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張既熟悉又陌生面孔,
顧殺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那人叫陳川,按照正常軌跡,兩人應該是在三年后認識。
前世,
顧殺是在三年后才磕磕絆絆找到機會來到C城壁壘,那時候的C城,已經是龍洲十大壁壘之一。
除了十大壁壘之外,其他各地的庇護所都已經破滅,顧殺隨著逃難的隊伍來到C城。
不過,在壁壘之外,遭遇了喪尸圍攻,千鈞一發之際,陳川出現了。
那時候的陳川是壁壘軍隊里一位軍官,奉命清掃喪尸,正好碰見了顧殺等人被喪尸圍攻,當即就下令救人,成功解救了顧殺一伙人。
顧殺在那一場戰斗中,表現得非常勇猛且冷靜理智,被陳川看重招攬,加入了壁壘軍團,成為了陳川麾下的一名軍人。
之后,兩人共事了三年,成為了可以背靠背依托的隊友,一同執行過很多場任務,陳川也很照顧顧殺,顧殺的第一份引氣訣就是陳川贈送的,是末世降臨后,顧殺的第一個朋友。
不過,后來,因為理念不同而分開了。
最初的壁壘,還是由官方統一調配。
那時候龍洲各地的軍團,嚴格貫徹末世之前的思想政策,可后來,隨著各方勢力紛紛介入,各地壁壘都獨立出來了。
顧殺覺得那樣的軍團不是他心中的軍團,便退出來去加入了民間的那些傭兵團,而陳川不一樣,他對軍團的歸屬感太強烈,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最初幾年,兩人也見過幾次面,但都是匆匆分離,最后一次是在災變第八年,
陳川出去執行任務,與顧殺匆匆道別,兩人相約等陳川回來之后一起喝酒,然后,那一次分別就成了永別。
顧殺不知道陳川是死了還是去了其他壁壘,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如今,
重生歸來,再一次見到陳川,
顧殺心里的滋味兒倒是有幾分別樣,卻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畢竟前世二十年掙扎,
他的心早已經麻木了,特別是災變后十年人類不斷頹敗,處境越來越艱難,對于陳川那份情感,早已經磨滅了。
另外,
這一世的軌跡已經發生改變,
他與陳川也不可能再建立兄弟情義。
就在顧殺回憶過往的過程里,
陳川那一伙人已經都進入了車庫了,有大約二十個普通民眾,大多都是一些青壯年,沒有老人,倒是有兩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被大人抱著。
這也正常,
末世降臨,能活下來的老人孩子極少極少。
這一伙人全都是風塵仆仆,
另外還有四五個同樣穿著迷彩服的軍人。
在陳川的組織下,他們將那輛推倒的汽車又推了上去,將車庫給堵住了。
顧殺回想了,
他前世有聽陳川講過,
末世降臨時期,陳川依舊還在部隊,正帶領著一支小隊在執行任務,突然就遭遇了末世降臨。
他們聯系不上上級,
就根據官方的通報,一路向著C城壁壘而來,一路上救了一些幸存者,將他們一同帶來了C城。
陳川是個好人,或者說是一個標準的軍人,一個出自龍洲的軍人,哪怕是在末世,他依舊是剛正不阿,堅決以保護人民為己任,一直都是積極奮斗在一線,直到與顧殺最后一次見面,也都是主動參與援救任務而離開的。
只是可惜,
末世降臨初期,陳川并沒有獲得源珠,所以,后世巔峰也只是一個四階戰士。
車庫里,
一行人將車庫門口堵上都開始休息了起來。
突然,陳川朝著顧殺躲藏的那個方柱里大吼道:“什么人?是人就應一聲!”
當即,一伙人全都警惕了起來,那幾個士兵也都端起槍對準過去。
“人!”
顧殺喊了一聲。
當即,一伙人都松了一口氣。
顧殺緩緩從石柱后面走了出來。
看到顧殺手里拿著槍,陳川一行人都有些緊張,陳川喊道:“同志,我們是軍人,你不要緊張,我們有證件可以證明,我們不知道你在這里,冒昧驚擾,實在抱歉,但是,現在外面全都是喪尸,所以,希望你能讓我們在這里躲避。”
顧殺收起手槍,說道:“這里也不是我的地盤,我也是逃難逃到這里的,我不是軍人,槍是撿來的,防身用的。”
陳川當即讓幾個戰友收了槍,問道:“同志,伱也是準備去庇護所嗎?”
顧殺點了點頭。
陳川急忙道:“那,可以和我們一起,這里雖然已經進入了C城城區,但是,距離庇護所還有不下三十公里路程,你與我們一起也方便有個照應。”
“再說吧。”
顧殺不想多說話,坐到墻角,閉目養神。
陳川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招呼著一群人休息,不過,對顧殺依舊還是保持著警惕。
末世降臨一個多月,
他們一路來到C城,見到了太多末世下的人心可怖,隨時都會保持著最高的警惕。
車庫里,既有些昏暗,又非常的壓抑。
突然,那些民眾里,有人悄悄指著顧殺說道:“那人身上肯定有很多吃的,你看那邊地上還有餅干屑?”
這一發現,
很快就在那一伙人里傳開了,變得騷動了起來。
末世下,最缺的就是吃的,
他們這一伙人經常都是吃一頓餓幾頓,現在已經有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本想著進入城中還能搜尋點物資,結果,遭遇第二次猩紅降臨,不但沒找到物資,僅剩那一點都弄丟了。
現在,突然發現顧殺那里可能有吃的,由不得不躁動。
閉目養神的顧殺作為六階戰士,自然不可能發現不了那邊的動靜。
雖然他與陳川有前世的一些情分在,不介意這伙人在這里待著,但是,如果這些人敢存歪心思,他也不會有絲毫留手。
不過,陳川還是那個陳川,
他也發現了人群的躁動,頓時就很嚴肅的低聲呵斥道:“都把心思收起來,且不說別人有沒有,就算有,那也是別人的!”
有一個染著黃頭發的青年說道:“那人東西肯定多,你看那個包,脹鼓鼓的,分我們一點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