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妃的猶豫給了王權底氣,于是他湊過去,親上了劉藝妃溫潤的唇。
劉藝妃還沒有真的同意,她還在道德和欲望之間做選擇題。
而就在王權親上她的那一刻,她一眼瞥到了桌子上的營養快線,蓋爾·加朵正沖著她笑。
劉藝妃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王權,阻止了他的進一步動作。
王權疑惑,他以為自己必然會成功的,他失策了。
劉藝妃勉強地笑笑,“加朵沒做錯什么,我不希望將來你因為今天的事看輕我。”
更重要的原因,她要維護王權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如果今天自己讓他得逞了,自己固然是浪女,他又何嘗不是渣男。
她不答應,她要王權做最好的王權,自己也要做最好的劉藝妃!
“所以你特意為我換上空姐制服難道不是為了誘惑?”王權不理解。
“就是讓你看看,比伱之前買的那一身好看,對吧。”劉藝妃有些懊惱,所以是自己的行為讓他誤會了?是自己沒分寸感了。
王權搖搖頭,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對愛情還有美好的幻想,行吧,挺好的。
他問,“那剛剛你的初吻算是給我了嗎?剛剛我親到了。”
劉藝妃的臉蛋微紅,她想說那不算,又不忍王權希望落空,最終點點頭,蚊子般“嗯”了一聲。
王權松了口氣,輕松笑道,“那這趟魔都就算沒白來,那我走啦。”
“啊,現在嗎?”劉藝妃詫異。
王權,“當然是明早了,臨時有事,去趟京城。”
“哦。”
“明天走的時候就不驚動你們了,所以現在就算是道別的,我要……”王權張開雙臂。
“我知道,”劉藝妃投懷送抱,還拍了拍他結實的后背,“一路平安。”
王權也抱緊了她一些,最終還是放手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趙麗影的聲音,“藝妃姐給我開個門,我忘了帶房卡了。”
王權剛要開門,劉藝妃忙攔住,“等一下,我把衣服換了。”
她突然換上空姐制服,這很怪啊。
然后劉藝妃換衣服了,趙麗影就在外面自言自語,“啊?難道這倆人沒回來?”
王權怕她誤會,于是在門口道,“小趙你等一下,馬上給你開門。”
趙麗影:“?”
咋的,門是被焊死了嗎,為啥要等啊?
她等了幾分鐘,王權就在門口陪她聊天,“快好了,馬上了,你再等等。”
趙麗影從一開始的不理解,逐漸變成了胡思亂想。
如果非要給屋內不合理的行為提供一個合理解釋,那么恐怕就只有一個了:收拾現場!
想到這個答案,趙麗影驚愕地捂住嘴,天啊,我,我壞了人家好事,不會被滅口吧!
難怪,難怪劉阿姨非要拉著自己散步,這哪是散步啊,這是提供作案場地啊!
阿姨也真是啊,你一個人去散步,讓他們去你房間折騰不就好了嗎。
趙麗影想著,要不自己還是真的散個步吧,凌晨之后再回來,不過這時房門打開,王權和劉藝妃正笑嘻嘻地看著她,“回來啦?”
“其實我可以走的。”
王權走出房間,“該走的是我,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拍戲,我先走啦。”
劉藝妃揮揮手,“再見。”
進入房間后,趙麗影嗅了嗅房間里的空氣,不錯,看來還知道開窗透風,床單也很整潔,沒有明顯褶皺。
等等,桌子上這是?啊,竟然上桌子了!怪不得床單那么整潔,你們也太過分了吧!
趙麗影漫不經心地靠近,用紙巾把桌子上那一滴白色擦掉扔進了垃圾桶里,然后趕緊去洗手。
王權回到房間,把營養快線最后一口喝干凈,卻舍不得扔進垃圾桶里,誰讓外包裝上有加朵呢。
這一天王權做夢了,春夢,以往這種夢里女主角的面部通常都是模糊不清的,醒來后也記不得長什么樣,可今天一覺醒來,他清楚地記得,女主角是劉藝妃,她怎么那么媚,那么會,勾的人百爪撓心。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嗎,王權搖搖頭,拉起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準備北上京城。
飛機落地后,表妹陳楚靈來接他。
車上陳楚靈就迫不及待了,“哥,除了你說的那幾部,我又找到了一部特別適合翻拍的,不過是外國,你可以在好萊塢去拍啊。”
“哦,什么?”
