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校園里沒有朗朗的讀書聲,也沒有學生們追逐打鬧的情景,更沒有往日那些奔跑在綠茵場上的身影,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安靜。
黃昏時分,紫金山中學,女生宿舍樓的一間宿舍里,田草獨自一人呆在宿舍里,沒有像往常那般拿著那本被她認為必讀的《經濟學》,而是單手撐著下巴,望著西方漸漸落下的紅日,表情也不像往常那般平靜——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眸子里流露著一絲擔憂。
她很清楚,自己曾經可以在拒絕那些紈绔子弟的同時,享受安靜的生活,是因為曾經那些追求她的紈绔子弟保持了一個完美的平衡。
那個平衡,讓得那些想將得到她身體的紈绔子弟不敢對她做出瘋狂的舉動。
而如今,她因為搭乘陳帆的汽車來學校,在紫金山中學掀起了軒然大波,出淤泥而不染的形象徹底被顛覆,這個完美的平衡也被打破。
“該怎么辦呢?”田草不是一個喜歡將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的人,而且……因為特殊的經歷和環境,她一直不相信男人。
所以,她不想將所有的希望都押在楚戈的身上。
她很清楚,楚戈是一個驕傲自負的人,贏了的話還好說,以楚戈自負的性格絕對不會用強,而是選擇真正的征服,如此一來,她根本不用擔心,她有信心一直跟楚戈耗下去,并且讓楚戈知難而退。
但是……她同樣也清楚,如果楚戈今晚輸掉比賽的話,那么,楚戈絕對會實現諾言,將她送給那個未知的勝利者。
這樣一來,她十六年的堅持,她的處女之身,都將在這個夜晚結束。
這是她十六年來遇到的最大危機!
不知為什么,當心中暫時沒有得到答案的時候,她的腦海里,本能地閃現出了陳帆的身影。
從某種意義上說,陳帆是引發這次事情的罪魁禍首。
陳帆的身影一閃而過,田草輕輕搖了搖頭,她雖然通過陳帆所住的公寓判斷出陳帆不是普通人,但是她不相信陳帆可以解決這次危機。
不知過了多久,西方的紅日已徹底落下了地平線,天色黯淡了下來,宿舍里一片黑暗,田草依然單手撐著下巴,靜靜地望著遠方漆黑的天空。
“唉。”田草輕輕嘆了口氣,因為……她看到了遠處的汽車燈光,也聽到了跑車的聲音。顯然,楚戈來接她了——根據楚戈所說,作為今晚的主角,她必須
到場!
而直到目前為止,她依然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
盡管如此,田草還是來到了宿舍樓下。
宿舍樓下,楚戈那輛銀白色的瑪莎拉蒂穩穩地停在那里,燈光照亮著宿舍大門,惹得看宿舍的大媽連連將頭伸向窗外。
難道田草那個孩子要跟這小子約會?
當看到田草從樓梯口走下,看宿舍的大媽一臉驚愕,在她的記憶中,曾經有不少開跑車的公子哥前來給田草送花,結果……那些花全部被田草丟到了垃圾箱,隨后都被看宿舍的大媽拿回去送給了自己的小孫女。
眼看田草默默地走上那輛絢麗的瑪莎拉蒂,看宿舍的大媽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又一顆水靈的白菜要被糟蹋了!
田草一上車,楚戈也不廢話,直接啟動汽車,汽車發出一聲咆哮,仿佛一頭發狂的鋼鐵野獸一般沖了出去。
坐在豪華的瑪莎拉蒂里,田草遠沒有那天乘坐陳帆的大眾CC淡定,這倒不是因為瑪莎拉蒂比大眾CC高檔,而是因為……她對今晚即將發生的事情充滿了擔憂。
“田草,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擔心的模樣。”駕駛著汽車,楚戈似乎察覺到了田草的異常,忍不住笑道:“我不得不承認,你擔驚受怕的模樣更加迷人,讓人有一種想要保護你的沖動。”
“我不需要任何男人保護。”田草皺了下眉頭,語氣冷漠。
楚戈自信一笑:“但是,你不能否認,今晚,我是你的白馬王子!”
田草心中一震,想說什么,卻最終選擇了沉默。
云山位于N市和東海中間,山上的樹木枝繁葉茂,景色相當不錯。
原本以云山的條件完全可以開發成旅游區,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政府一直沒有批準開發商開發這座山。
然而,盡管云山沒有被開發,可是憑著迷人的風景,依然有大量的游客前來觀光。不過,這些旅客大多數都是白天來,因為整個云山上沒有住宿的地方,而夜晚的時候山上的氣溫很低。
為此,政府專門為云山修建的公路成了飆車愛好者的圣地,幾乎每周晚上,這里都會有賽車比賽。
從東海前往云山的路上,田草沒有和楚戈再聊什么,而是一直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點鐘的時候,楚戈駕駛著汽車來到了高速公路與云山公路相接的地方。
田草清晰地看到,前方的云山上燈火通明,隱約還能聽到跑車發出的轟隆聲和重金屬音樂。
那隱約傳來的響聲,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音一般沖擊著田草的心神,她感到愈加的不安,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骨節一片蒼白。
此時的云山已經聚集了不少飆車族的成員。各式各樣的豪華跑車和公路賽停放在公路上將整條公路封死,車燈射出刺眼的光芒將周圍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一些跑車的音響里播放著勁爆的重金屬音樂,勁爆的音樂仿佛興奮劑一般刺激著站在篝火旁邊狂歡的人們。那些人手里拿著啤酒或者彩旗,一邊隨著音樂扭動著自己的身軀,一邊鬼哭狼嚎地吼著什么。
紫金山中學的紈绔子弟們已經抵達了這里,他們聚集在一起,望著在火篝旁跳艷舞的艷舞女郎,一個個均是顯得十分興奮。
對于他們這個年齡的人而言,沒有人不喜歡新鮮刺激的事物。
“我也打聽到了這個消息,而且這個賽車場是紅竹幫的地盤,而負責地下賽車場的人,是她義母的手下。”
忽然,兩名紈绔子弟相繼開口,兩人的話一出口,包括謝磊在內的其他紈绔子弟都是一臉的驚愕,旋即,那天被楚戈給了一巴掌的紈绔子弟惱怒地罵道:“媽的!我就知道楚戈那個王八蛋會耍花招,果然如此!”
他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但是礙于楚戈背后的勢力,他們也別無選擇。
“嘿!楚戈如意算盤打得確實不錯,不過,他想獨享田草,這是異想天開!”就在這時,一直站在眾人身后,選擇冷眼旁觀的一名少年開口了。
少年沒有像其他紈绔子弟那般留著劉海,他留著一個平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皮膚白凈,身材瘦弱,看上去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
“鄭家豪,你?”鄭家豪的話一出口,當下讓謝磊等人愣住了,在他們的記憶中,鄭家豪雖然家世不錯,但是絕對不敢得罪楚戈。
面對眾人的注視,鄭家豪的臉上緩緩綻放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在我眼里,楚戈只能算作業余選手。”
業余選手?!
身為東海賽車協會成員的楚戈只能算作是業余選手!!
不得不說,鄭家豪這話說得極為霸氣,以至于讓謝磊等人目瞪口呆。
“看著吧,今晚和田草上床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楚戈!”鄭家豪自信一笑,旋即點燃一支香煙。
火光映照著他那張白皙的臉蛋,讓謝磊等人看起來,卻有一種陰沉的味道。
媽的!鄭家豪這個王八蛋隱藏得真深!
一時間,包括謝磊在內的所有紈绔子弟心中都涌出了這樣一個念頭。