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叫胡沛,擅長硬件操控,但軟件水平一般,要不你留一個聯系方式,或許以后有活兒介紹給你。”眼鏡拋出橄欖枝。
“好啊,只要不違法。我從前的聯系方式,不能用了,等我申請新的手機號,在酒吧前臺給你留言。”青年確實缺錢。
“哈哈哈,笑死老子啦,我特么的除了違法,其他的,還真不會干。”宗澤被逗樂。
“你告訴溫婉吧,我向她要。”眼鏡沒有放棄。
寧乘風微微頷首,撿起舊芯片,率先走出。下樓時,輕聲說道:“靈犀,趕緊幫我把個人信息傳入芯片,名字改為林飛。”
“你可真夠謹慎的。”
溫婉一直在等他,見其下樓,興奮地招手。
“婉兒,謝謝你,都搞好啦,我準備離開,改日來酒吧見伱。”
“你有住處嗎?”
“還沒有。”
“要不要去我家?我把房子隔成了兩間,孩子和老人睡一起。放心吧,咱們清純睡覺,我不會占你便宜。”美女嘻嘻笑道。
“不用了,我去找家便宜的旅館。”
“浪費錢,隨你吧,這一帶我熟,可以給你推薦價廉物美的。”
“有沒有幾十塊一晚的?”
“當然有,你去‘鳳緣客棧’,每晚六十八。”
“行。”
“一起走,我家也在那個方向,可以順便送我。”
“到旅館需要多少時間?。”
“將近半個小時。”
“那就坐一會兒再走,我的身份還沒生效。”
“噢,差點忘了。”
三十多分鐘后,二人分別取回寄存之物,走出酒吧。外面停了好幾輛等客的老舊汽車,都是無人駕駛。
上車后,溫婉說道:“先送我去K97區248棟,然后載他去鳳緣客棧。”
“好的。”車載智能系統答道。
“歐陽,要不要我去你那里?”妖精媚眼如絲,明知結果,卻故意調戲。
“呵呵,我可沒錢,你會很吃虧的。”寧乘風已懂得如何應對。
“唉,好吧,以后再說。”溫婉在半途下車,青年到達目的地后,付完現金,門鎖方才打開。
走入鳳緣客棧,以芯片登記,發現林飛的信息果然已生效,奔波一整天,總算有了一個窩。
“靈犀,我的芯片里一分錢都沒有,現金也不多了,得趕緊掙錢。”
“你敢去一、二等社區打工嗎?”
“芯片中的頭像,與從前相比,差異不算太大,還是小心些,先避避風頭。”
“那你只有躲在陰影里,接一些見不得光的活兒。”
“恐怕只能如此。”
“我今晚上暗網瞧瞧,看有沒有適合你的任務。”
“好吧。”
寧乘風沒有懈怠,修行完“命運穿梭”,方才躺在小床上,沉入夢鄉。這一回,終于遇見久違的“渣男”。
......
祿旭是一座風景秀麗的大城,有多所聞名全國的高校,雅星大學就是其中之一。
盛愷993年9月30日晚上,學校的東門外,人工河邊的“楓林餐廳”生意興隆,室外的低溫讓玻璃窗沾滿霧氣。
店內沒有包間,不到二十平方的屋內,擺了六張桌子。九點半,陸續有人買單離開,靠窗的一桌,兩位大四的室友正在熱聊。
“聽說三班高大帥氣的張濤,上周把社會上的女人帶回寢室,大白天,還有同學在,拉上簾子就那個……”身材略瘦的蔣鐸說道。
一米七二的他,很英俊,眼窩微凹,目光里融合清純、智慧與沉著的復雜意味,對女生頗具殺傷力。
“說起這事,還有一個搞笑的橋段。”陸浩然說道。
“什么?”蔣鐸來了興趣。
“張濤有一個瘦小的跟班,與他一起混社會。
有一次坐公交,張濤見一位高冷美女抓著扶手,大大方方的走過去,直接握在別人的白嫩小手上,聊了不久,便勾搭成奸。
跟班受到啟發,有模有樣的照搬,結果讓一位瘦弱女生用高跟鞋狠狠踩在腳上,被當眾罵作‘流氓’,笑死我啦!”
“噗......”蔣鐸噴出一口啤酒。
“差不多了,回去吧?”
“等一等,我想宣布一項重要決定。”
“什么事?一驚一乍的。”
“我找的單位,學校不讓去,說必須服從分配,我不愿就范,決定考研。”
“啥?”
“你瘋了嗎?考研的都是優等生,人家從年初就開始準備,憑你中等偏下的成績,臨時抱佛腳,不可能成功。”陸浩然不以為然。
“我意已決,從明天開始,不上課,一門心思備考。”
“考勤怎么辦?”
“只有拜托兄弟,點名時幫我答應一聲,反正人多,聽不出來。作為回報,每隔半月,請你吃一份叉燒。”
“不上課,考試咋辦?”
“考前把復習大綱帶給我,突擊一個通宵,爭取混個及格。”
“你有這天賦?”