“就在車后座呢。”
王權瞅了一眼,頓時興趣全無,“《暮光之城》是吧。”
“對啊,這部在國內還沒什么名氣,剛翻譯過來,知道的人也不多。”陳楚靈得意洋洋。
王權點點頭,“你這孩子眼光還是有的,不過晚了,我在米國早就買下來了,而且演員都選好了,再過一個月就要開機了。”
“啥!”陳楚靈被這句話打擊到了,唉,一萬塊辛苦費,沒了!
她把表哥送到了北電校門口,行李給他拉回北影小區。
王權進了校門,都不好意思抬頭,也不敢聲張,兩條接起來的橫幅是這么顯眼,太難為情了。
這次回來其實是受電影局的邀請回來的,表嫂親自打的電話。
今年米國電影協會,就是MPAA和華夏電影局舉辦了一個電影大師班,對國內電影從業人員巨星劇本方面的培訓,請來的也都是米國編劇協會的編劇,地點就在北電校內。
MPAA想要借此討好電影局以及它的領導部門,好讓更多的MPAA成員公司的電影進入內地市場,最好再把分成比例提高,為此他們承諾,培訓班結業后,優秀者可以獲邀去米國六大電影公司提交自己的劇本方案,也就是說,參加這堂課的學生有機會讓自己的劇本被米國選中。
但這種活動能被邀請的編劇其實水平有限,真正的奧斯卡級別的大編劇一個都沒有,甚至連一個提名奧斯卡的都沒有。
領導們一看,這不成啊,太寒酸了,這能學到好東西嗎?對了,咱們自己不就有個奧提編劇嗎,現在還是東影節大贏家,對了,他有沒有時間回來一趟啊?
在官方發出邀請之前,表嫂徐藝先以嫂子的身份問了一下他方不方便。
王權爽快同意,正好他本就打算回國,無非是再從魔都飛趟京城,多耽誤一天,對方只要他上一節課。
王權本想先去看望老師謝非,但時間有些緊張,只好先去上課,沒想到在教室門口看到了老師,老爺子春光滿面,仿佛又年輕了好幾歲。
“老師,您不會也是這堂課的學生吧?”
看到他,謝老并不意外,他晃了晃筆記本,“旁聽老師,讓我們監督是否有意識形態的不正確引導,都跟了好幾堂了。”
辛苦老爺子了,王權笑道,“那我這堂課您可以輕松一些了。”
謝非還有點擔心,“之前幾節課的老師講的挺不錯,你做準備了嗎,別讓人家比下去。”
“我大學都沒畢業,講課讓人家比下去有什么稀奇的。”王權渾不在意。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謝非又道,“導演協會獎已經通過審核了,斷了一年,明年又能續上了,而且仿照奧斯卡,改為全體成員投票制度,明年一月你也可以投票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王權樂了,“韓總還是有手腕的,這就讓那幫人屈服了!”
謝非問,“你答應韓三坪什么了嗎?”
王權搖搖頭,“沒啥,就是承諾以后回國后拍大片,跟中影合作,這也是必然的,不找中影合作,吃獨食是要遭人恨的,只要項目由我把控就行。”
謝非點頭,“不錯,出去幾年,有城府了。”
王權聽得出,這是夸自己呢。
進了教室,看到稀稀拉拉坐著二十多人,小班授課,來的不是碩士就是博士,甚至還有講師,基本都是30歲上下的導演界潛力股,有幾個北電的的導演系研究生。
王權甚至看到了自己當年的文學課老師薛曉露,薛老師也看到了他,每天上課的老師都不同,但沒想到今天會是他。
薛老師嘴巴微張,難掩驚訝,但隨即釋然,他是有資格站在講臺上的。
謝老師首先說了兩句,“這是今天的老師王權,來自好萊塢的龍抬頭影業,也是米國編劇協會的成員,曾獲得過奧斯卡原創劇本獎提名,大家掌聲歡迎。”
王權走上講臺,笑了笑,“掌聲不是很熱烈啊,不過沒關系,寫劇本是我吃飯的家伙,我也沒打算對大家傾囊相授。”
薛曉露不干了,“王權,我剛剛鼓掌很賣力啊,你不能這樣啊!”
