笑，一臉祥和。
但那大佛的周身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黑氣，沿著下方廣場上無數的根須，一同進入了這些人的頭顱之中。
天佛城有三個地方，其中兩個地方是平民百姓不允許進入，甚至不能靠近的。
一是敬佛琉璃塔，二便是城主府。
這兩個地方都屬于天佛城重地，
但有一個地方，卻是廣納香火，在白晝之時，更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這個地方便是言安寺。
言安寺同樣屬于大德寺治下，就像楊桉當初所在鼎州時的白佛寺，但相較于白佛寺，兩者的地位可謂是天差地別。
如果把大德寺當成一個王朝的話，那么言安寺就是在天佛城中的都督府。
這里也是大德寺設于城中，供平民百姓平日上香祈福，收受香火的地方。
言安寺并不小，甚至比起楊桉之前待過的賈富貴的府邸都還要大許多，容納他們這一行通過佛會聽經而來的人，簡直綽綽有余。
剛一進入寺中，此時正值明月高懸，濃郁的香火氣息簡直能把人熏得流眼淚，除此之外，整個寺廟充滿了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沒人敢言語。
引導的僧人帶著他們一同進入了正中的大殿，名為“音寰”。
一進入大殿之中，眾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坐落在各處的佛像金身。
佛陀、菩薩、羅漢、金剛……
每尊佛像都是莊嚴肅穆，面帶慈悲。
佛像面前的供桌上燃燒著香燭，呈放著各種各樣的貢品，下方坐著一個身穿白色僧袍，袖領紋著金邊的僧人。
他右手從容而有力的敲著木魚，左手緩緩撫動著一串青色的念珠，口中低聲吟誦著晦澀的經文。
那是一個老僧，身形略微佝僂，無發但長著白色的長須。
負責給眾人領路的僧人將人帶到了此處，不發一言，只是靜靜的等待著老僧將經文誦念完畢，眾人也不敢出聲打擾。
一直過去一刻鐘左右，老僧手上的動作才緩緩停下，經文終于誦念完了。
“德厚住持，人已經帶到，此次有緣人共八十七位，皆已到場。”
這時，那領路的僧人才緩緩靠近老僧，低聲說道。
老僧的身份便是言安寺的住持，法號德厚。
“好。”
聽到領路僧人的話，德厚點了點頭，但并未起身，依舊是沉穩的坐在地上，先是高聲誦了句阿彌陀佛。
下一刻，在場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便只聽見一聲如暮鼓晨鐘般的當頭棒喝。
音寰殿內，只見其中一尊佛像金身陡然膨脹，怒目而視。
眾人還未看清發生了什么，便聽人群之中陡然傳來兩聲慘叫，竟是有兩人在那佛像金身的注視之下剎那間化為了一灘血水。
濃郁的血腥氣息一下子擴散開來，將周圍的人都嚇到，紛紛后退，竟不知這死去的兩人是怎么得罪了住持。
楊桉看得分明，那出現異樣的佛像，便是向著那兩人而去的，并未針對其他人。
只是，為什么要突然對這兩人動手？他同樣也感到困惑。
難道是有緣人太多了？
就在這時，才聽那坐在地上的德厚老僧又是誦了一句佛號，這才緩緩說道：
“我佛不渡妖魔，既然敢入我言安寺，就要做好有來無回的準備。”
聽到德厚老僧的話，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剛才被佛像金身震殺的兩人，竟是妖魔偽裝！他們竟然沒有一人發現任何的端倪，這妖魔的手段也確實厲害。
竟然是妖魔嗎？
楊桉側頭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兩灘血水，嗅到了一股因為死亡而擴散開來的惡臭氣息，只是這氣息一出現，頓時就被濃郁的香火氣息祛除。
果然是妖魔。
那么現在，妖魔既已被除去，剩下的人也就只有八十五個了。
“我大德驗心三關，分別是‘驗真’‘驗偽’‘驗善’三關，過三關者便可前往琉璃。
爾等皆是修行者，也都是此次佛會的有緣之人，萬萬不可心存僥幸。”
依舊是背對著眾人，德厚老僧緩緩道來。
話音剛落，便見他揚起手輕輕一揮，剎那間，整個音寰殿頓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眾人所見，在無數香燭的明媚之中，周圍的一切陡然進入一片灰蒙蒙之地，能夠清楚的看到那一朵朵火光，卻無法看到周圍的事物。
殿中的佛像金身和供桌全都消失不見，他們好似來到了一片如夢似幻的空間之中。
德厚老僧和那領路僧人也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去向何處。
就在眾人都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德厚老僧的聲音卻是自四面八方傳來，好似無處不在。
“第一關名為驗真！”
伴隨著他聲音傳來，眾人的四周突然響徹嗡鳴之聲，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出現。
在那明媚的燈火卻又朦朧的景象之中，一座座一模一樣卻又莊嚴肅穆的佛像金身快速出現，如雨后春筍一般，接連不斷的出現。
眾人身處這一座座佛像金身之中，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佛像，心中訝然。
佛像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每一座都有一個成年男子大小，從內到外四面八方比比皆是，根本數不過來。
“此處共有一萬兩千三百七十九尊金身。
為一真法界。
內有二執。
藏三皈依。
誕七覺支。
共九住心！”
“爾等需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以自心尋真身，以虛破妄，得見真佛，方可過關！”
德厚老僧的聲音再次傳來，眾人抬頭一見，那半空之上，三燭之中，已是點燃了一根細香，升起了寥寥青煙。
一炷香！時間只有一炷香！
楊桉聽懂了德厚老僧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讓他們在這一萬兩千三百七十九尊金身找到真佛金身，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聽懂。
他可管不上其他人，只是眾人都看到了頭頂之上開始燃起的細香，便都開始行動起來。
楊桉也不例外，他必須要進入大德寺，專愚老人在他身上設下了封印，如果沒能完成這個前置任務的話，也就代表著所有后續計劃功虧一簣，下場自不必說。
身邊都是一座座的佛像金身，看得人眼花繚亂。
楊桉先是看著最近的一座金身細細觀察起來，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只是無論從感知氣息，還是從外部特征來判斷，這些佛像金身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差別，連細微之處都一模一樣，就像是被完美復制出來的一樣，根本分不清真假。
以自心尋真身，以虛破妄，得見真佛？
楊桉想起剛才德厚老僧的話，這話聽起來就像是給予眾人的提示。
但他細細的揣摩了一下，還是沒能明白這其中有什么禪機。
反觀旁邊的其他人，有的開始往佛像金身之中大膽的注入法力，有的在金身面前盤膝而坐如在細細感悟，更有的竟是膽大妄為，對佛像金身動起了手。
或許按照這些家伙的思維，假的定然承受不住，只有真的才能完好無損。
頭上的細香不知不覺間就已經燃過了五分之一，一炷香的時間實在太短，眾人都在想方設法，沒想到僅僅只是第一關就如此具有難度。
粗魯！
看著周圍眾人各顯神通，頗有一種不堪入目之感，楊桉搖了搖頭。
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緩緩抬起手，將手指觸碰到了面前的佛像金身之上。
爺有鑒定器！
昨晚碼存稿的，結果半夜一點斷網了，一直到今天晚點才恢復。
另外同行作者建議我更新大章，把原先的三千字一章，兩章合一，否則小章會導致均訂上不去，聽之有理，那以后能更大章我就盡量更大章了，每天五六千字的常規更新各位不必擔心，然后還欠更的話，我也盡量更大章，這樣就是一次還兩個欠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