“我一旦認準方向,就會心無旁騖的死磕。況且,考不上有什么關系?服從分配就是。”
“哎,好吧,隨你。”
“小鐸,你和英語系的水琴真的分啦?”陸浩然話鋒一轉,問道。
“是啊,她姐談了一個異地戀,和家里鬧得很僵。父母就給她下了通牒,要找男朋友,只能是本省的。”蔣鐸答道。
“可惜啦,她可是標準的小家碧玉。最近有傳聞,說你勾搭上交際花陳瑩。”
“你別造謠,人家只談過一個男朋友,已經畢業。其他的,都是自作多情的追求者。”
“呀,還真好上了?”
“嗯,關系還行,大家學習清苦,算是苦中作樂。”
“特么的,你泡妞的本事,不比張濤差。”
“不一樣,我是文雅型,他太粗俗。”
“上次去南慧大學的宿舍區,進門的黑板上寫著一句話,就是你的寫照。”
“什么?”
“‘嚇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哈哈,還真形象,你是一表人才,可惜被內秀所局限。”
“哪能像你那么野?看上了,就敢上去搭訕。物理系的班長,人家是怎么追求孫校花的,你知道嗎?”
“說說看。”
“慘啊,在階梯教室上大課,不敢坐冷美人旁邊,只有在后排用望遠鏡解渴。”
“啊?”
“去年圣誕,他想送禮物,悄悄把一份掛歷夾在別人自行車的后座,擔心被人拿走,還讓班上的一位同學在附近守著。”
“這,......,也太害羞了吧?”
“水琴是你的初戀,你就敢在校門口攔截。我很好奇,你怎么對付交際花的?”
“說過了,不是交際花。”
“好吧,陳瑩。”
“有一天,我去信箱,發現地上蹲著一位取信的紫裙姑娘,天鵝頸白得刺眼,腰身更是細的離譜,讓我有一把摟住,親一口脖子的沖動。
她扭頭看我,那張狐媚的臉蛋,很讓我震撼。”
“然后呢?”陸浩然艷羨不已。
“這個極品妞竟然吸引我,莫名其妙的跟她去教室自習,坐在她前面一排。后來緩過勁來,決定出去透透氣,一轉身,大膽問了她的名字、系和專業。”
“她告訴你啦?”
“對啊,有什么好保密的?反正都是單身。”
“唉,居然這么容易。”
“這只是認識,后來怎么好上的?”
“我們還沒確定戀愛關系,只是相互有好感而已,至于怎么走近的,教教你也無妨。
有一個周末,學生會在小禮堂組織舞會,邀請陳瑩的人絡繹不絕,她根本歇不下來,自然累慘了,而風扇又剛好出現故障。
我去邀請時,沒請她跳舞,而是說:‘禮堂太熱,全是汗味,不如出去走走?我請你喝瓶冰鎮汽水。’
她很開心,立刻答應,我就在羨慕嫉妒恨中,帶她走啦,這之后,你就可以發揮想象了。”
“牛逼,還能這樣?”室友嘆服。
從第二天開始,蔣鐸轉入苦修,陳美人時常相伴,校園的每個角落,均留下兩人甜蜜的足跡。
994年的春節臨近,梧桐枯葉上,積滿白雪,與銀裝素裹的古老建筑,共同將校園裝扮得冰清玉潔。
“蔣鐸,試試這條圍巾,我是用藍色和棕色搭配,喜歡嗎?”
“嗯,......,很暖和,也挺好看的,謝謝你,小瑩。”
“你太拼了,要注意營養和鍛煉,睡得好嗎?”
“不怎么好。”
“找校醫開點‘安神補腦液’。”
“呵呵,開了幾大瓶,反正免費,不要白不要。”
“數學做完幾本習題集啦?”
“三大本。”
“英語和政治呢?”
“背了兩萬個單詞和七本政治書。”
“你這記憶力,不得不服。”
“唉,時間倉促,只能拼了。”
“蔣鐸,想跟你說件事。”陳瑩有些遲疑。
“你說。”
“你是寒假時考驗,我可能沒法陪你,我準備去一趟遂州。”
“嗯,那不是你男友的家鄉?”蔣鐸警覺,腦中浮現美女被別人摟在懷里的畫面。
“我,......,我想去和他說清楚。”
“說什么?”
“如果真想和我過日子,便做出承諾,畢業時,我就申請去遂州;否則從此斷掉,我專心陪你。”陳瑩一咬銀牙,吐露心聲。
蔣鐸聞言,極度不爽,心高氣傲的他,雖喜歡面前女子,但被當作備胎,卻傷了自尊,于是冷冷說道:“你去吧。”
“你,......,你不和我說些什么?”陳瑩本以為他會反對或哀求。
“腿在你身上,我又攔不住,你放心,我內心很強大,受了這刺激,不但不會頹廢,反而會奮發圖強。”
“對不起,......”陳瑩內心矛盾,有對男友的舊情,又有對蔣鐸的留戀與愧疚。
“你把我照顧得很好,沒啥對不起,應該我謝你才對。”這倒是實話,他是有感而發,但敏感的他,已做出決斷。“我和這女人,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