王權,“薛老師,我寫劇本的本事都是跟您學的,要不你來替我講這節課吧,勞務我分你一半。”
“你說真噠?”
“當然是說著玩的了,人家壓根沒跟我提勞務的事。”
“噗嗤”
“哈哈!”
臺下有了笑聲,氣氛開始活躍,王權打開學生名單,“好了,開個玩笑,謝謝薛老師的配合,這節課我先給你打個A。”
薛曉路精神了,每位老師的打分涉及到最終評定優秀學生,決定了誰能去好萊塢六大提交劇本方案呢!
接下來正式授課,王權,“我沒當過老師,也不知道該怎么講,這樣吧,我手上有一個劇本項目,我把開頭提出來,大家自由發揮,看后面要怎么續上。”
謝非推了推眼鏡,哦,這個上課方法有意思。
學生們也都很積極。
王權道,“說,有一個大學教授,他要辭職了,同事們都上門來為他送行,然后在他家里發現了很多隨意擺放的古董,各個年代的都有,你們首先會想到他是干什么的?”
薛曉露舉手回答,“盜墓賊!”
薛曉露身后的一個男子默默放下了手,好險,幸好沒點自己。
“還有人想回答嗎?”
又一個中年男同學舉手起立,“手工藝愛好者,這些古董都是他仿制的。”
“不錯不錯,”王權鼓勵道,“還有嗎?”
“小偷,這些都是偷的。”
“哦,跟薛老師的那個有些類似了,還有其他有新意的想法嗎?”
有一個人噗嗤笑了,然后在大家的注視下他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這個教授是馬衛都,所以家里有很多古玩很合理。”
“哈哈哈!”
不僅同學們,王權自己都樂了,王權認識馬衛都,這老頭經常找老王喝酒,他在97年就自建了觀復博物館,04年觀復擴館,被列為華夏十大民間博物館之一,算是華夏收藏界的一面旗幟,知名度極高。
王權給這位同學豎了個大拇指,“你這個答案連我之前都沒有想到。”
這名學生很得意。
王權問了一下他的名字。
“我叫楊慶。”
“師承?”臺下好幾個熟臉,都是北電的研究生博士生,但這位沒見過。
楊慶不好意思道,“我之前是川音的,后來考了中戲的成人教育學院導演系,現在給別人做執行導演。”
成人教育說出口,有幾個正兒八經的北電研究生就有點心生不屑了。
王權笑呵呵道,“你腦洞挺大啊,那我先給你一個A吧。”
“腦洞?”
王權不自覺把看過的后世影視劇里的流行詞說了出來,“哦,腦子是封閉的嘛,撬開一個洞不就有靈感了嗎。”
眾人點頭,這是王導從米國帶回來的舶來詞吧?
王權繼續道,“好吧,我說一下我的答案,你們看腦洞大不大。”
眾人期待,就連謝非老師都全神貫注地聽著,似乎真把自己當成學生了。
王權道,“我的說法,這位教授是一個長生不老的古人,他活了幾千年,眾人眼中的古董只不過是他曾經用過的器具,隨手寫的書法罷了。”
眾人皆驚,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媽呀,這就是奧提編劇的腦洞嗎,這,這誰能想得到啊!您這也太劍走偏鋒了吧。
王權接著道,“今天的課題就是,教授對同事們坦誠自己是幾千歲的古人,那么各位同學有什么辦法讓他說服同事們相信自己呢。”
薛曉露身后的男同學舉手,好像是導演系的研究生。
王權,“請講。”
該男子道,“人類是不可能活幾千歲的,所以后面的劇情不成立,這個人不是騙子就是瘋子。”
“哈哈哈!”學生們再次笑成一團。
王權問,“這位同學有點眼熟啊?北電的?”
“02級導演系研究生,”男子梗著脖子,“我叫畢智飛。”
這會兒他正準備考北大的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